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帝都學院04 葉初七默默把自己藏在了……
君夫人抱着葉初七的瞬間真情流露, 一滴眼淚順着眼角就滑下她的面龐，她還尤有餘力地瞪了一眼葉輕瀾，讓他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葉輕瀾早就了解君夫人的為人處事方式, 對于這樣的情況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被君夫人塞在懷裏的葉初七看不到她的神情, 只是兩只手本能地撲騰了一下, 就埋在了君夫人的胸前動彈不得。
“都長這麽大了, 我們這是錯過了多少。”
君夫人感嘆着。她和白泉心都喜歡軟軟嫩嫩的小女孩, 可惜那時候她倆都只有一個生來讨債的兒子, 小小年紀就天天板着一張臉, 就跟誰欠了他們多少金幣一般。葉初七的出生帶給她們極大的欣喜, 天天都商量着要怎麽養大這個小女孩，要給她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可惜什麽還沒來得及做，小姑娘就生死不明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再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可以随意抱在懷裏的年紀。君夫人滿心都是遺憾。不過還好, 人回來了，這比什麽都重要。
感情什麽的, 總是可以培養的。
君夫人笑眯了一雙媚眼, 終于将憋紅一張小臉, 話都說不出來的葉初七放出來, 手指輕輕滑過她細嫩的臉頰，“瞧這小臉長的, 真水靈。一會兒見到皇帝和皇後你也別緊張，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在帝都一切都有我給你撐腰, 知道嗎？”
什麽都不用怕，她身後有很多人可以給她撐腰。
“知道了知道了。”葉初七嘟囔着，“就不怕把我寵壞了嘛……”
“寵不壞的, 這是你應得的。”本來就該是千嬌萬寵的孩子，多寵一點又怎麽了，又哪兒那麽容易被寵壞。
女孩子嘛，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嬌養着——君夫人目光在葉初七身上頓了頓，“白楓華是怎麽照顧你的，之前把你弄丢就算了，連一身整齊的衣服都沒有？”說着還瞥一眼葉輕瀾。白楓華沒注意，葉輕瀾也能沒注意？
葉輕瀾自己一身軍裝走天下，就沒能注意葉初七這一身打扮走在他身邊有多麽不和諧？
“舅舅和哥哥都有給我準備，只是我習慣這樣，挺方便的。”她儲物袋裏還有尤格斯大人送的一堆衣服，包括後來她想要的跟葉輕瀾軍裝差不多的仿制品，尤格斯也送了她兩套。
只是習慣了現在這樣方便的打扮之後，她根本都沒想着要換，大家也沒覺得應該提醒她，來皇宮這種地方應該稍微換一件衣服。如今看着君夫人這一身華服，還有葉輕瀾這一身不管放在哪裏似乎都沒問題的裝束，她才恍惚感覺到，現在這一身算得上是簡陋。
“我是不是，應該換一身？”好像也應該對皇帝陛下表示一下最起碼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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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夫人本來想說尊不尊重那個狗皇帝也沒什麽關系，可葉初七現在這一身雖然沒什麽大錯卻完全沒有特色甚至很粗糙的打扮十分不符合她的審美，于是她大手一揮：“換！”
