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們真的在挑魚刺
“好,等會去找吃的。”紀禦川把白鵺放下,解了重明鳥的定身咒,“服了嗎?還要不要打?”
重明鳥被解開定身咒,朝溫笑七的方向撲騰過去,“我們打架是有理由的,是為了榮譽,榮譽你知道嗎?”
紀禦川伸手做出個定身咒的姿勢,重明鳥無奈退回去,嘴裏嚷嚷着只有白鵺和溫笑七才能聽的懂的話。
“我做錯了什麽,都是世界的錯。我才不是因為想打架才打架,你們根本不懂我,魔界的這些人都是些無能的家夥,根本不配和我打架……我會證明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我們将會站在世界的頂峰……”
“你是哪裏來的魔物,一個欺負我們兩個,敢不敢讓我們兩個打你一個。”
重明鳥原來是個中二少年?
溫笑七把這些話翻譯給紀禦川後,紀禦川沒有和他廢話,而是把他和白鵺拉出去,接着“單挑”!
于是又開始惡性循環,重明鳥下了白鵺上,白鵺下了重明鳥上,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溫笑七餓的都快要吃草根了。
“我不行了,魔君大人在哪裏,快殺了我吧!”白鵺嘣的一聲被扔出來,躺倒在溫笑七身邊,一身淩亂的羽毛,幾乎癱軟在地。其實白鵺是不想打架的,但是自從幾千年前遇到重明鳥那個中二少年開始,就開始了不斷的尋死之旅。
千百年來,日月山河多多少少都在發生着變化,只有重明鳥的那顆玻璃心加中二病亘古不變。
“白鵺,你最近怎麽不和我打架了?你是不是煩我了?”
“白鵺,你看他們都不勸我們,他們是不是不管我們了?還有沒有人關心我們了?”
“白鵺,你打不贏我,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太強了,我也沒辦法的。”
白鵺:……
這種情況從白鵺幾千年前和重明鳥打的第一場架開始,已經延續了好幾千年,那鳥毛是拔了再長,長了又拔,不知換了多少茬。
重明鳥好戰,但是不能輸也不能贏,不然就再纏着白鵺接着打。白鵺每次都榨幹那并不多的腦汁想着怎麽不能輸也不能贏的和重明鳥打架。
Advertisement
因此白鵺每次都想死,但是又不能告訴重明鳥,只得告訴他,“我覺得我太優秀了,我會讓很多人自卑的,我必須死。”
又或者:“我覺得我和你打架一定引來了很多人的嫉妒,不行,我必須死,給他們騰出生存空間才行。”
這個時候重明鳥就會說,“不,白鵺,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我會一直陪着你。”
紀禦川和重明鳥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打到地下,引得天邊雷鳴閃電,烏雲飄向遠方,不知在何處會引起暴雨。
溫笑七也很怨念,“魔君大人,我快餓死了。”
等兩人終于打了個爽,紀禦川才帶着溫笑七找了個沼澤摸魚吃。
溫笑七烤了兩條大約一尺長的魚,把另外一條曬幹,準備等哪天魔君大人打架打的停不下來時當幹糧。
“白鵺,你絕不覺得很奇怪,他們居然烤肉吃?”
“嗯,奇怪。”
“這個人好厲害,你打的累不累。”
“嗯,累。”
“你怎麽少回答了我一個字,你是不是又煩我了。”
是,我都快煩死了你知道嗎?“沒有,我只是比較累,沒有煩你,休息一下就好。”
不知道重明鳥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精力,已經打了那麽久都不嫌累,還不停的問來問去。溫笑七向白鵺投以高度同情和親切的慰問。
魔界規矩,打輸了就得聽贏家的,因此重明鳥和白鵺跟着紀禦川和溫笑七來到沼澤邊,躲在不遠處的灌木中。
溫笑七聽了重明鳥和白鵺的對話,拿起那條原本準備當幹糧的魚,一口咬了下去。
“小七,這兩條魚不夠你吃?”
“不是,我是想盡快适應吃生肉,不然他們總是覺得很奇怪,會以為我是凡人,總之,會有很多麻煩的。”雖然魚腥味很重,不過口感還行。本來貓吃魚是很正常的事,雖然弈獸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貓。
紀禦川看他吃的艱難,奪過他的魚,“吃不下就不要吃,其他人怎麽想是其他人的事情。”在魔界這麽玩命的打拼,如果連自己想吃的吃不了,那混什麽?
“可是……”我就擔心邈姬會拿這個來為難我,那個女人……太可怕了。
“我和你一起吃烤肉,其他人也不會多說什麽,就說是做了一千多年凡人留下的習慣。”當年馭天從東海歸來,也是不習慣魔界的暗無天日,故而打通了魔界的天空,讓陽光能夠照耀在一部分地區。
溫笑七點點頭。“好,你把那條魚給我,那個……我想把它做成魚幹,以後餓了可以吃。”
紀禦川把魚遞給溫笑七。溫笑七接過魚,看見紀禦川手上有塊淤青,不像是和那兩只鳥打架的時候留下的。
“公子,你受傷了?”
