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是太夫人将方芷蘭養得這麽柔媚風流,慕容敬怎麽會守不住,竟與她有了首尾!

想要哭一聲“我可憐的女兒!”,然而三太太卻哭不出來,踉跄地走到了沈明珠的面前想要将女兒給扶起來,卻見方芷蘭婀娜地走過來,此時那肚子還看不出來,正是風情最好的時候,她叫慕容敬留下來服侍她的嬷嬷扶着,柔聲對沈明珠伸手說道,“表妹心裏別太難受了,你我姐妹情深,從前是什麽情分,今後,還是什麽情分。”她掩住了嘴角頓了頓,在沈明珠赤紅的目光裏柔聲說道,“表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不好這樣恨着我,是麽?”

“方姑娘心善呢。”那嬷嬷知道方芷蘭眼下有孕,又是慕容敬心裏的人,便讨好地說道。

至于未來主母,這位沈家姑娘……沒看見擰不過世子麽?想來也是個沒用的。

沈明珠咬着牙指着她說道,“你對得起我?!”

“我都說了,咱們姐妹情深呢。”方芷蘭看着三太太,第一次露出了些鋒芒來柔聲說道,“從前太太與平王妃這麽說來的?我若是能嫁給南表哥,就與三表妹姐妹情深,以後有我幫襯,不比外頭不知根底兒的女人強些?三表妹太厲害,我是怕了的,況我與四表妹最好了,一處吃一處睡的,自然舍不得分離,以後有我在四表妹身邊,世子以前的那幾個妾怎敢在表妹面前做耗呢?就是這個孩兒,”她摸着自己的小腹,撫了撫頭上的一根花簪柔聲道,“也是表妹的孩兒呢。”

她當然更喜歡平王世子慕容南,然而在這世上一遭總是要為自己打算的。

慕容敬好糊弄,身份與慕容南沒有什麽不同,她又何必苦苦戀着那冷心的人?

況沈明珠又不是真敢打死人的沈明秀,她半點兒都不害怕的。

“賤人!”沈明珠自負聰明從來不讓人的,卻沒有想到竟然着了方芷蘭的道兒!

“這話,表妹快快別說了,不然我擔心起來亂嚷嚷幾句,老太太又要不好了。”方芷蘭咯咯地笑起來,哪裏有方才無助可憐的模樣兒呢。

不過那都是給慕容敬看的,男人不在,方芷蘭是個多愁多病的身子,也不能總裝相兒呀!

沈明珠聽了這話,臉頓時就白了。

她聽明白了,這是在威脅她,叫她閉嘴老實呆着。

太夫人吃了她偷偷兒買來的藥如今看着大安實則內裏耗幹只怕死的更難看的內情,方芷蘭是知道的。

“你從那時候就算計我了?原來你早就沒安好心!”沈明珠的聲音凄厲起來,有心掐死眼前的禍害,卻叫慕容敬恐方芷蘭在府中被傷害留下來的侍衛給隔開了,此時呼哧呼哧地看着方芷蘭,就聽這個柔弱得嬌花一般,弱不禁風叫人看着憐惜的女子的笑聲袅袅地傳來,看她那張姣好的面容就如同鬼一樣猙獰地說道,“所以表妹,日後不要叫人生氣。我身子弱,若有個神志不清說出什麽話來,大家都不開心。”

見沈明珠幾乎沒了神魂一樣跌坐在地上,方芷蘭又笑了兩聲,柔弱地扶着那畢恭畢敬的嬷嬷走了。

沈明珠叫她拿住了把柄又沒有機會殺人滅口,已經渾身無力,捂住了臉去。

三太太看了閨女如此就知道這裏頭有事兒,待問了,沈明珠咬牙說了,頓時眼前一黑!

她閨女叫方芷蘭算計了,連太夫人都着了道兒,如今生不如死!

