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還能回去嗎？
一大幫的傭人因為剛剛被遣散，全都在司衍陰雲密布的眼神下，迅速收拾行李離開。
整座古堡的每一處，皆可見裝卸工人穿梭忙碌着，把所有貴重的古董及裝飾品，連同價格不菲的家具分為兩批，按部就班地運到車上。
厲婆皺着一張枯朽的面容，站在司衍面前哀神道：“少爺，是不是連我也要離開這裏了？”
“對。”
在厲婆快抹眼淚之前，司衍接着說：“你要和我一起走。”
“少爺……”
此時，劉志赫走進大廳，見到周圍此景，走到司衍面前問道：“上校，您這是？”
司衍負手站立在大廳的中央，深邃的眼眸掠過四周古堡的每一處，開口道：“這個地方雖然也是我司家的老房子之一，但因為是我出事之後住的，一想起那個像傻子一樣在這裏生活過的我，它對我來說就像一個急于丢棄的恥辱。”
銳利的眼神射向劉志赫，“你能明白吧？”
劉志赫忙恭敬地低下頭回道：“屬下明白！”
司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你的上校了，如果你還願意跟着我——”
“屬下願意！”劉志赫立即道：“自從您出事之後，屬下早已自行請辭，然後……”
司衍打斷他的話，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微揚，“那好，明天就跟我一起走。”
“去哪？”
司衍眸色幽深地望着遠處，手中轉動着食指上的環戒，緩慢地說：“是時候去看看我不在的這幾年，司氏家族旗下的産業都變成什麽樣子了。”
——
郁曦這幾日在醫院裏，夜以繼日的照顧着因中風入院治療的母親，眉眼間神色略有疲憊不已。
給母親擦拭完身子之後，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她拿起手機按下那個已經撥了無數次的號碼，在心中生氣地想：郁奇升，你要是再不接電話，就真的死定了！
“嘟”了好幾聲，郁曦黑着臉要挂掉的時候，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一聲懶洋洋的“喂？”
“郁奇升！”郁曦吼道：“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幾通電話了嗎？你又在外面搞什麽了？”
“是姐啊……”語調沒有一絲詫異，郁奇升懶洋洋地問：“你回來了啊，找我什麽事？”
“媽生病住院了！你都不來看一下嗎？”
“噢，生了什麽病，嚴重嗎？”
“你……少說廢話，現在！立刻！馬上滾到我面前來，要不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郁曦氣極地挂了電話。
接着手機卻響了，是路孝麗打來的。
她的心情頓時很複雜，低悶到了極點。
她走出病房帶上門，才接通了電話：“孝麗啊。”
路孝麗隐隐欣喜的聲音傳來：“是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準備充分了，現在只要你那邊跟家裏人溝通了，沒有問題了，我馬上就可以給法院遞傳票。”
聽到這些話，郁曦回過頭看着母親所在病房，拿着手機的手緊了又緊，內心掙紮萬分。
沉默的思緒被路孝麗的聲音帶了回來，“郁曦？你在聽嗎？郁曦？”
“我知道了，孝麗……”
“嗯？怎麽樣了？”
“孝麗……”這一刻，郁曦的心中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她聽到自己說：“我放棄了。對不起，這幾天麻煩你了，下次我一定請客賠罪。”
路孝麗急了，“不是，那個，郁曦，是不是那個男的威脅你了？你放心，要是他敢這麽做的話，那我們就更加不能退縮了！知道嗎？我這邊已經都沒有問題了，你要相信我。”
“不是的，孝麗，我媽中風住院了，我還沒讓她知道這件事。醫生說她要小心調養身體，特別是情緒上一定要穩定。比起我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病情……”
“所以？”路孝麗大大地嘆了口氣，有些生氣地說：“好吧，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等阿姨康複了，你一定要勇敢的站出來，知道嗎？”
“好……謝謝你，孝麗。”
“真是的，我們之間還說這些做什麽，好了，我手上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先挂了。晚點去看望阿姨。”
“好，你去吧。”
挂下電話，郁曦整個人無力地倚靠在牆壁上，緊緊地閉上雙眼。
過了幾分，再睜開雙眼時，眸中已有了堅定的光澤閃動。
現在家裏是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她一定要振作起來！
此時已是傍晚。郁曦回病房穿上外套，想去外面簡單吃點東西。
車流如織的街面上，華燈初上，大大小小的店鋪也依次亮起了五顏六色的展示牌。
她走到街旁一個正賣着酸辣粉的小販，跟對方要了一份。
由于母親要住院治療，已經花費了不少的醫藥費。現在家裏的情況已經開始拮據。她嘆氣地想到，不知道要何時才能把機票錢還給費先生。
“郁曦？是你嗎？”一個女人走到了她的身邊打量着郁曦，然後驚喜地道：“真是你！太好了！”
郁曦看到對方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曉淘！”
兩人熱絡地寒暄了一陣，曉淘就直接對她說道：“你回歌劇院好不好？上次你忽然請辭，館長一直惋惜不已。最近剛進的一批新人，資質真的難以言喻，館長是天天都在念叨你呢！你要是能回來，館長肯定樂壞了！”
“回歌劇院……”郁曦輕呼，有些不确定地問：“我還能回去嗎？”
那些在歌劇院的快樂時光，每每想起，還是覺得那些日子是最開心，最難忘的。
“當然呀！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十點不見不散，我就不告訴館長了，給他一個驚喜！”曉淘興奮地朝郁曦眨眨眼睛。
這時，不遠處大廈的巨大液晶顯示屏幕上正在報道一樁新聞：
“今天下午三點四十分，神秘消失四年的司氏集團掌舵人司衍司董事忽然出現在C市機場，場面浩大。據本臺記者采訪，得知司衍這次将……”
郁曦瞪大了雙眼，盯着畫面中那個被黑衣保镖簇擁中帶着墨鏡，衣冠楚楚的男人，雙手不自覺地緊攥成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