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朋友

林書夏中午爬上床休息了一會兒。

不過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着, 記挂着晚上和陳燼的約會。

鬼使神差的,想到以前在社交軟件上刷到過的“情侶必做的一百件小事”合集。

明明當時只是含糊地瞟了一眼,都沒怎麽細看, 可那些文字仿佛有了生命力, 此刻一一地在腦海裏浮現。

一起在廚房做飯。

一起為對方刷牙, 然後親親。

一起泡溫泉。

……

只是這些好像全部都是,同居之後才能做的事情。

并不适用于剛剛才在一起的情侶。

和陳燼的第一次約會。

林書夏私心地想要做一些,以後回憶起來都覺得很美好的事情。

可好像因為約會的對象是陳燼,因為帶上了“第一次約會”的濾鏡。只要想到今晚約會所有可能的細節, 心跳都忍不住加速跳動。

林書夏胡思亂想着, 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距離和陳燼約好的時間只有不到一個多小時了。

林書夏掀開被子着急地爬下床,邊問:“你們都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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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醒了, ”舒雯說, “怎麽了?”

林書夏走去陽臺拿了挂着曬太陽的浴巾,“沒有, 我想洗個澡。”

舒雯“哦”了一聲:“洗呗,我們都沒睡。”

電吹風“嗡嗡”地響。

熱風穿過濕潤柔軟的頭發, 林書夏聞到空氣中清淡又不嗆鼻的清香。在熱風持續的輸出中, 感受到燒得慌的熱意慢慢爬上了臉頰。

舒雯看了她一眼,随口問了句:“你今天怎麽這麽早洗澡啊?而且你頭發不是昨天才洗的嗎?”

天氣步入深秋, 不再像悶熱的夏天, 黏膩膩地貼着人。大家洗頭的頻率也下降, 從一天一次變成了兩天一次。

而且還是在周末,根本不用出門,對于林書夏洗頭洗澡的舉動, 舒雯表示非常的納悶。

“而且,”舒雯吸了吸鼻子,“你之前不是還覺得這款洗發水太香了嗎?怎麽突然用這個了?”

“啊。”林書夏睫毛飛快眨動,慢吞吞地說,“我晚上要出門。”

腦子一向轉得快的舒雯這會有些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你要去食堂打包嗎?”

林書夏搖頭:“不是。”

許初意聽不下去了,抓過床頭的小豬玩偶丢向了舒雯:“你別自己單身就以為全世界都和你一樣單身好吧?”

舒雯伸手接住了玩偶:“?”

一臉納悶的:“你雖然有追求者了但現在不也還是條單身狗,為什麽要和我互相傷害——”猛地一頓,福至心靈地瞪大眼睛看向林書夏,“你要出去約會啊?”

林書夏點點頭:“嗯。”

舒雯激動得就差沒從床上跳下來了:“我昨天剛到了一只斬男色的口紅,你塗上它——”

舒雯話說一半,頓了頓,嘿嘿笑了兩聲補充:“讓陳燼拜倒在你的唇下,親了又親。”

播音班不止女孩子會化妝,就連男孩子也大部分都會帶妝上課。

只不過天氣漸冷,不少人都戴上了口罩。不用早起化妝,到了晚上也不用卸妝,省事兒。

林書夏好久都沒化過全妝了。

想以最好的模樣,去面對和陳燼的第一次約會。

舒雯“非常善意”地提醒:“你記得可別塗唇釉或者啞光色的啊,我怕到時候你家陳燼擦都擦不掉,只能頂着一張滿是口紅印的臉招搖過市。”

舒雯想了一下那個場面:“這樣真的好騷。”

你家陳燼。

林書夏先是因為這個稱呼一甜,又回味過來舒雯的話後,羞紅了臉:“什麽呀?”

為什麽會頂着一張滿是口紅印的臉?

