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除之而後快

沈南川看到楚恒玉的失态,以為在這一刻,楚恒玉發現了他喜歡封司徹,接受不了他跟別人訂婚。

未免他繼續失态,連忙用手肘碰了碰他,并小聲說道,“恒玉,回神了,一會兒被人發現了。”

楚恒玉也是警惕,在被碰到的那一刻,臉上立刻恢複常态,只剩下眼睛還殘留着震驚,“南川,對不起,我剛才……”

沈南川一副理解的樣子,特仗義道,“沒事,我理解。”

楚恒玉視線移向身旁之人,眸子裏蕩漾着疑惑,南川理解什麽?難道他知道楚君澤是自己哥哥了?但這事他也才剛知道,南川是如何得知的?

沈南川立刻為他解惑了,怕傷他的心,小心翼翼試探道,“恒玉,天涯何處無芳草,別單戀封司徹這一只花,呸,一根草!”

楚恒玉哭笑不得,但想着不好解釋自己之前失神的事,趕緊借坡下驢了,“嗯,我知道了。”

沈南川好哥們似的地拍拍楚恒玉的肩膀,“沒事,萬事有我罩着你,改明兒我給你介紹一個大帥哥,正正經經的那種。”

“好。”楚恒玉無意識地答應,轉而又看向封司徹那個方向,周圍一片安靜,現在是封爺爺在講話,慷慨陳詞,滿是祝福。

在夏國的時候,哥哥也喜歡封司徹,現在在命運的輪轉下算是得償所願了。

眸光裏逐漸散發出祝福的意味。

楚恒玉的失态不僅被沈南川看到了,同樣的,也落入了恩奈斯的眼裏,拳頭緊握,目光陰冷,原來楚恒玉喜歡的是封司徹!

楚恒玉是他看上的人,怎麽能喜歡封司徹,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現在封司徹和楚君澤訂了婚,那就一直訂下去,再也別分開的好。

封司徹在從別墅大門出來的那一刻就看到楚恒玉了,他那因為震驚而瞪大的眸子一直徘徊在他的眼前。

他很奇怪,楚恒玉為什麽會震驚?

如果……自戀一下,楚恒玉喜歡他,看到他跟別人訂婚,應該是傷心和難過,何況他知道自己今天訂婚,有什麽可震驚的?

排除這個可能,那就只能是因為楚君澤了。

能讓楚恒玉震驚的事,只能是……他看到了覺得不可能看到的一幕,如此看來,楚君澤和楚恒玉一定有某種關系。

可楚君澤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跟他扯不上半分關系,到底因為什麽而震驚?

封司徹的推理能力不可小觑啊!

楚君澤臉龐上一直帶着的微笑,不淺不濃,恰到好處,直到封司徹給他戴上訂婚戒指,笑意才擴大了些。

封司徹把訂婚的一切事宜都準備得十分妥當,既然決定了跟楚君澤訂婚,那就不會讓他沒有面子,也讓封家面上有光。

戴上訂婚戒指之後,臺下響起了祝福的掌聲。

……

楚恒玉從別墅離開,一直都渾渾噩噩的,心裏患得患失,迷迷茫茫,雙眼空洞跟沒有靈魂一樣。

他安慰自己,楚君澤只是跟哥哥長得相似,以及同名同姓罷了,如果他是哥哥,他不可能不認識自己。

儀式結束後,他有故意去封司徹和楚君澤面前敬酒送祝福。

但是楚君澤看着他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樣,他還說了句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懂的話,但是楚君澤沒有任何反應。

他是突然出現的,哥哥不可能提前做準備,那就只能是不相幹的人了。

楚恒玉和楚君澤是雙胞胎,但是兩人長得一點兒不相識,一個像爹親,一個像父親。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分離。

在他們出生那一天,從來不出門的國師突然來宮裏求見皇帝,說兩兄弟的命格相克,最好不要放在一起養。

于是因為這一席話,楚恒玉和楚君澤從小沒在一起長大。

後來不知道國師跟皇帝說了什麽,楚君澤便一直深受皇帝喜歡,像一塊寶一樣,每天都要見上一面。

而楚恒玉就成了人人可以欺負的草芥,被随便安排在一個偏遠宮殿,丢給宮女太監照顧,吃盡了苦頭,嘗盡了人間冷暖。

楚恒玉到現在都沒有想通,他和哥哥明明是雙胞胎,可哥哥一直是天上的太陽,光芒萬丈,而他則是地上的淤泥,低到了塵埃裏。

記憶猶新的一次,十二歲那年,哥哥帶着衆位兄弟姐妹衆星捧月般從他旁邊經過。

那種看草芥的眼神,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到了他的心上。

他不明白,同為兄弟,為什麽相差這麽大?

