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危情9第一章:秒,(1)
蘇拉轉過身,卻看見了麗莎的身影,開心的迎了上去,問着:“麗莎,你怎麽會來?今天也飛?”
“是呀,出了那事,我就被調過來了。”麗莎快人快語的說着。
蘇拉笑笑,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一個月在家的日子過的和豬沒兩樣,甚至都快脫了節,竟然不知道袁曉麗的事情後續是怎麽回事。
“麗莎,尹漠刑後面怎麽樣了?”蘇拉皺着眉頭問着麗莎。
麗莎一臉錯愕的看着蘇拉,不敢相信的說着:“什麽?你竟然不知道?”
蘇拉搖搖頭,擺明了自己不知情。
首先是齊飛,不想這樣的事情騷擾到蘇拉,所以已經自動屏蔽了和這些事情有關的消息。其次,蘇媽在公寓裏,蘇拉也不想讓蘇媽知道這些,徒增擔心,于是也自覺的不再看和這個事情有關的消息。
于是,就繞城了一個死胡同。
本該是當事人的人,最後竟然不知道處決結果如何。
“慘呢。尹漠刑被起訴故意殺人。那個婦女的家裏鬧的很兇,好像也有一點政府關系。所以,不僅要賠錢,公司想保都保不住。要知道,公司培養一個飛行員成本太高了,這一來一去的,損失先不說,影響又差,最後,公司都棄權了尹漠刑。”
麗莎把自己知道的和蘇拉說了一次。
“不是公開審判的。後來尹漠刑家裏賠了那婦女第一章:第一章:第一章:萬。因為涉及故意殺人,保險是不管的。尹漠刑因為故意殺人,被判死刑,找了關系,弄成了個死緩,估計還會提前出來。但是這輩子是沒指望再飛了。”
麗莎說完,聳聳肩,那表情似乎還帶一點嘲諷。
“這個尹漠刑啊,平日行為不良,這一次算是跌了大跟頭了。也是因果報應。”麗莎做了總結。
蘇拉一直皺着眉頭聽着麗莎的話,最後才開口問着:“那袁曉麗家呢?”
“這個啊,就更可怕了。尹漠刑的老婆喪心病狂的去袁曉麗的家裏又打又罵,罵袁家教出了這麽不要臉,做小三還想上位的女兒。袁家的父母臉皮薄,而且小區又都是老鄰居,這下不僅老年喪女,還落得這麽個不好的名聲,也是慘。”
麗莎說道袁曉麗的父母時,倒是有了一些的同情。
“公司也假,虛僞的很,就這事,你直接幹脆了當一點給錢就完了,至少人道主義賠償,對不對。結果……還搞得大張旗鼓的,更是讓袁家雪上加霜啊。”麗莎不太贊同飛亞的做法。
飛亞在袁曉麗死了後,另外送了一筆人道主義救援金。但是卻大張旗鼓的,甚至在尹漠刑老婆鬧上門以前,這才是讓袁曉麗父母所在的小區裏的老鄰居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
“這麽惡心?”蘇拉皺起了眉頭。
“恩。就這麽惡心呗。”麗莎肯定的點點頭。
這事,公司裏的人沒少非議集團的做法惡心。但是又如何?他們只是一般的員工,沒有生殺大權,最多心裏罵罵,無法改變什麽的。
蘇拉沉思了下,又問道:“尹漠刑沒對袁曉麗作出賠償?”
“這怎麽賠償啊?你情我願的,最多出個手術費啊。自殺是袁曉麗自己選的。之前被他老婆打的,最多就加上這個醫療費。問題,人都死了,能給什麽啊。何況,尹漠刑自己也進去了,他老婆更是不會管了。”
麗莎說着停了停,才接了下去:“這事裏面,最無辜的就是那個中年婦女,最慘的就是袁曉麗一家。你和齊機長那只能算被沾染了一些葷腥,你嘛,現在這情況,已經是大難不死了。”
蘇拉笑了笑,還來不及說什麽,麗莎已經神秘兮兮的靠過來,繼續八卦着。
“你知道嗎?尹漠刑的老婆提出離婚了。Cc那麽現實的人,肯定不可能等尹漠刑,沒前途。只是可憐了他們的孩子。那麽小呢。聽不要那孩子了,給尹家了,怕是耽誤自己前程,這媽狠吧!”麗莎說着前不久才知道的消息。
蘇拉很沉默,不知道該接什麽下去。
尹漠刑這兩口子,最好的印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好了,幹活吧。”蘇拉許久才說着,情緒已經調整好。
“是,乘務長。”麗莎也收起了先前的八卦,正經的說着。
蘇拉拿起桌上的本子,敲了下麗莎的頭,笑罵着:“假正經。”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的進了機組的會議室。不免的,同機組的人對蘇拉寒暄了好一陣,才開始今天的會議。
——空姐誘惑,染指機長——首發——
“你的腳沒問題吧。”齊飛眼尖的看見走出機組會議室的蘇拉,立刻走上前問着。
蘇拉調皮的在原地跳了跳,那眉眼裏都是自信,說着:“哪裏有問題,看我這不是生龍活虎麽?”