因為會親嘴。

舒雯和許初意咯吱咯吱笑了起來。

林書夏拍了拍臉蛋降溫,不和她們說話了,抿了抿唇安靜專注地開始化妝。

林書夏買的粉底液其實已經是最貼近膚色的顏色了,但還是不如她實際膚色來得白。

眉毛是很自然的柳葉眉,林書夏飛快地勾勒了兩筆。做好基本的面部修容後,打上薄薄一層紅豆腮紅,最後又挑了根符合妝容的豆沙色口紅。

林書夏的長相本就顯小,看着又非常乖巧安靜。

這妝容倒也很适合她,漂亮又溫柔的。

舒雯和許初意安靜了一會兒,在林書夏出門之際,沒忍住又互相口頭騷了起來。

“你咋不戴個美瞳啊?墨黑色的多好看啊?清澈又幹淨還顯眼睛大。陳燼看了都想親。”

“……”

“向你獻上我最真誠的祝福,希望你和陳燼能度過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

“……”

“我出去啦。”

林書夏只當聽不到她們兩個的話,說完這句話後,輕輕地帶上門。

陳燼已經等在樓下了。

女生宿舍樓前好幾個等待女朋友的男生,陳燼垂眼懶洋洋地滑着手機,依舊比旁邊幾個男生高挑挺拔,出衆到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

宜臨大學也不是好待的,有各種要競争的名額和獎學金,大家各個很都拼。周末抱着書搶占圖書館的位置,回來吃個飯又回圖書館繼續看書。

林書夏想着自己看約完會之後也要好好讀書,又注意到好幾個抱着書經過的女孩子,不時地會把視線落在陳燼的身上,在看到她後,驚訝地抱着書離開。

林書夏還注意到陳燼身上穿的衣服。

上身是黑色的外套,下身是深色的休閑褲,露出幹淨料峭的腳踝。

而她今天穿的,剛好是灰色的開衫薄毛衣,白色的內搭,黑色的牛仔褲。

很搭他身上的色系。

也好像情侶裝。

穿情侶裝出門也是“情侶必做的一百件小事”裏面的其中一件。

他們陰差陽錯的,一起穿了情侶裝。

似乎是察覺到林書夏的注視,陳燼擡頭,直直地看了過來。

林書夏走過去。

剛走到陳燼面前,他就非常自然地彎腰,牽起她的手。

溫熱的手掌貼着她的手心,手指強勢地打開她合攏的五指,轉為十指緊扣。

太親密了。

哪怕和陳燼談戀愛了,林書夏骨子裏還是害羞的,也沒想在校園裏,在女生宿舍樓下這麽大膽地牽手。

她左顧右盼地看了一眼周圍。

趁大家沒注意,手腕動了動,想把自己的手指從陳燼的手中抽出來。

陳燼垂眸:“怎麽了。”

“在學校裏牽手不太好,”林書夏靠近他,小聲地說,“大家會看過來。”

陳燼本就吸引人注意了。

他要是牽自己的手,估計看過來的眼神會更多了。

知道林書夏害羞,但沒想到她會這麽害羞。

早上在醫院還敢偷親他,這會兒牽個手都緊張地臉紅,睫毛都在抖。

陳燼撓了下她的手心,笑了下:“我牽我女朋友的手怎麽了。”

林書夏手心癢,又掙脫不開。

索性也就不說了,任由陳燼牽着她往前走。

大概是覺得牽手的滋味太過美好了,加上商圈就在附近,陳燼也沒想自己開車。

到達商圈差不多五點半。

“先看電影還是先吃飯?”陳燼問。

說是約會,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行程,只是簡單的看電影和吃飯。

但陳燼還是把選擇權交給林書夏,要是她想做些什麽,也是可以的。

林書夏出門前吃了粒蘋果,這會兒還很飽,想也沒想的:“先看電影吧。”

商圈四樓就是影視城。

陳燼牽着林書夏的手一路上了四樓。

周末的電影院人還是很多的,成雙成對的出入。周邊還有個大學城,大部分也都是大學生。

“诶!那個不是宜大的陳燼嗎?”

“真人比照片上還好看啊!不是說他幹淨禁欲不近女色的嗎?旁邊那個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也很漂亮,還挺配的!”

“不是,同是學播音的,身邊不是僞娘就是gay,怎麽找到的帥哥男朋友?”

