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主仆徹夜交流感情
“啊？鬧……鬧鬼了公子。”溫笑七爬起來，發現兩人真是躺在外屋的地上。
“不過是那個什麽仙人玩的把戲。”黑暗中紀禦川伸出手，指尖燃起一團火苗揮向桌上的蠟燭，火光亮起來，照亮了半間屋子。
“那，公子，你睡的着嗎？”平時吃個飯都挑剔飯粒大小不一樣的紀大公子，要是在府裏那是要挑做飯的和舂米的人的錯的，現在要睡地板，嬌貴的紀大公子怎麽可能睡的下。
“睡不着，難道你要給我暖床？”紀禦川逆着燭光，一下子語調調侃起來，看不清表情。
溫笑七心裏嘶吼：魔君大人，你要記住，你是直的，你是要成為魔君大人的男人……啊呸……的人。拜托你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好嗎？拜托做好職業生涯規劃最好詳細到五年計劃十年計劃好嗎？溫笑七內心那個橫鐵不成鋼，心塞啊。
“那個，那個得要靈姐給你暖床吧。我可以給你講故事。”
紀禦川一看小七那表情就知道他內心不知道怎麽吐槽自己，一臉糾結還以為自己演技如何如何的好。“你還知道暖床的意思？最近變聰明了不少。”
“我一直很聰明，”溫笑七争辯，“那個，公子，你今天那話，容易讓人引起誤會。而且，靈姐那，你喜歡靈姐嗎？”
在你看來，我就那麽配不上洛子靈？燭光照在紀禦川的側臉上，使得紀禦川把小七的臉擡過來的動作顯得危險，笑容陰暗，“還能教我怎麽做了？看來是真聰明了不少。你不是說子靈值得更好的人嗎？我退了婚書豈不是更好。反正你家公子就那麽差！”
“不是不是，公子很好，公子是我見過最好的人。”魔君大人這次倒是對自己的認識的很清楚。
“可是小七每次和我說話聲音都在發抖呢，你害怕什麽？”
我不想抖的，公子，那是布朗運動啊，無規則的永不停歇的熱運動啊，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怕你。
“我……我沒抖啊，你看！”溫笑七伸出手，一直在打顫，溫笑七用另一手去按住，“你看，不抖了。”
這回輪到紀禦川無語了，他扶着腦袋，開始反思自己做主子的是不是有些嚴格了，平時不過是讓他吃藥的時候不放糖，偶爾不讓他說話，為了給他治結巴，還用夾子給他治療，這些都是很科學的辦法，有什麽地方不對嗎？溫笑七畫外音：有什麽地方對嗎？
紀禦川終于換了個似乎語重心長的樣子，“小七，只要你不犯傻，我不會對你那麽兇，你也不用害怕我。”
“真的？”小七眼神發亮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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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看到紀禦川點頭，溫笑七大出了口氣，勞資終于熬到頭了，尼瑪，魔君大人你那粗壯的大腿以後借我抱抱。
“你喜歡洛東尋嗎？”溫笑七壓制心裏的狂喜，首先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魔君大人心裏到底裝了誰，這個驚天秘密今天終于要爆出了。八卦乃人類本性，連作者大人本身也不例外。
紀禦川想了會，低頭看向溫笑七，“洛東尋讓你問的？”
“不，不是。”這意思，說明紀禦川是知道洛東尋喜歡他的。明明知道洛東尋對他有意思，又對洛東尋不冷不熱，态度模糊，今天又當街說那麽暧昧的話，渣！差評！
“小七現在喜歡上洛東尋了？”
什麽和什麽？你怎麽會以為我會喜歡上洛東尋？“我是喜歡洛東尋，可是，不是那種喜歡，是那種喜歡。”
“那種？”
“就是你和靈姐的那種？”
“我對洛東尋和洛子靈都是那種喜歡？”
“那種是哪種？”溫笑七蠢蠢的反問。
紀禦川一臉黑線，你還好意思問我？！但是還是壓着脾氣問，“那小七喜歡洛東尋是哪種？”
“我……”等會，我們好像忘記了一個前提，在《魔界混沌史》裏，沒有全民BL的設定吧？魔君大人接受起洛東尋喜歡他的事實一點困難都沒有，說好的直男呢？“反正，不是那種喜歡。”
“小七知道的不少啊，還知道那種和這種喜歡！還同時喜歡很多個。是不是在劉博那看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了？”
劉博那确實有不少少兒不宜的書，在绛城被封印後，像四書五經史記左傳這些偉大的著作早已失傳，劉博手裏居然有當年源于兩漢的房中秘術，而且保存完整，數量驚人，那個老不正經的！
“公子，你也知道？”話一出口，溫笑七就知道自己再次賣蠢了。
“對啊，小七也知道。”紀禦川眼神裏陰霾起來，“還知道什麽，都說說。”
溫笑七的手又開始做布朗運動，抖的厲害。“我真沒看過，是巴丁勞五他們偷管家的書看，讓我還回去，然後被劉管家發現了，打了我一頓。”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溫笑七到底看沒看那就是一個永遠的謎了。
