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一般來說,正常古人在聽到‘開腹治療’都會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她,比如劉玥。

而這少年卻已經開始提問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了?

趙安仟是真的很好奇,因為她說的那些他都見過。

印象中那是一間封閉的房間,裏邊的人裹的很嚴實,病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即便是開膛破腹也不見那人動一下,安靜的如同一個死人。

沒聽到解答,少年接着又問:“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不能忍受疼痛,會被活活疼死吧?”

專業人士溫醫生嘴巴先比思想快一步,下意識的解答:“手術之前會給病人注射一定劑量的麻醉藥,麻醉後的病人将陷入沉睡,并且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那出那麽多血,不會流血致死嗎?”

趙安仟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溫映婉也回過神兒來,微微一笑說:“人類血型普遍分為A、B、AB、O,四種,如果是相同血型的血液,是可以通過血管輸入病人體中,手術之前找好與病人相同血型的人,抽取他一定量血,可以輸入到病人體中,來防止這意外的發生。”

“血型相同?說的是至親?”

溫醫生啞然失笑:“這個不一定,父親若是A型血液,母親若是B型血,那麽孩子除了是A或B,還很有可能是AB型或者O型,這個會牽扯到很多,講解起來很麻煩。”

小姑娘都這麽婉拒了,結果還是對上的是趙世子一雙希冀的大眼睛,就連劉玥也對她的話來了幾分興趣。

如果溫映婉剛才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麽滴血驗親……

當即,另外一位好奇寶寶提問:“如果至親血型都未必相同,那是不是說滴血驗親也不可靠?”

溫醫生點點頭,提前一兩千年澄清了這個謠言,并告知了兩人如何讓不同血型的血液相融,或者相同血液的血不相融。

最後的最後,劉玥提出了究極疑問:“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不過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溫映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趙安仟想笑又不能笑,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古代沒有條件,甚至連最基本的麻藥都還沒有,溫映婉想要立刻手術一場給劉玥看也不可能,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

又是跟着劉玥學習了一段時間理論知識,終于,在某個晴朗的下午,溫映婉換上了男裝,準備跟着劉玥出去實習。

當趙安仟看到男裝的溫映婉愣了愣。

這細皮嫩肉的小姑娘,扮上男裝就變成了清秀小少年,完美的诠釋了顏值不分性別:)

興沖沖的小姑娘剛準備背着小箱子,就被趙安仟給拉了回來,手腳麻利的給她戴上一副面具。

溫映婉皺眉:“你這是幹什麽?”

“畢竟是女兒身,扮男子還是有些牽強,遮住臉雙重保險。”

看着趙安仟一本正經的樣子,小姑娘被說服了。

由于是義診,來看病的都是窮苦百姓,趙世子為了能讓‘小白鼠’,不,病人更多,大手一揮讓寧尋搬來不少藥材。

義診看病送藥材,瞬間,她們看病的桌椅前就排了長長的隊。

趙安仟就坐在另外一邊,雙手捧着臉看着她,臉上還帶着傻笑。

剛開始,溫映婉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習慣就直接無視,認真的聽着劉玥的教導。

一個下午過去,要比她看書學習效率高一倍。

一連幾天她們都準時出現在這個地方義診,知道這邊免費看病而且送藥材的人越來越多,她們的名氣也越來越高。

“應大夫,這是我昨日上山打了一只野豬,給您嘗嘗鮮。”

壯漢子估摸着得有兩米,個子高塊頭大,一條豬腿扔在她跟前的桌子上,這聲響讓小姑娘吓一跳,生怕這桌子一個沒堅持住坍塌了。

“送我不如賣給酒樓,你……”

“應大夫就不要客氣了,要不是你,我孩子現在還高燒不退,我前段時間運氣也差,老是打不來獵,這次這頭野豬賣掉夠我們一個月開銷,您就收下,不要有負擔。”

漢子是條實在人兒,一邊說着,一邊伸手一巴掌拍在溫映婉的肩膀上,小姑娘被拍的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趙安仟皮笑肉不笑的擋在溫映婉的跟前,把他擠到一邊去:“我替應大夫收下。”

實在人兒也沒想太多,又拍了拍趙安仟的肩膀:“謝了大兄弟!”

