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韓小天被問得一愣:“不啊。”
顧修遠幹脆坐到韓小天的腰上,一只手趴着床,一只手揪住他的亵衣:“那為什麽麥種的事你不告訴我卻要告訴時越。”
韓小天一臉黑線,翻身将顧修遠壓在身下,“你個小屁孩,吃飽穿暖,上學讀書就行了,這些個事告訴你幹嘛?”
在韓小天的意識裏,他現在是一家之長,他只要把顧修遠養得白白胖胖就好,其他的事沒必要找顧修遠商量,畢竟誰家也不會和一個十歲的小孩商量家裏的生計問題。
顧修遠掙脫不得,氣急擡頭咬了韓小天脖子一口,末了也不只是故意還是有意,還用舌頭來回舔了舔。
韓小天先是脖子一疼,緊接着就一陣酥麻,手臂不支,整個身子就栽倒在顧修遠的身上,顧修遠還沒來得及撤口,嘴裏還叼着韓小天脖子上的肉,就被韓小天的頭将鼻子堵住,他盡量張大嘴巴也只吸到少少一點空氣,他忍不住一腳踹到韓小天腰上。
韓小天本來掙紮着就要起來了,被顧修遠的那一腳踹到床下。他捂着脖子站起來,惱怒的瞪着顧修遠:“我靠,你小狗啊,再用力點,哥大動脈就得血噴,你這是謀殺你知道嗎?”
待他看清顧修遠的狀态,默默在床邊臉朝外躺下了。
卻原來顧修遠亵衣本就在二人一番拉扯之間有些松動,再被韓小天堵住口鼻,憋得眼眶通紅,臉色粉嫩,就連胸前白皙的皮膚也透出一絲粉紅,少年本就精致的面容平添一抹嬌豔,又加上雌雄莫辨的年紀,而這個心理年齡三十來歲的老處男驚鴻一瞥,心裏的怒火莫名消失,卻無端起了另一種火。
顧修遠本還要追究,但無論他如何挑撥,韓小天就是不翻過身來,也不接話,無可奈何也只好先睡下。
韓小天等身後的呼吸漸漸平穩,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翻過身看着顧修遠,他從來不知道他對着一個孩子也能起火,怪不得人都說這老男人憋久了,遲早變态,看來他該考慮考慮找個老婆了。
胡思亂想間,韓小天恍然發現自己穿着一身紅衣,看樣式像是與顧修遠結契禮那天的禮服,正與另一位穿同樣式的男子行禮,卻也不像是顧修遠,那人比他還要略高一些,卻也看不清相貌,只覺那人看自己的目光專注而柔情。
場景猛然轉換,卻到了一處垂下紅帳的床上,男人細密親吻着他的脖子,位置就在剛被咬的傷口上,一陣陣酥麻直竄頭皮,韓小天渾身癱軟,根本提起不力氣将男人推開。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暗啞的聲音:“怎麽?不喜歡?”暗藏着壓抑的情欲,連一向懵懂的韓小天都能聽得出來,他身體一顫,還不待反應,就沉淪在男人更深的親吻中。
恍惚中,紅被翻滾,韓小天已無心思考男人是誰?只被帶着直沖雲霄,待到他終于承受不住,大叫着洩了出來,才恍然看到那張精致妖豔的臉正沖着他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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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遠揉揉眼睛,“哥?”
韓小天睜開眼睛,呆呆應到:“嗯?”
“你叫什麽?”顧修遠說着就要掀開韓小天的被子。
韓小天這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裹緊身上的被子,“我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做噩夢你裹被子作甚,過來。”
“不,這樣我就不害怕了,時間還早,你接着睡。”韓小天搖頭如撥浪鼓,開玩笑,他這剛意淫完人家,身下衣服還濕着,怎麽可能再自己送上門去和他蓋一個被子。
顧修遠見他堅決,也就不再強求,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躺下身子,睡覺。
韓小天瞪着眼,在被子中小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心髒,剛才看到顧修遠的臉,還來不及分辨自己心情,卻發現原來是個夢,一下子心裏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落。
他确信他上輩子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還交過幾個女朋友,怎麽到了這裏春夢的對象就成了男人了,還是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男孩,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他果然變态了嗎?
不管他是不是變态了,等顧修遠再次睡熟,他蹑手蹑腳換了一件亵褲,跑到門外就這明亮的月光,匆匆把剛換下來的衣服洗了,已是九月底的天氣,等他洗完,身上已經沒有熱氣了,帶着一身冰涼躺到被窩裏,卻被一只熱騰騰的腳纏上,他身子一僵。
就聽顧修遠語帶調笑問道:“這麽冷的天,出去洗什麽去了?”