換個衣服而已，能耽誤多少時間，就讓狗皇帝等着吧！
克萊蒙特皇帝陛下在主殿翹首以盼等了許久，也沒有看到期待中的人從門口出現，就納悶了。
薇諾娜皇後殿下一手端着玉色的茶杯，細細品嘗一下剛送進宮的新鮮綠茶，望一眼門口，笑道：“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安排在主殿，哪裏有見孩子還安排在這種地方，你非說偏殿不夠正式，我的宮殿你又怕人家多想，真要擔心那麽多，直接去葉家的莊園拜訪該多好？”
克萊蒙特皇帝陛下睨了一眼薇諾娜，“你就想去葉家莊園玩，綠茶好喝吧？人家一不高興，你以後就沒得喝了。”
“我可不像你那麽讨人嫌，一口茶都喝不到，今年葉家和白家送你禮物了嗎？呵呵，并沒有。”
夫妻倆吐槽起對方來，完全不客氣，如果不是還記得對方是皇帝陛下，薇諾娜手裏的茶杯可能早就扔過去了。
直到侍從官領着一行人進來，皇帝陛下和皇後殿下就瞬間恢複了威武端莊的造型，面帶微笑看着走進來的人。
第一個是君夫人，老熟人了，那華麗張揚又驕傲跋扈的樣子不看也罷。第二個也是老熟人葉輕瀾，這孩子小時候，皇帝陛下還親手抱過，不過就是越長大越不可愛，跟老三一樣是個冷淡性子，甚至老三是裝作冷，葉輕瀾是打心底裏冷。
第三個，就是他們翹首以盼許久的葉初七。
克萊蒙特沒想到葉初七會穿着跟葉輕瀾差不多的制服出現，小小的少女一身銀白色的制式上衣，手腕和衣領都繡着精致的金色楓葉花紋，比葉輕瀾的正式軍裝簡化了不少，卻抓住了那修身挺直的精華，将少女襯托得纖細卻挺拔。
少女還透着稚嫩的臉上也跟葉初七如出一轍的面無表情，克萊蒙特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複刻縮小版的葉輕瀾，心情十分複雜。
薇諾娜直接笑出了聲，沖君夫人豎起了大拇指。
君夫人折扇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尾上挑的媚眼：這可不是她的打算，她想的是把少女打扮成小公主一樣華麗，然後跟在她身邊就像華麗的姐妹花一般。可葉初七有她的堅持，這一番換裝之後，跟葉輕瀾站在一起，視覺效果是成倍增加。
果然刺激到了克萊蒙特，皇帝陛下心中那幻想的泡泡大概已經碎裂了。妄想什麽呢，這是葉家的小姑娘，跟他完全沒有關系。君夫人眯着眼，跟克萊蒙特一個挑釁的對視。
葉初七以為皇帝陛下見她有什麽重要的事，結果卻是就只是見了一面，連常規的飯都沒吃上——皇帝陛下很想留她一起吃飯，卻被君夫人義正辭嚴地拒絕，理由也十分強大，她看着皇帝陛下就吃不下去飯。
然後完全沒給皇帝陛下抗議的機會，就帶着葉初七施施然離開了皇宮。
葉初七還有些懵逼，居然真就只是見了見，全程都是君夫人在控場，克萊蒙特皇帝陛下的意見都用不着葉初七表态，只需要乖乖跟随君夫人。
直到走出皇宮大門，葉初七才扯着葉輕瀾的袖子，小聲問：“這樣沒關系嗎？”
君夫人：“我聽到了……”
葉初七：“……”
君夫人敢這麽嚣張，除了本身性格，這也代表着一種态度，君家的态度，還有葉家和白家的态度，會在表面上給予克萊蒙特最基本的尊重，卻不會被皇室左右任何決定。
克萊蒙特也知道這一點。他的性格本來就不夠強硬，能夠當一位守成之君，靠得就是這三家的支持，要不然以他優柔寡斷的性格，早就被帝都那些噬血啖骨的貴族拆分幹淨，連這皇位都保不住。
想當初他沒保住自己第一任妻子，也沒保住自已唯一一個女兒，就連第一任妻子生下的孩子，都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捧成了廢物。
君夫人就是在那時候嫁給他，他也知道君夫人從來就沒喜歡過他，可婚後兩人确實也過了一段算得上恩愛的日子。但他還是讓君夫人失望了，這個女人一旦放棄他，轉身就離開，毫不留戀。
