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未成年
封司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走去了病床前,小聲道,“楚恒玉,醒醒,醫生要給你量體溫,打退燒針。”
楚恒玉慢慢睜開漂亮的眼睛,澄澈如洗,委屈又屈辱道,“夫君,他們脫我衣服。”
流暢清潤的聲音帶着虛弱,讓人特別想去保護他,封司徹下意識放柔聲音,“他們沒有脫你衣服,你發燒了,需要給你量體溫。”
楚恒玉抓住封司徹的手,像一只受傷的小鹿,輕聲懇求道,“我的身體只給夫君一個人看,你讓他們別碰我。”
封司徹有種被少年強烈依賴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暫時忽略了其他不愉快的事,“好。”
楚恒玉放松了身體。
醫生扶着剛才摔疼的老腰,“封先生,那你幫楚先生放一下體溫計。”
兩人的話他都聽到了,行醫多年,什麽病人沒見過,也沒多放在心上,自動把楚恒玉歸結為奇怪病人那一類。
“好。”封司徹接過溫度計,低頭看着楚恒玉,臉因為發燒微微紅潤,看起來更加妖孽魅惑了,怎麽有長得這麽好看的少年?
“楚恒玉,我把溫度計放你胳肢窩量體溫,需要測量十五分鐘,這期間你別亂動。”
“嗯。”楚恒玉這下十分配合,只要不脫衣服都行。
不過那些禦醫也太過分了,他雖然遠嫁,但好歹是一國皇子,夫君還在就脫他衣服,真要脫了,那他怎麽面對夫君?
幸好夫君阻止了。
只是這個國家也太奇怪了,各方面都很奇怪,現在他腦子迷迷煳煳的,想不大明白,等他清醒後一定要好好探究探究。
順利給楚恒玉放上溫度計後,醫生和護士都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樣暴力的病人這年頭實在少見。
“封先生,麻煩你了,一會兒等溫度計取出來,按一下床頭的電鈴,護士馬上過來。”他們需要去換一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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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司徹點頭。
醫生護士離開後,去善後回來的程靖沣走了進來,直截了當地問道,“他是誰?”
封司徹轉頭看着他,眼眸一沉,“楚恒玉,真不是你安排的?”
程靖沣連忙否認,眸光坦誠,“司徹,你了解我的,肯定不是我做的,真要是我做的,我一定會承認。”随後一點一點試探道,“司徹,真不是你喊的人?”端視着楚恒玉,“長這麽妖孽好看的少年,平生僅見,只是看這歲數,好像未成年。”
封司徹橫了程靖沣一眼,臉色一黑,之前他懷疑過是程靖沣幹的,但冷靜下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程靖沣知道他的脾氣,明知他會生氣還那樣做,他們早做不成朋友了,“去找一臺電腦過來。”
程靖沣馬上熘了,剛才他說了那樣的話,司徹心裏一定被刺激到了,“我馬上去。”
封司徹用電腦入侵酒店的監控,找到他門口走廊上的監控。
快進……
讓人奇怪的是,從程靖沣扶着他進房間到他離開,期間沒有任何人開門進去過。
楚恒玉就像憑空産生的一樣。
程靖沣回憶昨晚他送封司徹進房間的情形,“司徹,昨天我離開的時候,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檢查過,确定完全安全才離開的,他不可能提前躲在房間裏。”
封司徹單手敲擊着桌面,沉聲道,“你确定嗎?”
程靖沣堅定道,“确定。”
“這個少年一定有問題,這事先不要張揚出去,酒店那邊你就說是我喊的人,昨晚我喝醉忘記了,以為是他自己跑來的。”
少年長相氣質皆出衆特別,滿身貴氣,那身漢代婚服,上面的花紋是用真金白銀的金絲銀線繡的,做工精致,面料是古代着名的三梭羅,名貴非常,非皇族不能用,一定非等閑之輩。
程靖沣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封司徹随後将剛才的錄像剪輯下來保存在電腦裏,而酒店的進行銷毀。
……
護士拔掉針頭,恭敬告訴封司徹,“封先生,燒已經退下去了,取了藥就可以離開了。”
封司徹點點頭,看起來十分高冷,不可親近,“我知道了。”
起身走去床邊,碰了碰楚恒玉的額頭,确實不燒了,輕拍他的臉,“楚恒玉,醒醒。”
喊了好幾聲,楚恒玉才慢慢睜開眼睛,咳了一下,喉嚨十分幹澀,“夫君,我想喝水。”
封司徹頓了頓,看了楚恒玉一眼,妖孽的臉龐微微發白,看起來很虛弱,有些不忍心,用紙杯去倒了一杯水過來,“喝吧。”
楚恒玉緩緩坐起來,身上的那套喜服後背全被汗水浸濕了,把水喝了後,四下看了看,說道,“夫君,這是哪裏?”
封司徹從來沒覺得他的耐心有這麽好過,“這是醫院。”
楚恒玉臉蛋漸漸泛起笑意,“沒想到夫君的國家,太醫院看起來這麽別致。”
太醫院?
封司徹心裏一股怪異感升起,這應該是古代才用得上的詞,而且能接觸太醫院,只能是g古代皇族,貴族,文武大臣,這個少年……
“你告訴我,昨晚你是怎麽進我房間的?”
楚恒玉眨了眨眼睛,明澈的眼睛帶着喜悅,“夫君,昨晚我們成親,我肯定要進你的房間啊。”夫君怎麽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封司徹盯着楚恒玉,“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恒玉回視封司徹,目光坦然,态度淡定,“封司徹,我的夫君啊。”
是有備而來演技太好?
還是确實如此?
但後一種根本不可能發生。
現在人清醒了,該好好聊聊了。
封司徹忽然感覺他有點兒看不透眼前這個妖孽又漂亮的少年,而且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你多大了?”
楚恒玉一本正經地吐出讓封司徹差點兒崩潰的話,“十六歲。”
封司徹要不是顧及形象,他都想抱頭咆哮了,他居然睡了一個未成年,而且才十六歲,一定有人故意設計他。
突然臉色陰沉了下來,“楚恒玉,你給我說實話,誰派你來的?”
商業上,他爸的政敵都可能這麽幹,楚恒玉是屬于哪種?
夫君怎麽看起來一點兒不高興?
楚恒玉表情微僵,“不是你去向父皇求旨,讓我嫁給你的嗎?現在成親你,你就失憶了?”擔心地凝視着封司徹,“司徹,你不會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了吧?”
這個少年是在裝瘋賣傻,還是怎樣?
封司徹覺得他的耐心在崩潰的邊緣,而這個少年正在這個邊緣瘋狂試探,“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