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動手之前再小心都不為過, 出手之後卻無需顧忌那麽多，即便失手, 只要沒陷入絕境，也要一往無前。
葉辰便是抱着這樣的想法行動，魂力化為利器疾射而出剎那, 人也跟着從隐蔽處閃出，幾乎可以說同魂力前後腳被葉望等人感知到。只是很遺憾, 察覺到有人入侵之際，便是他們大腦受到魂力攻擊, 陷入黑暗之時。
葉辰快速檢查一遍，确定所有人都魂力受創處于昏迷狀态, 被他重點關照的葉望尤其嚴重, 立即二話不說将他們拖入大殿內，随後他也跟着閃身進入，沒多久, 殿門便在身後合上。
殿門開啓的剎那，殿內照明設備便自發啓動，亮如白晝, 一應陳設盡皆收入眼中。
大殿空空蕩蕩, 唯一醒目的便是懸于中央高臺上一個一人合抱大光球, 此刻正散發着瑩潤光暈, 亮度雖不及照明珠，葉辰卻是一眼就被其吸引走全部注意力。
有光暈阻隔，遠遠瞧着看不真切, 葉辰不敢随意動用魂力，便近前仔細打量，光球內情景霎時一覽無遺。
一座微縮山莊躍然眼前，山頂雲蒸霞蔚，山腳麥浪滾滾，瓜果飄香，這一切看着是那麽真實。
很快，葉辰就反應過來，并非瞧着像真的，而是這本就真實存在，只是被某種手段封于光球內部，或者說光球內部自成一個世界，好比袖裏乾坤這樣的神通。
葉辰圍着光球轉了幾圈，并未發現和光球有關物品，它就這麽沒有任何依憑懸在空中。
葉辰上去抱住光球試着挪動，不僅未果，還受到附在光球上魂力攻擊。虧得他早有防備，攻擊他的魂力也不雄厚，他這才能在察覺不對一瞬間就躲開。
與此同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葉望也跟着眼睫微顫，似有要醒來的跡象。
葉辰心神一動，回身将葉望再次打暈，之後一刻不耽擱，頂着光球上魂力攻擊，連綿不斷朝其輸入魂力，不講究任何技巧，直接一力降十會，粗暴的靠壓倒性的魂力取勝。
一邊抵抗魂力攻擊，一邊還得分神抹除葉望留下的魂力印記，葉辰魂力下降飛快，不過小半刻，魂力就消耗近半，魂力印記卻還沒有清除幹淨。
見此，葉辰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加大魂力輸出量。在魂力即将告罄時，他清晰地聽到“嘣的一聲”類似弦斷聲，身上壓力陡然一輕的同時，他跟光球之間多了一絲聯系，大量信息瞬間印入腦海，葉辰顧不得頭暈腦脹，用剩餘不多的魂力将乾坤珠亦即光球，縮小到鴿蛋大小，放入腰間荷包。
随後葉辰喚醒葉望，趁他将醒未醒間，分出一絲魂力攻擊，激得葉望自動湧出魂力護體，正好籠罩殿門，葉辰趁機拿過鑰匙開門。他完美地秉承用過就扔的原則，不等葉望徹底清醒，再次将其打暈，開啓殿門揚長離去。
還好，葉辰是用暴力手段直接接管乾坤珠權限，不是通過正常渠道，并未獲取乾坤殿所有設施控制權限，除了當事人葉望會在第一時間收到警示之外，其餘人還一切照舊，絲毫沒有察覺到內部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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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乾坤珠原先主人葉望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大殿內，渾然不覺某樣重要的東西因其他人态度一時不當而徹底離他遠去。
葉辰原本打算留着凝魂草找煉丹師煉制成凝魂丹後再服用，現在卻顧不得浪費，直接生服。
