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耐心有限
四周的空氣頃刻凝固了般。
郁奇升睜大了雙眼，臉色忽地一片煞白。
郁曦看着弟弟的樣子，心髒猛地急跳了起來！
而司衍則是眯起了黑眸，不放過郁奇升臉色一絲一毫的變化。
“你的反應真的精彩極了。”司衍彎唇道：“那麽接下來，該是揭曉答案的時候了！”
“不，我不認識什麽洛苡之！我只有一個姐姐，就是郁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郁奇升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頭搖得像撥浪鼓般，然後口中就一直重複着這句話。
郁曦抓過一件衣服給自己穿好，跑上前抓住郁奇升的手腕，擡起頭瞪着司衍，“聽到了嗎？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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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漸漸露出了魚肚白，車上的司衍靜靜地望着車窗外一晃而過的物景，良久開口：“剛才你不該阻止我做進一步的确認。”
前面開車的劉志赫微側頭，頓了一下，回道：“司總……或許洛家只是收養了一個和洛苡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收養？”
司衍收回渙散的眸色，回過身坐正身軀，一眼盯着前面的後視鏡裏的劉志赫，道：“她剛才可說了，她是被認養回來的。還有，你不覺得她那個弟弟的反應很不尋常嗎？”
劉志赫稍一沉默，“比起這個，我覺得有一件事才是真的奇怪。”
“你說的是催眠的事情吧。”司衍微低着頭，目光深斂，撫弄着手指上的環戒。
“是的，費先生不可能失手的，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劉志赫看到後視鏡裏，司衍的雙眼緩緩地眯了起來，帶着探究以及危險，他開口的嗓音讓劉志赫的脊背起了一層冰霜，“那就要去問看看了。”
銀色蘭博基尼在費氏公館的墨漆大鐵門前停了下來。
劉志赫下車走至鐵門邊上，按下了紅色的通訊按鈕，約一分鐘後，裏面的人識別完門外的人，鐵門便“霍”地自動蕩開。車子随即輕輕地駛進門去。
對于忽然到訪的貴客，徐管家顯得有些局促，但還是禮貌地笑道：“很抱歉，費先生外出辦事，要白天才能回來。”
司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大喇喇地将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揚着頭目光不溫不火地盯着徐管家，開口道：“我要你現在馬上給他打電話，就說有客戶上門投訴！”
“這——”徐管家為難地回道：“費先生一般忙完事情就會馬上回來的，要是他沒回來，那一定是還在忙或者是休息當中，實在不好打擾他……”
徐管家被司衍如利劍般的眸光盯得冷汗連連，眼睛不時看着牆壁上的挂鐘，此時也才淩晨五點多。
費先生最忌休息的時候被打擾，再說，從未有被客戶投訴的情況。
再看眼前這位器宇不凡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他該怎麽辦才好呢？
司衍給了劉志赫一記眼色，劉志赫立馬意會，掏起搶抵在了徐管家的腦門上，微笑道：“我這把槍可是經常走火的，勸你最好別考慮得太久。”
年近半百的徐管家被眼前的突變面無人色，只好連連點頭乞求：“好好好，我馬上給費先生打電話，求求您收了槍吧。”
劉志赫見此才放下手裏的槍，動作利落娴熟地別在了褲腰帶邊上的槍套裏。
“費，費先生，很抱歉打擾您了，您現在能回賓館來嗎？有重要的客，客人找您。”徐管家打電話的時候，渾身仍是顫栗着。
聽到電話裏的回答，徐管家忙應和着點了點頭，随後挂下電話慘白着臉色對司衍說：“您好，費先生說馬上就會回來，你們二位稍等片刻，我，我去給你們沏茶。”
眼見着徐管家神色慌張地轉身欲逃跑，劉志赫快步上前擋在了徐管家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必，你就跟我們在這裏等就可以。”
十幾分鐘過後，一身白色西服的費莫禮挺身步入會客大廳。
遠遠見他走進來的司衍，幽深的墨眸中浮起一絲興味。
“原來是司少爺來了。”
費莫禮的眼眸在徐管家驚魂未定的臉色上飛快掠過，心底已了然。
司衍看着費莫禮在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問你，為什麽你的催眠對那個女人失效了？”
費莫禮靜默了下，而後似有所思地回道：“偶爾也有例外吧，可能是期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過司少爺也不必擔心，下一次我保證她會一次性将你忘幹淨。”
不知道為什麽，司衍覺得，費莫禮唇邊那抹微揚的弧度有些紮眼，但嘴上他還是下意識接口道：“我還能信你嗎？”
費莫禮的眼中，有自信的光澤閃動，“如果司少爺不相信我的話，當初也不會找我吧？”
“呵……”司衍輕笑了下，放下高翹的腿坐直身軀，“既然你這麽有把握，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不過這次，我不是要你催眠她。”
費莫禮眼簾微動了下，偏了下頭示意司衍繼續說下去。
司衍眼眸隐含冰冷的笑意，一字一頓地道：“我要你利用你的專長對她進行心理疏導，恢，複，她，的，記，憶。”
不管她是誰，只有恢複記憶，才能實現報複的最大化，享受最極致的快感。而不是像如今,只有他一個人含恨忍受那錐心之痛！司衍暗暗想到。
費莫禮卻忍不住失笑了下，理所當然地道：“小事一樁。”
“很好。”司衍随即站起身，走到費莫禮的身邊，“相信同樣的失誤不會發生第二次，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費莫禮也站起身來，嘴邊的笑意依舊清淺微細，“司少爺請放心，但我也必須實話實說，恢複記憶是需要時間的，就比如你經歷過的一樣。我只能盡我所能讓她盡快恢複，但不可能立即恢複。”
司衍留下一句“我的耐心有限”，便随即邁開步伐離開了。
費莫禮望着司衍遠去的身影，眸光逐漸收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