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睡身旁的他
陸軒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正中午,要不是肚子太餓,他還想繼續睡覺。
老板帶孩子去了城裏,燒火做飯都得自己來,陸軒雖然兩世為人,可做飯的這個技術就是不咋地,能對付過去而已。
去廚房搜刮了一番,就着冰箱裏面的肉燥煮了一大鍋面條,陸軒端着一個大盆兒和兩個碗到了房間裏面。
“來吃面,我做的不好吃,湊合了啊。”陸軒給廖錦挑了一碗面,然後自己也開始吃了起來。
廖錦吃的不慢,一會兒就吃完了面條。他的臉上青紫依舊,但沒之前那麽腫了,陸軒吃完了面條,算着時間,掐點把消炎藥喂給了廖錦。
“我想曬曬太陽。”
廖錦口氣軟軟的,陸軒聽了覺得心裏有些難受,扶着他去院子裏坐會兒。
這一扶,陸軒才發現,自己一八0的身高比上廖錦壓根就沒優勢,這位看起來濃豔如牡丹的漂亮男人竟然比他高了将近大半個頭,足足有一八八左右的身高!
昨天太累再加上廖錦一直弓着身子,陸軒沒發現這個問題,現在人家稍微站直一些,他立刻莫名感到了壓力山大!
為了不讓廖錦覺察到兩人的身高距離,陸軒硬是把腰杆給挺直了一些。
擦,他海城陸少可不能讓個大美妞似得廖錦個比下去了啊!
扶着廖錦坐好,陸軒仔細看着廖錦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廖錦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麽好,神情也有些萎靡不振。
看來他強行把廖錦帶出醫院還是太勉強了,如果在醫院多待幾天,哪怕是一天,醫院給他輸液也能比現在好。
但現實不是陸軒不想讓廖錦好好待,比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大爆發的末世,他寧願帶着人出來挨着也好過回頭被喪屍堵在城裏面好。
上輩子陸軒就感受了一次那種日子,身邊的人不斷地在突圍裏被喪屍吃掉或者變異成為行屍走肉的一員,纏繞在他心裏的只有無盡的絕望和不确定。
陸軒怔忪地看着遠處,神情裏也許多廖錦看不透也看不懂的東西,這個忽然出來占據了他整個世界的男人仿佛靈魂已經去了一個他無法探索的地方。
這種感覺讓廖錦心裏驀地冒出了一絲絲的焦慮,讓他十分煩躁,好像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随時會消失了一樣。
“陸軒……”廖錦輕輕地叫了陸軒的名字,将他從過往的記憶裏拉扯了出來。
陸軒轉頭看向身邊的廖錦,輕聲應了一句:“嗯?怎麽了?”
廖錦看着陸軒的眼神裏有着不輕易看透的東西,他笑了笑道:“我不記得你,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想聽你說說我們讀書那會兒的事。”
陸軒沒想到廖錦一開口是這個,頓時有些不自在了,一張俊臉上浮上了淡淡紅霞。
他這麽一個大好青年騙人已經夠尴尬了,現在他還得繼續騙下去?!
陸軒有些蛋疼,可也只能硬着頭皮道:“咱,咱們不是讀一個班,是一個年級的同學,我不像你這麽出風頭,你可能不怎麽記得我了。不過,我記得你……”
“哦,是這樣啊……”廖錦眼裏的興趣更加濃厚了,“那咱們都沒讀一個班,你還能對我這麽好,看來咱們私下關系不錯。”
陸軒沒搭腔,他俊帥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猶豫,但還是開口了:“我們關系不怎麽樣,你可以說是不認識我。”
陸少這麽老實,廖錦也愣住了,他想了很多個陸軒對他好的理由,唯獨沒想過他會這麽說。
“我要是不認識你,那你怎麽會對我這麽好?”
陸軒定定地看着廖錦,輕聲回答:“因為你給了我光明。”
是的,廖錦給了他光明。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在那個衆叛親離的時候,在那個被吳思明追殺的時候,他給自己的溫柔就是唯一的光明,就是他唯一的救贖。
陸軒的表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且還透着全然的堅定,他的眼眸裏釋放出來的一切都在證實他的想法,他是認真回答的廖錦。
廖錦啞口無言了,他沒想到陸軒會這麽說,一雙波光潋滟的眸子盯着陸軒,眨都沒眨一下。
“或許你不知道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是什麽樣,可是在我絕望的時候,你給了我最後一絲溫暖。”
陸軒偏過頭看着一旁的水池,輕輕嘆了一口氣,“反正我不會害你,你相信我。”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廖錦微微勾起了嘴角,“因為你之于我也是一樣的存在。那個小護士說起你的時候,我發現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我覺得幸運的是,我還有你這個同學可以相信。”
陸軒的坦白也讓廖錦說出了心裏話,兩人的坦白讓他們的關系突飛猛進了許多,有一種無需用言語來描述的信任感在兩人之間逐漸增加。
陸軒扔了個手機,但他還有備用的手機,這個手機就只給了劉欣武知道,其他人都不曉得。
他跟劉欣武聯系以後知道,外面的世界就和他說的那樣,亂套了。
米國的流感随着一架架航班走向了全世界,拉丁美洲、歐洲、亞洲……只要有米國人到的國家無一不是染上了可怕的流感。
這種流感讓無數人陷入了反複循環的「得病——治愈」的循環中,不論是華夏還是米國,又或者毛國,最頂尖的專家和學者齊聚一堂開始研究病症。
而此次流感的爆發讓之前的一些曾經在之前那波傷醫案裏面的受害者病得格外嚴重,甚至許多人陷入了意識不清的昏睡當中。
許多家庭的病員是以一家為單位,社會上許多年輕人加入了志願者的行列,到醫院幫忙照顧病人,減輕醫院已經徹底爆滿的負荷。
老板去了城裏一直沒有回來,留下來的菜讓陸軒和廖錦吃了四天還有剩。