……

林書夏察覺到了周圍落在她和陳燼身上的目光,也聽到了周圍窸窸窣窣的讨論聲。

下意識仰頭看了眼陳燼。

她也覺得陳燼好看呢。

陳燼倒沒理會周圍的聲音,牽着林書夏去了櫃臺。

垂眸問她:“看哪個。”

國慶節上映的不少大片都還沒到下架的時間,最近又一蜂窩地堆積上映了不少影片。

林書夏仰頭看了下排片表,略過前面的外國動作戰争大片,停在了依稀聽到過的影片名字上。

聽舒雯在宿舍裏提到過。

好像是個愛情片。

口碑票房自上映以來雙向齊飛,還被譽為“情侶們不得不看”的電影之一。

陳燼平時不怎麽接觸這些東西,對片子什麽的也沒有多餘的研究。

也聽林書夏的,她想看哪個就看哪個。

陳燼手指點了下面前的電子屏,選了個位置。

售票員目光非常意味深長的但還是極力保持着職業素養,微笑地遞過來兩張電影票:“一共是兩百五十塊。”

林書夏剛才看到了陳燼的選座。

她正納悶電子屏上的影廳看着好像挺小的,只有幾個位置,可這部片子排片量在所有電影中占據前三的位置,觀影人流量也大,不應該是會放在小型影廳的。

冷不丁又聽到了售票員的話。

排片表上的票價明明是六十五塊呀,兩張票就是一百三十塊。

怎麽會是二百五十塊呢?

林書夏嘴唇嗡動,想發問。

但陳燼沒給她發問的時間,很快地付款接過兩張電影票,然後拉着她去買觀影小食。

電影和冰可樂是絕配。

哪怕天氣冷了,依舊有不少人一手捧着爆米花,一手拿着冰可樂,偶爾喝上兩口。空氣中沉浮的,都是爆米花香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陳燼低聲:“想吃什麽?”

林書夏指了指可樂:“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我們喝可樂就好了。”

陳燼皺了下眉:“你發燒剛好。”

林書夏昨天是感冒引起的發燒,來勢洶洶卻也好得極快。她在察覺到生病後猛灌了許多熱水,又加上輸液,好得七七八八的了。

偶爾才會輕輕咳上幾聲。

可樂是冰的。

林書夏沒想到這層,又想說不然幹脆去冰好了。可去冰的可樂根本毫無靈魂。

最後還是陳燼一錘定音,買了杯熱奶茶給她,能喝還能捂手的。

他們來得巧,在大廳等了還不到十分鐘,就聽到廣播傳來檢票的聲音。

一同排隊的人還挺多的。

可林書夏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大家都往一號廳走,陳燼拉着她走進了拐角,八號廳就在最裏面。

林書夏疑惑了:“我們和他們看的不是一樣的電影嗎?怎麽還在不同的影廳?”

看了電影那麽多次了。

她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陳燼沒說話,只牽着她的手進了八號廳。

電影還沒開場,屏幕還在播放着廣告,燈光非常亮,也讓林書夏看清了這個影廳。

在選座屏幕上看着小,但其實非常大,也非常空曠。

整個影廳只有五個座位,彼此間隔得非常開,東南西北占據不同的位置。座位都是柔軟的沙發,中間連隔開的扶手都沒有。

林書夏突然想明白了,票價為什麽是兩百五,而不是一百三。

因為是專門為情侶開設的影廳,提供的是最私密的空間,所以票價比普通的高出了一倍。

等對着電影票找到自己的座位時,林書夏登時想到了售票員剛剛那意味深長又暧昧的眼神。

影廳全部的座位就五個。

明明五個座位都是空白非鎖定的狀态,陳燼選的算得上是普通影廳的中間位置但在情侶廳已經是最後一排了,而且是非常靠裏邊非常隐蔽的位置。前方屏幕裏的光線照過來,都是幽微的,哪怕其他人特地轉過來都看不清這裏在做什麽。

