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怦然心動
京墨扛着三根半枯的松樹回了家,先把它扔在院子裏,打算一會處理。
去山上走那麽一趟花了一個多時辰,走的口幹舌燥,京墨去廚房喝了大半壺水,才算稍稍解渴。
然後才把山雞解下來,找了一圈,發現家裏沒有雞籠,要養雞的話還得去南星家買一個。
便沒有給山雞解綁,又将背簍裏的雞蛋逐一拿出,照着陽光比較,将形成胚胎的還用軟草墊着,放在通風陰涼處,等母山雞熟悉一點家裏的環境,再接着孵化。
但為了以防萬一,京墨還是灌了一波異能。
他也沒有養雞孵蛋的經驗,把山雞蛋帶回家裏純屬心血來潮,想着能孵出小雞最好,使用異能縱使作弊,但好歹保證了存活率。
而這些雞蛋形成胚胎的一共有八個,剩下的五個山雞蛋,則被京墨挑起來放到了廚房的竹籃子裏。
他本打算用柴刀将松樹砍成段,但是松樹直徑也不小,他的雙掌環繞才能将其握住,用柴刀劈顯然不現實。
免得待會還将柴刀劈鈍了。
家裏也沒有斧頭、鋸子之類的工具,看來還是得去躺鎮上。
既然劈不了柴,京墨幹脆先去把枯枝捆回來,這東西助燃,多少得備點,于是京墨又提着柴刀出了門。
屋外陽光依舊熱烈,只是過了最熱的時候,熱氣漸退,這時候出門自然要比一個時辰前舒服一點的。
京墨身高腿長,腳步大,沒一會就到了與羅山腳下。
衆人見他去而複返,村長夫人喊住他:“怎又往山上跑?”
京墨只好走過去,說道:“砍下的樹枝還沒捆回來。”
村長夫人看他出了一頭汗,問道:“水囊也不帶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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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家就沒有這東西:“沒事,我喝了水才出門的。”
村長夫人指了指與羅山的背陰處:“那邊有口地下泉,你若是渴了,待會過來,讓星哥兒帶你過去。”
京墨看了眼沒加入對話依舊在忙碌的南星:“好。”
他又接着往山上走,到了砍柴的地方,笨拙地削樹枝,松樹枝幹多,雖然他找的這三棵松樹病死之後落了不少枝丫,但削下來的數量也不是他一時半會就能收拾好的,他又是第一次幹這種活,手腳笨,頭先砍柴的時候,若非他力氣大,仗着蠻力胡來一通,一個時辰還真收拾不出來,弄這些細活,京墨也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勉強收拾好。
原先落下的枯枝京墨沒理會,倒是地上的松樹葉可以拿背簍來裝一些回去引火用。
他将大大小小的枯枝收拾好擺放整齊,而後剁了幾段藤條,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将枯樹枝捆結實,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捆了前面兩捆後,後邊三捆京墨的手腳就快了很多,他捆的大,一次也只能扛一把,好在夏天太陽落山晚,這會雖然是申時末了,山裏還是亮的。
京墨不敢再拖,打算先把樹枝扛下山,再來慢慢搬。
說幹就幹,京墨把枯枝先扛到路上放着,再一把一把背到山腳下。
地裏除草的幾人經過一天的勞動,快把一畝地給收拾好了。
光禿禿的地裏擺着成堆的雜草。
京墨來回搬樹枝的時候,幾人也弄幹淨了最後一點雜草。
早上下工早,下午又來得晚,幾人準備趁着太陽餘晖再幹一會。
等京墨把五捆樹枝都搬下山,放在入山路口上時,幾人已經在第二畝地裏開了個口子。
他實在是幹不慣農活,哪怕出任務時工作量比這還大,京墨都覺得幹農活才是最累的。
背了最後一捆枯枝下山,京墨幹脆靠在上邊歇會。
他感覺自己喉嚨快燒起來了。
當真是又累又渴。
他想,明日一定得去鎮上一趟,趕緊把水囊買回來。
京墨靠在枯枝上休息時,聽見南星喊他:“京墨。”
他站直身子,望過去,南星已經從地裏走到了路上:“怎麽了?”
南星在幾米外說道:“過來,我帶你去喝水。”
那一瞬間,京墨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
太陽落山後的最後餘晖将大地染的一片燦爛,南星就站在綠意蔥蔥的路邊上,群鳥在上方你追我逐,此起彼伏,他的身影在碧藍的天空下顯得特別纖細修長。
像是濃墨重彩得一幅畫。
京墨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他聽見自己又幹又癢的聲音:“好。”
南星領着他往與羅山的背陰處走。
地下泉口的位置并不遠,拐個彎,再走十來米就到了,就在與羅山另一邊的山腳下,那是個半窩式的泉口,因為挨着田埂,所以上邊地勢較高,泉水汩汩冒出,一條小徑将其引向遠方。
京墨站在下游的位置,才把手伸進去,就感覺到一陣冰涼。
他洗幹淨手,還洗了把臉,這才走到泉口的位置。
泉水幹淨清澈,底下長着青嫩的水草,随着緩緩流動的水波,水草在底下舒緩地晃動着葉子。
京墨蹲下來,雙手成掌捧起來水猛喝了幾口。
冰涼甘甜的泉水劃過喉嚨,頓時将火辣澆滅。
解渴之後,感覺又有了力氣的京墨長舒口氣。
他這才看向一旁一直等着他的南星:“你喝嗎?”
因為勞作,南星白皙的臉上帶着兩抹紅暈,他搖搖頭:“我帶了有水。”
京墨站了起來,看着他問:“你怎麽知道我渴了?”
南星覺得他問了個白癡問題:“這麽熱的天氣,誰上山幹活跟你一樣,不帶水的?”
确實,也就他毫無經驗,啥也沒準備。
京墨尴尬地撓了撓頭:“太陽下山了,你們還不收工?”
南星看了他一眼:“準備了。”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加了一句:“天快黑了,你捆的樹枝放在山口并不安全,難保別的人不會順手牽羊,回去跟海伯伯借牛車,一塊拉回去。”
說到底,京墨也是第一次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人情世故方面肯定不如南星。
人大概都有些雛鳥情節在,哪怕京墨也不例外,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說上話的人是南星,又租了他的房子,對他的信任比對其他人多太多。
而且這短短幾次交流,讓京墨明白,南星是個懂世故卻不世故的人。
南星一直跟他保持距離,不接受他的示好,卻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提點和幫助他。
京墨也是第一次,這樣鄭重地道謝。
他這樣正經,倒把南星搞不好意思了。
“...走了。”
京墨跟在他後面往回走。
地裏,剩下的幾人還在争分奪秒幹活。
現在這個條件,照明不方便,視物全靠陽光。
太陽一下山,地裏的活幹不完也只能留着,所以他們早就養成了習慣,今天能幹多一點就多一點。
南星對京墨道:“我們還要等一會,你先回去喊海伯伯過來。”
京墨作為雇主,其實沒有奴隸別人的意思,要換做別人,找的工人這麽積極,都得笑死,但他這人吧,對花錢也沒什麽概念,而且南星他們也都做了七八個小時,實在不差這點功夫,這活幹的完就幹,幹不完就明天:“別幹了,都回去吧,天也快黑了,明日再過來。”
雇主發話,南星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他們最多也只能再幹多一柱香的功夫,那時天就會完全黑了。
到時地裏也不安全,夏季多蟲蛇,地裏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
改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