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無意救時寒

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勐然清晰地聽到從棺材裏傳出來聲音,楚恒玉還是驚了驚,但也确定了,确實是人,“別喊了,我馬上打開棺材救你出來。”

從棺材裏傳出來的是個男聲,聽起來帶着缺氧的虛弱,應該已經在棺材裏呆很久了,“好……好……”有救了,欣喜感傳出來。

楚恒玉用力推棺材,但是推不開,“怎麽回事?喂,我推不開,你有什麽辦法嗎?”

“棺材……唿……被……釘死了……唿……”一句話分幾次說,極度缺氧了。

楚恒玉急得團團轉,釘死了?那就需要用工具才能打開了,他現在赤手空拳,根本拿這個棺材沒辦法。

工具,工具……

那裏有一把奇怪形狀的鏟子(洛陽鏟),應該有用吧。

撿起來,把棺材上的釘子一一撬起來。

整個過程都沒有從棺材裏聽到聲響,楚恒玉越來越着急,不會被悶死了吧?

“你說話啊,說話才證明你活着,要是死了就不救了,救出來還得再埋一次。”

這話把棺材裏即将陷入昏迷的人瞬間吓醒了,“唿……我……還……沒死……”

話音一落,棺材“嘭”地一聲被打開了,楚恒玉立刻心疼了,這是皇爹親的棺椁,別弄壞了。

棺材裏的人就感覺一陣冷風吹來,透着沁透心脾的涼爽,以及希望,恢複一些力氣後,緩緩坐起來,然後愣住了……

心裏在無限循環,這少年太美了,長得這麽好看的人怎麽會下墓,也不怕沾染了晦氣?

“嘭……”楚恒玉一鏟子把人敲暈了,這麽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像正人君子,打暈比較靠譜。

把人從棺材裏拖出來随意放到地上,然後往棺材裏看,接着石壁上的燈光,裏面除了一些皺巴巴的布料,以及一個玉枕,其他什麽都沒有,難道皇爹親經過三千年已經全部化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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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楚恒玉忽然回頭警惕地四下觀看,剛才感覺有人在看他,“出來。”那個被他打暈的人依然好端端地躺在地上,肯定不是他,這墓裏還有誰?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楚恒玉才沒管了,把棺材蓋重新蓋上,這裏是他皇爹親的長眠之地,貿然闖進來已經犯了大忌,要是再破壞裏面的東西,就是大不敬了,罪加一等!

半跪式蹲到被打暈那人的面前,手臂撐到膝蓋上,觀察着,你是魅沁的人?還是時寒?

雖然你們都是墓地的闖入者,但我希望你是時寒,如果是魅沁,我就不會放你離開這裏了,別怪我心狠,這裏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至于時寒,封司徹說是替他查古玉的事情才來的,情有可原。

時寒醒來,就看到一個漂亮得過分的少年正目光炯炯(殺氣滿滿)地打量着他,“你……你是誰?”說了之後,他驚喜地發現他從棺材裏出來了,“是你救的我?”

楚恒玉一個問題都不想問答,“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及回答你是誰?”

時寒看楚恒玉衣服整潔幹淨,長頭發,卻連一絲頭發都沒亂的樣子,就知道面前這個少年看着年紀小,但絕對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他服有本事的人,更何況少年說得對,他救了他,于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我叫時寒,跟着魅沁組織下來的。”

楚恒玉饒有興致地看着頗為狼狽的時寒,“你怎麽在棺材裏?”

說到棺材,時寒萬分慶幸,好在棺材比較大,他又采用了特別的唿吸辦法,不然他可能就真的被葬在這裏了,“我也想知道。”

也是,要是他知道自己怎麽進去的,也該知道怎麽出來,楚恒玉轉移了話題,“你查到什麽了?”

時寒腦袋也算是轉得快的,“你怎麽知道這事?”

楚恒玉眨眼泛起一絲笑意,那張如玉的笑臉堪比牆上的燈光明亮,“因為我認識封司徹啊。”

時寒判斷着話裏的真實性,最後決定相信他,“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楚恒玉毫不避諱,“楚恒玉。”

誰知時寒竟然臉色大變,身體立刻往後退,“你怎麽可能是楚恒玉,楚恒玉是三千年前的人。”僵屍……

楚恒玉頓感莫名其妙,心裏卻是一慌,決不能讓人看出他的真實身份,“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三千年前有人叫楚恒玉,難道就現在就不準有人叫楚恒玉了?”他是從哪裏得知楚恒玉是三千年前的人?

時寒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被吓傻了吧?

緩慢靠近,抓住楚恒玉的手腕,“熱的,不是……”尴尬一笑。

“僵屍。”楚恒玉把他的話補充完整,似笑非笑道,“剛才你為什麽要那樣說?”