“貧。還是小心點的好。有不舒服的,還是要說,知道嗎?”齊飛敲了下蘇拉的腦袋,這才認真的交代着。
“知道啦!齊機長!”蘇拉還真行了個童子軍的禮。
齊飛寵溺的看着蘇拉,習慣性的接過她的行李箱。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地勤匆匆走了過來,看見蘇拉時,朝着蘇拉的方向小跑而來。
“蘇姐,外面有人找你。”地勤氣喘籲籲的說着,“是袁曉麗的爸爸,說是有東西要給你。”
“給我?”蘇拉楞在原地,好半天沒回過神。
齊飛一聽是袁曉麗的家人,立刻沒了好臉色,直接拖起蘇拉的行李箱,說着:“走了。不見。你好心去見她,都會惹出這些事端,保不準這次見了,不還要出人命。不見不見。”
說着,他不有分手的拉着蘇拉就要往前走。
倒是蘇拉猶豫了下,被動的被齊飛這麽一拉,就打了一個踉跄,差點摔了下來。這一鬧,吓得齊飛連忙回過身,扶住蘇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齊飛緊張的對着蘇拉說着。
蘇拉搖搖頭示意齊飛自己沒事,這才看向了地勤,問着:“他一個人來?還是?”
“蘇姐,是的,一個人來的。我看袁曉麗的爸爸蠻可憐的,才進來問問。外面的保全看見他就自動攔下了,就怕出什麽事。”地勤mm對着蘇拉解釋着。
蘇拉沉默了會,才說着:“我出去看看,馬上回來。”
“不準。”齊飛很堅持。
“齊飛,這大白天的,保全還在邊上,不會出事的。”蘇拉平緩着齊飛的心。
齊飛想也不想的說着:“尹漠刑不也是大白天的直接開車撞人?”
“……”
蘇拉被齊飛堵的有些無語。地勤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尴尬。
“抱歉,我還是不去了。免得等下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蘇拉沉思了會,對齊飛妥協,抱歉的對着地勤說着。
地勤笑了笑,表示理解,說着:“恩。好的。我去和他說說。”
“小心點。”蘇拉交代着。
地勤這才揮揮手離開了登機口附近。齊飛直接牽着蘇拉就上了飛機,擔心蘇拉一個想不明白,又回頭去見袁曉麗的爸爸。
蘇拉就這麽任齊飛牽着,嘴角的笑意一直挂着。她明白齊飛的緊張是為何,那種被人在乎,捧在手心的感覺,總讓蘇拉覺得甜蜜。
“你忙吧。我先進去了。”一直上了飛機,齊飛才松開蘇拉的手,趁着周圍的同事不注意的時候,快速的吻了一下蘇拉,才扭頭走進駕駛艙。
蘇拉楞了下,撫摸着被齊飛吻過得唇,有些失神。
“甜蜜喲。什麽時候結婚?我一定包個大的!”麗莎正巧看見了這一幕,走上前,戲谑着蘇拉。
“神經!有你甜蜜?看你那領結下的戰果,喲喲……”蘇拉也不客氣的損着麗莎。
麗莎被蘇拉這麽一鬧,立刻就軟了。馬上轉身去了客艙,開始做起了例行檢查。蘇拉這才笑出了聲,搖搖頭,開始确認起vip客戶的名單。
突然,機艙口有人叫着蘇拉,蘇拉楞了下,回頭一看,竟然是先前的地勤mm。
“蘇姐,給你的。”地勤把手中的信封揚了揚,示意着蘇拉。
蘇拉走到門口,地勤把信封給了蘇拉,說着:“袁曉麗的爸爸給的。他說他沒別的意思。就是袁曉麗走前,寫了一封信,說是要給你的。但是之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讓他措手不及,接着你也出事了,所以就沒機會給你了。”
“是這樣?”蘇拉接過信,一臉疑惑。
她不認為袁曉麗會寫這些給自己。一來她和袁曉麗并不熟悉,二來,蘇拉也不認為她和袁曉麗生前那麽緊張的關系,袁曉麗能寫出什麽東西給自己。
所以,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蘇拉卻是有些驚訝。
地勤說了一些袁曉麗的爸爸很可憐,看起來很落寞之類的話。蘇拉沒吭聲。而後,地勤也覺得沒意思,就和蘇拉打過招呼,下了飛機。
蘇拉并沒拆開袁曉麗給的信,而是放進了自己的行李箱中,不再想這突發的事情,專注的開始做着飛行前的準備。
