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灰燼荒原05 你叫葉子?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間,葉初七不說話,紅胡子得不到回應,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小諾把徽章還給他的時候,他才知道葉初七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徽章拿走了,徽章以這種方式回到他手裏,讓他覺得有點尴尬。特別是從葉初七的反應中他也察覺到,這姑娘似乎對他的徽章并沒有什麽看法。
“你聽說過赤風傭兵團,聽說過紅胡子嗎?”
葉初七一愣。難道是這人發現了什麽,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初來乍到的她當然什麽都沒聽說過,可是她搖頭對方也看不見,這邊否認的詞兒是怎麽說的?
等等,他說紅胡子?
葉初七可記得,在最初撿到這人的時候,雖然血肉淋漓面容模糊,可他臉上确實有着醒目的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那胡子是什麽顏色的來着?
那徽章也在葉初七手裏留了一段時間,長什麽樣的她當然記得,那金色徽章中心燃燒的火焰,還歷歷在目呢。
所以眼前這個人就是紅胡子?聽他的語氣,這赤風傭兵團和紅胡子,應該很有名?
葉初七垂眸看着腳邊那一團,不知道什麽時候蹭到它面前的小家夥正眼巴巴地望着她。即使已經被紅胡子整理過了,小家夥還是髒兮兮的模樣,原本掉毛的翅膀也長出了細嫩的絨毛。
葉初七彎腰把它撈了起來。
聽到那邊的動靜,紅胡子笑着說:“它叫小諾。”
小諾。
這一次,葉初七看到了小家夥的名字,也記住了那個發音。
“別看它個子小,可它也是血統純正的獅枭幼崽。”
獅枭,又是一個新的名詞。葉初七默默念叨着,目光再次跟小家夥那澄澈的眼神對上了。跟她預計的差不多,雖然組合方式不一樣,但跟獅鹫也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了。
但現在的葉初七還不知道,獅枭和獅鹫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因為她忽略了紅胡子口中的血統純正,獅鹫是兩個物種混合,而獅枭則是一種單獨存在的物種,擁有單獨的繁衍能力,比起人工繁殖的獅鹫更加珍貴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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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七想到自己離開前貢獻出來的那塊肉幹,自認為猜到了小家夥突然這麽親近自己的原因。肉幹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麽特別,但它确實是葳蕤山後山精心飼養出來的靈獸制成,不僅味道讓人驚豔,也極大的保留了靈氣成分,是葳蕤山上下最喜歡的零食之一。
她又掏出一塊肉幹遞到了小諾面前,小家夥那琥珀色的眸子很明顯怔愣了一瞬間。
居然不是因為肉幹嗎?
但很明顯它也不會拒絕葉初七的好意,更別說它本來也很喜歡肉幹的味道,頓時極為興奮的“嗷”了一聲,抱着肉幹就在葉初七掌心裏打滾,差點沒把自己翻出去。
葉初七也很深刻的體會到為什麽最初紅胡子會那麽放心讓她單獨去尋找小諾,也明白紅胡子口中形容的這個小夥伴沒什麽戰鬥力到底是什麽概念。
這小家夥大概很容易就被人拐走了吧?
明知道紅胡子臉上被包紮得很嚴實,但葉初七仍然産生了一種自己正被他看着的錯覺,她偏了偏頭,沒吭聲。
紅胡子突然就明白了點什麽,“你不能說話?”但在這之前,他明明聽到她發出過聲音,雖然只是簡單的一聲“嗯”,他也聽到了十分柔軟的音色。
猶豫片刻,葉初七又“嗯”了一聲,畢竟紅胡子說的是“不能”說話,而不是“不會”說話。
“小諾。”她不是啞巴,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麽發音而已。
第一次清晰聽到葉初七的聲音,紅胡子愣了一瞬間,葉初七的聲音如他想象般柔軟,尾音卻有着一絲絲莫可名狀的清冽,輕輕拂過了他的耳畔。
最重要的是,她的發音并不算流暢,帶着模仿時的僵硬。
她在模仿他的發音。
紅胡子這麽想,當然也就這麽問了出來。
葉初七又“嗯”了一聲。
沒來由的,紅胡子從這一聲“嗯”中,聽出了乖巧和委屈的味道,忍俊不禁。
“你能聽懂,卻不會說,是之前沒人教你說話?”
