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他不會
“不會掉進茅坑裏了吧!”桌上的糕點被墨零解決一盤,茶水也重新換上一壺,也不見席秣玖身影,墨零頓時急了。
目不轉睛的盯着席秣玖消失的方向,他一拍桌,随後站起來理了下坐皺的衣服,腳步還沒踏出去,失蹤的席秣正巧玖撒着一手的水出現。
待他走近,嬉皮笑臉的正欲張口喊“零零”,墨零生氣的揪住他的耳朵,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跑哪去了!上個茅廁人都丢了,是不?”
手中的力中了兩分,席秣玖哎呀哎呀的叫起來,紅着眼睛喊疼,墨零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壓着心裏一口氣松開席秣玖的耳朵。
趁墨零松手,席秣玖趕緊逃到一邊蹲下,緊緊捂住犯痛的耳朵。因為長蔥事件,眼下茶館裏除開小二,只有他們兩人,席秣玖帶着面具,墨零倒不怕他被人認出來。
“零零欺負人!”席秣玖小聲嘟囔,用淚眼汪汪的眼睛指控墨零。
墨零抄手看他“揪你耳朵的錯在誰?”
席秣玖欲言又止,幹脆咬住下唇不說話。
從後面出來的闫一被眼前一幕震撼到,原本看戲的闫二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躲好看戲,啧啧啧,主子的演技越來越精湛了。”
闫一看了眼墨零的方向,想到客房的對話,他心有餘悸的說“這樣對主子,墨零往後會後悔的。你也別看了,讓主子知道我們躲這看他笑話,你這雙眼睛還要不要了?”
闫一的話算是提醒闫二了,正精彩的地方被人掐斷,他略帶不滿的撇撇嘴,還是乖乖把扔在樓梯把手的毛巾搭在肩上,然後踹了一腳闫一“不看就不看,幹活去”
闫一望着他無趣離開的背影,無奈搖頭。
茶館外人來人往,墨零看見好幾個小販挑扁擔路過。算着時間快到正午了,墨零瞄了眼席秣玖,惡趣味的笑笑。
“最近好像胖了,原本打算去最近新開的酒館吃飯,某人一直蹲在地上不起,可能去不成了,那的甜點最是出名,好吃到能把自個舌頭吞下去。”
席秣玖慢慢把手放下,悄悄豎着耳朵偷聽。墨零見此法有效,背對席秣玖時得意的勾起唇角,嘴裏卻略帶可惜的嘟囔着“打道回府吧”
“別別別,零零,我錯啦”一聽美食快沒了,席秣玖可不管那麽多,撲過去抱住墨零的大腿蹭蹭蹭,這被人瞧見還得了,墨零嫌棄的推他,叉着腰兇巴巴的說“不犟了?願意彙報行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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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說”一心想吃甜點的席秣玖老實交代,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低聲細語的說道“後院有蛐蛐兒鬥架,我看了會忘了時候,怕零零罵才不敢說”
呆子,墨零暗罵一聲。
“下次可不許這般了”墨零戳了下他的額頭。
“哦”席秣玖甕聲甕氣的回答。
時間轉瞬即逝,出了茶館路上行人不多,幾乎都是挑着擔子急于往回趕的,極少有像墨零席秣玖這樣漫不經心逛街的。
正午已到,路人匆忙回家大多是為了趕飯點。先前答應好席秣玖去新開的酒館吃飯,墨零便打消回府的念頭。
新開的酒館在街頭,他們在街尾,又得走一會兒。得了,就當是消食,把肚子騰空去吃好東西。
席秣玖走在墨零身側,二人有說有笑,墨零的腿微顯酸痛,他看眼精神飽滿的席秣玖,一股酸意湧上心頭,連個傻子都比不過,真該好好鍛煉一下身子了。
說來穿越這麽久,墨零一直沒搞清眼下的這具身子到底是誰的?
墨零的胎記在鎖骨處,有朵粉色四葉草的圖騰,虎口有一道兩厘米被異能者割下的刀疤,他有的這具身體上都有。
如若說憑這點認出身體是他的,那為何自己頂着原主這張臉姿色平平,抵不過曾經一分一角,沒點相像之處的臉?
墨零疑惑不解,他也在猜測,或許身體就是自己身穿帶來的,而模樣被施了障眼法,讓人看着像原主的樣子。
新開的酒館近在咫尺,門口的大紅燈籠鮮豔幹淨和隔壁酒館灰塵撲撲的燈籠差距甚大,酒樓大廳與屋外形同一致,明亮寬敞,幹淨整潔,看的人心裏舒服。
墨零後腳踏進門,二樓上觀察已久的兩個男人同時收回視線。
其中身着青衣,把玩折扇的男子微挑眉,幸災樂禍的打量對面的男人“你看你虐人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墨家小公子被刺激的都不要你了。你看看人家小兩口多恩愛,走路牽手不說,時不時還來個相視一笑。”
對面紫衣男人沉默不語,他從抽屜裏取出藍色為底、綠色描紋的小罐子,挑開罐蓋,用小夾子夾出小些的茶葉放入袖珍的茶壺中,甩袖對身後的人說道“先洗在泡,七分燙的熱水即可。”
“是,四皇子”翹着蘭花指的男子領命下去。
皇室之人歷來儀表堂堂,長相是數一數二的帥氣英俊。席秣玖冷酷傲然,一雙眸子如刀如劍,而席風哲溫文爾雅,有一對含笑的桃花眼。
最是了解“墨零”的席風哲淺笑安然,自信的回道“不,零兒不會的。”
墨零是他的,從前是未來仍是,如今的一切不過是做戲罷了,他有何畏懼?
