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躺平吧
走出一段距離,确保南月聽不見他們的話,京墨才敢問:“這人是...”
“是南啓家的哥兒,叫南月。”
京墨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個農民家庭能負擔得起的:“您剛說他從鎮上回來,是嫁到鎮上去了?”
“嗯。”五叔公撇頭看了他一眼,問道:“看上人家了?”
男人嘛,總能有各種由頭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才怪,京墨急忙表示:“沒有沒有,我不喜歡這一挂的。”
五叔公來了點興趣:“那你喜歡哪一種?”
京墨沒有回答,只說:“南月生的太豔。”
五叔公點點頭:“當時他夫家也是這般覺得,原本他夫家是看上了星星,也派人來提過,但是星星放心不下我,就給拒絕了,說到底,星星如今還沒個着落,都是我拖累了他。”
猛然被爆料的京墨:“!!!真的?”
五叔公笑道:“你那是什麽表情?我家星星長得好,脾氣也不錯,還孝順,又能掙錢,多得是人喜歡。”
完全是這麽個事實:“...對。”
五叔公嘆道:“我這個老骨頭,早晚有一日會離開星星,我就希望走之前,能看到星星尋得良人,幸福快樂。”
“會有的。”京墨幹巴巴地說。
五叔公笑了笑,許是難得有人能讓他說這些話,所以他今日說的多了一些:“他阿父臨走之前吩咐我,要讓星星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我就得幫他看着點,一定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他好的。”
“...應該的。”
五叔公道:“要說起來,當時但凡李記雜貨的大公子是個好的選擇,我也不會讓星星耽誤到這歲數。”
Advertisement
“李記雜貨?”
“就是南月夫家,家中就一個兒子,驕縱的很,把好好的兒子養成了纨绔,要真讓星星嫁給這種人,我才不放心。”
至于為何後來李家又和南啓家結了親,中間怕還有些故事。
想到南月那張招人的臉,京墨覺得自己可能猜出了大概。
“五叔公,南月和星哥兒不對付?”
“看出來了?”五叔公徐徐說道:“也不是他倆不對付,而是他們的阿父,也就是我那早逝的哥兒跟南月的阿父,因着什麽事我忘了,反正就是小時候結的仇,導致延續到小一輩身上了。”
話說到這,京墨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所以後來李家又選中南月,是南月故意的?”
五叔公嘆口氣:“以後你住久了,往事也能聽到一些,具體情況如何我不清楚,當日星星就拒了媒婆的說親,那李家也未說什麽,只是後來聽說李家公子與南月走得近,沒多久就傳來喜訊,那陣子也确實有些風言風語,星星與南月雖有過節,卻也不是要人生死的大仇,別人怎麽說自家不理,總不能摻和,所以當年事情究竟如何,除了當事人,沒人清楚。”
“我明白了。”五叔公高風亮節,不與晚輩計較,更不屑于落井下石。
難怪南月那麽不喜歡南星了,見到五叔公都還得畢恭畢敬地問候,被怼了也不敢說話。
幾句話間也到了五叔公家門口,他臨進去時,吩咐京墨:“今日與你說的話,切不可說給星星聽。”
“為何?”
五叔公笑了笑,留下一句:“星星害羞。”
“...”南星會害羞?
京墨突然就想看了。
他懷着這樣的想法,回自己家。
剛轉過屋角,就看到他家院門下蹲着個年輕人。
幾米開外的陰涼處還停着一輛牛車。
年輕人樣貌有些眼熟,京墨想起來了,是打鐵鋪的人。
京墨忙走上去:“抱歉,我出門去磨米糠了,忘記你要過來。”
年輕人其實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這天又燥又熱,他早就不耐煩。
若不是怕毀了師父的信譽,他也早就趕牛回鎮上。
但京墨認錯态度好,他也不好發作,只是語氣有些抱怨:“您說我等等倒無所謂,就是我那牛,曬了大半個時辰,要是曬出病來,我師父得宰了我。”
也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導致人家久等,京墨無話可說:“進來喝杯水吧。”他放下籮筐,掏出鑰匙開門。
年輕人還沒有拿到路費,這筆路費是師父賞給他的,所以他只能進去,而且等了這麽久,也的确是渴了。
“好,我先把鋤頭拿進來,你檢查下。”
年輕人去把牛車牽過來,在院門口,将京墨買的農具分批抱進院子裏。
京墨先去把米糠粉放進雜物間,等年輕人都搬完了,才核對數量。
沒問題之後,他也不急着搬,把人帶到客廳坐着,給人倒了茶水,問:“路費是多少?”
年輕人打量了下他家,見他家裏一貧如洗,語氣也沒了尊敬:“四文錢。”
京墨當然能察覺到對方語氣變化,對于無關緊要的人,他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從荷包裏拿了七八枚銅板出來,沒急着給學徒:“鎮上的糕點鋪可送貨?”
五羊鎮只有一家糕點鋪,同是鎮上的人,學徒自然清楚。
“送倒是送,就是從鎮上到南河村距離有些遠,一般都不送。”
京墨哪還能不明白:“勞煩你轉告糕點鋪老板一聲,讓他明早上送十斤糕點,兩斤酥糖給我。”
這可是筆大生意啊,年輕人眼睛發亮,他跑這一趟,如果許老板相信,還會打賞打賞他。
而且看不出來,這人竟是個大戶,有錢掙,年輕人自然積極:“你可有印信之類的,我怕許老板以為我哄騙他。”
京墨指了指自己的頭:“你給他說一下我的相貌,他便明白了。”亮出這标志性短發,那小公子哪還能不知道?
連肉鋪老板都把他記得一清二楚,何況還與他有過一番交談的許老板。
京墨吩咐完,把手上的銅板遞給他:“勞煩你走這一趟。”
年輕人接過來,偷瞄了眼,整整多了四個,心裏別提多高興,對京墨的怨氣登時煙散雲消。
語氣都歡快了些:“你明日幾點在?”
“都在,如果來了沒見到我,我便是在與羅山腳下,可到那找我,離這也不遠,可以放心。”
“行,話一定帶到,我會跟許老板說,讓他上午送過來,如若他沒來,便是不願送。”
“可以。”
年輕人喝完杯中的涼水,起身告別。
京墨送他出門。
送走年輕人後,京墨留下了鋸子,将剩下的農具全都放進了雜物間。
趁着時間還早,先把昨天砍回來的松樹給鋸了。
鋸齒已經開刃,泛着寒光。
京墨找來一張矮木凳,将它反過來,座位朝下,凳腿朝上,又拖來松樹木,将其架在木凳上邊,比劃了下木段長短,右腿壓在松樹木上,擺開架勢開始鋸木。
對于這種事,如果姿勢不對,就容易累腰,京墨拉了沒一會,鋸齒就被卡了。
“...”他檢查了下,原來是位置跑偏了,只好把鋸子拔.出來,對着孔位重新開始。
磨了一刻多鐘,京墨才算整明白如何操作最為方便省力,一時間,院子裏只有鋸木的聲音。
三根松樹木,被他分為差不多大小的木段,整整花了半個多時辰才鋸完。
京墨直起酸痛的腰,長嘆口氣。
如此費勁,不如找人來做。
勞累讓他的躺平念頭又冒了出來,看着堆在一起的木段,京墨沒有半點自己動手劈柴的想法。
雙手都是麻的,胳膊和腰又累又酸。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