霎那，葉辰幾近耗空的魂力再次變得充盈，甚至在此基礎上還有所上漲，神魂也更加凝實，心下不由一喜。神魂凝實度到了他這種程度，以後哪怕一時不察着了別人的道，受到魂力沖擊，神魂也不容易受損。
要知道，神魂雖只是魂力來源，元力由身體決定，卻關乎人神智。
神魂一旦受創，輕則影響修為，重則神智不清，在沒有修複好神魂這段期間，整個人等于都廢了，甚至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顧。
這種仰賴于人的滋味，想必沒有哪個修士願意嘗試，可見神魂的重要性。
魂力一恢複，葉辰便迅速退出宮殿群，找到迷陣入口，也就是之前的出口，原路返回。
來回走了多次，葉辰已經将路線記得滾瓜爛熟，輕車熟路便出了迷陣，之後找到放在山林中的流焰，連夜離開。
接連疾馳一個多時辰，眼瞅着快走出華陽縣範圍，葉辰這才放緩馬速，将夜行衣換下，慢悠悠朝跟肖瑾琰約定的地方行進。
“流焰，再堅持堅持，很快就能見到熾焰。”葉辰一邊說，一邊從荷包裏掏出一粒糖，喂給流焰。
這家夥很有眼力見，之前疾奔那麽長時間，它都沒有任何怨言，現在見情況不緊急，立刻鬧起小性子，耍賴不肯前進，無非就是給葉辰提個醒，之前它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需要補償，不滿足它只怕這一晚上就別想消停。
看着吃糖吃得津津有味，慢悠悠向前溜達的流焰，葉辰不覺莞爾。真是物肖其主，什麽人養的馬就什麽性子，流焰在葉辰手中已算乖，這小脾氣還是說來就來，雖然一人一馬表現形式并不同，脾氣大這一點卻如出一轍。
說到肖瑾琰，葉辰還真有點想念，不過分別一個多月，想到他葉辰便有一股火從下腹竄起，莫非是食髓知味？
葉辰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又喂了流焰一顆糖，一小袋豆子，再讓其飲飽水，拍了拍它腦袋便勒緊缰繩。
流焰立刻撒開四蹄朝前狂奔而去。
葉辰則拿出乾坤珠，放大到雞蛋大小慢慢研究。先前認主成功時，乾坤珠信息一股腦塞入葉辰腦海，當時他來不及處理，這些信息被扔到記憶角落儲存，現在有了閑暇，正好翻出來仔細查閱。
乾坤珠內部自成一方小世界，不過目前退化得相當厲害，只有木元氣和火元氣勉強還稱得上充盈，其餘只堪堪能維持最低限度消耗，再得不到補充，乾坤珠內部這方小世界就會崩塌。
葉辰略顯不滿，沒想到他費了那麽大勁，得到的竟然是個殘次品，雖然還有恢複可能，但也改變不了他手中這個是殘次品的事實。
得知這一點，葉辰對乾坤珠失去了研究興趣，直接将魂力探入其內，霎時，乾坤小世界一切盡在掌握中。
葉辰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火焰果，除了它是火焰酒釀制主原料這個因素外，還源于這東西實在醒目，放眼望去，一片耀目的紅，他想看不到都難。
其次便是碧靈谷，就是葉辰原先錯認為麥浪滾滾的那種，那其實不是麥子，而是稻谷。其外殼金黃，米粒卻呈現淺綠色，晶瑩剔透，光賣相就遠非普通稻米可比。
可惜，由于乾坤珠無人打理不知道多少萬年，元氣快散逸幹淨，無論是碧靈谷，還是火焰果，都達不到它們原先高度，只有下品級別。不過這正适合眼下，說不定乾坤珠能出世，正是因為它品質下降嚴重，否則光守護它的陣法就不是随便什麽人憑借運氣就能進入。
想到乾坤珠全盛之時的景象，葉辰都不由心底發顫，別說入陣，恐怕連發現都不能。那時陣法絕不可能只有迷陣和魂力阻隔禁制這兩種。