“沒什麽,快睡吧。”
顧修遠挪挪身子,鼻息與韓小天交融,笑若桃花,眸若星燦,在他耳邊輕聲問:“遺精了吧?”
韓小天喉結滾動,咽了一口唾沫,這他媽什麽小屁孩,懂得這麽多,只得拿出家長的做派,惡聲說道:“瞎說什麽,快睡覺。”說完将被子蒙到頭上,不再理會他。
他哪裏知道,這裏的孩子本就早婚,大戶人家甚者在顧修遠這個年紀都開始往房裏安排人了。
顧齊泰也因着身體原因,怕支撐不到顧修遠成年,早早就粗略教過一些,而顧修遠為着二人契兄弟的關系,又特特翻過一些醫術,故而不僅對男人身體了解,就連這男男調和之術也頗有涉及。
只能說古代的男人,你也忒早熟了,為韓小天默默點蠟。
二人一覺睡到天亮,韓小天只覺顧修遠看自己眼神深邃,心慌意亂間把顧修遠和時超打發去上學,拿着薅鋤去地裏繼續給麥田除草,心裏這才漸漸安定下來。
韓小天暗自嘲笑,只不過是一個春夢而已,有什麽可慌亂的,上學時有個同學還做夢和自己小姨翻雲覆雨呢,還有科學家說這都是正常現象,沒什麽好擔憂的,青春期的萌動,不必太較真。
他這麽一想,雖覺得有哪裏不對,但也覺得很有道理,就心大的把這個放到一邊了,他也不想想,人同學做夢的對象至少是個女的,他這可是個男的,性別嚴重不符!
既然他已經放下這一茬了,等顧修遠和時超放學回家,他已經恢複平常了,倒是讓顧修遠略可惜了一番。
經過韓小天和時超的努力,麥田的草在上午已經被韓小天除完,正是白菜裹心的時候,他找來一些麻繩,招呼時超将大白菜整顆綁起來,顧修遠看得新奇,也要加入,他就又教了顧修遠一遍。
顧修遠人小手短,這一抱卻沒辦法把大白菜整顆攬住,韓小天只好過去幫他把大白菜葉子都收攏起來,顧修遠拿過一股麻繩穿過他的雙手将大白菜綁成一個團子。
小孩火氣壯,溫熱的溫度不經意間掠過韓小天的手腕,他身子一僵,以為不在意的事情突然就又在心間泛起。
“怎麽了?”
“沒事。”
韓小天無語望天,老天爺,您老人家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穿過來搞基來的吧?說好的種子大亨呢?說好的民族英雄呢?
綁好大白菜,韓小天看有一顆被時超弄得歪七斜八的,根都露出來了,幹脆把他拔了下來,一想這麽多天了,天天餅子稀粥的,雖說每天有一道肉菜,到底不算改善,看時間充裕,就決定晚上包餃子吃。
去村裏屠戶顧齊明那裏割上一斤五花肉。蓋因韓小天一直覺得吃餃子不必吃那種滿嘴肉的,一半肉一半菜,吃得才乳貼。
回家剁餡的活當然歸了時超,時超一聽說有餃子吃,幹起活來就積極了兩分,将案板剁得當當響。
韓小天和面,不一會兒一個軟硬适中的面團就揉好了。
顧修遠看得新奇,也要下手揉揉,結果沾了滿手的面筋,手裏板的慌,那份好奇就随之煙消雲散了,還美名其曰“君子遠庖廚”。
韓小天別的不敢說,捏餃子絕對的拿手,想當年,年三十帶初一的餃子都是他和母上大人捏的,那手藝早就練出來了,只見他熟練的做劑,擀皮,放餡,雙手的食指和拇指各捏一邊,用力一擠,一個元寶狀的餃子就成了。
看得時超是目瞪口呆,“韓叔,韓叔,教我。”
韓小天耐心教了一遍,時超拿過一個片托在左手掌心,放上餡,兩只手一擠,好麽,餡全跑出來了,皮也沒合住。
“餡放少點兒。”
“哦。”時超繼續,少放餡,雙手一擠,這次皮合住了,他興奮的叫:“韓叔,我捏成了。”
韓小天看了一眼,“咱們吃餃子,不吃面片,裏邊有餡嗎?”
顧修遠全程觀看,心下琢磨透了,就拿起一個皮,托在掌心,用筷子挖了糖塊大小的餡放進去,兩手一擠,成了。
他搖頭嘆息:“這有的人哪,天生的腦袋,你不服就是不行。”說着還拿着自己捏的餃子往時超跟前晃了晃。
“顧修遠你什麽意思?”
“字面的意思。”
“你找打。”
“你試試?”
韓小天笑看二人吵嘴,只覺得歲月靜好,幸福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