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面發生什麽事了?這麽熱鬧。”
兩人走至一間館外,一條長龍隊惹起了風晨羲的注意。“原來是算命,小九,要不也算個?”
“命又豈是他人說的算,若真的能算,那世間怎還會有人犯愁。”
有時候風晨羲對老九同志真的只能呈無語狀态,小狐貍應該是充滿幻想的,怎麽可以如此現實呢。
“姑娘可是來算卦?”
風晨羲的思緒被一年輕男子打斷,随即更是不爽,雖然她外貌沒有老九同志這麽好,但也還沒到透明的程度吧,能被這樣無視?
“姑娘随在下來可好,我家先生請姑娘進去。”
看來美女就是一張活的VIP啊,身後那幾十人排着隊,她倆居然就這麽進了,的确倍有面子。
風晨羲想着,一臉得瑟的也随着兩人進入殿內,可剛跨出一步,還沒來得及跨第二步,卻被那年輕男子給攔了住,“對不起,公子,先生只請這位姑娘入內。”
這一盆冷水澆至風晨羲頭頂,風晨羲感覺連帶着自己臉皮也被沖脫出了自己的臉蛋,“誰跟你說我要進去的,我只是尿急抖了一下。”
“若公子也是算卦,便與其他人一起排隊等候可好?”
“我還需要別人來給我算命?開什麽玩笑!爺出生時連你祖宗都不知道在哪裏。”
“即使如此,便請公子別站在館前妨礙我們做生意才好。”
妨……妨礙?活了大半輩子,今天居然被如此侮辱,風晨羲更是一股怒火湧上腦門,不讓她進,她就偏偏要進。
白狐在兩人争辯時早已進入館內,風晨羲也不再理會攔自己的人,一閃身便衆目睽睽消失于原地。而館內,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坐至白狐面前說些什麽。
“此屋內早已被老夫設下陣法,你這妖精今日一定喪命于此,還是莫作掙紮。”
“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何要趕盡殺絕。”
“修道者斬妖除魔乃是本職,若今日不滅你,今後天下必将大亂。”
原本白狐并不願進入,可看着風晨羲一臉期待卻也是不忍,可哪知一進入便感覺全身被封閉一般毫無氣力,此時白狐唯一的願望便是風晨羲的出現。
“老頭,你是神經病麽?她又沒對你怎麽樣,你殺她是想怎樣。”風晨羲一進入便聽見這白發老頭說要将白狐給滅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擋至白狐面前手指白發老頭就是帶着惱火的話脫口而出,“你要敢碰她一下,我保證将你這房子給燒了。”
“年輕人,老夫算出此妖必将禍害蒼生,今日不除便是大患。”此陣除設陣之人外,進入此陣中都會短時間內失去法力,全身毫無氣力,老頭見這人進入陣內卻毫無影響,明智的選擇了不硬碰硬。
“哼,老頭,看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也是個修道之人,思想卻是如此自私,蒼生,人類是蒼生,那些不對人類造成威脅的動物是蒼生,難道妖就不是蒼生麽?只要有自己思想的生物就有分善惡是非,如果沒有別人去威脅到她,她何必要去做你所謂的禍害蒼生?”對于這些只要屬于異己便想要消滅對方的人,風晨羲打心底讨厭,“你懂不懂力是相互的道理。你不去惹不去鬧,他們在山洞裏修煉吃飽沒事做要去禍害蒼生?”
風晨羲見他陷入沉思并未說話的意思,緊接的說道,“沒其他事我們就走了。”
抱起那已無多餘力氣站立的白狐,風晨羲閃身便向山洞飛去。
一到山洞內,風晨羲便将白狐放置石床上,緊張的上下打量道,“小九,有沒有怎麽樣?他沒打你吧!你的尾巴還在麽?”
一連串的問話,白狐着重避輕的選擇了最後一個問題,“尾巴還在。”
“那就好。”
白狐聽風晨羲的回答,原本還感動她及時出現救自己的情緒立刻蕩然無存,心底不知為何卻湧出一股氣惱,“你是關心我還是我的尾巴?”
風晨羲被白狐的質問有些莫名其妙,一下子也弄得摸不着頭腦,“這有區別麽?”
“算了,無區別,你想要如何的衣服。”白狐接過風晨羲手中的幾卷布端詳。
“你喜歡怎麽樣的就怎麽樣的好了!”這時代的花樣布料不适宜做出上衣與褲子分開的衣服,而且最主要的是風晨羲怕自己要求太多,白狐裁不出來。
“嗯!”
風晨羲倒是真的好奇,一個不知道穿衣服的白狐,居然會裁衣服,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跑了。
在風晨羲走神之際,白狐已端着兩套衣裳遞于風晨羲面前,而自己身上也已穿上那件屬于自己的衣裳。雖是普通的布料,可在白狐身上,卻淡淡的顯出一股華貴,披散的長發突顯着白狐的妩媚多姿,臉上的淡然表情又為妩媚多姿添上薄薄的白色絲紗。
風晨羲眼前一亮,趕緊接過衣裳套至身上。拉着白狐便走至大鏡前,鏡子內也滿滿的映照出一對紅衣璧人。
風晨羲看着鏡子中的一幕,也是有些愣神,終于明白為什麽這麽多人都将她認為男子,因為身邊站着這麽一個女人中的女人,誰還會認出她是個女的。
“上衣與褲子分開的衣裳我覺得着實奇怪,便未做,不過我将你幾套衣服的袖口都已改小。”
“嘿嘿,挺好看的!”
