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無畏 動手動腳

好險!

衆修士趕在結界外擴結束前一瞬到達封魔山下,精疲力竭收了劍,踩在大地上雙腳發虛。

後怕地在心中驚嘆:魔頭江寒的實力不可小觑。

短暫修整片刻,蘇清河和沈乾坤兩位德高望重的老宗主将衆修士召集在一處。

“今日,是我們小看魔頭江寒了。”蘇清河嘆息着道。

沈乾坤極其不情願承認這一點,但這是事實,“事到如今,也只能再做打算。”

“可是月挽師妹被魔頭江寒抓回去了,這該如何是好?”關悟心裏還惦記着月挽師妹,語聲焦急。

蘇清河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不急,早知如此就應該等此戰過後再遣關悟去峨眉山接挽挽,怪他思女心切,心急害了挽挽。

偏生被衆修士看着,他的憂慮不能太外顯。

“蘇兄,不如就讓我傳音犬子,眼下也只有昆侖山能幫得上忙了?”沈乾坤道。

“可沈侄兒他不是正處于元嬰境界突破關鍵時刻,怎能驚擾?”

“為了挽挽...如若你我今日不将此事告知阿烨,挽挽要是出了事,他只會抱恨終身。”

“那便只能叨擾沈侄兒了。”

這頭還在争論營救蘇月挽的法子,蘇月挽已經随着江寒來到了他住的冰窟。

江寒放開蘇月挽的後衣領,“松開。”他皺眉對蘇月挽道。

“是到目的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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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挽頭還埋在江寒懷裏,手還緊緊摟着江寒的腰。

沒有得到回應。

腳也沒踩到地面,沒有實感,蘇月挽不敢輕易松開,怕一松開,自己就會摔死。

她小心翼翼挪頭朝下方看一眼,确認江寒是踩在地面上。

而她挂在江寒身上,像個大型挂件。

見自己的雙腳離地面只有約莫十公分的距離,蘇月挽才緩緩松開手,卻又沒完全放開江寒,而是抵着他冰涼的胸膛輕輕落地。

“摸夠了嗎?”

頭頂傳來冰雪般寒涼的聲音,蘇月挽打了個寒顫。

摸?

摸什麽?

蘇月挽轉回視線,後知後覺自己的手還按在江寒胸膛上。

難怪這麽冷!

蘇月挽趕緊把自己的手撤開,又攏在嘴邊哈氣。

明明是夏季,她的手因為跟江寒接觸已經凍得通紅。

江寒垂眸細細整理被蘇月挽弄皺的衣服,蘇月挽哈了會兒氣,發現并無什麽用處。

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一片冰雪世界中,暖不起來才是正常的。

這是一處冰窟,從裏面看冰面剔透,幾近透明,卻一點也看不見外面的光景,環顧四周也只看到一張冰床。

應當是江寒的住所沒錯,蘇月挽覺得這對一屆魔尊來說實在是太簡陋了。

她又擡眸看向江寒,看他纖長的淺金色長睫還像小扇子一樣垂着,前襟褶皺已經快被他弄平。

這是江寒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溫柔時刻,蘇月挽想。

果不其然,她很快在江寒擡眸那瞬間從他那藍色冰瞳中看出一絲嫌棄。

“對...對不起啊。”

蘇月挽不想惹怒這位大佬,雙手合十,真誠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這是第一次飛,又害怕又激動,所以弄皺了你的衣服。”

江寒神色晦暗不明,跟書中一樣難以捉摸,蘇月挽不确定他是不是生氣了。

“要不...我賠你一套吧?”她嘗試補救,手已經放在腰側儲物錦囊上。

這是重點?

江寒望着蘇月挽,她的神情再誠懇落在他眼裏也只是離譜。

“剛剛謝謝你帶我飛。”蘇月挽真心感謝,雖然第一次被帶飛的感覺很驚悚,但也是她人生中一段很棒的體驗。

見江寒沒有發怒,她心底微微松了口氣。

下一句話又大膽了些,“要不,我們交個朋友...吧?”

江寒冷着臉,沒反駁。

蘇月挽越發大膽,“你好呀,江寒,我叫蘇月挽。”她友好地自我介紹。

又試探着伸出右手,因為真的很想在江寒戳破他們之間存在某種聯系前先跟江寒建立一點友誼。

而江寒被她這句話帶起回憶。

這句話,還有這聲音...

江寒确認了這是那天他在冰湖加固封印時聽到的那道女聲,鳳眸微眯,邪氣四溢。

“為何?”

蘇月挽忽然覺得更冷了,不安地搓了搓手。

交朋友需要什麽理由嗎?

雖然她此刻有原因,但也是不能直接告訴江寒的。

[要命!你果然是個大無畏的小姑娘,哪有人上來就要跟魔頭交朋友的,你爹方才想除掉江寒,除掉江寒啊喂!]

系統自己找的宿主,只能時刻關注着,這位宿主雖然是孤兒,但很幸運,周圍的人都很友好,像溫室花朵一樣成長起來的,一點也不知世間險惡,它不得不出聲提醒蘇月挽注意自己的身份。

!!!

蘇月挽想起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說話。”

頭頂再次響起江寒冷冰冰的嗓音時,有一只冰塊一樣冷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蘇月挽的頭被迫擡起,“你...你能再重複一遍之前的問題嗎?”

“你動了什麽手腳,為何我能遠距離聽見你的聲音?”

江寒漠然問,聲音跟他指尖溫度一樣寒冷刺骨。

原來不是問為什麽想跟他交朋友啊,蘇月挽從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解脫出來又掉進另一個難題。

“我...我也不知道。”她心虛地說。

系統這種黑科技做的事,她說實話江寒也不會信,只會覺得她在撒謊,掩蓋事實。

捏着她下巴的手比先前更用力幾分,蘇月挽驚奇地發現自己能感受到這力度卻并不會感受到痛,她觀察江寒的表情,見他面色也沒有一絲變化,應該也沒受到影響。

[不用猜了,江寒不會替你痛,他只會感知到你的一些微妙情緒,而你替江寒痛了,在你自己身上産生的痛覺便感知不到了。]

原來是這樣。

系統的話讓蘇月挽靈機一動。

她踮起腳,一只手攀上江寒左肩,另一只手直接摸上江寒臉上那道天雷留下的傷口。

“嘶...”

蘇月挽疼出氣聲。

江寒拂開臉上的手,又将蘇月挽推開。

神色已經很不耐煩。

仙門的女子都像她這樣大膽,随意對男子動手動腳嗎?

更何況他不是一般男子,是衆仙門都忌憚的魔尊。

這女子實在古怪。

煩躁之際,他又聽到蘇月挽的聲音。

“江寒,我還覺得是你動了什麽手腳呢!”

不同先前的軟綿,這次是有些怯怯的,但又氣鼓鼓的。

“一派胡言。”江寒嗤笑。

颠倒黑白是仙門中人慣用的伎倆,不管事實如何,總歸是他魔界的錯。

“就是你。”蘇月挽擡手捂着自己臉疼的地方,繼續控訴道:“如果不是你動了手腳,為什麽你受傷,疼的是我呢?”

由于心虛,她不敢看江寒那雙藍色冰瞳,視線只定在他眼下。

江寒聞言,面色微滞。

心裏莫名多了種微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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