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翌日,将軍府早早就接到消息,皇上要過來探病。
這可忙壞了一屋子的人,沈晨忍着全身的酸澀先替戰揚收拾好又把自己收拾妥當,扶着戰揚慢慢地走到門前,才站好就看到了耀眼的明黃色朝這邊緩緩駛來。
沈晨扶着戰揚跪下,擔心他身體受不住,暗地裏扶着他。戰揚轉頭看了他一眼,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愛卿請起!”沈晨視線裏出現一雙做工精致的靴子,戰揚被皇上親自扶起來,身後一群人也都被恩準起身。
沈晨一直低着頭跟在皇上後面,心裏忐忑。将軍和皇上去了大廳,沈晨等人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都在後面院子候着。
“前些日子公務多,沒能及時來探望愛卿。”
“皇上言重了。”戰揚起身要跪,被皇上制止。
“愛卿重傷在身,今日的規矩就免了。”
“謝皇上。”
皇上來探病,排場自然不少,兩人閑聊幾句皇上就讓随行的太醫上前診治。
太醫恭恭敬敬地診脈,幾位太醫輪番診治之後湊在一起商量,最後得出結論,由資格最老的太醫向皇上和戰揚禀報。
“回皇上,将軍傷了腑髒,外傷不要緊,休息幾日就好,內傷需好生調理。下官帶了些藥材,待下官寫副藥方,将軍每日按時服藥,定能恢複。”
戰揚微微垂眼,他一個武将,被告知要好生休養,這無疑是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皇上聞言用眼角看了戰揚一眼,滿臉可惜地嘆口氣,準了太醫。
“眼下就和親一事,也有人頂替了,愛卿安心養傷就是。”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戰揚心裏卻清楚,今日皇上前來就是試探,自己先看,太醫确診,最後用兵權試探。若此時他有一點不對,收回兵權還是小的。
“臣惶恐,不能為皇上分憂是微臣辦事不利,懇請皇上收回兵權!”戰揚雙手捧着兵符,神情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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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笑了笑,拉起戰揚:“愛卿為華國鞠躬盡瘁,朕的兵馬要在你手上才放心。”
戰揚斂着眼神,誠惶誠恐地應了。
送走了心滿意足的皇上,戰揚當即嘔出一口血,滿身冷汗靠着門緩緩跌坐在地上。府裏亂作一團,誰也沒注意有個小厮慢慢地退出将軍府,追上皇上的隊伍,跟随而去。
原本還好好的人忽然就吐血了,老管家板着臉,眼裏盡是心疼。沈晨也顧不得全身酸疼,忙裏忙外地幫忙換藥。
戰揚趴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像是要停掉,屋裏又飄着苦澀的藥味,沈晨蹲坐在床頭,拿着布巾替他擦汗。
“自古伴君如伴虎,有事不做是死罪,做了也是死罪。”眼睛閉着的人慢悠悠地說出一句話,沈晨不懂戰揚為何忽然這麽說,便安靜地聽着。
“幾個皇子日漸長大,皇上試圖收回兵權,免得失了龍位。”
沈晨依舊沉默,握着布巾的手心卻已經是汗涔涔。
“戰家祖訓,唯天子可用。戰家有再大的權利,也是皇上的。”戰揚睜眼,看着沈晨:“沈家,是諸位皇子中最有望登上皇位的七皇子的左膀右臂。”
沈晨心裏咯噔一下,看着戰揚的那雙眼睛,蕭殺之氣撲面而來。他不是不懂朝堂争鬥,只是未曾想過,沈家的種種盡全部在眼前這個人的掌控之中。他以為戰家是其中一個皇子的勢力,沒想這都是幌子。
“将軍……”沈晨背後冒了一層汗。
戰揚眼神幽幽地盯着他:“皇家與沈家,你選哪個?”
這是試探?
沈晨雙膝跪地,低着頭半晌,一字一頓道:“我選沈家。”哪怕沈家失了勢,哪怕落得滿門抄斬,他也不能丢下爹娘。
戰揚看看他,坐起身,前一刻還虛弱得快要死掉的人自坐起來那一刻,氣度全變。
沈晨眼神不由自主地随着他擡起,跪着,好像在仰望。
“那沈家和戰揚,你選誰?”
沈家和将軍,選誰?
這一瞬,沈晨宛如雷擊。看着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他竟有種想俯身跪拜的沖動。
時間被無限延長,沈晨眼前晃過許多過往的畫面,娘親的慈愛,父親的嚴厲,兩位叔叔的寵愛……
沈晨緩緩地閉上眼睛,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我選戰揚。”
熟悉的氣息靠近,戰揚與他額頭貼着額頭,聲音低啞:“不後悔?”
