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來,離開是最好的辦法了。”

兩個人類開始商量細節。她們無法立刻動身,如果一起出城肯定不會被放行,而且亞溫的兄弟和母親知道她離開了宅邸,如果她太久不回去,家人可能會大動幹戈地尋找她。

最後她們商定,次日由阿爾維娜先出城,随便找一些地方等候;幾天後亞溫正好要參加一個酒會,是附近地區最大商會的會長主辦的,地點在郊外一座莊園……她将會看情況争取溜出來,與女法師彙合。

如果迫不得已,亞溫做好了再一次使用毒劑的準備,只要能先阻止男性士兵,她就能逃脫,畢竟她也有法師學徒的一點能力,貴族婦女們不是她的對手。

分別前,女法師給了亞溫幾支羽符,只要将想說的短語寫在上面,它就可以化作飛鳥般的形态跨越任意距離、送到收信人手上。接下來的計劃充滿各種不可預知性,她們需要随時夠保持聯系。

[天哪!我認識這個亞溫!]晨霧的意識叫喊着,[是她讓我們到這裏來的!]

亞溫已經坐上馬車,離開了阿爾維娜的屋子。兩個女性人類距離越來越遠,但在意識的世界裏,梅塔仍然能聽到晨霧的話,也許因為她們的肉`體都還留在陵墓,并未分開。

[她為什麽叫你們來?]梅塔問。

[她讓我們來找黑寶石,就是這個摸了就大事不好的東西……不過,我們遇到的亞溫女士是中年人,而現在的亞溫好像很年輕?]

[是的,她很年輕,我不太擅長分辨人類的具體年齡,反正看起來是成年了,發育成熟,肯定沒有到中年。]

晨霧問:[現在怎麽辦?我們到底是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

[這都是你的錯!你讓我碰了寶石!]

梅塔冷笑:[就算不是我,你最終也得碰那個寶石。剛才你不是說亞溫叫你們來找它嗎,等你們進了墓室,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同伴,肯定要有人碰到它,然後你們照樣離不開陵墓,和現在沒什麽區別。你憑什麽說是我的錯?]

自從意識被拉入這裏,她們兩個精靈都自然而然地開始講通用語,晨霧發現,這麽一來梅塔不僅語言順暢了好多,強詞奪理的能力也大幅度提升了。

酒會之前,亞溫和阿爾維娜數次用羽符溝通,商定出逃時間、彙合地點等等。對于意識世界中的晨霧和梅塔來說,這些天過得簡直像在坐牢,她們被困在女性人類的軀體中,只能靠偶爾聊聊天來解悶。晨霧通過亞溫的身體視物,而亞溫住在富麗堂皇的莊園裏,每當晨霧看到什麽新鮮的東西就給梅塔現場直播,梅塔聽得不耐煩了,就開始念起對蛛後的禱告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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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會當天,晨霧和梅塔都沉默了很多。她們知道,今天是阿爾維娜和亞溫約定出逃的日子,成敗在此一舉。

女法師正趕往羽符溝通好的地點等待亞溫;而亞溫也坐上了馬車,趕往郊外的酒會。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有人跟着我。]卓爾在意識中說。

晨霧正從亞溫眼睛裏看着酒會現場。[跟着你?怎麽可能?啊,亞溫拿的是白冰莓酒,這東西非常美味而且特別貴!天哪,雖然她喝了酒,但我嘗不出味道……]

[你閉嘴。我的意思是,有人跟着阿爾維娜,但她毫無察覺!這女人是個法師,又是人類,警惕性太差了。我能确定她一定被什麽跟蹤了,但沒辦法提醒她!]

[你們現在在森林裏?會不會是野獸什麽的……]

一段音樂漸弱,酒會大廳随之安靜下來,人們的視線集中在一位身穿禮服長袍的中年男人身上。從這幾天的觀察中,晨霧知道這位就是亞溫的父親。

他和另一個富商模樣的男子站在一起,向所有來賓介紹女兒亞溫,并且宣布,今天的酒會還有另外一個主題——宣布亞溫與商會會長的婚約。

亞溫提前知道這件事,并沒有太吃驚,反而還配合地舉着酒杯,說着場面話,其實則心不在焉地惦記着接下來的計劃。

差不多快要接近約好的時間了。亞溫數次嘗試只身離開會場,卻總是被各種事情阻止。晨霧跟着幹着急,腦子裏即使有一千一萬個鬼主意也沒法告訴亞溫。

突然,意識裏響起梅塔的咒罵:[該死!我說對了,阿爾維娜被伏擊了!]