薇諾娜還在吐槽他：“別看啦，人已經走了，再看也不會回來的。”
克萊蒙特翻了一個與身份不符的白眼，嘆道：也只有身邊這個人是自己選的了……
——
皇宮門外站着一個人，他就站在正午的陽光下，陽光灑過他金色的長發，将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暈中，看不真切面容。一身深藍色的制式軍裝比葉輕瀾那一身更加繁複，金色的肩章絲縧将這宮廷禮服點綴得更加完美，比袖扣更誇張的金銀亮色的護腕收束着袖口，包裹在白色手套下的纖長手指漫不經心地落在腰間的佩劍上，食指輕輕敲擊着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節奏。
見到君夫人出現，邁着藍色制服下的大長腿就走了過來，側邊黑色的褲線在耀眼的陽光下閃過一絲流光，黑色的長筒軍靴落地有聲，一步又一步，堅定又閑适。
葉輕瀾步伐微調，就站在了葉初七面前，将葉初七擋得嚴嚴實實。
正在看帥哥的葉初七：“……”說實話因為逆光，她還沒看清楚來人的五官分布，眼前就只剩下了葉輕瀾銀白色的軍裝。
“母親。”來人已經走到了君夫人面前，聲音裏的冰涼跟葉輕瀾冰山般的質感不太一樣，清涼入耳，尾音帶着不自覺的上挑和磁性，有着讓人耳朵懷孕的潛力。
想到君夫人那魅力四射的樣子，她的兒子肯定也不會差。
葉初七抻着脖子想要偷偷看一眼，卻被葉輕瀾的手掌摁住了頭頂。
“葉輕瀾。”聲音的主人不以為意地跟葉輕瀾打着招呼，“好久不見。”
葉輕瀾冷笑一聲。
葉初七心底“哦豁”一聲，看葉輕瀾這表現，她的兄長大人和君夫人的兒子關系并不好？當着君夫人的面就能給她兒子擺臉色，這關系可以說是很差了。
就聽到君夫人笑着說：“你又做什麽讓葉輕瀾不高興了？看他這臉色，你這是得罪狠了吧？”
“母親……”
“葉輕瀾，看在我的面子上，先別跟他計較，他也難得回來，總得讓他見上一面，至于後面的事如何，讓他們自己解決可好？”
葉輕瀾沒出聲。
在這樣的氣氛中，葉初七突然就發現，這個事情可能跟自己有關——
葉輕瀾默默往旁邊移動一步，葉初七瞬間就暴露在對方的目光之下。
葉初七也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金色長發的青年有一雙很漂亮的藍色眼睛，像是吸納了整個晴空的顏色，湛藍幽深，深邃的五官更是容納了君夫人所有優秀特征，那上挑的眼尾在專注盯着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産生沉溺的錯覺。
葉初七：“……”好看是好看，但這樣的容貌太有攻擊性，再加上他這一身加分的軍裝禮服，氣勢上就更有壓迫感，盯着她的時候，那湛藍色的眼睛眼底仿佛凝固了深沉的冰原，沒有絲毫溫度。
葉初七默默把自己藏在了葉輕瀾身後。
君夫人看到她的小動作，很是無奈地瞪了一眼傑洛斯，“別怕，他就這麽個讨人厭的性子，到處得罪人。還沒跟你介紹吧，這是傑洛斯，就是我跟克萊蒙特那個不争氣的兒子，在克萊蒙特那邊排行第三，也就是你的未婚夫。”
葉初七：？？？
這就是她的未婚夫？那個海恩斯口中的“老三”，居然是君夫人的兒子？想到君夫人和她母親白泉心的關系，會有這種聯姻似乎也很正常。但是她失蹤這麽多年，這名存實亡的關系居然還沒有解除？
葉輕瀾很少見到葉初七這般模樣，可以看得出來她對傑洛斯的感覺并不好，“別怕。”他牽着葉初七往旁邊走了走，禮節性地與君夫人告辭：“不打擾君夫人母子團聚，小七與傑洛斯之間的婚約，在當年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之後會與您再詳細商議。”
商議？商議什麽？必然是商議如何解除婚約。
葉輕瀾帶着葉初七離開之後，傑洛斯望着那在葉輕瀾身邊顯得更加嬌小的身影，默默無語。
