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號病人

從跟陸軒那天談話之後,劉欣武就特別關心自己這個哥們兒的狀況,直到陸軒真的把生意整合并且開始處理公司後,他才意識到陸軒沒跟自己開玩笑,陸軒在真真實實地迎接末世到來。

6月5日,劉欣武看到了那個流星分裂的隕石砸中冰原的新聞之後,态度從觀望變得凝重起來。

他在全世界的網絡裏面搜尋一切關于這顆隕石相關的消息,甚至為了一個消息不眠不休追查出處。

12日清晨,劉欣武抱着自己的小寶貝沖到了陸軒居住的別墅,一腳接一腳地踹開了陸軒的門。

盡管陸軒知道劉欣武在看到那些東西以後會來找他,但他也萬萬沒有想到,劉欣武會在不到六點的時候就沖過來了。

“怎麽來的這麽早?”揉着因為缺乏睡眠有些陣陣發痛的額角,陸軒直接側了側身體,給劉欣武讓開了一條路。

劉欣武風風火火地沖到了客廳,把一向視之為性命的筆記本電腦啪一下扔到了大理石的茶幾上,一張臉神色凝重道:“我踏馬睡不着,不來找你還能幹嘛!恭喜啊,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而且我還找到了更可怕的東西。”

劉欣武能夠在全世界的網絡裏自由翺翔,看過的黑暗面多不勝數,能讓見多識廣的他說更可怕,陸軒的表情也收起了剛才的輕松。

“你找到了什麽?”

劉欣武焦躁地指了指筆記本電腦,對陸軒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坐到沙發上,陸軒打開了筆記本電腦,一個視頻立刻彈了出來。

這是一段有圖像有聲音的實驗室錄像。

在實驗室的隔離房間裏面,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白種男人被綁在了寬闊的手術臺上,他不僅雙手雙腳被緊緊綁住,而且腦袋上也扣了一個如同狗嘴籠子的東西。

仔細看,這個男人的身體表面皮膚有些過于松弛,下面潛藏的青色紅色的血管交纏浮了起來,就像是一條條色澤各異的蚯蚓凸起,看起來就像是七八十歲的老頭身體一樣,而且一些比較幹涸的皮膚甚至有脫落的跡象。

“這個人已經變成喪屍了……”

陸軒看着實驗室錄像中的男人,不由地發出了低聲嘆息,然而當他注意到喪屍的雙眸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不,他還不是喪屍!他的眼睛還有意識!”

錄像中的男人眼眸中的眼白雖然被黃色紅色的雜質充斥,可是他在流淚,眼神裏也有恐懼和痛苦。

這種完全屬于人類才有的情感流露是不可能在大腦已經徹底死亡,只剩下被病毒控制了的喪屍身上出現,這也是人類和喪屍最大的區別。

陸軒前世知道的一切都是很被動的消息,而在他知道病毒會讓人類變成喪屍的時候,第一輪的異變已經出現。

然而這個被綁住的男人身上發生的一切表明,那個席卷了全球的病毒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哐當!”

隔離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名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褂,裏面穿了一套勾勒出火辣身材的職業裝,但從旁邊研究員對她的恭敬态度可以看得出來她在這個實驗室的地位不低。

“朱麗斯,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男人看到女人,立刻掙紮起來,綁住手腕和腳腕的束縛具頓時磨破了他的手腳,他憤怒地沖女人嘶吼,唾沫沿着唇角流下臉頰,看起來既恐怖又可憐。

朱麗斯看着被束縛器具緊緊綁住的男人,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一閃即逝的憾意,随時口氣強硬道:“亞當,我能對你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因為現在你的身份是0號病人。在接觸了那具屍體的所有考古專家裏面,只有你活了下來,你的身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病毒達成了一個完美的平衡。”

朱麗斯看着亞當的眼睛,眼神變得癡迷和尊崇。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在亞當的臉頰上輕輕地滑動,描摹着他已經脫形的輪廓,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亞當,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麽事情,因為我的實驗不可能傷害到你。”朱麗斯頓了頓道,“在你的身體裏面的病毒不停地攻擊那些注射進你身體裏面的病毒,并且對你受損的身體進行速度可怕的修複。”

“如果我們能掌控這種病毒,利用你身體和病毒的融合度制造出批量的疫苗,那麽我們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能夠攻克那些現在還橫在醫學上的難題。

比如埃博拉,比如狂犬病,比如馬爾堡病毒這些致死率極高的病症将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放輕松,亞當,在這兩天你身體裏面的病毒已經幹掉了漢坦病毒和登革熱還有天花。”