一直到全部的旅客登機完畢,蘇拉關閉艙門,通知了駕駛艙內,機長這才向塔臺申請推出。空乘們則給乘客們例行做起了安全演示。
一直到飛機滑向跑道,開始提速,乘務員才坐回自己的位置,系好安全帶。
飛機沖上雲霄,一直到進入平穩的巡航階段,蘇拉才解開安全帶,開始自己的服務工作。那種久違的感覺,讓蘇拉莫名的有一種感動。
原來,愛的時候,真的會深愛。
原來,乘務的工作每次虐她們千百次,但是她們仍然待工作如初戀。
原來,真的落地的時候,心卻是千百次的想念藍天中的生活。
抛去那些別有目的考上乘務員崗位的女孩,這些真正留下,長期奮鬥在藍天的空乘們,絕對是飛行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你換崗了?”蘇拉才準備休息,就看見齊飛走出了駕駛艙。
“恩。來看看你,腳的情況如何?”齊飛直接走進了服務艙,半蹲在蘇拉的邊上,關心的問着。
蘇拉笑了笑,說着:“站久了,還是有些累。別的還好。”
齊飛二話沒說,脫下了蘇拉的鞋子,溫柔的替蘇拉按摩着。蘇拉有些不好意思,想縮回自己的腳,嬌嗔的說着:“齊飛,放開啦。”
齊飛沒吭聲,也沒理會蘇拉,繼續低頭重複着自己手上的動作。蘇拉擰不過齊飛,也就這麽任齊飛繼續按摩着。
突然,蘇拉想起了什麽,推了推齊飛說着:“把我的行李箱拿過來下。”
“幹嘛?”齊飛雖然奇怪,但是仍然把蘇拉的行李箱給取了過來。
蘇拉沒理會齊飛,快速的打開了行李箱,找到了自己先前放進去的那封信。撕開封口好的信封,這才閱讀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的齊飛更是一臉的莫名。
“誰的信?”齊飛忍不住開口問着蘇拉。
蘇拉已經快速的看完了信中的內容,把信直接遞給了齊飛,說着:“袁曉麗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你出去見袁曉麗的爸爸了?”齊飛下意識的問着蘇拉。
蘇拉搖搖頭,說着:“是地勤帶進來給我的。”
齊飛沒再說話,接過信紙,看了起來。上面的字跡是袁曉麗的字跡。齊飛會認識并不奇怪。在這之前,齊飛和袁曉麗合作過大半年的時間,不算太過于陌生。
甚至,齊飛對袁曉麗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少在這件事情還沒發生以前。
只是這個自己看起來顯得有些潦草,也有些費力。但卻大概的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袁曉麗懷孕後,尹漠刑要袁曉麗打掉孩子,甚至不惜威逼利誘。袁曉麗迫于無奈,答應了尹漠刑,卻陽奉陰違。
說是去秘密去醫院做了人流,也并不影響飛行。但其實袁曉麗并沒去醫院,私心的想留下孩子,天真的以為尹漠刑這樣會和他老婆分手。
結果,威脅尹漠刑不成功,卻因為過度疲勞和壓力過大,在飛機上流産了。才導致了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袁曉麗卻沒出賣尹漠刑,仍然懷抱了一絲的希望。
尹漠刑卻在這樣的時候,利用了袁曉麗。
機組的成員必然會去看袁曉麗,無論她是什麽原因住的醫院,基于人道和同事的友情,這一趟就算是例行公事也會去。尹漠刑在飛亞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這一點。
于是,尹漠刑私下聯系了袁曉麗,用和他老婆離婚來誘惑袁曉麗,讓她制造事端,陷害蘇拉和齊飛。
這才導致最初的那一幕發生了。
“這算什麽?死前忏悔?”齊飛有些不屑的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對着蘇拉說着。
蘇拉結果信紙重新折好,看了眼齊飛才說着:“至少袁曉麗還知道忏悔。不像尹漠刑,到了最後一刻,卻想着打擊報複。一個人不滿足,還要帶全部的人一起死。”
“也是。”齊飛點點頭,沒多說什麽。
蘇拉又繼續說着:“你們機長考試上,尹漠刑這種思想素質是怎麽過的政審的?真哪天心情不好,難道要帶着全飛機的人一起完蛋麽?”