“姐姐,姐姐!你們好像一對成親的凡人。”一旁的小狐貍大叫道,“凡人成親就是兩人都穿紅衣站在一起。”
“小鬼,成親是要一男一女的知道不?”
“不是只要喜歡對方就可以了麽?就像我喜歡小花,所以我要和她在一起。”
風晨羲兩手交錯,挑眉笑道,“呦呵,瞧你小小年紀就談戀愛,談的還是禁忌戀。好吧,看你有些小志氣,我來幫你一把。”
風晨羲将手附于小狐貍頭上,小狐貍周身被一團白光所罩,傾刻間,白光散去,一只已成人形,卻全身依舊未褪去毛發的小狐貍映入其他狐的眼中。
“哇~我們也要變,我們也要變。”周邊的小狐貍見此情景,更是興奮的哄鬧起來。
“行,你們一個個排好隊慢慢來,誰要是插隊我就不幫你們了。”
“好。”
白狐站至一旁含笑看此一幕,心底湧上不知何滋味的情緒。
“以後你們好好修行,毛發就會随着修為漸漸隐去,還有,不可調皮做壞事,幫助有困難的生物知道不?”
“知道了~謝謝羲哥哥!”
額……又是男的,她有這麽像男的麽?以前在別的時代游玩也沒出現這種情況啊!“我是女的,要叫我羲姐姐。”
“可是剛剛你不是與姐姐成親了麽?姐姐的夫君我們應該叫哥哥的。”
“我們哪有成親,我們只是在穿衣服。”
“沒有成親為什麽要一起穿紅衣呢?”
風晨羲被這幫小狐貍問的有些淩亂,向身後白狐投去求救的目光,哪知她早已躺至石床上假寐',“你們想怎麽叫怎麽叫吧!”
身後風晨羲看不見之處,白狐的臉上因風晨羲的無奈妥協,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在這時代,書也都為竹簡而制,又厚又重,更別說裏頭有什麽有趣如小說般的故事。風晨羲在這找不出一件可以打發時間的事,而最近白狐又不願與她一起閑逛,于是風晨羲每天能做的就是拿着魚竿在水邊釣魚發呆。
“魚兒,魚兒,我并無意垂釣于你,可奈何我無聊之緊,若你願意便可上勾,無意可繼續生活至水中。”風晨羲對着水面喃喃自語道,“如果小九願意陪我,我也不會來殘害你們了。”
“年輕人,你釣魚怎不用魚餌?”
“嗯?”在這窮山僻壤,還有人在?風晨羲驚訝之餘,擡頭尋看是何人,“算命老頭,是你啊。”
“年輕人,你此等釣魚倒是稀奇。”老頭一臉感興趣的看着風晨羲手中的魚竿。
“老頭,知道為什麽用彎鈎魚餌釣魚已流傳千年,而卻依舊能釣到魚麽?因為魚的記憶力只有一彈指不到的時間。自然就沒有其他動物一般,有了危機意識便會選擇躲開。而我在不喜歡斬殺生物的同時又想吃烤魚,既然自己無法決定,便讓魚兒自己決定了。”什麽烤魚,什麽決定,風晨羲暗暗腹诽道,她只是單純覺得弄餌會把衣服弄髒而已。
“心甘情願讓魚兒上勾,此中寓意一定非同一般。”
風晨羲見這老頭表現出的情不自禁,更是莫名其妙,果然是神經病,無緣無故就興奮成這樣,還是遠離的好,風晨羲站起身丢掉手中的魚竿,“如果你要釣魚我就把這位置讓給你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鑽入身後的叢林中。
老九同志也太無聊了,沒日沒夜的修煉,連做妖的樂趣鬥木有了。
“小九,我有件非常嚴肅的事與你商量。”
“魚兒還未上鈎?”白狐手托臉頰,惬意的側躺悠悠問道。
“剛碰見上次那個算命老頭,見她似乎對我的釣魚方式很感興趣,便将位置讓于他了。”風晨羲湊到白狐面前,眯眼笑道,“不說這些,我聽聞山下開了一所館子,裏頭的肉丸子非常好吃哦!”
“羲哥哥,我們進食都是已嗅食方式,從不将食物吞入肚內的。”一旁的小狐貍眨眨眼,直接忽略風晨羲臉上的疑問繼續道,“何況姐姐也已五百年未進食了。”
五百年?這家夥是成精了麽?不對,本就是精,這是脫胎換骨的節奏啊!風晨羲一臉不可思議的凝望着依舊在石床上側躺着頭未曾擡過一次的白狐。
另一只小狐貍拉拉風晨羲的衣角,将其的注意力從白狐身上喚回,繼續道,“羲哥哥,姐姐說世間能進食之物未必純淨,所以我們便只将之中靈氣吸食,這樣不但能防止我們體內有污穢,又可使用吸食的靈氣轉化修為。”
“孩子們,沒想到你們如此可憐,活了這麽久居然都未嘗過酸甜苦辣鹹。”風晨羲看着周邊的小狐貍,滿臉同情。
“羲哥哥,鼻與舌原本便想通,嗅食自然可嘗滋味,我們吸食野果時嘗過酸甜苦辣,可是鹹是何滋味?”
風晨羲嘆口氣,伸手拍了拍那小狐貍滿臉期待的臉蛋,“孩子,我也不能阻撓你們的修行,如果有一天你們哪天已有你們姐姐的修行,就飛去海邊嘗嘗海水就知何為鹹了。”
“好。”
可憐的孩子們!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