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案的白月光……

郁盛一路走在前面,他拿着她的外套和包,緊随其後,兩人誰都沒說話,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秋嶼按下樓層,光滑如鏡的電梯牆上,映出她身邊人高大的身影。哪怕她穿着高跟鞋,站在他旁邊依然只及下巴。

郁盛其實已經不生氣了,她只是擔心他餓着,不喜歡他如此苛待自己。

今天沒有工作要忙,秋嶼送她進了公寓,替她将包放好,又将衣服挂進玄關處的衣櫃,當下準備離開。

結果他才剛剛穿上鞋,郁盛清軟的嗓音從背後傳來:“阿嶼,我餓了。”

他回頭,已經換上居家服的年輕女孩站在開放式廚房的旁邊看着他,聲音裏似乎帶上了委屈:“我想吃面,可我煮的面太難吃了。”

說着,她拿起一個平底鍋,上上下下看了看,連表情也委屈起來:“該放多少水啊?”

他輕輕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沒轍:“知道了,我來煮。”

男人重新換上拖鞋,脫下西服外套,挽起了襯衣袖子,洗幹淨手,從冰箱裏取出番茄、雞蛋和蔥,動作熟練的清洗去皮切碎,炒制湯面的底。

整個煮面的過程裏,郁盛也沒離開,就伏在流理臺旁看他,時不時稱贊幾句。

“阿嶼你好厲害!”

“……”

“阿嶼,你怎麽連洗蔥的模樣都這麽帥?”

“……”

他抿着唇角臉色平靜眸光專注的攪動鍋裏的面,看似毫無波瀾。

郁盛瞥了眼鍋子,笑着提醒他:“阿嶼,你再攪下去,面條都要爛了。”

Advertisement

他手一僵,随即動作飛快的關了火,然後将準備好的蔥花撒上去。

番茄面湯綴上碧色青蔥,光看模樣就讓人胃口大開。

郁盛在吧臺餐桌上擱了兩個碗和兩雙筷子:“陪我吃點。”

她其實并不餓,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而對面的人,吃飯的時候就更安靜了,她不說話,他絕對不會張口說一個字。

從前郁盛會逗他,今天卻支着下巴,看着他的一舉一動。

這樣存在感強烈的注視,他自然早就覺察到了,但并沒有擡頭。

他喝光碗裏最後一口面湯時,對面女孩起身拿過他的碗:“還剩很多,再吃一碗吧,別浪費。”

“謝謝。”

郁盛笑了:“你煮的面,謝我做什麽?”

他沒出聲,她盛完遞到他面前,又道:“下次別不吃晚飯等着我,我去吃飯你也記得去吃,總是不按時吃飯胃會出問題。你得健健康康的,才能更好的完成工作。”

“是,我知道了。”

“還有,如果有什麽事情,遇到什麽問題,也都可以和我說,你不是機器,是人都會遇到麻煩,我不能保證一定能解決,但我想要幫忙。”

“是,我知道。”

郁盛看到他垂眸順應的模樣有點來氣:“現在倒是都知道了,之前在車上愛答不理的,明明能在外面吃大餐,偏偏現在在家裏吃面,連個菜都沒有。”

雖然是埋怨,在聽在他耳朵裏卻是一個小姑娘因為擔心才有的碎碎念。

秋嶼放軟了聲音:“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那樣。”

郁盛徹底沒了脾氣。

秋嶼收拾鍋碗的時候,她取了咖啡豆站在一旁磨。他側頭看了她一眼,問出了早就想問的事:“那個女藝人的事?”

加上秋嶼,這已經是郁盛第三回 被人問了,但只有這次她最輕松,回答時聲音裏甚至帶着求表揚的愉悅:“嗯,我做的呀!”

“你聯系了A?”

“你發現了?”郁盛回頭和他對上視線,“抱歉,私下動了你的手機。不過我也沒想到,A居然這麽厲害,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他收你錢了?”秋嶼頓時擰眉。

說漏嘴的郁盛沒吱聲,默默抱着手搖磨豆機站遠一點。

秋嶼無奈嘆了口氣:“我不是在責怪您。”

他将碗放好,擦幹淨手,走過去接手了她手裏的磨豆機,“這件事,您做的有些魯莽,她繼父有點背景,我怕會有後續麻煩。”話雖如此,但主要是為了引她重視,下次如果有同樣的事,不至于自己出手。

他不想她沾上一點麻煩,哪怕只是個可能性。

郁盛沒多解釋,側頭用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會有麻煩嗎?”

“只是假設。她繼父再厲害也在M國,我們這裏是法治社會,別擔心。”更何況,對方遠沒有那麽厲害。

聽他一秒改口,郁盛笑了:“嗯,之前A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再次聽她提到A,他擰眉:“他到底收了你多少錢?”