“會裝呗。”齊飛這下倒回的很快。
齊飛雖和蘇拉在聊天,但手裏的動作卻始終不曾停下,一直到齊飛覺得差不多了,才收起自己的手,重新幫蘇拉穿上鞋子。
“好了,去休息吧。”齊飛拍拍蘇拉的臉,催着蘇拉。
“遵命,齊機長。”蘇拉吐了吐舌頭。
齊飛站在蘇拉的面前,卻無動于衷。蘇拉看着齊飛,一臉的疑惑。而齊飛卻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唇,示意着蘇拉。
“呸……得寸進尺了。”蘇拉沒好氣的拍掉了齊飛的手。
齊飛卻更快的攬過蘇拉的腰,讓她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腰身。蘇拉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退着齊飛。
“齊飛……”只是蘇拉的這聲拒絕顯得沒多少氣勢。
“閉上眼。”齊飛快速的對着蘇拉說着。
接着,那菲薄的唇就已經覆上了蘇拉的唇,蘇拉掙紮了下,就妥協在齊飛的吻裏。兩人吻的有些瘋狂,在三萬英尺的雲端上,狹窄的服務艙裏,剩下的只有濃濃的激情,而那一觸即發的**。
在情況即将失控的時候,齊飛才放開了蘇拉,兩人都顯得有些氣喘籲籲。
“真不好。”齊飛略帶抱怨的說着。
蘇拉喘息了會,回過神,趕着齊飛說着:“你快點出去啦!”
“去,用完就丢,蘇同學,你這做法不地道啊!”齊飛邊走邊戲谑着蘇拉。
蘇拉哼了聲,不再理會齊飛,徑自走入了乘務員休息艙,不然這麽糾纏下去,真保準會發生了什麽。但是蘇拉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露出的笑臉卻帶着那微醺的甜膩。
齊飛失笑的看着蘇拉,搖搖頭,這才走回了機組休息艙。
調暗的客艙,靜谧的夜晚,雖不能相擁的人兒,卻始終心系一方。
——空姐誘惑,染指機長——首發——
“先生們,小姐們,我是本次航班的機長。也許現在很多人還在睡夢之中,很抱歉打擾了大家的好夢。我們的航班即将要降落,每一次的航班對我而言,都是大同小異。相同的航線,相同的工作,相同的環境,但我們卻有你們這樣彼此理解,互相配合的乘客,是我們最大的幸運。感謝您乘坐飛亞航空,也衷心的希望下一次,我們能再相會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上。”
客艙的廣播中傳來了齊飛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做着降落前的機長廣播。
蘇拉安靜的在一旁聽着,也聽着一些已經醒過來的乘客低聲的議論。
蘇拉知道,每一次齊飛的機長廣播總可以讓客艙內的人感興趣,讨論。不僅僅是齊飛的嗓音迷人,更多的則是因為齊飛不按牌理出牌的作風。
齊飛在飛行時,認真嚴謹。但這樣的機長廣播中卻從不遵循公司那一套刻板的說辭,每一次,總在變化着最為人性化的機長廣播。
很舒服,也及容易在長期高壓的環境下緩解焦躁的情緒,尤其是即将落地的這段時間。
“做最後的落地前檢查,而後各就各位。”機長廣播已停止,蘇拉就快速的吩咐着客艙乘務員。
客艙的乘客也陸續的從睡夢之中醒來。收起小桌板,調整座椅靠背,打開遮陽板,關閉電子設備等。
确認無誤後,客艙乘務員也都陸續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等待飛機降落。
駕駛艙
“塔臺你好,飛亞xxx號,請求降落。”齊飛仍然在副駕駛座上,聯絡着塔臺。
一旁取代尹漠刑而來的老機長孟非則在操控這一次的降落。
“飛亞xxx號,你好,降落在第一章:第一章:l跑道,滑入第一章:8號廊橋。”塔臺快速的給出了答複。
“受到,塔臺。”齊飛應和着。
确認了降落的跑道及接駁的廊橋口,飛機就開始逐漸的下降高度,為下降做最後的準備。齊飛也聚精會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少了平日的不羁,多了幾分的嚴肅。
