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雲大力死了

第22章雲大力死了

楊漢文主仆對視一眼,眼中存着狠意,轉身袍子一甩坐下來,盯着底下控住不住臉上帶出幾分不耐的雲大力,扔下一個驚天炸彈。

“聽說你女兒乃本縣一絕,本大人欲把你女兒收做房中人,今日回家你們都收拾好了,明日辰時三刻自會有人來接。”

雲大力呆住,眼珠子都不轉,不知道是氣是驚還是沒聽清楚。

楊漢文等不急,手邊的茶杯掼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沒聽明白,還是裝傻?”

雲大力腳下不穩,身體險些往後倒,呆滞的臉上駭得成片的白,雙手捏成拳頭隐隐發抖,“大人說的什麽話,我家月兒才十三歲,一團孩子氣,哪裏能離得了我。”

“哼!”楊漢文手背在身後,慢慢踱步到白着臉的雲大力身前,三角眼十分不屑地掃在他身上,“你這是糊弄我?”

“前幾回本大人派人去過你家兩回,均是被你女兒堵在門外,一張巧嘴一口玲珑心,再配上她那副數一數二的容貌,你還敢糊弄我她是個孩子,孩子就不能作妾了嗎!”

“我今天給你雲大力面子是妾,不給你面子,那就是個伺候人的下賤玩意兒,你竟敢與本大人作對,信不信本大人拿了你的狗命!”

“對,竟敢忤逆大人的命令,該死!”絡腮胡子跟在後面惡狠狠地添了這句話。

雲大力捏着拳頭呼吸加粗,緊咬的嘴裏一股血腥味。

說他賤民一個可以忍,可楊漢文千不該萬不該把他那些肮髒龌龊的心思打到月兒身上來,他的月兒那麽美好,姓楊的爛到肚裏,除非他死了,否則誰也別想害月兒。

“楊漢文你個王八羔子,老子錘死你!”

一時,所有的顧忌雲大力統統抛在腦後,他眼睛大睜仿佛噴出火,趁楊漢文主仆倆擠眉弄眼桀桀淫.笑的時候,掄直了胳膊一個猛撲朝他砸過去。

“啊,大,大膽。”

不過是轉瞬間,楊漢文已經頂着個烏青眼躺在地上,雲大力坐在他身上,一手揪死了他的脖子,一手忙不停歇地照着他的臉呼呼揮拳。

Advertisement

一拳一句。

“姓楊的你個狗官雜碎,老子看你不順眼已經很久了!第一天就親眼見到你害了一個男娃,前些天趁我出城,竟敢上門騷擾我家月兒,我雲大力幹脆就打死你,斷了你那龌龊的心思!”

“馬德狗娘養的,天天一口一個賤民,瞧不起誰啊你,有本事你別呆在我們日照縣啊,你回京都,回你的狗窩去,沒人留你!”

幾拳下去,楊漢文快要說不出話來。

“你.你個刁民,住手,毆打朝廷命官,你就不怕,不怕我治你的罪.哎呦啊啊別打。”

雲大力又是一拳正中他人中,帶起一拳頭的血。

“打死你了又如何,大雪封山,去禹城的路都堵了,誰來給你做主?就算有人告信,上頭大人要拿我的命,老子先打死你,帶上你一起死,一樣不虧!”

“啊啊啊,你個瘋子!來人,救命啊.”

“大人,我來了,快快,你們幾個快點上去按住他!”

早在楊漢文被雲大力壓制住,捶的嗷嗷叫的時候,絡腮胡子見勢不對便跑去叫人了。

這會兒身後跟着十來個楊漢文從京都帶過來的人,個個手握長棍,進到院子裏的時候還把前後兩頭的大門都給鎖上了,萬一裏面出了點什麽事情,外面的人一個都進不來。

雲大力聽到一連串朝他靠近的腳步聲,半分不懼,頭都沒回,虎目裏泛紅全是戾氣,“還有力氣叫喚是吧,老子今日不把你打出屎,老子就不是男人,去死吧!”

“唔!”楊漢文肚子上挨了結實的一拳,肚皮陷進去一塊,痛苦地佝偻着身體在地上翻滾。

雲大力站起來一腳把捂着肚子冷汗涔涔不斷呻.吟的楊漢文踢到一邊,痛快地仰天大笑,“哈哈哈,今天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然後轉身看向手拿棍棒,把他圍在中間的那些人,冷笑道:“今天老子就沒想要活着出去,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上?”