君夫人則是冷笑着拿折扇毫不客氣抽上了傑洛斯的後腦勺，“你小子能耐了，到底做了什麽讓葉輕瀾氣成這樣？難得說一大段話，就是為了否認當年的婚約，之後還想解除婚約？這分明是不打算把小七七嫁給你！你說你光長個子不長腦子，連個媳婦都留不住，要不是當年我眼疾手快，你長這麽大連個未婚妻也沒有！”
“母親……”傑洛斯也很無奈，“您當年那不叫眼疾手快……”那是趁火打劫。
當年葉初七身體不好，也是因為白泉心在懷着她的時候被暗算，後來葉初七早産，每天只知道沉睡，連哭泣都不會。後來還是當時身為皇後的君夫人求到了神殿，大祭司說葉初七神魂不全，不能受到光明神的庇佑，注定早夭。
白泉心當時哭得眼睛都快瞎了，還是君夫人出了個馊主意，神殿契約受到光明神的庇佑，更能從契約的雙方共享神魂的力量，這其中就以同心契約最為典型——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都會用到的同心契約。
白泉心當時也慌了神，死馬當活馬醫同意了君夫人的建議，不過她也留了心眼，擔心孩子長大之後會有逆反心思，這樣的婚約會成為孩子的負擔，于是只同意訂婚契約。如果葉初七長大不願意跟傑洛斯在一起，訂婚契約解除時的反噬不會太嚴重。
至于傑洛斯的意見，就被君夫人完全無視了。那時候傑洛斯跟葉輕瀾關系還很好，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倆，看葉輕瀾為葉初七擔憂的樣子，他覺得稍微犧牲一下也沒什麽。而且不過是訂婚契約，實在不行還可以解除。
誰知道剛剛契約完，白泉心帶着葉輕瀾和葉初七回葉家的路上，就遇到了襲擊，葉初七更是被突然出現的空間漩渦帶走，消失在衆人眼前。
這一丢，就是十幾年。
“我不管，”君夫人手裏的折扇又要敲過去，“我喜歡這孩子，你得給我哄回來，不然你也別回來了！”
傑洛斯嘆口氣：“可人家并不喜歡我……”
“那還不是你故意吓人家的！”誰還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明明就是故意吓人家小姑娘，好讓人知難而退？
君夫人冷笑一聲。
傑洛斯眼神卻有些恍惚：那個孩子，可沒那麽容易被吓到。
——
回葉家莊園的路上，葉輕瀾很是沉默，葉初七也在恍神，兄妹倆一直都沒有說話。
葉初七跟三三讨論了半天，也沒個具體的結論。只是葉初七直覺這個人很危險，從海恩斯出現之後，她就覺得這個皇室很危險，傑洛斯這樣的人，更危險。
葉輕瀾回過神，就看到葉初七皺巴着一張小臉，很是苦惱的樣子，不由得想笑：“不用擔心。葉家不會枉顧你的意願，讓你做不願意的事，君夫人也不行。”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如果葉家真因為這麽個婚約勉強她，那麽這些家人也可以敬而遠之了。“我只是擔心一會兒……”會不會見到葉家人。
她又該以什麽樣的表情，面對這“久別重逢”。君夫人一個局外人，都能激動成那樣，克萊蒙特一個不相關的人，也能那麽欣喜。那葉家人呢？
葉家人的性格？葉輕瀾腳步微微一頓。葉家人做不出來君夫人那樣的行動，為了照顧葉初七的情緒，葉家人恐怕會選擇更為溫和的方式出現在葉初七面前，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葉初七慢慢接受他們。
葉家人，總是很有耐性的。
所以在回到葉家莊園的時候，并沒有如葉初七預料那般見到葉家人蜂擁而出，整個莊園除了平時就在這裏照顧莊園的侍者，并沒有其他葉家人出現。
當然，大廳桌子上那一堆顏色各異的空間戒指充分表明他們已經知道葉初七，并且他們已經出現過，只是沒有一股腦跑到葉初七面前。