[什麽!]

[有一夥人埋伏在她們約好的地方,同時有另一夥人一直跟着她。現在兩方夾擊,她……剛才她肩頭中了一箭,現在她躲在樹叢裏施法,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你能看清是什麽人嗎?]

[是裝備精良的士兵。有一兩個人騎着馬,穿銀色全身板甲,還有一些和他們打扮不一樣,沒有他們裝備精良,穿着鏈甲,武器上有徽記……]

[什麽樣子的?]

[一團植物,紅色、尖尖的。]

亞溫正好低着頭,晨霧從她的眼中看到一枚胸針。從中年的亞溫女士那裏接過委托時、在陵墓外層的禱詞末尾……她曾見過這個徽記。

紅色的龍牙花,亞溫家族的家徽。

TBC

7.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晨霧和梅塔只能耳聞目睹,卻不能參與半點。

午夜之後,仍未找到方法脫身的亞溫被父親與兄長攔在回廊裏。

他們開門見山地說,你不用去了,孩子,你的法師同窗已經死了。

亞溫的家人雇傭了其他施法者,早就攔截住了羽符。知曉內容之後,他們再僞裝成什麽都沒發生,原樣重發給阿爾維娜。然後他們向城邦中的白晝女神神殿告知有死靈師在城外作祟,神殿騎士與家族的士兵一起趕往阿爾維娜等候着的地方,已經将她包圍并處決。

聽到這些的一刻,晨霧感受到一陣巨大的憤怒和悲痛,明明這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心靈卻猶如被烈火焚燒。她知道這是亞溫的心情,她們兩人的情感正連在一起。

亞溫想最後一次嘗試逃走,最終還是失敗了。她手裏有一份足以殺死父兄的毒劑,只要将它散播在空氣裏,他們幾秒之內就會喪命……可她沒有這麽做。

梅塔在喊:阿爾維娜沒有死,她活着逃走了!晨霧也試着将這一消息告訴亞溫,可是亞溫卻聽不到。她在絕望中癱倒在地,無聲地哭泣,直到有人架着她的胳膊,把她送上回家的馬車。

從這天開始,亞溫被軟禁了。她的房間終日上鎖,連窗子都被從外封死,每天只有女仆和母親會來看看她。她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也聽不到晨霧的意識在試圖與她交談。

一天天過去,婚禮臨近了。晨霧從梅塔那裏知道阿爾維娜還活着,但不能确定這些日子她在做什麽。梅塔是個卓爾,很多地表事物她都不認得,她只能粗略形容女法師的行為,無法詳細描述。

只有一點她可以确定——這些天,阿爾維娜來過了墓地,就是此時她們肉`體所在的這個墓地。梅塔還看到了黑寶石,和之前所見一樣,靜靜躺在墓室最深處。

婚禮當日,晨霧聽到梅塔說:阿爾維娜來了。

亞溫沉默得猶如行屍走肉,任憑女仆們幫她換上禮服,走向以無數玫瑰裝點的馬車,駛向商會會長的宅邸。

婚禮宴會幾乎成了整個城市的狂歡,街道上到處奏起音樂、飄灑花瓣,亞溫牽着父親的手走過一道道花廊,陌生的丈夫将她摟在臂彎裏,與她來到證婚人面前。

突然,禮堂後方傳來一陣騷亂,幾個人像是急症突發般倒了下去。死亡在幾秒鐘內蔓延開來,紫色煙霧像鬼魅一般沿着地毯擴散,禮堂大門被無形力量緊緊鎖住。

亞溫已經很久沒研習過法術了,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個魔法鎖。

侍衛、神職者、仆從,以及父親和兄長都痙攣着倒下,緊接着是陌生的、未來的丈夫,他扼着喉嚨,痛苦地跪倒,臨死時還抓着亞溫長裙的一角。

短時間內,大多數在場的男性都已暴斃,還幸存的也慌作一團,女士們則驚惶尖叫。而尖叫聲也沒能持續多久—— 一個身影從賓客後排站起來,她用手裏的匕首割開鄰座女士的喉嚨,又一路向着禮堂中央而來。

女士們與僥幸活下來的男人擁擠在門前,哭喊着求救,念咒語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亞溫認出了那個人。她的面孔被幻術遮蓋,看起來是個陌生的遠親,但亞溫還是能立刻認出她。

“阿爾維娜!住手!”亞溫向她撲過去,卻被一句咒語阻止了動作。阿爾維娜施法控制住了她的身體,她被困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亞溫無聲地尖叫着。阿爾維娜重新念起咒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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