現在很多情侶都會在午夜買上兩張電影票,坐在影廳裏肆無忌憚地親熱。

但現在是五點半呀。

哪怕覺得陳燼不會做些什麽,林書夏還是不可避免地小臉一紅,急忙在座位上坐下。

忍耐着不去看陳燼。

陸陸續續又有兩對情侶進來。

影廳很快暗了下來。

林書夏坐的位置,還能清晰地看到最後面投影儀發出來的一束白光。

影片是很簡單的愛情電影。

只是愛情電影,必不可少地也會有一些親密的鏡頭。導演為了過審,拍得朦朦胧胧的,但就是這樣朦胧又暧昧的氛圍和鏡頭,在明顯的動作律動中,更加勾人。

男主演抱着女主演進了浴室。

光線驟然變亮,林書夏看到最前面兩對情侶腦袋貼在了一起,還有比電影鏡頭裏更加大聲到無法忽視的親嘴聲。

林書夏突然緊張,下意識去摸手邊的奶茶。

方才還滾燙的奶茶已經變得半溫,還有點兒涼了,可半點都沒法纾解心裏因為周邊的環境慢慢升騰的燥熱。

餘光瞥到陳燼似乎側身看了過來。

林書夏渾身僵硬,靠着沙發靠背的肩膀無意識聳起,慢慢坐直,睫毛顫動了兩下,下意識地咬着吸管。

心跳如鼓。

一點點出賣她看似平靜的表象。

林書夏擡着眼,鎮定地看着已經變換畫面的電影。察覺到陳燼還是動也不動地盯着她,偏了偏頭。

唇瓣直接貼上了一片柔軟溫熱。

陳燼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

距離很近,都快貼上了她的臉,可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以至于林書夏一轉頭,就碰上了陳燼的嘴唇。

林書夏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

默不作聲地貼了兩三秒,她反應過來,往後一撤,咽下了含在口中的奶茶。

吞咽的動作太急,一下子就嗆到了。

“咳咳——”

林書夏捂着胸口,咳了兩聲。

最前面的情侶們聽到這聲音,像是陡然驚醒,一下子就分開了。

林書夏的臉蛋因咳嗽快速漲紅。

唇角溢出了點水光,全是來不及吞咽的奶茶。

下一秒。

微涼的手指貼了過來,擡着她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唇角。

一指尖的奶茶漬。

林書夏張大眼睛。

見陳燼垂頭靠過來,以為他要在電影院裏接吻,下意識出聲:“不要。”

陳燼摩挲着她下巴的動作一頓,忽地勾了下唇:“想接吻了?”

林書夏疑惑地看着他。

一邊是為自己剛才說的話感到臉紅,畢竟陳燼似乎沒想親她但她卻說了那樣的話;

一邊是對于他的話感到一陣迷茫。

“電影院有監控。”陳燼松開捏着她下巴的手,手指抵在唇邊,“不舍得你被別人看到。”

小姑娘根本不知道她被親吻後的模樣有多好看。

眼睛水潤潤的,眼角發紅,連鼻尖都是粉的,讓人很想壓着她不管不顧地親。

陳燼不願意這樣的畫面,被除了他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看到。

林書夏沒仔細聽陳燼的話。

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抵在唇邊的那根手指上了。

看到陳燼直勾勾地看着她,然後舔了一下。

這樣的動作在這樣幽暗的環境下,漫不經心又暗示性十足,不動聲色卻又勾人,色氣十足。

那剛才還擦過她唇角的。

都是她喝過的奶茶漬。

“轟”地一聲。

林書夏臉蛋上的紅意又加深了。

最後心思全不在電影上了,連影片的結局都不知道。

想的全是陳燼的那根手指。

直到從影廳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臉上的溫度才慢慢地下降下來。

影片時長一百多分鐘。

看着還算長,但影片質量有保證,倒也不算在浪費時間。

出來的時候剛過七點不久。

商圈的霓虹燈以另一種方式點亮這一片天空,人群也逐漸熱鬧擁擠起來。

林書夏跟着陳燼走扶梯,一路下了一樓。

商圈很大,特地劃開了兩塊地兒。這邊多是休閑娛樂的,另一邊才是五谷雜糧。

一樓出入口旁邊有個小窗口。

那裏是個甜品站,兩個女孩拿着兩根甜筒從林書夏跟前經過。

林書夏此刻非常想吃冰的。

只要能物理降溫,哪怕就一口也好。

她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扯了下陳燼的衣角。

陳燼看了過來:“嗯?”

