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一天晚上賭氣的樸燦烈,回到房間就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了粽子,不消幾時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困極的邊伯賢只是試探地敲了幾下門,卻沒有得到回應。想來燦烈大概還在鬧脾氣就很識趣地跑到沙發上準備将就一晚上。

所以當邊伯賢睡眼朦胧地眯縫着眼睛時眼前出現地卻是金鐘仁近在咫尺的臉,那人應該還沒有來得及洗刷,眼角還有未褪盡的氤氲水汽。反應過來的邊伯賢立刻瞪圓了眼睛,就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爆發之前卻被金鐘仁的左手死死堵住了嘴巴。

“你別嚷,大家還在睡。”金鐘仁緊張兮兮地說。

“唔……唔……唔”邊伯賢的嘴巴在金鐘仁的掌心不安分的蠕動着,像是要說什麽,金鐘仁怕癢,很快便收回了手。

“那你跑這來幹嘛?”邊伯賢雙手撐着沙發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是睡在了客廳。吹了一夜的冷風,脖子有些受涼,擡頭的時候甚至可以聽見骨節碰撞的聲音。

金鐘仁的右手攥着一條薄薄的毯子,有些難為情地說:“我起來的時候看你皺着臉,怕你受涼,所以找點東西給你蓋一下。”

“你有這麽好心?”邊伯賢撇撇嘴,表示自己完全不相信。

“我就是純粹擔心你,你不是怕冷的麽?”金鐘仁說這話時一臉的誠懇,眼睛睜得渾圓,好像生怕自己得不到邊伯賢認同一樣。

邊伯賢腦內了一萬種可以拿來揶揄他的話,但是這一刻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盯着金鐘仁的臉看了小半會兒,忽然覺得他眼角殘留的分泌物都可愛異常。心裏的暖意像是被水濡濕發脹,胸腔裏是滿滿的感動。邊伯賢的嘴巴一張一阖,卻怎麽也找不到合适的對白,眼皮又耷拉下來。

所以當樸燦烈蹬着拖鞋趿拉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詭異的一幕:金鐘仁背對着自己半蹲在沙發旁,手裏握着一條毯子。只是看背影都覺得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溫柔得一塌糊塗。而坐在沙發上的邊伯賢卻是埋着腦袋,耳朵燒成淡粉色,看不清表情,但是左臉卻帶着不正常的潮紅……

這是怎麽個情況?樸燦烈一只腳還沒有落地,下巴已經驚到拉得好長,随時有脫臼的危機。樸燦烈的腦子裏忽然想起了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長鏡頭,只是無一例外都換成了金鐘仁和邊伯賢的臉。

樸燦烈覺得自己腦內得有些過度。“哈……”一不小心就出了聲響。

邊伯賢受了驚吓似的一把推開金鐘仁,繼而雙手落地站了起來。擡眼看見樸燦烈正一臉八卦的表情,沒來由地沖金鐘仁惡聲惡氣地說了句:“你是不是有病。”

金鐘仁一臉不清楚狀況的無辜表情。轉身看見樸燦烈,下意識就想逃離。好在樸燦烈抓住了金鐘仁的把柄,早就好心的原諒了昨晚他的惡行。于是伸出胳膊阻斷了金鐘仁想要逃跑的路線。

“诶?鐘仁吶……”樸燦烈一臉戲谑地說:“你把伯賢怎麽了?這個季節好像不太容易擦槍走火诶。”

終于咀嚼出樸燦烈話中深意的金鐘仁臉蹭地紅了。慌亂地想要解釋,卻發現舌頭很給面子地打起了結:“關你你你什麽事?我照顧我CP關你你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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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CP。若是金鐘仁随便說什麽更瞎的理由,哪怕是隊友愛燦烈都會從中提取信息繼續調侃面前這個情商本就不高的弟弟。但是當金鐘仁口不擇言以“CP”打掩護時樸燦烈卻意外地有些心疼他。一群毫無演技的群衆演員被迫參演一出出令人拍案叫絕的戲劇,旁觀者只當劇中人漸入佳境,演技甚至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卻不知道演繹的人把心都迷失在不辨虛實的鏡像裏。

樸燦烈擡了擡胳膊,金鐘仁就蹭着他的胳膊肘離開了。因為早上的“烏龍”事件,讓邊伯賢一整天都心神不定,他肯定樸燦烈一定憑借主觀意識把早上的情景打磨去噪,臆測出一個個并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溫馨鏡頭。

但這些是否是自己心中所想,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而同為當事人的金鐘仁,或許事後即忘,甚至不會耗費腦力去回想。果然人天生喜歡思考一些高難度而發生的概率幾近為0的事情,就像自己這樣,不過是自我折磨,邊伯賢自嘲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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