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矛盾的化解

往前走了一段路後,楚恒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南川,怎麽了?”

沈南川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恒玉,你去哪兒了?我今天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打不通,吓死我了?”

楚恒玉對這樣的關心很熨帖,張望了一下四周,“我現在在一座山裏,正在往縣城裏走,一會兒我到城裏後,跟你打電話。”

聽到楚恒玉的聲音,沈南川大大松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只要人是安全的就行,“也好,那我等你啊。”

楚恒玉臉龐帶着一層淡淡的笑意,“嗯,那我挂電話了,要趕路。”

“好。”

這邊楚恒玉剛挂了電話,封司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封司寧的電話,聲音又焦急又擔心,要不是人口失蹤二十四個小時才能報警立案,說不定警察都出動了。

時寒和季潇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就沒人打電話,略凄涼。

随後季潇像想起什麽似的,橫了時寒一眼,臉一下冷漠下來。

時寒呆愣了一下,心裏吶喊,他又做錯什麽了?好無辜啊!

爬到山頂,然後又下到山腳,除了楚恒玉,其他三個人的腿都軟了。

時寒也是服氣了,是真的服,“恒玉,我們為什麽要爬山,然後又下山啊?”

楚恒玉不明白時寒為什麽這樣問,但還是坦白地告訴他,“我就是這樣去山裏的啊。”

封司徹,時寒,季潇,“……”

封司徹後悔讓楚恒玉帶路的,如果提前知道要爬那麽一座山,這也就算了,居然爬到山頂後又從另一邊下來,他們就該從山腳轉過去,走太多冤枉路了,路還那麽難走。

楚恒玉帶他們三個爬的山,就是那座這附近最高,在山頂上還遇到兩個老頭的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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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下來,也就是現在,已經快九點了。

楚恒玉視線一一掃過三個腿酸腿軟的大男人,暗道,缺乏鍛煉才會這麽累,“你們接下來去哪兒?”

估計腳底已經磨出血了,車是開不了了。

封司徹提議,“要不先找個地方吃飯?”

他這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早已經饑腸辘辘了,就算要趕路也得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否則又累又餓,怎麽趕?爬着走嗎?

四個人找了附近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餐廳要了一個包間,非常豪爽地點菜,點飲料。

“我在墓裏的時候發誓,只要我能出來,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這兒也沒外人,時寒抛開了平時的紳士包袱,真性情地發表了一番符合此情此景的豪言壯志。

此刻的四人中,除了楚恒玉渾身上下精致得體外,其他三個都灰頭土臉的,要不是遇到水的時候洗了把臉,露出了英俊帥氣的臉,估計這家餐廳的老板不會讓他們進來。

封司徹沒說什麽,給大家各倒了一杯飲料,然後視線流連在楚恒玉身上,因為在燈光下,他看到了幾人的反差,跟他們三個比起來,楚恒玉簡直格格不入,明明去了相同的地方,別人就像閑庭信步,旅游觀光了一下,而他們就跟遭難了似的,太不平衡了。

季潇端着飲料默默喝喝喝,不說話,也沒什麽表情,一片深沉,時寒有心想跟他說說話,但是又怕惹惱他,當真是左右為難。

楚恒玉惬意地一邊喝果汁,一邊吃着餐廳裏送的開胃小食,不管現代怎樣,至少美食是不錯的,他吃得很享受。

好不容易餐廳裏來了四個大帥哥,老板娘親自進來招唿着,熱情讓服務員上菜後,還跟大家說了幾句話才出去,像鹦鹉似的。

門一關上,平時優雅紳士的三個男人有些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在墓裏險象環生,好不容易逃出來,吃東西才能證明自己還活着。

再看楚恒玉,那才是真的優雅,細嚼慢咽,吃相美成了一幅畫,皇爹親說得對,等人吃飽了才能明禮知節,否則都是空談,現在看,都是真理。

飯後,晚上十一點。

時寒在附近賓館開了一間房,為期一個星期,交代了對方不用開門打掃,小地方不像大城市,每天都要重新登記,開了幾天,這房間在這幾天裏都不會有人動,“你們是回市裏還是住一晚?”

封司徹接話,“都這麽晚了,還是在這裏住一晚吧。”說完看向楚恒玉,不管他是什麽時代的人,就沖他今天的救命之恩,自己都應該多照顧他,“楚恒玉,你有其他想法沒有?”

楚恒玉搖搖頭,确實挺晚了,“就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回市裏。”走夜路容易出事,他應該以大局為重,再說了他們幾個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也不适合趕路。

然而到賓館後,卻被告知,只有兩個房間了。

賓館前臺後的小姐姐面帶良好的職業笑容看着幾人,“幾位先生,有什麽為難之處嗎?”在他看來,都是男人,在一起睡一晚太正常了,有什麽好值得為難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四個人勉強算下來,兩對仇人,仇人跟仇人能睡一起嗎?不打架才怪!