葉初七望着黑黢黢的洞頂,很不走心的“啊”了一聲。想她一個伶牙俐齒在葳蕤山下吵架從來沒輸過的堂堂劍修,居然淪落到不會說話的一天,簡直太慘了。
紅胡子很快就擺正了臉色,他笑,只是因為葉初七的語氣實在太明顯,簡單的音調都能聽出那麽多情緒來,足以說明這姑娘的性格也很活波。更多的還是,這姑娘居然只是聽他說過一次,就能完整的模仿出來,雖然只是簡單的音節,并且還不熟練——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養傷也是很無聊的事,紅胡子饒有興致地開始教葉初七說話,就從手邊能夠觸及的東西說起。
能有人教自己說話,葉初七當然不會拒絕,即使只是簡單的單詞,甚至對方還很有耐心的從一二三四五開始教她數數,她當然不會拒絕。
很快,葉初七就知道這裏叫做灰燼荒原,實至名歸。小諾帶回來的小紅果子叫做赤陽果,有着不亞于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而她帶回來的黑色焦石也有名字,就叫黑鬼石,擁有的效用也跟葉初七預計得差不多,具有屏蔽人類感知的作用。
就連随處可見的枯黃草葉也有名字,就叫做荒草,荒草最大的作用就是燃燒,一根荒草就能夠燃燒很長的時間,散發出強大的熱量,只不過火焰不是很明顯。
葉初七二話不說将觸目所及的荒草全都搜集進了自己的儲物袋,紅胡子也說了,荒草極易生長,在灰燼荒原深處随處可見,算得上是灰燼荒原最大的特産了。
紅胡子極有耐心,當然也是極聰敏的,他不僅是在教葉初七說話,也能敏銳的從葉初七的反應裏感覺到很多東西。比如這個聰明的姑娘似乎缺乏很多最基礎的常識,雖然不會說話,卻能聽懂,于是順其自然給她講了不少最基本的東西。
兩人心照不宣。
葉初七也确認了,那條死在坑裏的巨蛇叫做角蟒,确實有毒,它的肉并不能食用。而它的戰鬥力,就紅胡子所知,在這片荒原裏,也屬于頂級的存在。
葉初七沒跟紅胡子提大黑魚的存在,大概也是因為她不知從何說起。
“那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葉初七偏頭想了想,捏着一片她從小綠洲采來留作紀念,經紅胡子證實确實是普通樹葉的小葉子,放在了紅胡子手裏。
“葉。”她姓葉,只不過她還不清楚初七這倆字怎麽說。
紅胡子感受着掌心的觸感,猶豫着道:“葉子?你叫葉子?”
葉初七望着紅胡子頭頂的對話泡泡,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果然學習是一回事,适當應用是另外一回事。但她還是很捧場地“嗯”了一聲:“嗯,葉子。”
反正差別也不算太大。
灰燼荒原正如其名,這裏什麽都沒有,等離開這裏,葉初七覺得最要緊的還是找個可以學習的地方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光靠紅胡子這樣東一榔頭西一錘的學習方式,進展太慢了。
紅胡子也告訴葉初七,這裏還是有可食用的東西,外面那些焦黑的枯木其實都是活的,只是這裏的地質原因造成它們生長成這樣特殊的造型,而樹木根系上就有着特殊的晶塊可以食用,運氣好的話還能在樹根上找到地鼠的巢穴,雖然肉質很柴,但也可以食用。
葉初七望了望天,不管是在現世還是在修仙世界,她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老鼠下手,請原諒她真做不到。
聽紅胡子的語氣還以為他會不嫌棄,卻沒想到在葉初七真找來地鼠和晶塊之後,他卻笑眯眯地只對晶塊下手,葉初七親手烤好的地鼠肉色香味俱全,最後全便宜了來者不拒的小諾。
“地鼠是小諾最喜歡的食物之一。”實際情況大概是小諾對好吃的東西沒有任何抵抗力。
小諾含含糊糊地“嗷”了一聲,然後繼續埋頭苦吃。怎麽說呢,眼前這個人類,長得很符合它審美,身上的氣味也很好聞,不僅救了它還救了它主人,還能做很好吃的食物,簡直就是絕美的存在!
它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那種!
葉初七也嘗試了那晶塊,怎麽說呢,一股烤土豆的味道,口感有些澀,吃起來也就勉勉強強,也不知道紅胡子怎麽能吃得那麽自然。
大概是因為真餓了?