“我想吃那個,”林書夏指了指甜品站,“原味甜筒。”

想到陳燼剛才都不同意她喝冰可樂。

林書夏雙手合十,祈禱的手勢,眼睛大而黑白分明的:“就一口也行,好嘛好嘛?”

陳燼喉間一動。

小姑娘性格非常害羞,頭一回撒嬌,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人看,陳燼頭皮發麻,覺得自己有些忍受不了。

天上的星星都能摘下來給她。

但是這個冰淇淋。

好吧。

對着小姑娘滿是期待的眼睛,陳燼發現自己好像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林書夏心滿意足地走到甜品站,買了個第二個半價的甜筒。

給陳燼也買了一個。

但林書夏完全沒想到陳燼還會“恩将仇報”。

把她的冰淇淋奶油縮小了一半,幾乎吃不了幾口。

林書夏拿着缺了一半的甜筒,幽怨地看着陳燼,看着他手中完整的甜筒。

陳燼被小姑娘的眼神看得一陣心癢。

擡手拍了拍她的發頂,“等明年夏天,你想吃多少冰淇淋都行。”

林書夏本來是非常幽怨的。

哪有人這樣的,冰淇淋只讓人吃一半。

可又因為他簡單的一句話,轉瞬開心了起來。

“……”

明年夏天。

那是不是他們還會在一起,所以陳燼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書夏垂下腦袋,唇角悄悄地翹起一個弧度。

她眉眼彎彎的,舔了一口奶油。

小姑娘的舌尖嫣紅又柔軟。

奶油又是白色的。

陳燼渾身上下的神經驟然緊繃。

心裏面罵了句髒話。

林書夏根本沒看到,也沒空理會陳燼的異樣。

這奶油球看着小了一半,但裏面的深度還是非常給力的。

原本如果先細細地咬掉外面的蛋卷,再去吃奶油是最合适的。但林書夏以為裏面沒多少奶油了,也忘記顧忌在陳燼眼前的形象,直接對着奶油咬了滿滿一大口。

唇周頓時沾上了一圈兒白色的奶油。

像是貼了一層奶泡泡。

林書夏用力地抿了抿唇,能舔掉的都舔掉了,但唇周其他地方不敢用手擦嘴。

怕手上蹭到黏膩膩的奶油,也怕蹭花了臉上的妝容,伸手去摸自己斜挎着的黑色包包裏的面巾紙。

沒摸到。

林書夏嘆氣一聲:“啊。”

陳燼看了過來。

“我出門忘記帶紙巾了,”林書夏說,“滿嘴的奶油,沒紙巾擦嘴。”

陳燼盯着她的嘴唇看了一會兒,眼神暗了暗,“那怎麽辦。”

“不知道呀,”林書夏眉毛皺皺的,很是欲哭無淚的,“但我不想這樣和你去吃飯。”

他們現在站在商圈其中一半入口。

經過的人不多,偶爾有人也只是擦肩而過,不會分出眼神注意到她。但要是頂着這樣一張奶油嘴進了餐廳,別說用餐的顧客了,服務員就會先看到了。

陳燼那麽好看。

她不要這樣子和他站在一起被人看。

“去衛生間洗一下。”陳燼啞着聲說。

“啊。”林書夏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拉着陳燼的手臂,可憐兮兮的,“那你遮一下我哦。”

意思就是讓他走在前面,把她擋得嚴嚴實實的,免得被人看到了。

林書夏舍不得地咬了一口蛋卷,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甜筒丢進垃圾桶。

一手拉着陳燼的手臂,躲在他身後,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商圈一樓的衛生間。

衛生間在走廊盡頭的最裏面。

周邊經過的人數逐漸在減少,光線卻是更加地明亮。

一路過來非常地安靜。

已經都遇不到什麽人了,所有的聲音也被抛在了身後。

林書夏擡腳往前走,額頭一下子撞上了陳燼寬厚的脊背。

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停了下來。

林書夏腦袋從他背後探出來,看了一下還很遠的衛生間,“陳燼,去衛生間呀。怎麽突然停下來了?”