思及此，葉辰再次翻閱乾坤珠留在他腦海中的信息。果然，他的推測沒錯，乾坤珠存在歷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上個紀元。
一些耗能較大的陣法都在歲月流逝中失效，沒有能量支撐，陣基損毀速度大為加快，到了現在，哪怕重新補充靈石，陣法都無法啓動，反倒一些耗能小，威力同樣不大的陣法得以保存至今。
獲悉這點，葉辰不禁喜憂摻半。乾坤珠是真正的寶物，連大型轉元陣都遠遠不及，同樣也是耗能大戶。它消耗的是元石，而非元玉，現實卻是，如今連元玉都難得，大家正為如何獲得足夠數量元玉進入傳功塔絞盡腦汁，葉辰卻已要操心元石。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葉辰把目光鎖定在幸運商城，元石他還是有的，只不過就算把所有元玉都轉換成元石，也不過堪堪超過一位數，這點量能頂什麽事？
看來是時候開一家玉石換元玉店鋪，靠葉辰自己顯然不行，這店太過打眼，不光要背景雄厚，明面上實力也不能弱，護衛最好各個都是修士。
這個人選不用想也知道，只能是肖瑾琰。
葉辰略略皺眉，他不習慣凡事靠人，雖說這是互惠互利，受益者還是他既定伴侶，但終究目前還不能算作一家人，而且即便以後成親，他們也不可能像普通夫妻那樣相處。
到了此刻，葉辰都不免後悔，他當初太過大方，要是直接把人娶過來，哪還有這些麻煩事。
思及此，葉辰嘆了一口氣，事已成定局，現在再反悔晚了，這樣只會兩邊不讨好。既然當初他決定給予肖瑾琰尊重，那不妨貫徹到底，起碼能降低肖瑾琰戒心，對他不會那麽抗拒，至于慣常對抗，那是情趣，不用在意這些小事。
乾坤珠耗能問題有了解決辦法，葉辰便将心神轉到搜尋天賦測試陣煉制材料上。
葉辰再次将魂力探入乾坤珠，一一掃過小世界中各種物品，靈田上沒有發現，山上其他地方亦沒有，只好将目光轉到山莊內，總算在儲物間中找到目标物。可惜，還只是種子，想要得到成品得花時間培育，若想要速成，也不是不行，提供足夠能量就行。
目前乾坤小世界最高時間流速比是一比三十，也就是外界過去一天，乾坤小世界特定區域過去三十天。當然，也可以設定整個小世界都如此，不過如此一來，只怕靈石消耗量非葉辰眼下所能承擔。
天賦測試陣材料找到，葉辰該高興才是，此刻他卻無暇理會這些，他被乾坤小世界給驚到了，不是時間流速比問題，問題出在種子上。
葉辰末世都經歷過，見識不算淺，應該說勝過這方世界絕大多數人，此時瞧着剛從乾坤小世界取出的種子，他卻是一言難盡，不為別的，只因他手中拿着的并非植物種子，而是一種玉石種子。
活了兩輩子，葉辰還是頭一回聽說玉石能從土裏長出來，哪怕是靈田，也沒有這麽玄乎，這次他還真是長見識了。
天賦測試陣需要的材料衆多，陣基材料反倒是其次，用來測試天賦的各種相關物品才是重中之重，光測試元力天賦材料就不下十種，再加上魂力天賦材料和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材料，林林總總加起來多達二十幾種。
好在這些材料雖不多見，品級卻不算多高，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不像轉元陣煉制材料，眼下根本無處可尋，只能期待遠古遺跡秘境等開啓，或許能得到一些，否則就只能寄望于此方世界力量體系複蘇到相應水平，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就不确定。
葉辰決定嘗試一下，他将名為木晶的靈玉種子種到木元氣最為濃郁的木靈田中，将時間流速調到最大，然後便收起乾坤珠不去管他。