紅胡子原本身體強健,即使傷重,葉初七丹藥湯藥雙管齊下,在加上小諾“千辛萬苦”尋來的赤陽果,幾天時間也足夠他恢複大半。只是雙腿骨折愈合稍慢一些,葉初七不允許他多動。
但是葉初七能感覺到,時間一天天過去,紅胡子雖然還在笑,但情緒似乎焦慮了許多。
“你,怎麽了?”葉初七現在已經能夠和紅胡子簡單的交流,只不過因為詞彙量的原因,說話大概有些磕磕絆絆,還有些傳統的語法錯誤,所以她盡量簡短的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反正只要能聽懂就行。
紅胡子很熟練的戳了戳在他腿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諾,沉聲道:“按時間推算,我的朋友們應該幾天前就已經找來了。”雖然被襲擊得很突然,那些人又第一時間摧毀了他的空間戒指,但是他幾天沒有消息傳回去,傭兵團的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不對,并且會派人來現場調查。
看到那戰鬥的場面應該就能發現什麽,團裏不乏擅長追蹤的人,找到他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過去了這麽多天,他的傷都快好了,仍然沒見到那些人找來,紅胡子不由得想,這次回去是不是該扣他們的薪水強調一下自己的不忿?
葉初七咂了咂舌,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巨坑那邊場面太大想要隐藏不容易,所以她根本沒管,但是隐藏行蹤這一點她想來做得很好,不管去哪兒她都記得消除自己的痕跡。而且紅胡子最初進入灰燼荒原就是為了小綠洲裏的赤陽果,他的同伴找來恐怕本能就會往小綠洲那邊,而不是相反方向的這邊。等他們搜索完小綠洲,再擴大範圍找到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我,去找?”反正她也要出去覓食,正好出去看看,能不能遇到紅胡子的同伴。
像是預料到葉初七反應的紅胡子笑眯眯地遞上了自己的徽章,“那就拜托了。”
葉初七:“……”他還真不客氣。
徽章屬于煉金産品,第一無二的存在,赤風傭兵團正式團員才能擁有的東西,也是身份的象征。
葉初七捏着徽章的時候,不由得腦補如果對方不覺得這徽章能代表什麽,甚至懷疑她是傷害了紅胡子才得到這徽章,會不會直接把她揍一頓。對這個世界的戰鬥力,她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再加上她傷勢只是勉強控制住,能不能打贏她心裏完全沒底。
她先是去了巨坑附近,很快就找到了有人經過的蹤跡,看方向确實是往小綠洲那邊去了,細數了一下,人數還不少,大概是先經過了一人,留下了訊號,緊接着很快又有一行人跟了過去。因為灰塵的緣故,其實很難判斷他們出現和經過的時間。
是敵是友,又該怎麽判斷?
葉初七遠遠地看着那一群正在原地休息的人。
十來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小綠洲那邊過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手裏都拿着幹糧,偶爾交流幾句。距離太遠,葉初七聽不到他們說什麽,只勉強看到他們頭頂上偶爾有對話泡泡出現。
其中有一位十分特殊的人物,在這荒涼之境,居然撐起了遮陽傘,擺出了精致桌椅,饒有興致地喝茶吃點心,與蹲在地上啃幹糧的衆人相差甚遠。
相隔太遠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但是他通身的氣質,也是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色彩濃重的油畫當中,混進了一個水墨勾勒清澈身影。
原本昏暗的空間中,因為有他的存在,仿佛也就有了光。
那是個自帶光暈的發光體。
等那發光體扭頭“看”向葉初七所在的方向時,葉初七就在心底暗自叫了一聲要糟。她還是太莽撞了,早就見識到紅胡子那敏銳的感知,作為他的同伴,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但她仍然忘形地盯着一個人看得太久,這下肯定是被人發現了!
葉初七當然也是敏銳的,所以當身後那人靠近的時候,她能以詭谲的身法躲過了那人的襲擊。她依然萬分驚愕,這人是什麽時候到了離她這麽近的地方,她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對方眼底的驚愕不比她少,他也沒想到,身為赤風之影,他的速度,他的追蹤,他的隐匿,都是首屈一指,他出手從來沒有走空的時候,今天居然讓一個小不點在他手底下逃脫,他以後還要不要面子的?
葉初七躲開之後,毫不猶豫地借勢後退,想要與來人拉開距離,可對方的速度一點也不比他慢,再次伸手抓來。數次險險躲過之後,葉初七對他的實力有了大概的判斷,卻不知道對方的心裏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艾德那雙碧色的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這是哪裏來的小怪物,看着年紀不大,是怎麽做到這種程度的!