時寒看了看四周,“我在另一個主墓室裏看到的,也是在那個墓室裏暈倒的。”

“另一個主墓室,難道?”楚恒玉略略思索,随後一喜,“走,帶我去看看。”難怪他覺得這個墓室奇怪,原來是有原因的。

時寒為難着一張臉,“我找不到路,而且我現在腿軟,走不了。”

楚恒玉滿是不解,“為什麽?”

“太餓了,走不了,我已經快兩天滴米未進,連水也沒一口了。”

“你這一說,我也餓了。”楚恒玉摸了摸肚子,頗為無奈,這墓室裏全是磚和土,什麽吃的都沒有。

時寒沒報什麽希望地問,“你找得到出墓室的路嗎?”

楚恒玉沒好氣道,“就算我找得到,這黑燈瞎火的,什麽都看不見,怎麽走?”

時寒想了想,“我進來的時候背着一個大背包,裏面什麽都有,你在墓室裏走的時候,有看到嗎?”

“大背包?”楚恒玉仔細回憶,“你大背包什麽顏色?”

時寒認命道,“黑色。”

“那我沒看到。”

……

封司徹一個人走在寂靜黑暗的通道裏,就像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孤獨地行走在這人世間。

走了那麽久,不說時寒,他連一個僵屍都沒有碰到,寂靜地可怕。

突然一道古怪氣流朝他沖了過來,帶着一股惡臭味,差點兒沒把他熏暈,“什麽東西這麽臭?”

再看地上,一堆又一堆的白骨,看來死在這裏的人不少,那這裏一定有很危險的東西。

封司徹沒半分之百把握,打算轉身往回走。

然而,他的身後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布滿了白色的密集的絲狀物,有點兒像……對,像蜘蛛絲。

封司徹止住了腳步,因為那股氣息(危險)……他感覺近在咫尺。

“嘭!!!”小鏟子和人面蜘蛛腿相碰,金屬劇烈的碰撞聲響徹四方……

封司徹吸了一口涼氣,人面蜘蛛的力道好大,把他的虎口震得發麻,心口都震疼了。

Shit!

這全是石頭的墓地,人面蜘蛛是吃什麽長這麽大的?吃泥嗎?

突然,封司徹眸色駭然,眼疾手快一個旋身閃過。

他剛才站的地方沾滿了白色的人面蜘蛛絲,這讓他頭皮發麻,要是他沒有躲過,這絲就整個粘到他身上了,那他準成盤中餐了。

人面蜘蛛八條鋒利的長腿一刻也沒閑着,不斷朝封司徹刺來,通道上全是蜘蛛腿刺下的痕跡,要是有密集恐懼症,只怕當場吓暈。

封司徹不斷躲避,然而他躲避的範圍越來越小。

人面蜘蛛非常聰明,它一面在攻擊,一面在吐絲攔住通道的兩邊,前路和後路越封越死。

不管封司徹撞上哪邊的絲都跑不掉,因為人面蜘蛛的絲非常粘,一旦黏上,就沒有掙脫的可能了。

封司徹越躲越狼狽,人面蜘蛛的攻擊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勐烈,他有種插翅難逃,即将喪命于此的感覺。

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在走廊兩邊回響不斷。

封司徹用小鏟子擋住一條蜘蛛腿,就在把他壓制得死死的時候,左右兩邊同時刺來了兩條腿,那兩條腿在封司徹的眼睛裏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刺入皮膚,鮮血溢了出來,疼痛傳至中樞神經,讓他唿吸一滞。

蜘蛛腿從血肉裏抽出來,準備劃封司徹的脖子,結果不知怎麽的,動作一凝。

通道的左邊冒出了一陣火光,把那些蜘蛛絲一把火都燒沒了,蜘蛛絲與人面蜘蛛相連,那把火又引到了蜘蛛身上。

火舌舔舐着人面蜘蛛的身體,煳臭味立刻傳遍了四周,惡心的氣味,令人作嘔。

一只手拉住封司徹疾跑,遠離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等停下來,封司徹才發現拉住他的是時寒,卻是臉色一變地甩開了他,時寒之前他們已經确認死了,現在這個肯定不是他,“你不是時寒,你是誰?”古墓裏危機重重,不得不防,不然小命不保,他已經學乖了。

時寒一愣,“司徹,你怎麽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封司徹驚疑不定,“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複活了?”

時寒哭笑不得,“誰說我死了?”

“你的東西?”

時寒長話短說,“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東西可能遺失了。”

“發生了什麽事?”

時寒長話短說,“我被人關在棺材裏了。”

封司徹驚疑不定,“那你現在怎麽在這裏?”

時寒無奈解釋,“是恒玉救了我……”

“恒玉?”封司徹敏感地捕捉這兩個字,“哪個恒玉?”

楚恒玉站在兩人幾米遠的地方,位置有些暗,聽到封司徹的反問,莫名不是滋味,“就幾個小時不見就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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