席風哲是這般想的,殊不知此時的墨零已被換了芯子,不在是當初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癡情少年。
許摩甩開手中的折扇,搖了幾下又将它合攏,他嘲諷道“四皇子如此自信,也不怕往後打臉?當初你可是把人身心傷的不淺啊”
我的心在逼我(加更)
雅間的門被人由外推開,兩人對話被打斷,許摩所幸閉口不談,轉頭看屋外風景。
泡茶回來的張公公彎腰恭敬的将茶擺放好,他聲音尖銳,說話時總帶有讨好之意“皇子,茶泡好了,全然按您的要求泡好的”
“嗯,有勞張公公了”席風哲不論對誰都是一副謙謙有禮的态度,從不分高低貴賤而對誰偏一分。
這種人的可怕之處在于,他在背後捅你一刀時也能保持風度翩翩,毫不留情的用鮮血染紅地面,鋪墊讓他行走的紅毯。
張公公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暗自高興,尖銳的嗓音都夾着藏不住的喜悅“皇子嚴重了,這是奴才的本分”
“退下吧”席風哲一揮袖遣退張公公,親自為許摩倒茶。
“席風哲,我有時真看不懂你,當個逍遙自在的王爺不好嗎?何苦去争那個位置。”許摩搞不懂古人的想法,憑死拼活的去搶個天天都會頭痛的位置,當個王爺過上米蟲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許摩也是穿越者,在一場泥石流中意外穿越而來,他為人豪爽,心直口快,應證了他火異能的性格。
和席風哲為伍只是為了報答席風哲撿他回家的救命之恩,不過他本意是不願幫他掙皇位的,累死累活的還沒好處。
許摩端起茶幹脆利落的牛飲喝盡,他是個粗人,不懂文人的品茶雅興。
席風哲茶杯中漂浮一片葉子,一起一落甚是好看,是他不經意間倒進去的。
“許摩,不是我想争,是我被逼無奈。”席風哲微起身,護住袖口不讓它掉下去,他為許摩的空杯添茶。
“我可沒見着有誰逼你”許摩甩個白眼。
席風哲微微一笑“我的心在逼我,不做天下之主,我着實不甘心。”
“說來說去你就想當皇帝”許摩直言不諱,不在乎隔牆有耳。“算了算了,我當初答應會幫你的,往後只要你不後悔坐上那位置就行。”
“謝謝”席風哲發自內心的道謝,他向來不喜與做事毫無分寸、直來直往之人相交,那種人枉枉藏不住事,深交還得做好為對方善後的準備,他嫌麻煩,而許摩對他而言倒是個特例的。
墨零和席秣玖在小二的帶領下走上二樓的天字雅間,胡亂的報上幾個菜名,其中有一兩道是席秣玖喜歡吃的。
或許是沒開窗的原因,屋裏很悶,墨零推開緊閉的窗戶,剎那間一股涼爽的風撲面而來,吹動他的衣服和頭發。
幾根調皮的碎發随風而動,糊了他一臉,墨零将他們攬開捋到耳後。
“零零,你的衣服要飛了嗎?”席秣玖眼前一亮,他也跑到窗口,閉上眼張開雙手去迎接風的洗禮。
可惜他運氣差了點,等他走近風都散開了,唯有暖洋洋的陽光撒在他俊俏的臉頰上。
衣服不能“飛”的席秣玖疑惑的睜開眼,眼睛眨巴眨巴,他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皺着臉對墨零說道“風不喜歡玖兒,都不和玖兒玩游戲”
墨零被他的樣子樂的噗嗤一下,他好笑道“等會玖兒乖乖吃飯,風就喜歡你了。”
“真的?”席秣玖半信半疑。
“嗯”墨零忍笑點頭,也不忘補充道“不僅要乖乖吃飯,還不能撒飯出來。玖兒,能做到嗎?”
原來這樣風才會和玖兒玩呀。席秣玖一拍胸脯,意志堅定的點頭“玖兒能做到”
“嗯,零零相信玖兒”
等菜一盤一盤的端完,墨零豪邁的賞了小二一個碎銀子,向對方要了一壺熱水。
這的飯菜還算不錯,刀工鋒利,色澤鮮豔。
才吃到一半,腹部傳來一陣似有似無的絞痛,墨零的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他放下筷子,對吃的正香的席秣玖說道“玖兒,我去趟茅房,你乖乖在這吃飯等我,我沒回來的時候不許亂跑,聽見沒?”
“嗯嗯”席秣玖嘴裏塞滿了青菜“要玖兒陪零零嗎?”
“不用”他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找路。
墨零一出門随便找了個小二詢問茅房的位置,在小二的指示下走到一樓後院,好不容易才找到茅房,等他解決完生理問題,一出茅房才走兩步便被人攔下。
“小公子,我家少爺邀你前去一聚”搖扇的青衣男子笑道。
“不好意思,舍弟還在等我。在下先行一步,請告訴約在下之人改日在聚。”墨零推遲道,他才穿越來幾天,除開王府的人,外界的人都沒接觸過。
這相邀他的人暫時不見為好,以免被發現他是個冒牌貨。
“這可就由不得小公子選擇了。我來只是為給小公子兩個選擇,一是自己去,二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