就在兩人你來我往不可開交的時候,其他人也迅速靠近,隐隐形成包圍之勢,将葉初七困在了正中。然後一道銀色的漁網從天而降,對着葉初七兜頭罩下。
葉初七在心底罵了一聲髒話。原地旋身,手中斷劍立時出現,以千鈞莫敵之勢劈上了頭頂的漁網。她不知道這漁網是什麽材料,更不知道手中的斷劍是不是足夠鋒利,但是劍之所指,所向披靡。能夠斬斷一切的不僅是手中劍,更是心中劍意。
剛剛築基沒多久的葉初七也只是勉強摸到了劍意的門檻,但這并不妨礙在其他人眼中,她這一劍到底有多驚豔。
特別是這一劍還徑直劈開了他們為了捕捉魔獸特制的高階捕獸網,那個少女發尾輕揚,猶如一柄出鞘利劍站在那裏,驚豔了這一片天地。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艾德碧色的眼珠子有些發直,喃喃道:“這是人類?這是魔獸吧?”這操作怎麽比魔獸還狂野?
葉初七咽下口頭的腥甜,剛剛那一劍再次抽空了她體內好不容易聚集的靈力,還來不及修補自己的經脈,就浪費在這種地方,她也覺得很委屈。
看着艾德頭頂上的吐槽,葉初七磨了磨後槽牙,扔掉那柄承受不住她的靈力已經碎得不能再碎的斷劍,一臉好奇地偏頭道:“赤風傭兵團?”
衆人一驚,艾德更是按捺不住地指着葉初七,失聲道:“你怎麽知道?”他們喬裝打扮隐藏蹤跡,完全沒想到會怎麽快被人認出來!
衆人默默地盯着沉不住氣的艾德:原本可能不知道的,被艾德這麽一嚷嚷,肯定就知道了。
艾德卻若有所思地盯着正緩步走過來的君若風,那個入水墨畫一般蹁跹的身影,“肯定是你,就你那窮講究的做派,一眼就被人認出來了!”
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大家都是艱苦樸素的作風,也只有君若風,不管到哪兒,從來不會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質,即使是在灰燼荒原,在這遍布黑色煙霭塵土的地方,他也依然能做出優雅的下午茶姿态。
君若風眉眼輕擡,行走在黑色的土地上,眉目逐漸清晰,仿佛水墨色彩更加濃重,就聽到他說:“你的徽章,露餡了。”
艾德:???
既然是喬裝打扮隐匿行蹤,當然不會将徽章這種一眼就能暴露身份的東西戴在身上,大家早就有默契,在來之前就将徽章收了起來。也就艾德盲目自信,只是将徽章藏在了罩衣之下,剛剛與葉初七動手的時候,暴露了徽章的存在。
君若風的推斷沒有錯,葉初七确實看到了,但是在這之前,葉初七大概就猜到他們身份,艾德徽章的暴露只是肯定了她的猜測而已。
艾德一臉懵逼地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無損的罩衣,除了腦袋沒有露出其他地方呀!就連腦袋上他都蒙上了面巾,只有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
君若風已經走到了葉初七面前,居高臨下的眼神輕飄飄地看着葉初七,如玉般的聲音冷徹清亮:“赤風傭兵團,君若風。”
葉初七挑了挑眉,君若風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擴散一下那就像是俯瞰蝼蟻一般的眼神,君若風那雙淡黑色的眸子冰冷得可怕。葉初七會怕他?當然不會,即使矮了許多,葉初七仰頭望着君若風的時候沒有半點退縮。
一衆人都驚呆了!
這小姑娘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跟大魔王對上,到時候別被拆了賣還幫着數錢吧?
葉初七笑吟吟的,因為她覺得赤風傭兵團的人很有意思,自報家門的時候總是驕傲得覺得所有人都應該知道他們一樣。就算他們真的很有名,可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者無畏沒聽說過。
君若風也在上下打量着葉初七,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小姑娘的眉眼卻讓他覺得有些眼熟,可他卻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而且這個小姑娘那含笑的眼睛盯着他的時候,讓他莫名多了一種心神不寧的錯覺。
啧。
是個麻煩沒錯了。
君若風擡手,抖開了一張畫像,展現在葉初七面前,“見過這人?”
葉初七看着畫像上的大頭,忍俊不禁。算起來,她第一次看清楚紅胡子的樣子,居然是在一張分毫畢現的畫像上。雖然被棕紅色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十分引人注目,很好看的一雙眼睛,就是冷冰冰的看着有些不近人情。
腦袋被包成粽子的紅胡子說話的時候明明很溫柔的,至少比眼前這個明明長得很好看,仙氣飄飄卻冷到骨子裏的君若風要溫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