莊園的管家抹着淚看着葉初七，哽咽着說：“老爺夫人都說，會等着小姐您回家。”失而複得的小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哭得不能自已。當年他也見過襁褓中的小姐，只是這一別，時光匆匆，小小的嬰兒已經長成漂亮的少女。
本來看着那一堆空間戒指還有些心酸的葉初七，被老管家這一頓哭，什麽情緒都沒了，只剩下了窘然。
算了，還是數錢吧！
禮物都是葉家人準備的，一枚又一枚的空間戒指都代表着他們的心意。
葉家人口并不多，往上四代都是單傳，到了葉輕瀾這一輩，大家都以為大概也只有他這麽一個繼承人。葉初七的出現，讓葉家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然後——
不提也罷。
“那邊藏了一個人。”就在葉初七盯着那堆空間戒指發呆的時候，三三突然出聲，“準确點，蹲了一個小孩子在角落裏。”
其實藏得很好，只憑肉眼根本不能發現，可三三從來都不是靠“肉眼”探查環境。葉輕瀾也不是單純依靠視覺保持警戒的人，所以在三三出聲的同時，葉輕瀾一擡手，金色的鬥氣已經将小朋友藏身之處的櫃子掀到了一邊。
一聲慘叫。
“葉拾一。”葉輕瀾輕聲喚道。
很輕柔的聲音，卻裹在冰碴子裏，語調也是能吓哭小朋友的冰冷。
葉拾一抽噎一聲，從角落裏爬了出來。小朋友并沒有受傷，那一聲慘叫只是被葉輕瀾毫不客氣的動作吓到之後賣慘的叫聲，不然一會兒真就被揍了。
小可憐一般的葉拾一爬出來之後，小臉上還帶着狼狽的淚痕，瞄一眼葉輕瀾，就如乳燕還林一般撲進了葉初七懷裏，嘴裏還嚷嚷着：“姐，姐姐！大哥又兇我！嘤……”
葉初七：“……”這個“又”字用得很有靈性。
其實從之前的了解中，葉初七對葉拾一的認知還停留在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上，如今見到這個小朋友，看上去确實挺可憐的，但這鬼靈精的小模樣，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葉初七擡手捏着小朋友肉呼呼的小臉蛋，聽着他慘兮兮地喊疼，卻依然随着她的力道把小臉蛋送到她手裏，還可憐巴巴地望着她，眼睛裏都是委屈的淚水。
“小不點，你這是在挑撥我和哥哥嗎？”
“木有！”被捏着臉頰吐詞不清的小朋友努力伸着胳膊，想要擁抱葉初七，“窩不是小不點！窩是葉拾一，是姐姐的小寶貝！”
“那小寶貝，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被喊作“小寶貝”的葉拾一頓時樂不可支，忘記自己的小臉蛋還在葉初七手裏，頓時疼得嘶嘶吸涼氣，“姐姐，疼！”
葉初七順勢松開手感極好的小臉蛋，看着上面被她捏紅的印記，有些心虛的揉了揉小朋友嬌嫩的臉頰，掌心靈氣滑過，紅印很快就會消失。
“別轉移話題，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葉家人都沒出現，必然也不會帶這個小朋友過來，所以這是偷跑出來的，葉家人都不管嗎？
葉輕瀾已經找了地方坐下，接過老管家遞上的茶水，冷聲道：“葉拾一，今年八歲，最擅長離家出走，坑蒙拐騙。”
葉拾一抱着腦袋“嗷”了一聲，“大哥你又冤枉我！！”他是最可愛的小寶貝，從來不坑蒙拐騙！
葉初七明白地點點頭，“怎麽處理？關起來還是送回去？”
聽到葉初七的話，葉拾一都愣住了，“姐姐，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怎麽能這麽對你的小寶貝！”
“你還太年輕。”葉初七拎着小家夥的衣領掂了掂，“我不僅無情，我還冷酷，專治你的無理取鬧。”
葉拾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