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想通。

楚恒玉眼眶澀澀的,如果楚君澤是自己的哥哥,就算對他差點兒也沒有關系,至少這個世界他還有一個親人。

沈南川看到楚恒玉這副樣子,非常納悶兒,“恒玉,怎麽魂不守舍的,在想什麽?”

楚恒玉沒有勉強自己,聲音低沉,聽起來就感覺心事重重,“南川,我想起了一些事,很不開心,想靜一靜。”

“好,那我不打擾你,要是有什麽,你就告訴我。”

“嗯。”

兩人正打算上車,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帶着濃濃的諷刺,“喲,這麽失魂落魄的,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

被嘲諷的正主楚恒玉還沒有激動,旁邊的沈南川倒是激動了,“哪條瘋狗在那裏狂吠啊?”

楚恒玉和沈南川是提前離開的,言哲是跟出來想出那口惡氣的,所有現在在停車區只有他們三個人。

言哲惱羞成怒,喝道,“沈南川,我沒跟你說話,滾一邊兒去。”

言家和沈家,自然是沈家更繁盛一些,自然沈南川就不怕言哲了,“言哲,我勸你客氣一點兒,恒玉現在是我的朋友。”

言哲不以為意,冷冷一哼,“我管他是誰的朋友,惹了我言哲就該付出代價。”

沈南川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口氣不善,“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當初是誰惹誰?”

言哲強詞奪理,“我給他付錢想交朋友,是惹他了?”

楚恒玉把沈南川拉到身後,冷冷得看着言哲,“你敢指天發誓,你幫我付錢不是另有所圖?”

言哲怒氣不減反升,口氣狂妄,“就算有所圖那又怎樣,那是看得起你,誰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害我在那麽多人面前丢臉。”

楚恒玉覺得言哲的腦子有病,“讓你丢臉的是你自己,你沒讀過書嗎?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言哲冷笑,威脅道,“今天你要不跪下求我原諒,我就把你喜歡封司徹的事告訴楚君澤,看他怎麽對付你。”

楚恒玉眼睛都沒眨一下,丢下“請便”兩個字就上車去了,這人一定有病,他不跟有病的人說話。

沈南川翻了翻白銀,也上了車,太無聊了。

言哲目瞪口呆地看着楚恒玉的反應,連生氣都忘記了,他就一點兒不在意?

此刻在車裏坐着一個人,擔心羞辱到言哲這樣的小人,忍着沒笑,忍得非常辛苦。

……

GAY酒吧。

“言少這是怎麽了?”一個和煦的男人帶着淡淡的微笑走到言哲身邊,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肩膀,柔着聲音問。

言哲把人拉到懷裏,俯身吻了下去,嘴裏的酒全部灌到對方的嘴裏,舔吻了一番才放開他。

男人沒有提防,有些被嗆到了,咳嗽了幾下才恢複平靜,臉龐因咳嗽而暈染上了一層淡紅色,好似剛被蹂躏過一樣,“是不是有誰惹言少不開心了?”

言哲心裏恨得不行,“假如一個人三番兩次讓你下不來臺,怎麽辦?”

“當然是除之而後快。”男人言笑晏晏說出十分惡毒的話。

“有道理。”言哲心領神會,心情一下好了,掏出手機發短信,“給你介紹一個人,你一定喜歡。”完了後拉着男人去了卡座。

……

半夜。

“恒玉。”敲門聲響起,外加急促的唿喊。

熟睡在床上的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睛,好熟悉的聲音,心裏一喜,是夫君的。

起床,去開門。

門前站在封司徹,身穿睡衣,臉還是那麽英俊無匹,眉梢透着冷峻,但一點兒不像睡覺的狀态。

望着眸中滿是深情的男人,楚恒玉十分警惕,上次就是被這樣的聲音蠱惑了,“你是誰?”

封司徹見楚恒玉沒有一絲高興的神情,心裏十分奇怪,“恒玉,我是夫君啊,你不認識我了。”說着就朝楚恒玉走近。

楚恒玉立刻關上門,但他立在門前沒有動,心裏猶疑,面前這個人除了衣着,跟他記憶裏的夫君一模一樣,但是經歷過上次的事,讓他無法相信這是跟他成過親的人。

犯了一次錯已經讓他悔不當初,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現在又遇到了相同的情況,他該怎麽辦?

門外的封司徹一陣莫名其妙,他醒來就順着心裏的直覺找來楚恒玉這裏,卻不知為何,讓他吃閉門羹?

“恒玉,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把我關在門外,讓人看到多不好。”

楚恒玉通過貓眼看封司徹,實在拿不定主意,而後轉念一想,封司徹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怎樣,只要他不妥協,封司徹就拿他沒辦法。

開門讓封司徹進來。

兩人隔着一定距離坐在沙發上。

封司徹望着楚恒玉,頭上爬上了無數的問號,“恒玉,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這麽排斥我幹什麽?”

楚恒玉沒有放松警惕,“你告訴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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