“不悔!”
吻,猝不及防地落下,沈晨絕望地閉上眼睛,心好像剖成兩瓣,中間插着一把利劍。
對不起了,爹娘,謝你們這一世的養育之恩,今世無以回報,下一世,不孝子願為你們做牛做馬。
唇被輕輕地咬了一下,沈晨腳下騰空就被抱起來了。
戰揚把人輕輕地放在床上,欺身過去,親吻着沈晨的眼角:“沈晨,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沈晨此刻腦子很亂,戰揚說什麽他根本沒有精力去想。溫柔的親吻從眼角一路向下,在唇上停留很久,沈晨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呼吸變得急促。
他睜眼,含水的眼眸看着壓在自己身側的人:“将軍小心傷勢。”
“不礙事。”戰揚勾起嘴角,顯然心情很好。
沈晨沒心思跟他鬧,翻過身背對着他:“累了一天,将軍早些休息。”
溫熱的身體貼在背後,一只手環着沈晨從衣襟探進去,滿是老繭的掌心慢慢地在胸口摩挲。沈晨皺眉,卻聽見戰揚貼在他耳邊輕聲道:“融你進我的血肉,那就沒有沈家和戰揚之分。”
在胸前摩挲的大手忽然一用力,沈晨覺得自己就是一塊烙餅,被戰揚翻了個個,仰面躺在床上。
這下沈晨看清了,戰揚嘴角的笑就好像平時的那個傻呆子将軍,幹淨純粹,無關利益。
戰揚俯身貼着沈晨,看身下傻傻呆呆的人,好笑地親親他的眼角。堵住沈晨想要說話的嘴,那些事情就不必想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欲望輕而易舉被撩撥起來,衣服松松散散地挂在手臂上,胸前亮晶晶一片全是将軍的口水,胸前小果子紅得刺眼。将軍的手指在令人羞于啓齒的地方不斷探索,沈晨羞得全身都紅了。
“哼……”沈晨疼得一聲悶哼,相較于将軍的執着,他那點小掙紮完全不夠看,沈晨自暴自棄地擡腿勾住戰揚的腰,把自己的□□全數送進他的口裏。
沈晨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活生生被串起來烤的魚,繃緊了身子想要逃離卻發現毫無作用。
火熱的體溫迅速感染,最初的不适之後身體騰起難以言喻的感覺,沈晨松口氣,睜開眼睛,見戰揚豔紅的眼角,一雙眼睛深井一般盯着自己,那眼神赤□□的讓他害怕。
“你……”沈晨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把手臂橫在眼前,擋住戰揚侵略性極強的眼神。
戰揚俯身下來,舌尖輕輕地在沈晨泛着紅的手臂上滑過,用牙齒輕輕地咬他的手臂,留下一排小牙印,身下不急不緩的動作。
“哼!”沈晨忽然一聲悶哼,全身繃緊,戰揚停了會兒,沈晨拿開手臂就被吻住。這下他真的無力了,軟成一灘在戰揚身下被他為所欲為。
不知過了多久,沈晨只知道自己全身都是汗,原本還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不知去了哪裏。傷患将軍精神奕奕地從背後擁着他,在他的肩上時輕時重地啃咬吮吸。
沈晨動了動,牽扯到酸澀的下身,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又都被抽走了。更可惡的是某個地方又被細細地摩擦,沈晨無力的□□一聲:“将軍,你的傷……”
他聲音啞得不像自己的,戰揚緩緩地動作着,抱緊疲軟的人:“不礙事,好的差不多了。”
沈晨不禁淚流,那剛才還吐血算什麽?臉色蒼白站都站不住的人又是誰?将軍到底有多少戰臉孔,哪一戰才是真正的他?
之前就受不住撩撥的身體現在更是敏感得不像樣,感覺到自己小兄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沈晨一狠心,翻身騎在戰揚腰上,紅着臉假裝此刻這麽不害臊的人絕對不是自己。
戰揚仰面看身上的人,雖壓着背上的傷口不舒服,但能看到這般景色,再疼也值得啊!
又是一番颠鸾倒鳳,好在戰揚腰上有傷,很多事情又必須要做,沈晨這才能在天亮之前有個短暫的睡眠時間。
饕餮一餐之後的将軍心滿意足地披上外衣,吩咐下人準備熱水,“重傷”的将軍親自把昏睡過去的夫人抱進浴桶,仔細地替他擦洗一身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