“公子，你說你不會兇我的。”不知道裝可憐有沒有用啊。媽蛋就賣這一次萌。
小七裝可憐裝的很假，不似平時被欺負了那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的樣子，紀禦川居然買賬了。“小七，要是兄弟朋友的那種喜歡呢，是可以對很多人的，可是剛才我們說的那種喜歡，只能對一個人，知道嗎？”
“哦。”溫笑七點頭，半響才反應過來，魔君大人這是在說他很渣？人生何處無人渣，溫笑七突然頓悟了命運的安排，在彼此眼裏，對方都很渣！
所以，魔君大人是在給他樹立正确的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引導不良少年回歸正途，奔向人生巅峰？先修正你那滅世虛無的世界觀再來和我聊人生好嗎魔君大人！
“那公子，你到底喜不喜歡洛東尋？”
“不喜歡。”紀禦川搖頭。“你可以去和他表白了。”
“公子，我不喜歡他的，我……”
“那你那麽高興幹什麽？”
“……”我那麽高興幹什麽？洛子靈不用死了，洛東尋可以早點放手了，這是多麽皆大歡喜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知道魔君大人那麽大的八卦——他果然一無所愛。
紀禦川看小七那高興的樣子，揚手揮滅蠟燭，讓小七也趕緊睡覺。
溫笑七爬進自己的被子裏，才想到有個最大的問題還沒有問，之前路上洛東尋一直在，也不好試探。剛才機會難得，居然來了場拉近主仆關系的對話——探讨何為喜歡，并交換了對方喜歡的人是誰，順便正了正三觀。正事一點沒幹！
“公、公子。”溫笑七在黑暗中小聲的叫了聲。
紀禦川閉着眼睛應了聲，帶着困意的嗓音。
“公子你說，假如這個世界不知道是真是假，裏面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可是偏偏有一個人的真的，就好像洛東尋，他是從绛城外面進來的，他是真的，其他人都是假的，洛東尋可能只是在陪所有人玩而已，就像唱戲一樣。你說有這種可能嗎？”溫笑七盯着紀禦川，絲毫不放過紀禦川面上的表情。
紀禦川閉着眼睛，張嘴說道，“大家都是真的，誰都不會死，別多想。”
怎麽會這麽平靜，難道暗示還不夠明顯？“假如，洛東尋已經不是洛東尋了呢……”
“小七，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麽？洛東尋怎麽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
紀禦川直起身子，看着小七，那時間長到溫笑七以為會有什麽奇跡發生，但是什麽都沒有，紀禦川皺皺眉頭，拿起一個枕頭蓋在溫笑七臉上，狠狠的說了一句：“睡覺！”
真不是？溫笑七想了想，之前怕紀禦川就是小枚，擔心小枚要是知道小七就是溫笑七，所有的鬧劇都是溫笑七搞出來的，肯定暴打溫笑七一頓的。如今見他不信，也不是的樣子，倒也沒有什麽擔心了。
“那公子，我說我是從另外一個地方來的你信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溫笑七悶在被子裏說道。
“嗯，是，不管你從哪裏來的，再不睡覺就吃糖。”
溫笑七悶在枕頭裏，透不過去，想推開枕頭力氣又大不過紀禦川，嗚嗚咽咽的喊了出來，地上冰冷，兩人鬧騰到深夜才睡覺。紀禦川看小七已然睡着，搖頭笑了笑。真的傻的！
第二天紀禦川在這裏唯一的一間卧室裏醒來，懷裏有個熱熱的……小七？
“小七，小七……”紀禦川拍了拍小七，沒醒，想把小七纏在自己腰間的手掰開，越掰小七抱的越緊。
“小七——”
“啊？唔……”溫笑七條件反射的擡起身體就要來個360度鯉魚打挺外加塌腰翹臀的标準跪姿，不想連鯉魚打挺都沒施展開，額頭就撞到一個硬物，清楚的聽到紀禦川上下牙齒合攏碰撞出的聲音。
溫笑七疼的捂住額頭，眼睛半睜半閉間見到紀禦川咬着牙陰沉的臉。
“你怎麽爬我床上了？”默默惡狠狠的問。
“我、我不知道，我們不是還睡在外間的屋子嗎？”
紀禦川狠狠瞪了小七一眼，眼神向門外縫隙裏忙着的謝維，目光兇狠。
“誰讓你抱着我？”挑剔的紀大公子最讨厭和任何人的身體接觸，有次上街有個姑娘送了紀禦川朵花，不小心碰到了紀禦川的手指，紀禦川回去洗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啊。
“公子我錯了，”這也怪我咯？“我在府裏的時候，抱着個枕頭睡，習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就把我當枕頭？”
“我錯了。”這必須得怪我啊！
謝維算是把罵街潑婦的作風學了個透，在分房間的時候吃的虧，晚上是一定要找回來的。白天自然會裝作無辜，再用相同的手段把溫笑七和紀禦川弄回去。果不其然，吃早飯的時候，謝維客氣的問了句，紀公子昨晚睡的可好。
“好，非常好。”紀禦川臉上的殺氣一點也不掩飾。
溫笑七默默低頭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