紀禦川也才注意到那個傷口,應該是之前撞上山石前護住溫笑七的時候撞到石頭造成的。
“沒事,”紀禦川看到那兩只鳥躲在一旁,“小七,跟他們倆說,叫他們別跟着我們,只要以後別在我面前打架就行。”
溫笑七的目光從紀禦川的手上移到灌木叢那,雖然溫笑七已經轉達了魔君大人不希望他們跟着的想法,重明鳥拖着白鵺稍微跑出了一段距離,又接着跑回來,兩對高大的翅磅高出灌木叢之外,還以為別人看不見。
無奈,“先吃魚吧。”
雖然兩人都已經先後變成了馭天和弈獸,腦海裏擁有千萬年的記憶,生理構造也随之變化不少,甚至紀禦川會覺得海洋裏的那種鹹腥味很好聞,小七會喜歡抱着紀禦川蹭,但是兩人的很多生活習慣卻不能一下子改過來。
也許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些為人的标志會慢慢消失,完全成為魔物,和魔界的環境很好的組合在一起,不過他們并沒有刻意去更改或者順應。雖然紀禦川曾說自己不用吃也不會餓。
兩人各自拿了一條魚,開始吃起來。
“吃慢點,小心魚刺。”
小七一面應着,一面大口的吃魚肉。可能是因為太餓的緣故,小七吃的極快,很快就感覺到真被紀禦川說中了。
“公子,我我……”好像被魚刺卡住了。
“我就說吃慢點。”這裏荒郊野外的,什麽都沒有,紀禦川也不知道要怎麽把這個魚刺弄出來。
“小七,喝口水。”
小七狂喝了幾口還是沒用,大張着嘴,連說話都很艱難,按道理吃幾口醋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去哪裏找醋或者酸的東西。又去哪裏找醫生?
貓吃魚被魚刺卡住了是怎麽解決的?要是讓小七變成弈獸,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身體由大變小會不會使魚刺卡的更深?
紀禦川讓小七大張着嘴,用手指按住溫笑七的舌頭,恍惚能看到那根要命的骨頭卡在哪。
紀禦川試圖把手伸進去,但是喉嚨是何其脆弱的地方,手指一碰到喉頭溫笑七就感到反射性的惡心,差點咬到紀禦川的手指,只得不斷了喝水喝水,那個骨頭一直卡在那,不管溫笑七怎麽努力的咳嗽,都沒有用。
紀禦川看着溫笑七猛的喝了一口水,朝天仰頭,喉間冒氣,吹出不少氣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依舊沒有用。
“小七,我再試一下,應該可以把那根骨頭拿出來。”
溫笑七是怕了紀禦川的手指,“鑷子,鑷子。”人家醫院都是拿鑷子的好嗎?手伸進來真的不會死人嗎?
“要是有個細一點的東西就好了。”紀禦川在地上找适合的樹枝。
溫笑七一見,大咳不止,越咳越疼。“不要……不要樹枝……”真的會死人的魔君大人。
溫笑七怕他沒輕沒重的又要亂來,瘋狂的喝水,希望趕緊把那根魚刺咽下去。
紀禦川見小七被卡的難受,手指太大,樹枝太硬,突然有了個想法,他把小七手裏的葫蘆拿到一邊,用手扣住小七的下巴,強制他張嘴,自己也張嘴貼上去。
溫笑七就感覺到一條尖細的舌頭伸進來,直接探向喉嚨,分瓣的舌尖在喉嚨和食道附近探索了一下,找到那根魚刺,靈敏的纏繞住,慢慢的拉住來,等魚刺完全與肉脫離之後,才快速的拿出來。
溫笑七咳了下,果然感覺不到那根魚刺了。
卻見紀禦川撇撇嘴,把那根魚刺吐出來。
“白鵺,他們剛才在做什麽?”重明鳥歪着脖子,問白鵺。沒有一點偷窺的自覺。
“這個……”白鵺原本一直焉了吧唧的,溫笑七又是喝水又是狂跳的,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後來……白鵺也起了興趣,重明鳥更是忘了自己在偷窺,朝溫笑七大喊,“你們在幹什麽?”
“我們在……我們在……在……”不要問我,我們只是在挑一個魚刺而已,就那麽簡單,就像“你們小時候你媽肯定給你們喂過蟲子吃,我們剛才,也在喂蟲子吃。”
“喂蟲子?我媽媽好像沒有喂過我,當其他的鳥都已經會飛的時候,我還是個蛋,白鵺,你媽媽喂過你吃蟲子嗎?”
“忘了。不過他剛才沒有喂蟲子,他是吃了他嘴裏的東西,然後把骨頭吐出來了。”
哎呦喂,白鵺你觀察的可真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