第54章 ☆、54雨夜秘密
“和鳴人道歉。”
這話的聲調不高,語音不重,甚至幾個字沒有明顯的音調變化,可是其中警告意味清晰明了。一股火藥味彌漫開去。
鳴人被這話微微驚到了。
他看向“八王子歸月”,卻見他立在原地,嬉笑慣了的臉上此時沒有任何表情,雙眼還保持着平視前方,眼中卻沉靜地可怕,好似雷雨來臨前的平靜。同時,他那本就棱角分明的面龐僵硬,好似一尊嚴肅的雕像。
而聽見這命令話語的少年也站住了腳,他已經保持面朝前方的姿勢,眼睛卻微微撇向男子,但是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之後,少年那雙黑色的眼瞳繼續盯着前方,邁開步子邊走邊道:“我在附近等你,其他的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廢話。”
見黑發少年走得那麽幹脆和冷漠,鳴人心中充滿了沮喪。
他想叫住他,但是不知說什麽才好,便幹脆作罷。
誰想,就在黑發少年邁出不過十步遠的時候,一個黑影閃現在他眼前。少年警覺性極強,第一時間雙肘交叉,自動防禦。但是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腳掌已經印在他左肋上方,狠狠地将他從原地踢飛。不過,少年平衡性很好,空中翻了個身,落在地上,又站穩了,可馬上地,那影子出現在他身後,一腳踢向他脊椎骨,幸而少年不愧是好身手,前身低俯,巧妙躲過,又擡起左右手,要抓住那掃過自己頭頂的腿,意圖制住對方,誰想對方似乎早料到他下一招,即刻改收腿為擡腿,防禦變為攻擊,直接由上而下以腿骨向少年天靈蓋上劈去。這一劈不偏不倚,砸中少年的腦袋,撞得他眼前冒金星,跪倒在地。而對方看了還不罷休,回腿又是一踢,黑發少年便覺得自己肩骨上又挨了一踹,幾乎有脫骨之感,這便沒支撐住,身體前傾,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八王子歸月!”
捂着自己的肩膀,摔在泥土裏的黑發少年,回頭以憤怒的眼神盯着那襲擊自己的男人,可對方只是抱着肩膀,冷漠地望着他,不留情地諷刺道:
“既然要當我的弟子,那你就要聽我的話。不聽我的話,就做好挨打的準備,沒有任何商量餘地。這種狀态會一直保持到你打得過我為止。不過我想,再過幾百年也不可能吧,你這種心胸狹窄、自以為是的家夥,是學不了我的奧義的,更別提報仇。你現在連宇智波鼬千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當然,也就是我的萬分之一。再忤逆我,等着繼續摔成狗吃``屎。”
“你!!”
這些話狠狠地羞辱了黑發少年的心,他黑色的眼裏充滿了激怒。
“等等等等等!!”
就在這裏兩人又是鬥嘴,又是彼此仇視的時刻,站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鳴人終于跑了過來。
Advertisement
他站在兩個人當中,雙手比劃着,緩解尴尬般哈哈傻笑道:
“這是怎麽了嘛,怎麽好好地動手了呢。歸月大哥,佐助他一定是有急事找你所以才沒空和我說話的,別這樣說他了。而且,房子的事情,是我自己自願要替他付的,道謝什麽的就更沒必要了。”
說着,鳴人極力笑得輕松,眼裏也充滿了息事寧人的渴望。
佐助見了,抱着肩膀沉默下來。而黑發少年聽見,只是吐一口血唾沫,撇開頭,并不言語。
鳴人見了,對着少年笑道:“對不起,佐助,歸月大哥他不了解你的情況,但是也沒太大而已。可能下手重了,你沒事吧,我看看。”
說完,鳴人跑向黑發少年,蹲下神去摸他的手,不過下一刻,少年即刻躲開,随後自己扶着地站了起來。
鳴人呆呆地看着少年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嘛……佐助,不是回來了嗎?為什麽……還是讨厭我的樣子?我是不是哪裏惹你生氣了?啊,我知道了,你是怪我在終結谷那裏,把你打傷了吧?可是你小子也把我揍得很慘诶。咱們扯平了,好吧?”