陸軒也不急着走,廖錦的情況不适合長途跋涉,而且最近水城的人也在往外面跑,他還真是怕堵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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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老板冰箱裏的東西還能吃兩天,越野車上的食物壓根就沒動過,只要這裏不會傳染流感過來,陸軒反而一點都不怕。
可世事難料,按理說流感應該是在人群中傳染,可就在廖錦身體好一些的時候,他發燒病倒了。
廖錦的發作就和那些病人一樣,陷入了深度的昏睡中,怎麽也醒不來。
陸軒急壞了,各種消炎藥和退燒藥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廖錦嘴巴裏面狂塞,可廖錦的體溫就是節節升高,壓根就沒有退下來的跡象。
在末日爆發的時候就是這樣,許多人發燒昏迷,等蘇醒的時候,如果沒有擁有獸魂的話,就只有一個下場了,那妥妥就是喪屍。
很顯然,廖錦當時能從豐城聚集地出來,能獨自行走在喪屍群裏面,肯定不是普通人,他應該也覺醒了獸魂。
就算每個得到了獸魂的人都會經歷過這麽一遭好了,可陸軒見不得廖錦難受,不停地給他進行物理降溫,在廖錦喊着渴的時候給他幫一把手,盡量讓他舒服些。
就這麽不眠不休地照顧了廖錦,熬了兩天之後,陸軒發現廖錦的體溫給硬生生降下來了,心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只是廖錦的溫度下來,陸軒的體溫又上來了,倒完水以後,整個人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陸軒上輩子沒有得到獸魂,壓根就沒發燒,這個時候,他不敢賭自己醒來的時候是覺醒獸魂還是變成喪屍,只能在體力耗盡,徹底陷入沉睡的前避開到了另外的房間。
陸軒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昏睡中,他感覺糟透了。鼻間不斷聞到了各種奇怪的味道,有泛酸的臭味,有濃膩的油脂氣味,甚至還聞到了腐敗的臭味。
綜合在一起的惡臭讓陸軒簡直要瘋了,本來因為發燒而酸痛的身體在這樣的情況下感覺更加難受,整個人就像是被五百只大象踩過一樣,疼得他都要吐出來了。
就在陸軒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掙紮中,他忽然聞到了一股很舒服的氣味,這股氣味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但陸軒聞到它的時候,那些折磨他已久的奇怪臭味就像被驅逐了一樣漸漸退去,給他留下了一個非常舒服的空間。
一會兒後,這股氣味又淡了一些,好像在逐漸離開。陸軒一聞到再次包圍上來的惡臭氣味,頓時頭皮發麻,哪怕身體無力酸軟也死活掙紮到了那股氣味面前,狠狠抱住了釋放出氣味的源頭,霸占了這個氣味。
等到陸軒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房間的大床不僅睡着他,而且還睡着廖錦。
廖錦穿的衣服是他親手換上去的那件淡米色休閑襯衣,此時已經被拉扯變形,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膚,尤其是那兩點嫩紅,直觀地闖入了他的視線,而他的手還攬在廖錦勁瘦的腰身上。
呃……陸軒的視線往下一看,廖錦雪白的皮膚上被他箍出了一道道的紅色印子,看起來慘不忍睹,活脫脫一副被淩虐的凄慘模樣。
擦,他對廖錦做了什麽?
陸軒整個人徹底傻了,瑪德,他可沒想過一口氣跨越這鴻溝啊!
“醒了?你沒事了吧?”
華麗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軒情不自禁吓得一抖,猛地擡頭看向廖錦。
廖錦身體上的青紫已經徹底消失,那張宛若妖孽般的臉就這麽放大在陸軒面前,陸軒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鮮血在同一時刻湧上了腦袋,還來不及回答,一股熱流就從鼻孔裏湧了出來。
擦!
陸少丢人丢大了!
陸軒的鼻血來得太洶湧,吓了廖錦一跳,他立刻翻身下床拿了紙巾給陸軒,幫他手忙腳亂地塞住了鼻孔。
陸軒一遍止血一邊看着廖錦麻利地動作,意識到廖錦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眼前一亮,問道:“哎哎,廖錦,你獸魂覺醒了?”
“那個叫獸魂嗎?”廖錦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覺醒了。”
陸軒沒想到他覺醒了獸魂還沒走,不由問道:“那你還沒走?”
廖錦看了看陸軒,又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腰,面無表情道:“我是想走,可是也要我能走啊。我來看看你情況怎麽樣,你死活不讓我離開……”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廖錦拿起一張紙巾湊到了陸軒的面前,一邊把着他的下巴把臉頰上的血擦去,一邊繼續道,“我不叫廖錦。”
“哦。”
陸軒早就知道他的名字是個假身份,也沒覺得有啥問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這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弓藏感覺莫名光火,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同學……”忽然靠近的美人臉上帶着笑容,裏面透着一絲深意,“我叫弓藏。”
“噗……”
陸軒一臉驚吓地看着下巴還滴落水滴的美人,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抱了一根粗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