等流焰跑跑停停，終于累了，開始慢悠悠踱步時，天際恰巧泛起魚肚白，葉辰從假寐中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犒勞流焰，之後拿出重新縮小為鴿蛋大小的乾坤珠查看木晶“長勢”。
一夜過去，乾坤小世界一號木靈田已經歷時五天多，葉辰将木晶從靈田中挖出，仔細跟昨晚種下之前相比，發現還真大了一小圈。
啧啧，這可真是神奇。
葉辰重新将木晶栽回木靈田當中，思考其中原理。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得出乾坤小世界興許能将各種元氣壓縮凝成實體，所謂玉種，不過是載體，不同的載體，能培育出不同的玉石。
這麽一想，似乎種玉也不是那麽不可思議，別忘了，幸運商城更為玄奧，它直接能從玉石中抽取能量凝成規格一致的元玉，再往上便是元石。展示的商品更是沒有出處，若要葉辰解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質能轉換這一答案，幸運商城從每宗交易中按比例抽取能量，然後将能量轉化為各種商品。
思緒飄飛之際，流焰已經慢悠悠溜達到一座縣城外，回頭嘶叫一聲，将葉辰的心神拉回眼前。
一晚上沒有休息，流焰更是奔波了一夜，葉辰自然不會再往前趕路，直接入城要了個上房，稍微洗漱一下便倒頭就睡。
流焰更是舒服，由客棧夥計好吃好喝伺候着，吃飽喝足之後還在馬廄中小小溜達了一圈，這才找了個寬敞的地方進入休息狀态。
這回葉辰并未一覺睡到自然醒，而是強迫自己中午就醒來，用過午飯稍事休息便離開前往下一地，趕了一下午路，晚上按時就寝，翌日把作息調回正常的同時，剛好抵達跟肖瑾琰約定地點。
鎮北軍負責鎮守鎮北府，若沒有調令，不得随意出值守範圍，肖瑾琰以各種名目，将以山峪關守軍為主的各路鎮北軍調到跟華陽縣相距不遠的縣城，并未直接陳兵交界處，那樣太過顯眼。
饒是如此，附近縣鎮百姓也是遠遠繞道走。
“事情已解決，不用出動他們，那邊估計會亂一陣子，你過幾日再下令撤軍。”葉辰一上來就對着肖瑾琰開門見山說道。
“不用我善後？”肖瑾琰欲言又止，最終只問出這麽一句話。
“不用。”葉辰幹脆利落拒絕，“不過我有另一事要跟你合作，大項目，比轉元陣合作意義還要深遠，只不知你要以哪種身份同我談，慶安侯府大公子，還是鎮北軍代理鎮守将軍，亦或……”
說到這，葉辰停住，一臉玩味地望着肖瑾琰，好半晌，才将未竟之語說出：“我的未婚妻？”
“有什麽不同？”前面還很正常，聽到後來，肖瑾琰額頭冒出黑線。
“區別大了去了。”葉辰不改之前态度，目光好整以暇掃過肖瑾琰，半句不提前面，反倒從最後一種身份解釋起，“作為我的未婚妻，還是只差一個成親禮，其他全齊活的那種，你享有我的一切，你我之間不用分彼此，這就不是合作，而是自家人的事，你自當站在我的立場，盡力為我們家謀取利益。”
聽到這，肖瑾琰微微皺眉，葉辰這個要求無可厚非，只是他若以這個身份出面，那找誰去談？他總不能一人飾兩角，這太過扯談。
肖瑾琰沒有立即做出選擇，繼續問道：“其他兩種身份又作何解？”
說到這，葉辰沒再為難人，收起玩笑态度，肅容道：“以慶安侯府大公子出面，自然代表慶安侯府，需要調用慶安侯府力量，鎮北軍只是其中之一。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麽做，畢竟鎮北軍并非全然屬于慶安侯府，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我個人比較傾向你以鎮北軍代理鎮守将軍身份跟我合作，這樣整個鎮北軍都會受益，好處人人有份，軍心自然擰到一起，不但有利于你收攏權力，還能上下一心，其他勢力就連想策反他們都難，即便起效，付出的代價也将遠超他們預計。”