然而這話之後,黑發少年依舊是不搭理。
他只是道:“我的事和你無關。以後不要再替我做多餘的事。”
鳴人聽見,呆了一下,随後努力笑道:“啊……好。”
話落,他垂下頭,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
要說是什麽感覺,鳴人不知。不過他悶悶地覺得胸口很不舒服。
這種感覺攥住了他整個人,叫他的雙腿猶如被釘在地面上一樣寸步難行。
而不知為何,似乎感覺到了鳴人的感受一般,黑發少年也奇怪地沒走,只是站着。
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彼此沉默卻又不行進,氣氛變得尴尬起來。
“鳴人。”
忽然,就在二人僵持在原地的時候,鳴人身後傳來了人聲。
原來,佐助見少年的自己和鳴人還是這樣冷漠,心中恨他不成器,幹脆硬邦邦地道:
“這家夥根本不值得你付出。以後徹底別管他了。到歸月大哥身邊來。我們回家。”
鳴人聽見,忙笑道:“佐助剛回來,可能還不習慣。那就先回家好了,佐助也是。對了,你家裏我都打掃過了,現在回去馬上就可以住人了。就是熱水可能還沒通,電也沒有。不過我明天可以幫你去和他們說開通起來。對了,佐助,還有你的被子也都是洗過的,都放在你房間的櫃子裏,還有……”
說着的時候本來是很興奮的,但是見黑發少年只是背對着自己,要和方才那樣不言不語,鳴人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
而黑發少年也沒再多說,邁開步子就走開,随後只輕輕一跳,跳上路邊的一棵樹,“刷刷刷”地幾下,消逝了身影。
看見少年隐沒在黑夜,鳴人的眼睛久久望着沒有收回。最終,等什麽都再也看不見後,他失落地收回了視線。
“在渴望變得更強的男人裏頭,有一批人信奉着‘無欲則剛’的道理。他們覺得,沒有感情沒有愛意的人才是不軟弱也沒有破綻的。甚至有人為此殺掉自己的摯愛之人,比如戀人、妻兒、手足和父母,以此斷絕自己的後路,只為了靜心追求自己所謂的大義。這種人,他們早已經将自己置身于地獄,并且選擇了唯一的一條絕對之路。這條路,雖然會讓他們墜入深淵,不得救贖,可急紅了眼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會覺得值得的。在這種情況下,這種人,不管你怎麽勸說,都不會改過的。”
突然,就在鳴人惆悵的時候,他背後的人開口了。
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那樣清晰,叫人無法忽視。也似乎說對了什麽真理。
之後,鳴人聽見有腳步聲靠近自己,再站穩在自己身旁。
他擡頭,望見了說話人的臉。
“歸月大哥,你的意思是……佐助現在,就是這樣的嗎?”
鳴人的聲音非常輕,輕得好似羽毛。
“是的,鳴人。”
“你為什麽會知道的?”
“我說過,我過去就是這樣做的。”
聽見這話,鳴人有些悲傷:“這麽說,他沒殺掉我,我該高興?又或者,其實我不值得他殺掉。因為你說了,這種人只殺自己的摯愛之人。而他只想殺掉他哥哥。”
“鳴人。”
說着,一只手放在了鳴人的肩膀上。
随後他身邊的男子蹲下神,靜靜看着他,道:“不管他如何對你,你有你的生活,不要被他幹擾。我說了,他不值得你這樣。”
然而鳴人聽見,只是勉強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佐助見狀,沉默下來。
“那好,那不說那個了,我們會先回去吧。”
“恩。”
***
夜裏,木葉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鳴人躺在自己床上,輾轉難眠。
不知想到什麽,他坐起身,順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随後驚慌失措地穿衣下床,去樓下翻找什麽起來。
小雨滴滴答答地滋潤着庭院的花草樹木,而就在這雨水與微風交織的夏日之夜,一個穿着雨披的身影搖搖晃晃地抱着一個箱子來到了庭院當中。
一鏟子一鏟子地,庭院某個角落的泥土被挖開,漸漸地挖出了一個洞來。
而洞大小剛好放箱子。見狀,鳴人擦擦額頭,露出笑,把那略微有些沉的箱子輕輕地放進了那足有1米多深的洞裏。
“在幹什麽?”
