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是鸠占鵲巢?

仔細聽,他的話裏透着一抹脆弱。

以及對現狀的無奈。

要是曾經聽見這些話我會歡喜的要命。

我閉上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掙脫他的懷抱,兩個人久久的僵持在這兒,半晌顧霆琛松開了我,聲線淡淡的問:“你住在幾號房的?”

我皺眉說:“你還是自己開一個房間吧。”

顧霆琛像是沒聽見我的話似的進了酒店,我站在門口等了許久才進去,進了電梯按下五樓,出去找到自己的酒店房間打開門。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怔住,“你怎麽連我住幾號房間都知道?”

這事,我絕對沒有給季暖說。

顧霆琛解下自己的領帶,神情冷漠的解釋說:“真不巧,你住的是我名下的酒店産業,還有一個事,季暖壓根就沒和我聯系過。”

我詫異的望着他問:“所以從我入住這個酒店用身份證登記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在桐城了?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我明明想逃離梧城,逃離他。

卻跟個傻子似的鑽進了他的領域。

顧霆琛勾唇笑而不語,似乎心情很愉悅,可方才他明明氣的要死。

我心裏也郁悶的要命,進去找出自己的行李箱,見我在收拾衣服顧霆琛也沒有阻攔,看着我收拾完了他才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逃不開的,時笙,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我頓住,神情冷漠的問:“你究竟要怎麽樣?”

我們兩人像個死結,怎麽也打不開的那種,倒不是我的原因,是他死纏爛打。

失憶後的顧霆琛待我倒是執拗。

“跟我複婚,做我的顧太太。”

我下意識說:“不可能。”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做他的顧太太。

見我拒絕的太堅決,顧霆琛的臉色很難看,他擡手摸上我的臉頰,我側過腦袋躲過,他蹲下身與蹲在地上的我平視,他的眸光深邃,似透着萬千的璀璨光芒,灼的我眼睛生疼,眼眶一下就泛着酸楚了。

我仍舊做不到心無波瀾,我還是會被他帶起情緒。

這些情緒都來自曾經,痛苦、壓抑、無助以及貪戀。

我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麽他們都說陪我三年的是顧霆琛。

這個男人是我心底的痛,也是我心底的愛,哪怕這份愛是轉嫁過去的。

就如季暖所說的,顧瀾之的出現是昙花一現,他是牽線讓我認識顧霆琛的,想到這裏,我九年前的那份執念似乎有些破碎了。

這種感覺令我超級的壓抑,也讓我的信仰搖搖欲墜。

我垂下眼眸聽見他說:“時笙,我失去了那段記憶,我不知道我們的曾經發生了什麽,這種不能掌控到自己手裏的感覺很彷徨,你是時家總裁,你習慣掌握一切,你能明白我的這種感受!時笙,我想找回那段回憶,醫生說我要多接觸以前的人和事,而你是最關鍵的人物。”

我是時家總裁,常處于高位,自然明白大人物習慣掌控一切的感覺。

我站起身淡然笑問:“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你?”

顧霆琛也随之站起身,他偏頭望着窗外泛着微微波瀾的江川,低沉充滿磁性的聲線柔柔的說:“你想談戀愛想被人寵愛,這些我都可以給你的,我想找回記憶,我們正好一拍即合!時笙,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

他說,你想談戀愛想被人寵愛,這些我都可以給你的......

曾經他也給過我,可沒有堅持幾天他就從我的世界裏離開了。

再次見面時,他要将我的朋友送進監獄,無論我怎麽求他也無濟于事。

哪怕我當時拿孩子說事,“顧霆琛,兩年前你奪走了我的孩子我沒有跟你鬧,哪怕醫生說我不會再有做母親的資格我也沒跟你鬧!你奪走了我做母親的資格,現在我讓你放過季暖一換一可以嗎?”

那時的顧霆琛對溫如嫣好的要命,對我異常的冷酷殘忍,這樣一對比我就顯得特別可憐,說到底是那時的他對我沒有愛罷了。

一個對我沒有愛的男人,做什麽都可以理解。

可卻無法原諒,畢竟在我是他妻子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

他從沒有尊重我,沒有尊重他自己的妻子。

我走到顧霆琛的身邊握住他的手掌與他十指緊扣,他神色怔了怔,我舉在眼前語氣淡然的問:“你為什麽要覺得我就缺你這份愛呢?”

顧霆琛:“......”

我找誰談戀愛,也絕不會是他們顧家兄弟。

我問:“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曾經發生了什麽嗎?”

顧霆琛猛地收緊手掌,我的手心被握的發白,我故作鎮定的笑着說:“九年前我喜歡上一個男人,将他當成自己的信仰常常尾随在他的身後,可不久後他從我的世界裏離開了,六年後你爸找上了我拜托我和你們顧家聯姻,那時的時家你是知道的,高高在上,睥睨梧城,而你們顧家不過是一個剛興起沒有十年的科技公司,我自然拒絕了他!”

顧霆琛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問:“然後呢?”

我猶然記得,當顧董事長拿出那張照片的時候我滿心顫抖,以及對生活燃起了希望,那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嫁給他,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所以在我了解到溫如嫣的存在時,我主動的去找了那個女人,像其他豪門女人一樣解決丈夫外面的莺莺草草,甚至還只能自己吃下這個苦。

我濕潤着眼眶,句句質問道:“你爸拿出了你的照片,我以為你就是他,所以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你,而你折磨我三年,打掉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你以為我的子.宮癌是怎麽來的?你以為我的身體是怎麽毀掉的?”

面對我的聲聲控訴,顧霆琛瞳孔緊縮猛地後退了一步。

我伸手遮住眼睛,默默地流着眼淚道:“在我身體沒有恢複的時候你強行跟我做.愛!我不忍心拒絕你,因為我以為你就是顧瀾之,所以從來都拒絕不了你!縱然你那般的傷害過我,我都可以毫無條件的原諒你,竭盡所能的待你好!直到死我也願意把時家全部給你!”

我說的越無私越傷顧霆琛,因為這些都是指的顧瀾之。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就是覺得說出來才覺得痛快。

把他曾經給我的那些傷害一點一點的還給他。

顧霆琛的嗓音像含了千斤重的鐵,沉重的問:“所以,我是鸠占鵲巢?”

我松開他的手掌,擡頭望着他。

他的眼眸泛紅,估計是因為我這些話氣的。

畢竟他是占有欲很強烈的男人,容不得自己頂着他人的身份享受着他人的愛,我想了想如實道:“是,至少我愛着的男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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