聽完，肖瑾琰微垂眼眸進入深思狀态，許久，他才幽幽開口：“就不能将三種身份合而為一？”
葉辰一愣，反應過來後當即笑道：“可以，當然可以，只要你能平衡好三者。”
“說吧，到底是什麽合作，需要以軍隊為憑依？”肖瑾琰眼中透着淡淡的好奇。
“我打算跟你合作開一家店鋪，經營內容是用玉石換元玉，地址就選在鎮北府境內，何處合适你來确定，兌換比例為價值兩千兩玉石換取一元玉，自己人可以給予優惠，玉器不算附加價值，就以玉料算。”
肖瑾琰驀然瞪大眼，甚至有一剎那短暫失聲，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你能弄到大量元玉？還是說你有辦法從玉石中提取元玉？”
葉辰并未被肖瑾琰這番驚人言語吓到，反而面帶笑意，對他如此快速反應感到欣賞。
葉辰跟肖瑾琰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對方對他的了解卻只多不少，不提他押糧入京時曾跟肖瑾琰談判，當時最先提及的條件便是一座小型玉礦開采權，就說他以方外之士身份響應朝廷招賢令，不請自到，還好巧不巧正好解決陰靈玉問題，肖瑾琰要沒點猜測，那才是怪事。
不過念頭能轉這麽快，也非常人所能辦到，思維敏捷這點跑不了。
自家未婚夫是個聰明人，誰會不喜歡？別人葉辰不清楚，反正他一點都不怕另一半太過厲害駕馭不住，這只有對自己不夠自信之人才會如此，顯然，葉辰自認為不在此列。
雖則如此，葉辰并未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現在還不到交底的時候，他和肖瑾琰目前還只是未婚夫夫，任何能給自己加碼的事情，葉辰都不會錯過。譬如眼下，哪怕肖瑾琰已經猜出正确答案，只要葉辰沒有開口承認，肖瑾琰便不敢做下定論，葉辰自然能保有足夠神秘感。
“我六你四，幹不幹？”葉辰懶怠扯皮，直接定下合作基調，“不是毛利，是純利，刨除一半成本之後的分成。”
“利潤率有多高？”肖瑾琰沒有貿然出擊。
“以兩千兩玉石換一元玉比例來算，利潤約一倍上下，具體視收到的玉石情況而定，若收到兩千兩玉石，結果只能換到一元玉，賬面上持平，實際上是虧了，畢竟你這邊還要付出人力等各種成本。”
肖瑾琰：“那不是風險很高？”
“不高，只要不收或壓價收無法判定的玉石，基本穩賺不賠，當然，前提是你請的玉石師傅或者當鋪朝奉眼力好經驗足，找個新手估計能賠得底掉。”葉辰實話實話。
“你六我四這個價不合适，我這邊不但要出人出鋪，還得派人守衛，應付各方窺伺觊觎，你卻什麽都不用做。”肖瑾琰提出異議，明顯對此等利益分配方案不滿。
“我怎麽可能什麽都沒做？沒有我，這鋪子壓根就開不成。”葉辰直擊要害。
“我也不要多的，五五分賬。”肖瑾琰堅持。養一支軍隊實在太費錢，以往還能向朝廷伸手，自從天地有變以來，戶部就死卡着不肯按時按量發放糧饷，慶安侯不知為此操了多少心，費了多少神，肖瑾琰同樣擔子不輕，不，他所負壓力甚至較慶安侯還要更勝一籌。
當然，這種現象并非個例，但凡有擁兵自重可能的各處邊關，都被上邊卡着。
肖瑾琰對此倒沒什麽不滿，凡事有利就有弊，既然不服朝廷管，自然不用奢望朝廷還會給予方便。雙方只要做到相安無事即可，養不起部隊，把兵權上交就是，否則就別唧唧歪歪，既想手掌千軍萬馬，又不想負擔糧草辎重，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略一思索，葉辰便答應下來。