突然,就在箱子在洞中落穩的時候,一個人聲從鳴人身後傳來。
他回頭看見是誰,雖然臉上有些尴尬,還是笑道:“歸月大哥,這麽晚,還沒睡啊?”
佐助本來是睡了的,但是被鳴人拖箱子的聲音給弄醒了。他往日睡得非常輕,甚至連下小雨了都知道,何況這個,這就起身來看了。
沒想到鳴人半夜不好好休息,卻在這挖坑埋東西。
“藏什麽呢?”
說着,佐助來到鳴人身邊,蹲□,伸手就去開箱子,鳴人還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卻見箱子裏頭放了滿滿的信紙,還有許多照片,和一樣佐助很熟悉的東西。
那是一個舊護額,是鳴人每天都在擦,都抱着入睡的,他當年離開終結谷時留下的護額。
護額上有一道劃痕,是鳴人當時用盡全力用指頭留下的。
再看信件,就是鳴人當時寫給佐助,邀請他出來的那近一千封,而照片,是鳴人過去和佐助的合影。
“這些東西,為什麽要埋起來?”
“其實,主要是,主要是佐助回來了嘛,我先收起來,萬一被他看見了,多尴尬啊。”
鳴人這樣說着,抓着自己的頭,仿佛在講什麽很丢人的事。
佐助一搖頭,舉起手裏的護額,道:“這個東西,最少這個東西拿給他。讓他曉得你愛護了這麽久。否則他一無所知的。”
鳴人見了,眼裏滑過一絲苦澀的笑,只是從佐助手裏取過它,再度放進箱子裏。
“不用了。這個不給他了。小櫻和井野送了他新的,他不需要這些舊的了。而且這還劃了痕跡,很難看。不适合他了。他戴新的吧,新的好看。小櫻她們手又靈巧,東西做得好,他戴起來舒服。我就不拿這個去丢人了。”
佐助聽着這些話,心中苦澀而難受。
不過,不及他說什麽,鳴人合上了箱子,對着他笑道:“既然歸月大哥你來了,就拜托幫我埋一埋吧。”
佐助沒多說,随即和他一起,将土埋回原地。
因為在下雨,新土舊土翻出來就濕了,顏色也一樣,所以埋回去後,幾乎看不見痕跡。
見狀,鳴人懷念而不舍地盯着地面看了一會兒,輕聲道:“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挖出來呢。希望不會被水浸透了。”
佐助聽了,愛憐般道:“舍不得的話,我們挖出來好了。”
鳴人聽見,忙搖頭:“不了不了。不挖了,而且,這件事千萬別讓他知道啊,歸月大哥。”
佐助聽完,沉默不語。
他擡頭望天空,一片迷茫的灰色,夾雜許多飄渺的雨絲,這些落在他臉上,帶來蕭瑟之味。
回憶起之前少年的自己對鳴人的那樣态度,想起自己越壓着他去道歉他越叛逆的現狀,佐助心頭有些不耐煩和無力。
那小子,要是繼續這樣不聽自己的話,那麽帶他回來不就沒意義了嗎?
況且,鳴人這樣愛他,而他卻那樣對鳴人,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怕鳴人會受更多的傷。
該如何做呢?
他絕對不要錯過這次救鳴人的機會,絕對不要再度失去他了。
如果那個少年的自己那樣不可教的話,那還不如叫鳴人遠離他。
哪怕自己來搶走鳴人也無所謂,只要鳴人還能活下去的話……
對的。就這樣決定了。
給那個少年的自己一點時間。如果他無法在自己滿意的時間裏回頭是岸的話。那麽……
寧願自己用手段把鳴人留在自己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親媽快忍不住了。
目測不久會有肉肉一波接一波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