“怎麽不轉移到內部頻道?”孟非問着齊飛。
在平日,聯系完塔臺,孟非會習慣性的調整成內部的頻道,方便和前後艙的乘務員聯絡。而齊飛卻仍然保持了塔臺的頻率,這不免的讓孟非有些疑惑。
齊飛淡淡的開口說道:“降落的這段時間,遠比在巡航的階段危險。所以,我習慣性和塔臺保持聯系。”
孟非聳聳肩,沒多說什麽,也算是贊同了齊飛的要求。
所有的降落都按照程序來執行,一直到飛機着落的那一瞬間,似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意味着,只要滑落到指定的接駁廊橋,一次的執飛任務又已經結束,換來的就是蒙頭大睡的大好時光。
但齊飛卻沒松懈,塔臺裏顯得混亂的頻率,讓齊飛皺起了眉,客艙中有乘客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手機,手機的信號頻率眼中幹擾了塔臺頻率。
“嘿,齊飛,放松點!”孟非轉過頭,對着齊飛說着。
齊飛的眉頭仍然皺的很緊,他一邊認真的聽着塔臺內的頻率,一邊下意識的看向了窗外,卻發現,機務的人員不斷的對着他們的飛機在招手,面色也顯得有些焦急。
“什麽情況?這些荷蘭人這麽緊張幹什麽?”孟非有些不明就裏。
齊飛卻顯得很冷靜,機務似乎已經拿起了手臺,對着塔臺進行呼喊。但那目光卻一直看着他們飛機的方向。
“飛亞xxx,你的雙發着火了。”這時,塔臺通過頻率傳來了急切的聲音。
這一次,齊飛聽見了頻率內的對話。而孟非也聽見了,看向齊飛,臉色上出現了一絲的緊張和心慌,還帶着不可思議。
長期的平穩安全飛行,極少遇見這樣在落地後還出現雙發着火的情況。
何況,這飛機都已經落地,甚至在準備滑行的狀态,怎麽可能還出現雙發着火的事情。而這個着火可大可小。
可能機組平安撤離,檢查下只是小問題,也可能飛機随時面臨着爆炸,生死一線。
孟非下意識的看向機翼下方雙發的位置,但是視線被擋住,完全沒看見任何的情況。孟非仍然冷靜的操控着飛機。
而齊飛也看向了孟非,反應的極為迅速,快速的拿起話筒,對着服務艙的乘務員下達了機長指令:“乘務員,各就各位。”
這話一出,以蘇拉為首的乘務員臉色都微變了下。
乘客們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站起身,準備取行李,坐下機的準備。
“什麽情況,蘇姐!”麗莎快速的問着。
蘇拉沒空回答麗莎,直接拿去話筒,冷靜的對着客艙內的乘客,做了應急情況的廣播。
“先生們,小姐們,飛機遇見了不明情況,可能需要面臨緊急撤退。請大家放下手中的行李,以免阻礙了逃生通道!”
蘇拉的話很簡單,卻很利落,明确的告訴了每一個乘客,現在飛機的情況。
蘇拉明白,一旦機長在已經着落的時候,下達“乘務員,各就各位”的指令,就意味着,飛機出現了情況,需要面臨緊急撤離。
而這個時候,乘務員不應該選擇隐瞞乘客,而是要如實告知,讓乘客配合乘務員,争取這最後9第一章:秒的緊急撤離時間。
也許是蘇拉堅定有力的聲音,也許是在現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之內,乘客們的配合度遠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刻高上許多。
原本欲取行李的手被放了下來,都服從蘇拉的指示,扣好安全帶,坐着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蘇拉心中也顯得忐忑,一些年輕的乘務員從不曾遇見這樣的情況,以前最多只是在每次訓練的時候,逃生課上教員教導過,真遇見了這樣需要緊急撤離的情況,還是不免顯得心慌的多。
“冷靜!乘務員培訓告訴你們的,你們首先是保障乘客安全,其次才是服務乘客。現在是考驗各位的時候,真的要緊急撤離的時候,我們的黃金時間只有9第一章:秒。明白嗎?”