少年同款一個趔趄,溫映婉看他這樣子偷笑。

漢子送完肉轉身就走,看背影那是說不出才潇灑。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插曲,沒想到這剛是一個開始。

随着她們在這邊義診的時間越來越長,她們收到的各種野味特産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大娘送來的新衣裳。

鄉親的熱情很感染人,溫映婉臉上笑容越來越多,雖然換了世界換了身份,但這種看診所帶來的滿足感依舊沒變。

石門鎮來了兩位看病不要錢的妙手醫師,這消息傳的快,石門鎮的病人看的差不多了,石門鎮附近的鄉鎮又颠簸趕來了一大波兒病人,趙安仟看這樣不行,打算給她開一間小醫館。

只不過她這醫館還沒裝修完,先有麻煩找上門。

溫映婉三人還未來到擺攤的地方,附近的百姓先攔住她們,說:“宜和堂來人砸場子了,你們趕緊走!”

三人一位深居簡出大小姐、一位身份高貴趙世子、一位雲游四海散大夫,聽到宜和堂的名字愣了愣,相互看了看對方,發現對方也是一臉懵逼。

好吧,看來她們都不知道宜和堂是個啥。

顯然,攔路的婦人也看出她們三個不知宜和堂什麽來路,解釋:“你們沒來之前,宜和堂是石門鎮唯一的醫館,平常生病,就算看病貴也是要硬着頭皮去的,你們來了之後,就沒有人再去宜和堂……”

言下之意就是搶了人家生意呗。

聽着婦人的解釋,幾個人是越發的不懂,溫映婉先問:“這麽大的鎮就一家醫館?”

婦人四下看了看,湊到她們跟前小聲說:“人家背後有人。”

“官府?”

“不是,是一個姓趙的,不知什麽身份,我們這兒的官爺都忌憚幾分。”

提到趙姓,溫映婉和劉玥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趙某人。

趙安仟連忙擺手:“我什麽都不知道。”

小姑娘也知道不可能是他,安慰了那婦人兩句三人路線不變。

走到她們平常看診的地方,發現熱心鄉親給她們搭的小棚子已經被砸的只剩下破布碎木,慘不忍睹。

她們還沒說話,其中一個領頭大漢懶散的從唯一健在的椅子上站起身,吊兒郎當的開口:“你就是那個什麽應大夫?”

“正是在……”

“行了,趁我現在好說話,趕緊麻溜滾,以後都不要讓我在石門鎮看到你們看病。”

“你這人……”

“咋,聽不懂人話?非要吃點苦頭是不?”

“可……”

“嘿,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抄家夥!”

溫映婉:……

能讓她說句話嗎?

趙安仟看着小姑娘吃癟偷笑,被她抓了個正着,瞪了他一眼:“你不來管管?”

溫映婉這話說的理所當然,少年樂了:“這還能輪得到我管?”

“人家姓趙你也姓趙。”

“姓趙就得我管?”

小姑娘聽到他的話雙手環胸,輕哼一聲:“說不定就是你們趙家的人。”

結果小姑娘一語中谶,那宜和堂背後的靠山還真跟他有關系。

石門鎮趙府,小姑娘在饒有興趣的逗鹦鹉,趙大世子坐在主位上,在他跟前謙卑站着的是一名有些尖嘴猴腮的青年。

“屬下見過世子。”

“趙教頭,你逾越了。”

青年聽到他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沒一會兒,屋外又被扭送上來一個大漢,赫然是那天威脅她們的那人。

“施壓當地官府?”

趙教頭看着那大漢又聽到趙安仟的話,臉色一變跪下:“屬下知罪。”

然後趙安仟就依照規矩給予他處罰,前前後後不到一刻鐘。

溫映婉看的一愣一愣的,呆呆愣愣的開口:“就這?”

都沒有一個狡辯環節?也沒有一個求饒流程?

少年看着她可愛的模樣笑出聲,語氣溫和,打趣道:“不然呢?”

小姑娘沒有說話,一副‘你應該明白’的表情,趙安仟對着她招招手,溫映婉不知他要幹什麽,倒也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溫映婉被拉着坐在他身側位置,少年從背後拿出一個盒子,取出一個不知什麽木料做成的手串,少年一邊幫她戴,一邊解釋:“我都把他叫來了,那他定然知曉我已了解內幕,他若是敢說謊推脫,那懲罰可是要翻一倍。”

小姑娘早已習慣與他做這些親密的舉動,手在他手中沒有着急拿出,注意力被吸引到這镯子上:“這是什麽木頭?味道挺好聞。”

木珠子分量很重,倘若不是顏色和外觀不對,她都要誤以為是玉石做成的手串。

“紫檀木。”

聽到趙安仟的話,溫映婉長大了嘴巴,這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紀,古代社會下,紫檀木只供皇室用,他他他……

反而少年看她長大嘴巴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伸手撫上她的小臉道:“這就吓到了?我還想着為你逼宮呢。”

溫映婉:……

她真的身份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出女?

瞧瞧眼前這被她‘迷’的東倒西歪的少年,她至少應該是一個禍國妖妃級別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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