絡腮胡子這會兒已經跑到楊漢文身邊,見到他虛弱不成人的樣子心裏一驚,臉都白了。

楊漢文雖說是犯了事被老爺逐住京都,放話一輩子不許進京,但再怎樣也是楊府的庶子,府裏還有一個商行出身的親娘,雖為老爺側室,但外家頂頂有錢。

若是楊漢文死在這裏,不說楊府的主子會問他們一個護主不力的罪責,就是姨娘寄給楊漢文的錢,他們也一個子都拿不到了。

所以,今兒個雲大力就別想站着出這個門!

絡腮胡子往地上吐口痰,放聲道:“今日大人若是生出個好歹,我們一個個都別想脫身,上啊,都他媽給我打,把雲大力往死裏打,算是給大人消氣!”

十幾個人頓時蜂擁而上,他們願意跟着楊漢文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是因為多麽忠心,還不是為了楊漢文手裏那些白花花金燦燦的銀子。

一個雲大力在他們眼裏就是一棍子倒地的事兒。

“兄弟們上啊,打死他,大人醒過來一定會獎勵我們!”

十幾個人十幾根棍棒兜頭往雲大力身上砸過來,雲大力右手一掄,四五個人倒地,左邊又湧上來八九個,個個要他命。

他頭上挨了兩棍子,血淌下來蓋住了視線,腹部又受了一腳,身子幾乎踉跄,大吼一聲,擡手就扔出去一個黑衣漢子。

漢子從人群裏飛出去砸到院子的花壇邊上,腦袋開花,還斷了根腿骨,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把其他人都驚了。

他們不曾想到雲大力竟然真的天生神力,以一抗十還不倒。

絡腮胡子見他們被吓住,站在原地不敢上,便放下半昏半醒揍得五官不識的楊漢文,從身後摸出一個手腕粗的鐵棒,喝道:“上啊,雲大力要謀殺大人了,一起打死他為大人報仇。”

雲大力眼前暈眩,想到雲追月姐弟還在家等他,再過幾日就要過年了,月兒還給他買了幾壇他最喜歡的刀子酒,他還要回家.

“唔.”

一聲悶響,雲大力身體下滑,他吃力地回頭,待看清手裏握着一根鐵棒,眼裏盡是放肆的殺意的絡腮胡子後,終于支持不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還想要救你女兒,哼,給我去死吧!”

人群接連圍上來,直到他們腳底沾上了從雲大力身體流出來的血才散開退下。可是人散了,這些血依舊像是流不盡,一直延伸到臺階下,染紅了蓋在花壇邊的雪。

“嘶。”

尤夫子的屋子裏,雲追月手裏的針線不小心紮破了指肚子,一顆顆血珠子冒出來。

一旁正在習字的雲天趕忙扔下手裏的毛筆,擔心道:“阿姐,你受傷了,我給你找藥。”

尤夫子放下手中的繡品,起身從小抽屜裏摸出一個藥膏,交到雲天手上,“月兒,你這半下午裏已經走神三次了,先上藥吧。”

今日雲大力出門的時候,特意吩咐雲追月姐弟給尤夫子送去些腌好的豬肉,前面還好好的,直到這一兩個時辰裏,雲追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總是心神不寧的。

尤其是在剛才,冷不丁心間像是被蟲子咬了一口,這才紮到了手指。

“夫子,不如今天先這樣,我和小天先回去了。”雲追月收回被雲天上藥上到一半的手指,不等夫子應答已經穿好了鞋。

尤夫子皺眉,帶着幾分關心道:“去吧,這藥帶上記得抹,就快過年了,最新的針法年後再教給你。”

“阿姐,你怎麽了?”

雲天自是發現了雲追月的不對勁,直到進了自家的院門才敢問。

可雲追月心裏依舊慌亂亂的說不出為什麽,“我也不知道,興許是太累了吧,對了,爹不是說今日會早些回來嗎?怎麽還看不到人。”

“爹他……”

“月兒,雲天,快點出來,你們爹他出事了啊!”

院子外面是一道帶了哭腔的聲音。

“是熊叔的聲音,爹出事了?!”

雲追月轉頭觸到雲天疑惑的神情,立馬一股不安漫上心頭,轉身便奔向院門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