蘇拉快速的對着在場的乘務員說着。
“明白。”乘務員點着頭,認真的看着蘇拉。
就在此刻,客艙內的應急逃生指示燈也已經打開,每個逃生艙門的位置顯得清晰可見。
駕駛艙內的氣氛也顯得緊張不已。
“糟了,機翼起火太嚴重了。”孟非快速的把自己看見的情況告訴了齊飛。
齊飛立刻對着服務艙下達了新的指令:“撤離。”
沒一會,蘇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堅定的說着:“收到!”
兩人沒有再多的交談,孟非和齊飛仍然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曾離開。客艙內頓時顯得緊張了起來。
各艙乘務員早就已經各就各位,蘇拉的一聲令下,快速的打開最近的撤離通道,放下撤離滑梯,指揮着乘客朝最近的撤離口撤退。
“抱歉,先生,留下你的行李,避免阻礙他人的逃生。”蘇拉眼尖的看見了欲在座椅下随身行李的乘客,出聲阻止着。
乘客被蘇拉這麽一說,也立刻的放下了自己的行李。
蘇拉的心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而這個時候,機艙內都已經聞見了機身燃燒的刺鼻的味道。
“麗莎,幫助那個殘疾的乘客,先行撤離。”蘇拉立刻對着麗莎喊道。
只見麗莎幫助雙腿行動不便的乘客,在旁人的幫助下,快速的送至了滑梯口,伸手一推,乘客就已經順着氣墊話題,朝下滑動。
此刻的阿姆斯特丹國際機場也已經關閉了所有的跑道,消防車,接應乘客的接駁車早就已經停靠在飛機的邊上,對發生的險情,做出随時的應急措施。
所有乘客的配合,讓蘇拉争取到了最後的9第一章:秒黃金撤離時間。而此刻,客艙裏甚至已經蹿騰上了濃煙,最後一個乘客滑離的時候,乘務員才真正的送了一口氣。
“蘇姐,快撤離。”麗莎在緊急撤離口叫着蘇拉。
蘇拉應了一聲麗莎,那眸光卻始終看着緊閉的駕駛艙。蘇拉明白,在面臨緊急情況的時候,首先撤離的是乘客,其次是客艙的乘務員,最後才是這些機組的成員。
而齊飛,就是機組的成員,是一名機長,剛才的那些沉着冷靜的指令,都是從齊飛的口中下達的。
但此刻,齊飛卻仍然還在駕駛艙中,不曾離開。
“蘇姐!”麗莎又一次的催促着蘇拉。
蘇拉想拿起話筒,但是那不斷竄進客艙的濃煙,讓蘇拉猛咳了起來。而原本已經在逃生口的麗莎見狀,沉思不到一秒,立刻轉身回來。
“快走,蘇姐!”麗莎想也不想的拖着蘇拉,朝着緊急撤離的出口走着。
邊走,麗莎便快速的說着:“放心,我們都能緊急撤離,齊機長肯定沒有問題。你在這裏耽誤時間,齊機長就更不能撤離,這是守則,也是規矩。”
麗莎當然明白蘇拉想的是什麽。
蘇拉在面對緊急情況,面對機上幾百名乘客的安全,可以冷靜自若。但是遇見齊飛的問題,蘇拉會沒了平日的冷靜,第一時間想着齊飛的安全。
麗莎也明白,在駕駛艙中的齊飛,也是在擔心着此刻蘇拉的安全。
九十秒的時間,很短暫。但是對于齊飛和蘇拉而言,卻是生死一瞬間。
所有人的撤離了,可能機組的人就留下了。
蘇拉的眼眶紅了起來,那淚水有些不受控制的滑落了臉頰。但此刻的情況卻不如蘇拉多想什麽。
麗莎的話,字字句句的刺在蘇拉的心中。
蘇拉轉過身,快速的随着麗莎,到了緊急逃生口。麗莎害怕蘇拉會臨時沖回去,想也不想的就把蘇拉給推了下去,自己則快速的跟了下去。
至此,除了機組,其餘的乘客和乘務員都已經安全的落地。
荷蘭的地面反應極快,調來的接駁車已經快速的把乘客疏散到了最近的安全出口。一部分出了最近的國際出發口,一部分則去了國內出發口。
“蘇姐,走吧!”麗莎叫着蘇拉。
但此刻,蘇拉站在原地卻一動不動,對着麗莎堅定的說着:“我不走,我要看着他平安的下來。”
麗莎被蘇拉堅定的語氣吓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了此刻顯得極為慘烈的飛機。飛機的濃煙已經遍布全飛機。雙發失火的地方,此刻更是濃煙滾滾,火勢大的吓人。
這樣的情況,大家都明白,飛機即将要爆炸了。
而機組的人員,卻仍然不見蹤跡。
麗莎死死的拖着蘇拉,不讓她前進半步,就害怕蘇拉一個激動之下,想也不想的就沖向飛機,那才是慘劇。
從鬼門關才出,又轉回了鬼門關。
“蘇姐!你冷靜一點!你安全落地,對齊機長而言就是最大的欣慰。但是現在飛機這個情況,你若是跑回去的話,那才是對不起齊機長的努力。”
麗莎也大聲的對着蘇拉吼着。
一旁的警察快速的走上前,帶着蘇拉朝後方走去。
蘇拉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不斷的在掙紮着。那種壓抑在心頭的恐慌一瞬間爆發了出來,她對着飛機的方向,大聲的喊着:“我不要走,齊飛還在飛機上!我要看着他平安!”