亞當并沒有因為朱麗斯的話感到放松,反而更加用力地掙紮起來,他手腳被磨破的地方滲出了一種質地粘稠的液體,緊緊地裹住了他的傷口,就像朱麗斯說過的那樣,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了自我修複。

一名研究人員推開了隔離房間的門,将一把注射槍遞給了朱麗斯。

朱麗斯擡眼看了一眼亞當,将手裏的注射槍壓上了他的脖子,将裏面的濃縮液體注射進了他的身體。

“讓我們試試看注射HIV病毒到你身體裏面後,會不會有同樣的奇跡發生。”

實驗室的錄像到此為止,陸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頓時了然為什麽劉欣武會睡不着覺了。

不管這名叫做朱麗斯的女人想要在亞當身上進行的生物實驗是為了什麽樣的結果,陸軒只知道一個現實,那就是重生前那一場浩劫恐怕和這些可怕的人體實驗有着不可切割的關系。

“你說的事情都變成真實了……”劉欣武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一臉焦躁道,“我想知道那個屍體上的病毒到底是怎麽引發的,所以我進入了暗網進行搜索,找到了這個錄像的截圖,再根據這張截圖找到了這段錄像可能會出現的場所,然後用加密算法……總而言之,我找到了這個錄像,我想問問你,我應該怎麽做?”

陸軒所經歷的那一切都是結果,劉欣武找到的卻是起源。他本來想的是劉欣武确定了這件事以後,能夠來自己身邊,幫忙他準備和籌劃迎接末世的一切,可是現在看到劉欣武找到的錄像,陸軒也不由地沉默了。

“如果我們把這個錄像發給CMM之類的媒體,或許能夠阻止這個瘋女人的實驗。”看到陸軒的沉默,劉欣武不由地有些焦急道,“用人體來做這樣的實驗,用病毒來克制病毒,或許會成功,但是你經歷的那一切已經說明了結果,這個實驗失敗了。

如果我們能夠在實驗搞砸之前揭露他們,制止他們,那麽這一場全球浩劫或許就不會出現。”

陸軒明白劉欣武想要的是把這件事情公布,借由媒體來進行揭露與遏制,可是陸軒考慮的比劉欣武更遠一些。

這個錄像截圖流落到了暗網,難道之前沒有人看過嗎?

要知道,暗網的一切都是赤裸裸地顯露在黑客極客的眼前,劉欣武不是第一個看到這個錄像截圖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看到這個錄像截圖的人,可是為什麽其他人沒有站出來把這個事情揭開?

或許不是黑客們不願意,而是他們不能。

“我覺得,或許我們不管怎麽做也沒有辦法改變即将到來的浩劫。”

陸軒深吸了一口氣,将自己的考量說了出來,“這個實驗牽涉到的不僅僅是普通人會因為這種病毒壽命延長。而且,這個實驗也牽涉到了更多的利益,甚至是可能會上升到國家利益的層面。”

如果是一個制藥廠掌握了這個實驗的結果,可能影響到的是普通人的壽命,可是如果這個實驗的結果用在了細菌戰中呢?

陸軒的話讓劉欣武感到了無助之餘更是感到迷茫,他看着電腦,沉默了許久後道:“不試試,我不甘心。”

劉欣武雖然是名黑客,但陸軒知道從本質上來說,他更是一個心地善良且正直的人。

如果沒有嘗試就放棄,那麽在看到末世的慘狀時,劉欣武一定會感到自責。

考慮之後,陸軒終于道:“如果你能确保自己的安危的話,你要做的事情我不反對,但是我希望在做這件事情的同時,你能幫我一個忙。”

“沒問題。”

陸軒要劉欣武做的事情不算難,但也不算簡單,那就是讓他想辦法能夠将一些商業衛星的後門搞定,能夠在末日之後進行簡單的勘察或者另作他用。

劉欣武答應了陸軒,并且讓陸軒給他搞了一些必須的工具。

對于價值不菲的要求,陸軒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全都答應了。

在末世,錢就是紙,別說買東西,擦屁股都嫌硬,還不如趁着能用的時候趕緊換取物資。

劉欣武按照計劃中把錄像的事情捅了出去,不僅發給了CMM這些國外知名的媒體,還黑了國外社交軟件,把錄像病毒式傳播開了,确保只要使用社交軟件的人都會看到這個錄像。

這份令人不寒而栗的錄像如同劉欣武想的那樣,在社交媒體上掀起了軒然大波,無數媒體人都在第一時間對這件事情進行了求證,「0號病人」成為了搜索軟件上的最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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