肖瑾琰給的價其實已經非常厚道，葉辰要是去找別人合作，別說五成，保不齊連一成都未必能拿到，更大可能是人身自由受到限制，辛苦一場，到頭來為別人做了嫁衣。
談完合作開元玉兌換鋪子一事，葉辰話鋒一轉，問道：“你這邊有沒有人拿到水元陣、火元陣、木元陣和土元陣煉制法？”
“沒有。”肖瑾琰想也不想就答道。
軍營不比其他地方，這裏令出如山，更何況傳功塔首次現世提供給有緣人一次免費機會，進入的近百人不是慶安侯和肖瑾琰親兵，就是鎮北府慶安侯府得用的下人，沒人敢私藏，一應物品都登記在冊。
肖瑾琰并未強取豪奪，而是制訂了一系列規章制度，他将功法秘技另行抄錄一份，其餘所獲願意上交的他會給出一個合适價格，同時和功法提供者一樣給予一定貢獻值，積累到足夠數量，憑此可以換取鎮北軍或者慶安侯府擁有的修煉物資。
這事由肖瑾琰親自主持，因此他對這些記得再清楚不過，自然反應迅速。
葉辰眼中透出淡淡的失望。
肖瑾琰鬼使神差脫口而出：“你要的陣法沒有，倒有幾個別的，要不要去看看？”
“好。”葉辰欣然應下。陣法是一門龐大的技藝，他現在最缺的不是高品級陣法，而是紮實的功底，只有将陣法知識系統掌握，他才有可能真正做到觸類旁通，繼而做出創新。
肖瑾琰：“那你過幾天跟我一道走。”
“嗯。”葉辰随口應道，此時他注意力已不在這上面，正目光灼灼盯着肖瑾琰看個沒完。
被人這麽盯着瞧，任誰都會不自在，肖瑾琰自也不例外，以兩人關系，他沒必要掩飾，直接面帶愠怒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麽，大早上就想入非非？”
“想你。”葉辰沒臉沒皮接道，說還不夠，他直接起身，轉到肖瑾琰身旁，摁住他後腦勺，俯身就吻上去。
措不及防遭到強吻，肖瑾琰臉上閃過錯愕之色，卻并未推拒，反而反客為主，回吻過去。
這一幕清晰映入葉辰眼簾，令他嘴角不自覺上彎，笑意直達眼底，就這麽保持微弓着背的姿勢任由肖瑾琰施為，直到覺得一個人主動不夠味，這才加入這場戰鬥當中。
最終還是葉辰技高一籌，等一吻結束，肖瑾琰微張着嘴喘氣，葉辰抓住他失神一剎那，直接彎腰将人從椅子上抱起。
肖瑾琰下意識摟住葉辰脖頸，驚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幹什麽？”
葉辰似笑非笑望着懷中人，故作詫異道：“你不知道我要幹什麽？”
“外面都是将士，這裏不隔音。”肖瑾琰一滞，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直接指出關鍵所在。
“那勞煩你辛苦點忍一忍。”葉辰不想壓抑自己，恬不知恥道。
肖瑾琰：“……”
知道這次只怕躲不過，肖瑾琰放棄跟葉辰争執，轉而示意對方放他下來。他堂堂一個男子漢，被人這麽抱着成何體統，哪怕賬中只有他跟葉辰兩人，他也覺得這一幕沒眼看。
結果葉辰愣是裝傻充愣，假裝沒聽到，等肖瑾琰再想出口呵斥時，人已經到了床榻上，此刻再說什麽都不合适，肖瑾琰不由氣悶。
就這麽一愣神間，身上衣衫不翼而飛，肖瑾琰不得不打起精神準備應對接下來局面，哪想一切就緒，葉辰卻停了下來，問道：“你帶藥膏沒？”
肖瑾琰此刻不想說話，只是被人用指腹摩挲着身後，卻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哪怕跟對方有過付距離接觸，也紅了臉，好半天總算憋出一句話：“帶了，在帳邊楠木小箱中。”
“呵呵。”葉辰此刻心情極為愉悅，笑聲直接從喉嚨中透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