陳燼轉過身來。

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手臂攬着她的後背摁在了一旁的牆上。

這一塊只有不遠處的的扶梯。

沒人,也沒有聲音。

“這兒沒有監控。”陳燼啞聲說。

林書夏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剛迷茫地“唔?”了一聲,就被堵住了。

他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

陳燼垂頭靠近。

指尖抵着她的下巴,舌尖繞一圈打着轉的,輕輕地舔砥掉了上面的奶油。然後開始不滿足的,溫柔地撬開了唇縫。

林書夏心跳飛快。

睫毛眨動,掃着陳燼的臉。

不知道怎麽又突然親起來了。

耳邊聽到似有若無的腳步聲。

林書夏渾身緊繃,開始推搡掙紮起來。

“乖,”陳燼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揉着她的後腦勺安撫,“沒有人。”

林書夏“嗚嗚”兩聲,眼神游移呼吸急促。

明顯是不相信。

可有了之前的兩次接吻,陳燼已經非常熟悉屬于自己的地盤了,迅速地攻城略地。

柔軟的舌尖照顧到每一顆牙齒,不輕不重地一一舔過。交含的唇瓣濕漉漉的,溢出來了明顯的水光。

陳燼剛才也吃了幾口冰淇淋。

甜津津的,分不清是誰的味道。

林書夏腦子裏有白光閃過。

剛一清醒,又被陳燼拖着往下沉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林書夏額頭抵着陳燼堅硬的胸膛,淩亂而又急促地喘着氣,眼角都是紅的。

陳燼擡起她的下巴。

垂頭又靠近。

林書夏以為他又要親,下意識伸手推他。

沒推動。

但陳燼感知到她的動作,往後撤了撤,鼻尖還抵着她的,保持着親密的姿勢。

鼻息交錯,炙熱的氣息包圍着她,密不透風的。

手指擦了擦她濕漉漉的唇瓣,“怎麽了。”

“你不是……”

陳燼低低的:“嗯?”

“論壇上的人不是說,”林書夏輕輕喘了口氣,繼續道,“你幹淨禁欲嗎?”

陳燼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直接笑出了聲。

摁壓在她唇瓣上的指尖跟着都在抖。

林書夏被他笑得臉紅,伸手想要捂住他的嘴。

陳燼斂笑,可嗓音裏還殘留着星點笑意。

“除了這個,還聽說什麽了?”

林書夏咬着唇,想到什麽說什麽:“騙人!都是騙人的!”

她忍不住輕喘着氣指控:“你根本……一點兒都……一點都不幹淨禁欲。”

他每次接吻,哪怕一開始再溫柔,後面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哪裏有論壇說的樣子。

全部都是假的。

“那是對別人。”

“什麽?”

“你不一樣,”陳燼又湊過來,貼了一下小姑娘的唇角,聲音喑啞:“你是女朋友。”

女朋友。

林書夏覺得自己好奇怪。

她不知道每個女孩子喜歡的人,是不是都有這樣的魔力。哪怕再怎麽覺得別扭,也會以為他的一句話,心跳不已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陳燼擡手,捏了捏林書夏的耳垂。

動作非常溫柔,緩慢而綿長的,慢吞吞地用指尖磨她的耳垂,像是故意的一樣。

癢到林書夏肩膀不自覺聳起。

擡手推了推他:“你別……”

片刻的溫情又被他的動作打碎了。

陳燼收回了手。

垂頭貼了過來,溫熱的鼻息纏繞着她。

幾乎是貼着耳垂在說話。

“你得習慣。”陳燼說。

“什麽?”林書夏轉不過彎來,傻愣愣地問,“習慣什麽?”

陳燼含住了眼前白皙薄軟的耳垂,齒間磨了兩下,啞着聲說。

“一輩子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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