郁盛想說,其實也不多,就一套房子的錢,和暮櫻如今被有關部門公開表示封殺、賣房賣車賠付違約金、全民謾罵、被數個小藝人聯名控告官司纏身,以及時不時被營銷號拉出來游街示衆的慘狀比起來,真挺值的。

對方在她這裏雖然沒有留下證據,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同樣的事她又不止做了這一次,這次沒證據,不代表之前那些找不出證據。

那幾個小藝人手裏捏着的證據是她讓A匿名發過去的,保真保實,保證能送她進去。

但她怕這樣說了估計會被他念叨死,于是低咳一聲,答非所問:“吃完有點困了,我先上樓休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晚安。”

**

這大概是B城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

顧家老宅的別墅外有一片很大的草坪,後面是一片高大的冷杉林。

下午下了會下雨,到傍晚時分淅淅瀝瀝停了,卻又起了薄霧。綠色的枝葉浸透了霧水,變得沉甸甸的,連同原本鮮脆的綠色也變得深沉起來,透着森森冷意。

冬天真的來了,人站在戶外張口呼吸時,會出現淡淡白霧。

隔着一層玻璃的室內,卻到處都是身着單薄春裝和夏裝的賓客。尤其女賓,都以能将某個世界頂奢品牌的來年春夏款穿上身為榮。

站在二樓圍欄邊朝下望去,大廳的盛景不亞于娛樂圈任何一場時尚盛宴,而這個圈子,卻是很多娛樂圈藝人可望不可及的。

哪怕是一線藝人,在一些賓客眼中,也不過只是觀賞價值更高的物品,賞心悅目,可以炫耀,可以收藏,也可以交易。

這樣的場合,普通藝人是進不了的,除非傍上一位商界大佬或是新貴。也因此,有錢人會炫耀身邊新得手的藝人,而藝人同樣會比較和物色更有錢有勢的對象。

今晚,顧覺無疑是衆人關注和想要結交的首選,跟随他現身的郁盛也成為了被矚目的對象。

有人認出她,知道她是郁家那位千金,幾年前顧老爺子給顧覺親選的未婚妻。

顧覺花名在外,這樁聯姻這幾年并未被人看好,可今晚,無論是她身上那件C家的春夏款高定,還是墜在她纖細修長脖間的水滴形裸鑽,都彰顯着顧覺對她的重視。

不過也難怪,上流圈子名門千金雖多,但真論到長相氣質,總不如娛樂圈的當紅女星那樣精致完美。

可這位,卻有着遠勝任何一位當紅女藝人的長相和身材,氣質更是妩媚又矜貴,讓人想起清晨枝頭綴着瑩潤露珠的嬌花,又或是夏日雨後林間缥缈的霧氣,濃而不豔,非常美。

宴會進行到中段,有人姍姍來遲。

随着對方的入場,那些投注在顧覺身上的注意力紛紛被吸引轉移過去。

如果說顧覺是天之驕子,出生便自帶光環,是相同家世同齡人裏的佼佼者,那麽來的這一位便是一路從底層摸爬滾打,一點點建立起他商業集團的前輩大佬。

周放今年三十八歲,比顧覺大了整整一輪,他在B城商界呼風喚雨的時候,顧覺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小子。

只不過幾年前,在顧覺還未掌控顧氏集團時,周放就将部分生意擴展到了國外,一年裏也大半時間都在國外。

因此兩人在商場上從未真正有過交鋒,但每每有人提及,也會嘆一聲顧覺運氣,要是周放還在B城,顧氏這幾年的發展未必能有這樣順利。

郁盛自然知道這號人物,而她身旁的顧覺,從周放攜伴現身酒宴後,便一直有些不對勁。

要用某個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走神。

郁盛的目光在周放身上盤旋了會,最後越過他,落在他身側那位嬌小的女伴身上。

場內有涉及某個領域的行家咦了一聲,然後說出了對方的來歷:“那位不是剛剛在巴黎拿了獎,被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邀請為首席的天才舞者夏娃嗎?”

夏娃無疑是個很容易被記住的名字。

國人在國外的大型賽事裏面得獎,就更容易引起關注,更何況,夏娃本身也是個美人。她和郁盛差不多年紀,但長相卻和她那種渾然天成的精致以及純媚氣質不同。

她個子不高,身材嬌小清瘦,和妩媚豔麗不搭邊,長相屬于甜美挂,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甜軟可人,讓人想起最可口的蛋糕,又或是幼萌的寵物,令人總忍不住多看一眼,心生親近。

周放現身宴會,以他在商界的地位,顧覺自然要親迎。

于是,兩邊人就這樣面對面站定在了宴廳中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