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這苦水跟黃連似的,卻只能叫三太太抱着沈明珠哭不能吐出來,叫人心裏都發涼的。

沈明珠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塊小小的泥土,許久之後一歪頭,嘔出了一口血去,面如金紙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因她病了,病得昏昏沉沉很不好,沈家三房的府上就越發地死寂了起來,待慕容敬迫不及待地将方芷蘭接走,都忘了來看她一眼,沈明珠人都傻了一樣。

等明秀知道此事的時候,也忍不住在心裏嘆出一口氣來。

沈明珠機關算盡,不知幹了多少的惡事,然而如今叫人打出原形,也不知日後在闵王府這日子該怎麽過。

“怎麽過?”蘇薔今日來了,正與明秀一同喝茶說話,聽了這個便冷笑道,“她那日敢挑唆大哥往母親面前去非要娶她,就該知道這日子沒法兒過!”闵王妃确實是叫兒子給逼得站不住腳兒因此松口容了她進門,可是一口氣憋在心裏怎麽能過得去,都恨在心裏呢。就算沒有什麽方芷蘭,闵王妃都已經趁着這個時候塞了幾個極美貌的丫頭在慕容敬的屋裏。

闵王妃這樣無所顧忌,也沒有打算給人臉面,沈明珠若是聰明點兒,就該知道這婆婆的心了。

“給了丫頭?”闵王妃極和氣的,從來都不是往兒子屋裏塞妾的婆婆,蘇薔嫁入闵王府這麽久,也沒見闵王妃插手她房中事。

“也不是母親特意給的,就是大哥從前就看中的。只是你知道母親的性子的,體恤兒媳婦多些。因此大哥雖然中意,卻一直不肯給他。”闵王妃一直還存着心想要給慕容敬尋一門好親好姑娘的,因此就不願意叫兒子屋裏女人太多日後叫正經的兒媳婦兒吃苦頭,雖然慕容敬與她求了好幾回,闵王妃卻一直不肯,急眼的時候還賣了幾個兒子喜歡的丫頭,就是為了叫兒子私心少打丫頭的主意。

可是如今慕容敬要娶沈明珠,闵王妃也就看開了,兒子問自己要,随手就給了,倒叫慕容敬覺得不安,覺得母親這是變得不認識了一樣兒。

明秀聽着蘇薔的話,想到那時闵王妃看慕容敬冷漠的眼神,抿了抿嘴角。

“那你呢?”她輕聲問道。

“母親待我可好了。”蘇薔過得極好,因從前在閨中的手帕交只明秀過得還好些,與她說這個不像是炫耀,因此她格外喜歡與明秀說這個,拉着她的手指着頭上的一根簪子笑着說道,“母親給的,還是母親壓箱底的嫁妝,便宜了我好些好東西。”這簪子通體都是羊脂白玉溫潤細膩,仿若凝脂一樣看着就貴重,又在一頭細細地雕着交錯盛開的三朵兒玉蘭花瓣,清新淡雅并不是凡品。

這樣的一根簪子在外頭說花錢也買不到是誇張了些,只是絕對貴重才是真的。

“王妃待你這麽好,我都嫉妒了。”明秀便掩嘴笑道。

“你若把貴妃娘娘給你的那些如意送我,我也嫉妒你!”蘇薔便指着她笑道。

鹦哥兒笑眯眯地上來,給明秀蘇薔倒了一碗白白的湯水,透着奶香,自己下去了。

“這就是我家二爺說的奶茶麽?”蘇薔端起來,見白玉杯子裏頭盛着奶水,聞一聞還帶着清甜的茶香,便與明秀笑問道。

“表哥閑着無事鼓搗出來的,我嘗着倒是香甜,回頭你帶些回去與王妃,就是我的孝心了。”明秀便笑道。

“原來在這兒與我炫耀呢。”蘇薔嘗了一口,果然奶香怡人,又甜美又帶茶水的香氣,便贊了一聲。

“比起你,我炫耀的火候兒還遠遠不如呢。”明秀又勸蘇薔吃了幾塊兒點心,都是新鮮樣兒,蘇薔倒是幾樣都愛,便也叫鹦哥兒去給多包些帶走,想到闵王妃待蘇薔慈愛,便輕聲說道,“我瞧着王妃這是對世子袖手不管?還是……”她頓了頓,皺了皺眉方才低聲說道,“這是咱們姐妹極好,我才與你說這些私密的話。我瞧着王妃待世子已無耐心,只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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