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床共枕
第19章同床共枕
摟摟抱抱完了,裴宴想起要看看鄭岚的額頭。
“一晚上撞着兩回了。”裴宴心疼地撥開他額前的碎發。
房間裏燈光亮多了,鄭岚額頭上有一處尤其紅,裴宴這才意識到或許兩次都撞到了同一個地方。
“我不信你不疼。”裴宴揉了揉那裏,鄭岚果然眯了眯眼。
“還是弄點冰塊過來吧。”裴宴自說自話,沒等鄭岚開口阻止,人已經站起來繞到床頭,給前臺打了一通電話。
等冰塊送上來的時間裏,兩人都去換了身睡衣,進行了簡單的洗漱。
酒後的眩暈感還未離去,鄭岚靠在床頭,因為房間暖氣很高,他沒有馬上蓋好被子,而是彎曲着膝蓋坐在床上。
細瘦潔白的腳踝藏了一半在被子邊緣。
酒店送上來的冰袋正好是醫用的,裴宴從服務生手裏拿過來,道謝之後關好了門。
他在鄭岚的雙腳旁坐下來,一只手撐着床,一只手将冰袋覆蓋在他額頭微紅的地方。
鄭岚擡起手來扶住冰袋,但裴宴還是遲遲不肯放開。
“你又看不見,我來就好了。”他幹脆兩只手都拿起來。
冰袋溫度很低,要拿穩并不好受。
裴宴手指被凍紅了,偶爾還要歇一歇。
他坐下來,身體朝鄭岚的方向傾斜着,鄭岚埋着腦袋方便他動作,一擡眼正好看到他胸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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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的睡衣是v領的,領口往下開得很深,鎖骨中央沿着胸肌凹陷又凸起。
別的不說,裴宴的身材是真的不錯。
不論是在摩托車上鄭岚抱他的時候感覺到的,還是幾次換衣服看到的。
總之該有的肉都有,不該有的都沒有,是荷爾蒙和性..張力很強的身體。
鄭岚越想越臉紅,往後縮了一下,說:“可以了吧。”
裴宴拿下冰袋,涼絲絲的手指擡了擡他的下巴,在燈光下看了一眼。
“應該不會再腫了。”
他松開手指,把冰袋拿去扔掉了。
床不算很寬,但一人一張也算綽綽有餘。
等裴宴躺上床蓋好了被子,鄭岚才探出手,背對着他,說:“我關燈了。”
房間裏響了一陣鄭岚縮進被子裏的摩擦聲,過了一會兒就安靜下來。
鄭岚呼吸很淺,幾乎聽不見。
過了些許,裴宴緩緩道:“晚安。”
這天晚上鄭岚睡得不是很好,夢裏的人雜七雜八的,一會兒是裴宴,一會兒又是向從揚,最後還出現了個簡寄。
當時鄭岚沒有盯着簡寄看,其實不大清楚他的長相,只知道這個人就是他。
他看見簡寄和裴宴一起走在馬路邊,裴宴手裏還握了杯咖啡,好像很燙,裴宴不怎麽拿得穩,動作和表情都跟給鄭岚扶冰袋時一模一樣。
鄭岚忽然有點難受,在這個夢裏浮浮沉沉的,直到睜眼醒來。
沒有完全拉好的窗簾露出一絲路燈的光,鄭岚看了眼手機,才淩晨三點。
他沒睡多久,卻感覺過去了幾個世紀。
裴宴面對着他,好像睡得很熟,但眉頭皺得很緊,鄭岚躺下來,打算要閉眼的時候,裴宴動了動。
他這時才感覺背後有些發涼,剛剛起身找手機,被窩裏的熱度都被敞開放走了,鄭岚回身看了眼暖氣的位置,拿腳尖去試了試,不熱了。
挨着反而有些冷。
忽然裴宴也醒了過來,似乎也做了個不太好的夢,一下沒控制住有些兇的表情。
看到鄭岚睜着眼,他發了會兒愣,眼神清明過來。
“怎麽醒了?”裴宴開口,嗓子很啞。
“可能不太習慣……”鄭岚撒了個謊,“剛剛醒的,準備睡了。”
裴宴嗯了聲,起床去了下浴室,回來時在鄭岚床邊頓了頓,又繞到他的床後。
“怎麽了?”鄭岚問。
他看過去的時候,裴宴正用手試探着暖氣。
“半夜暖氣停了?你這邊好冷。”
“可能是吧,”鄭岚說,“我多蓋一會兒應該就好了。”
沒想到裴宴對他說了句抱歉,手探進他的被窩裏。鄭岚一動不敢動,裴宴的手在他被子裏摸了摸,又停下了,過了一會兒才問:“怎麽這麽冷?”