“小姐,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警察沒理會蘇拉的叫喊。
兩人一個眼神,不給蘇拉任何反抗的機會,快速的駕着蘇拉離開了此地,麗莎則緊緊跟在邊上。但麗莎奔跑時,也不斷的看着濃煙滾滾的機身。
警察駕着蘇拉抵達了一旁等待救援的車,立刻送蘇拉上去,麗莎也跟了上去,機組的車門快速的關上,直接朝着安全的地方撤離。
蘇拉一獲得自由,就立刻跑向了機組的車位,看着飛機的方向,不斷的落淚。
“蘇姐,別想,現在沒任何傷亡情況,齊機長是那麽優秀的飛行員,他能指揮我們大家緊急撤離,就一定不會有事。何況還有一個孟非機長在呢!”麗莎不斷的安慰着蘇拉。
而一旁的空乘也走了過來,安慰着蘇拉。
那種從生死一線走下的感覺,讓她們不免的有些虛脫。但是對于她們而言,已經是松了一口氣。
她們也知道,此刻對于蘇拉而言,遠比那9第一章:秒的時間更為的痛苦。
“那麽大的火……這麽久,那個逃生出口都沒有他們的身影。”蘇拉慢慢的滑落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着。
蘇拉的話,讓一旁的同事也安靜了下來。
蘇拉話裏的意思,和此刻的情況,他們也再清楚不過。齊飛等人沒有從緊急逃生通道出來,就意味着,此刻飛機上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從逃生通道撤離了。
這就代表着,齊飛等人只能從駕駛艙撤離,通過撤離繩。但是,誰能保證,機組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順利撤離呢?
機組車離着飛機越來越遠,一切都已經模糊在衆人的眼中。
“蘇姐。”麗莎叫着蘇拉。
下了車,機組的成員也不曾離開,留在地面等待最後的情況。蘇拉則瘋狂的在機場內奔跑着,朝着能看見飛機最近的窗口跑去。
麗莎也追了上去,叫着蘇拉。但蘇拉卻絲毫沒有反應,只在不斷的尋找着。
“蘇姐,不會有事的!”麗莎終于追上了蘇拉,再一次的和她說着。
蘇拉這一次卻甩開了麗莎的手,沒回應麗莎,眼睛不停的看着四周,終于,她看見了最多人圍繞的巨大落地窗,就快速的朝着那個方向奔跑而去。
麗莎搖搖頭,也追了上去。
而蘇拉趕到的時候,卻聽見圍觀的乘客,遺憾的說着:“飛機爆炸了。不知道是否還有人在飛機上嗎?”
“你說什麽?”蘇拉快速的抓過一個乘客,用流利的英文問着。
老外看見蘇拉一身的空乘制服和狼狽的模樣,楞了下,還是把先前的話重新重複了一次。
蘇拉聽見老外的話,腳下一個踉跄,若不是麗莎扶的快,她就這麽摔在地上。但很快,蘇拉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飛機已經全部覆蓋着濃煙,消防車不斷的對着飛機噴灑消防泡沫。蘇拉見狀,不斷的搖着頭,喃喃自語着。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出來了……不可能……你說你還要帶我去看遍你眼中所有的風景。不可能……”
蘇拉說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