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吳世勳出現在K隊保姆車上的時候,樸燦烈差點以為他上錯了車。吳世勳是K隊保姆車的稀客,畢竟他大多數時候都跑去M隊那裏找鹿晗了。可連着幾次見他安安穩穩的坐在K隊保姆車上,樸燦烈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一定是最近熬夜看科幻片所以出現了幻覺。
樸燦烈先是揉了揉眼睛,發現看到的仍是吳世勳。又猛拍了自己幾巴掌,仍然是吳世勳。
樸燦烈一臉哭相,完了,肯定是又近視了。當時做視力矯正手術的時候也沒聽說還會反彈的啊,而且時間并不長。
坐在燦烈旁邊的金鐘仁剛打了個盹,卻被燦烈大幅度的動作驚醒了。沒好氣地說了句:“燦烈,你別吵了。”然後往靠椅上蹭了蹭繼續打瞌睡。
樸燦烈扭過頭去看邊伯賢,“伯賢,我覺得我近視了,我不知道把誰認成了吳世勳。”
邊伯賢白他一眼,“是真的吳世勳,如假包換。”
“啊啧,這不科學啊,他不是應該去找鹿……唔……”樸燦烈話沒說完,就被邊伯賢捂住了嘴。并且一臉兇相地逼他把話吞下去。
樸燦烈可憐兮兮地點點頭,邊伯賢這才肯松手。然後先是擡眼看了眼吳世勳的方向,發現并沒有異常,這才耷拉下眼皮,說了句:“你是地雷追蹤儀器麽,怎麽所有的地雷都讓你感應到了?”
邊伯賢一臉痛心疾首地說:“我求求你,別看見地雷就踩,機器還有失誤的時候呢。”然後吸了吸鼻子,一臉悲怆,“這次你就別摻和了,他倆吵架了,很嚴重。”
見樸燦烈一臉你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金鐘仁哪有這麽好騙的表情,邊伯賢又壓低了聲音繼續補充,“你不知道,那天世勳看鹿晗哥的眼神真是太恐怖了,我從來沒見過,太恐怖了。”邊伯賢說着還很應景地抱了抱胳膊,繼而比了下抹脖子的動作。
在樸燦烈的印象裏,吳世勳對鹿晗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永遠像個小跟班一樣黏在鹿晗身邊。或者說他只要一想到兩人的名字,眼前浮現的一定是吳世勳眉目含笑喝着奶茶與鹿晗并肩齊行的畫面。雖然這情景,于他已經久違了。世勳再也不是那個連聲音都軟濡甜膩的小奶包,而鹿晗卻還是那個永遠謙和溫潤的少年。
邊伯賢說過,他自己是很抵觸王道的,他怕兩個搭戲的人在一起演久了,那些肢體語言和情緒就內化成了相處模式的一部分。沒有比人戲不分更恐怖的事情了。
有些事情,樸燦烈想自己大概已經猜出了幾分。
從吳世勳不停地問自己和吳亦凡相處的種種并暗自比較時,他就該明了的。
樸燦烈按了下晴明穴,心裏有些煩躁。
M隊到的早些,樸燦烈一行下車的時候被告知M隊已經在後臺準備了。于是趕去與他們會合。鹿晗就坐在最靠近門的沙發椅上,張藝興站在他對面不足半米的地方,兩人正用韓語讨論着什麽。吳世勳走在K隊的最前面,當他推開門的時候,甚至不給鹿晗打照面的機會,而是沖着張藝興的方向喊了聲“lay哥”。張藝興有些受寵若驚,據他總結出的規律,凡是和鹿晗同時出現的場合,吳世勳總是選擇性屏蔽自己的一系列舉動,于是自己往往自動切換到jpg模式降低存在感。而這一次吳世勳竟然也無比禮貌地沖自己打招呼,張藝興不禁感嘆着一定是自己昨天洗澡少占用了10分鐘積攢下的好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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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倒是很平靜,他很清楚吳世勳的脾氣,可是這些在他看來太過孩子氣的行為無一不昭示着兩人之間橫亘着的難以逾越的鴻溝。
吳亦凡盯着樸燦烈看了半天,始終覺得他今天有點奇怪。至于哪裏奇怪,他說不上來。于是當樸燦烈搖晃着腦袋無意識地向後擰脖子的時候就和吳亦凡赤裸裸的眼神來了個不能更純粹得對視。
樸燦烈一臉受了侵犯的表情,吳亦凡卻是一臉坦然,完全沒有錯開視線的覺悟。反倒是樸燦烈覺得自己的眼神開始亂飄,只得理直氣壯地說:“你老看我幹嘛?”
吳亦凡的視線被樸燦烈上下滾動的喉結吸引去,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裏。“你的口水兜哪去了?”
“你問那個幹嘛?我小時候用的東西還得收藏着不成,早扔了。”
“我說的是你前幾天一直戴在脖子裏的那個口水兜。”
“那是毛巾……啊呸,那是頭巾好嘛?我就是當圍巾用挂脖子裏行麽?”樸燦烈忽然覺得吳亦凡的智商快要向金鐘仁看齊了。
此時正在打瞌睡的金鐘仁忽然打了個巨響的噴嚏。
吐槽完畢的樸燦烈還是從褲兜裏掏出了吳亦凡所說的“口水兜”,并且遞給了他。吳亦凡将它展開對疊然後想都沒有就直接給樸燦烈系到了脖子上。
“你幹嘛?”
“我就想讓你系上它,我看你的脖子露在外面就別扭。”
“你嫉妒我的脖子比你白還是嫉妒我的喉結比你明顯?”
吳亦凡卻答非所問,只是潦草地發出悶悶的鼻音表示肯定。然後順手勾過剛從睡夢中醒來恰巧路過的金鐘仁離開了。
沒誠意,誰知道你是羨慕什麽,或者兩個都羨慕?那得有多可憐,身為一個男人竟然要因為喉結自卑,啧啧,樸燦烈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悲憫情緒中。
跟MC哥哥了解了一下節目流程,又溝通了些等會需要問的問題。确保萬無一失後十二個人連同主持人才一起進入了演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