鄭岚還沒想好怎麽說,又聽裴宴講:“你這麽睡着不太行。”
裴宴原本就知道鄭岚怕冷,而且他自身溫度也總是不高。
“那我現在去叫客房服務?”鄭岚坐起來,問。
“太晚了,”裴宴清了清嗓子,看了眼手表,“估計是壞了,可能要叫我們換房之類的。”
“嗯。”裴宴的推測很合理,鄭岚想要站起來,聽到他說:“來和我一起睡好嗎?”
鄭岚僵在了原地。
“你把你的被子帶過來,我那邊很暖和,”似乎是知道鄭岚在顧忌什麽,裴宴說,“被子你蓋你的,我蓋我的。”
房間裏只開了盞廊燈,是之前裴宴上廁所時打開的,還沒關上。
裴宴幾乎擋住了光線,說話的聲音裏帶着很明顯的沒睡醒的喑啞,看着他的時候眼皮耷拉着,不太精神的樣子。
鄭岚竟然有點心疼了,一人一張被子能幹什麽,裴宴一直很尊重他。
“好吧。”鄭岚剛說完,裴宴就走上來,連人帶被子将他橫抱起來。
鄭岚驚呼一聲,手臂下意識攀着他的脖子。
裴宴卻沒有多少回應,好像夢游一般,将鄭岚扔上床,自己也躺下來,手臂一伸,滅了燈。
房間陷入一片黑暗,裴宴隔着被子拍了拍鄭岚的肩膀,同他說:“快睡吧。”
裴宴身邊的确很暖和,鄭岚剩下的幾個小時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人,裴宴在浴室裏洗漱。
他換了衣服起床,發現腳邊堆了一張被子,床上也只有他蓋的那一張。
鄭岚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裴宴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帶下去的,也沒管。
等兩人都洗漱好,他們一起離開房間去樓下吃早餐,沒想到電梯裏遇到了從樓上下來的簡寄。
簡寄臉色不是很好,還是同兩人打招呼,鄭岚也和他說:“早上好。”
裴宴碰了碰鄭岚的手背,小聲問他:“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鄭岚點點頭,說:“挺暖和的。”
甚至有點熱了。
裴宴笑了下,而簡寄好像是聽到了,手攥了個拳頭。
昨晚上後來裴宴又醒了一次,原因是身上纏了個人。
他沒碰鄭岚,他對天發誓自己真沒想過要做什麽,但先動手的是鄭岚。
他睡覺很不安穩,腳一蹬就踢飛了被子,裴宴只好把他拉進自己的被窩裏。
一張被子真的不夠大,兩人的皮膚不可避免的貼在一起。
鄭岚身上溫度仍然不是很高,裴宴握了握他的手,覺得太涼了,下一秒鄭岚就鑽進他懷裏,一只手搭着他的肩,一只手穿過他的手臂抱着他的腰,嘴唇還抵在他的鎖骨上。
裴宴被他折磨得只能在心裏念誦經文,才勉強覺得困了。
早晨裴宴醒時鄭岚還睡着。
裴宴領口的扣子都被他蹭開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