季潇想了想,“我去別的賓館住,你們正好夠。”說完十分幹脆地轉身往外走去。

時寒追了出去,出去之前留下一句,“那兩間房給你們,季潇我搞定。”

封司徹和楚恒玉默默把身份證拿出來,各自開了一間房,拿了房卡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去了房間,至于季潇,今晚多半跟時寒一起住了,他們也需要這樣的機會。

剩下的兩間房是賓館裏最好的幾間之一,裏面的設施設備一應俱全,而且還比較豪華。

封司徹進入房間後,用手機放了一首舒緩精神的音樂,然後去了浴室放洗澡水,準備泡澡。

脫去身上的做衣服,說實話,從小到大,他還沒穿過這麽髒的衣服,這也算是一段特殊的經歷了。

等等,他身上的傷呢?

他記得他跟兵将們搏鬥的時候胳膊上,腿上,胸口都受了傷,但過後什麽傷口都沒了,季潇告訴他,這是幻覺。

人面蜘蛛在他胸口上刺了兩個血洞,當時還包紮了,包紮的痕跡還在,但是傷口呢?血呢?難道還是幻覺?

古墓真是詭異的存在!

看着完好無損的身體,封司徹都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算了,闖入人家的墓穴本身就不對,以後還是對這件事三緘其口吧!

隔壁的楚恒玉,也打算泡澡。

在宮裏有人專門給他準備泡澡的浴桶,現在全部變成了全自動化,挺新鮮,同時也忍不住感嘆現代人民的聰慧。

浴缸裏放滿水後,楚恒玉脫了衣服躺進去,輕快嘆息,“舒服。”

南川那裏,他已經打過電話告知,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接下來專心泡澡吧。

話說季潇這邊,他說去另外的賓館住,其實是在賭氣。

他和時寒在一起過,現在時寒主動來找他求和,心裏是怨怼,但無奈他愛時寒,愛得刻骨銘心,所以另一邊他又是高興的。

然而長久以來的心結實在沒辦法讓他立刻去接納他,卻也狠不下心來斷得一幹二淨,說他犯賤也好,無奈他就是喜歡時寒,即便被人虐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他也還是愛他。

時寒傷他,并不是因為背叛,有原諒的可能,他如是安慰自己。

時寒追到街尾才追到人,此刻臨近半夜,小縣城不像大都市,這個點,街上已經沒人了。

一不做二不休,時寒在追到人的時候,直接把人強硬地按到牆上強吻,用最直觀的行為表達他的态度。

季潇大力掙脫,無奈時寒的力氣更大,并且在對方霸道的攻勢下,他身體有軟下來的跡象。

掙脫不開,或者在潛意識下,他不想掙開,于是妥協了。

兩人站在街邊吻了很久,直到時寒感覺到季潇沒有任何的抗拒後,才放開他,“跟我回賓館,我給你解釋。”

季潇等這句話等了三年,暗啞着聲音答應了,“好。”

時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在昏暗的環境下,并不明顯,只要季潇跟他走了,聽了他的解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我牽嗎?”

季潇斜了時寒一眼,當先走了。

誰要你牽,他又不是孩子!

時寒連忙跟上,注定了是他的人,跑不掉了。

順利回到房間,時寒貼心地去浴室放水,“浴缸有些小,你先泡。”放了水出來,看着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的季潇,輕聲說了句。

明黃色的燈光撒在季潇的身上,此刻他脫去了登山服,穿着白色的襯衫,成熟的男人氣息從考究的西裝裏散發出來,聞者即醉。

季潇擡起頭來,要是浴缸夠大,時寒是不是打算跟他一起泡,想到這裏,他唾棄自己,怎麽能這樣想?

放下手裏的雜志,拿上衣服進浴室,對于房間裏多餘的那個人,一分多餘的注意力都沒給!

時寒站在原地,婆娑了一下下巴,無奈嘆氣,他又說錯話了???

走去坐到剛才季潇做過的沙發上,把他的雜志拿起來看,咦,怎麽是倒着放的?

難道?

就是他想的那樣,剛才季潇根本就沒有在看雜志,只是用雜志掩蓋走神的自己。

看來他不是無動于衷,而是表面無動于衷。

忽然,時寒略高興的臉龐又黯然失色了,他一會兒要怎麽跟季潇解釋,他才能解開心結?

算了,實話實話就好了,不管什麽話,季潇都應該更喜歡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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