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神通牒
我一聽這話——蟠龍山莊之旅的導游,這說的不是我麽……
随後我就下意識的擡起了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一個很特別的女生,長相雖然是屬于扔人堆兒裏根本找不出來的那種,但是身材卻是極瘦的,給人的感覺就像外面風力大些就會把她給吹跑一樣。這人我也有些印象,是在最後一排的角落坐着的女生,但是我不知道她叫什麽。說起來,這人給人的存在感相當低,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給當成空氣忽略掉,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也是因為中間發生的一點兒小插曲兒。——
我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上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點人數,結果數了兩遍都是少了一個人。
我看了看車裏,确實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個空位。于是想知道少的是誰,結果一個個念過名字之後才發現原來角落的地方是有人在的,那個女生舉起手之後我還仔細的看了看,原來是因為這女生太瘦了又把腦袋頂在了前排的靠背上以至于整個人都被座椅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太瘦了吧……”這是我對這個女生的唯一評價。
“呃,我是。怎麽??”我有點兒沒摸清這女生來找我是要幹嘛?退旅費嗎?這事兒好像跟我沒什麽關系,我也不管錢啊……
“你好,我叫錢沐清,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自稱‘錢沐清’的女生對我伸出了手,禮貌的回答道。
不知怎麽回事,我就是感覺這女孩兒的身上有種職業記者的作風,所以态度也就下意識的嚴肅了很多。
“坐大巴出事的那天,是你把我們的司機攔下來的,對不對?”
這個沒什麽需要保密的,警察傳喚的那天也問了我和她同樣的問題,于是我點了點頭。
“我能問問你,你是怎麽樣知道的橋會出事的嗎?”錢沐清的态度一直很嚴謹也很禮貌,倒是搞得我緊張了起來。
“問這個幹嘛?你也跟那些蠢警察一樣認為斷橋跟她有關系嗎??!!”沒等我開口回答,一旁的江吳就不爽的打斷了我們倆的問答道。
“她一個孤兒,沒錢沒勢沒超能力的怎麽能跟斷橋有關系?多謝提醒,我的智商還沒低到那些警察那種沒下限的程度。”錢沐清的臉上表情依然波瀾不驚的,但是嘴裏的話卻是瞬間變得毒舌了不少。
“哎?你怎麽說話呢!你對她身世有意見麽?”江吳這人有個毛病,平常的時候都是非常冷靜的,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是細心到就連我都自愧不如的程度。但是這都是在一般情況下,并不是特殊情況。特殊情況指的是什麽呢?
例如說,那天我們倆在走廊上邊走邊聊天的時候提到她喜歡的那個女老師有男朋友的事;例如說,我們倆提到關于警察不辦實事的問題時;例如說,今天的錢沐清不顧我的感受随便把我的身世講在人前這件事。——凡是涉及到她自己的感情問題或者親人、朋友的痛處諸如此類的情況都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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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到,平日冷靜的江吳會為此失去平日的理智而輕易情緒暴走。
我見江吳又有生氣爆發的跡象,趕忙伸手把她已經向着錢沐清的方向湊了過去的身子往後推了推。
“江吳。別……”這家夥是個暴脾氣,在我跟她認識的這兩年裏,我只見她爆發過一次,那絕對是不管不顧的爆發,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能承受得了她的怒火,有種不死不休的感覺,所以我現在很怕她暴走。更別提這原因還在我了,我會有負罪感的。雖然沒見過江吳對女生動手,但是我有種這事她絕對能做出來的感覺,況且,還是對像錢沐清這種長得不讨喜嘴還毒又很欠的女生下手,我感覺如果是我……我也能下得去手。畢竟有句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既然對方連這點兒簡單的底線都沒有,自己也就不用客氣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孤兒?”我也有些怒了,吵嘴也好打架也好,什麽人都是有底線的,而我,一直覺得自己平常夠善良的了,但是我也是有別人不能随便碰觸的底線的。
我的底線當然就是——關于我隐私的所有事了。
“我自己調查的。算了,看來問你們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我還是自己調查吧,這樣更省力氣。”錢沐清的視線轉向江吳,江吳冷着張臉一臉的不善,大有種我要是不在她能讓錢沐清走不了的氣勢。錢沐清也是個聰明人,眼見着從我們這裏打聽不到什麽了,又不想真的引爆了看起來氣場就很可怕的江吳,聰明的選擇了适時而退。
“哦,對了。忘了跟你們說,我來,主要是要傳吳俊鋒的口信的。”錢沐清說過話剛要轉身走掉就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錢沐清的夢想是畢業之後當一名專業記者,所以從還小的時候就刻意的在訓練自己調查信息和整合信息的能力,為的就是以後工作的時候,這項能力能派上用場。長時間的訓練導致現在她的身上就給人一種她已經是職業記者了的感覺。而在校園裏,她的名字就是校園通的代名詞,所以她手裏掌握着很多信息,也經營了很多人脈,當然,她能知道我的隐私肯定也是因為學生會存放的檔案被人翻過了,就像馮玉利用職務之便幫我和江吳拿一些文件出來用于調查一樣,學生會裏這麽做的人還不止馮玉一個。跟錢沐清有關系的那個人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什麽話?”我很疑惑,吳俊鋒是個比較冷感的人,也根本不認識我們三個,他會有什麽話要帶給我們三個呢。
“哦,這是我的失誤。準确的說,他的話應該是要帶給所有在大巴上逃過了一劫,并且到現在還僥幸的活着的人。”明明她錢沐清也是除我之外的那三十六人之一的,也就是說這話跟她也有關系,然而她的語氣卻平淡的奇怪,像是死不死對她來說都一樣似的。她一直面無表情的臉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并不溫暖,反倒像是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一樣沒有溫度,她笑着接着道:“他說……都會死,所有人都逃不了被獵殺的命運……至于,是誰會被獵殺,我想你們跟我一樣清楚。說到獵殺者的話,也就只能是死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