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的唇那麽軟……
第33章他的唇那麽軟……
男人的指腹按上她的唇,在她詫異的眼神裏,專注認真的替她抹去了唇上的咖啡液,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
郁盛:……
再磨就破了……
“好了。”他再開口時,嗓音有一些微啞,睫毛輕顫,視線幾乎黏在她的唇上不肯離開。
“不行。”她下意識的回了兩個字,甚至都沒讓他說出後面的話。
他視線裏面的渴望因為她這兩個字,卻又被他強行壓制回了眸底。
這樣的眼神竟讓郁盛生出一種罪惡感,就好像……讓他如此克制壓抑是她的錯,她不該這樣冷酷無情……
郁盛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她拉下他還握住自己脖頸的手:“先工作吧,今天會很忙。”
午飯過後,別墅客廳裏傳來一些動靜,郁盛從中聽見了熟悉的嗓音和郁貴東略帶驚訝的說話聲。
她關掉看到一半的資料文件,朝正戴着耳機和公司那邊視訊會議的秋嶼打了個手勢,表示自己去客廳看一看情況。
他按住耳機上的話筒:“有事嗎?我陪你去。”
“你開會,我去看看就來,就在別墅裏,沒事的。”郁盛說着,繞過造型噴泉和兩側種滿花卉的小徑,走進前面的客廳。
偌大的客廳裏,将兩張茶幾當做工作地點的便衣刑.警還在忙碌。
而在客廳另一側的吧臺區域,身着手工定制西服的男人在聽見腳步聲後回頭朝她看來。
他指間夾了根煙,額發後梳,戴着金邊眼鏡,俊冷的臉孔上沒什麽表情,郁貴東陪在旁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引得他眉頭微擰。
果然不是她聽錯,來人真的是顧覺。
她記得上回見他還是在Q城的時候,當時他以為她進了娛樂圈,還因為林亦善獨自腦補了一出大戲。那時《重啓人生》還沒開拍,她顧及自己投資的劇,默認了他的腦補。
她還記得因為她不客氣的怼了他,他走的時候憤怒不已,所以今天這是什麽情況?他怎麽突然來了郁家?
兩人對視片刻,顧覺似乎在等她上前,可郁盛沒有上前,甚至還想走。
“過來啊,站在那裏幹什麽?”郁貴東盡量把語氣放得“溫和慈祥”,瞪着她的眼珠子卻幾乎快要從眼眶裏凸出來了。
郁盛沒搭理他,正要走,顧覺卻突然掐了香煙,邁步朝她走來。
“你怎麽樣?”他低頭看着面前許久不見的女孩,她穿了件黑色露鎖骨的毛衣裙,D家的經典款,高腰設計,将她纖細的腰身勾勒的格外誘人。
顧覺手指微動,他攬過她的腰,知道她那裏有多軟。
“什麽怎麽樣?”郁盛被問得莫名其妙。
“你弟弟的事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僅接到電話,還收到了視頻,沒事吧?別擔心,一切有我。”
他是兩個小時前從相熟的內部人士那裏得知這件事的,對方知道郁盛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出事的是郁盛的弟弟,也是他的小舅子。
出于人情,對方通知了他這件事,也表示不用擔心,因為調查已經在快速有效的進行中。
顧覺把聲音壓得低且緩,他身上沒了上次見面時的惱怒和張力,似乎因為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暫時把屬于他和她之間的私人舊怨收了起來。
如果換做他以前那些女朋友,突然見到他這樣不計前嫌的關心模樣,估計得感動死了。
只可惜,現在站在這裏的人是郁盛,她的關注點永遠讓他料想不到。
“你怎麽會知道我弟弟的事?這件事目前還是保密的,更別提電話和視頻這樣詳細的細節部分。”郁盛眼底帶上了懷疑,“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告訴我名字,我要去投訴這個人。”
“……”
“還有,別說什麽一切有我這種話,你是會查案呢,還是會分析追蹤?關鍵必要的時候,你能一打幾?”
“……”
“所以,其實你根本忙不上任何忙,還是別張口說大話的好。最後,別和我扯你的人際關系,現在這是刑.事.案.件,而他們是公.務.人員,有沒有你的人際關系,他們都一樣會盡心盡力的做事。”
顧覺一時間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他表情微怔的看着面前人,片刻,輕輕勾唇笑了笑:“真奇怪,我竟然有些懷念你這張能說會道的嘴。”
他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想去撫她的唇。
郁盛當即避開,同時拂掉了她的手。
顧覺的臉色因為她這個動作而一寸寸沉下,他的視線落在她唇上,真可惜,他和她訂婚三年間,居然從來沒有想過吻她。
這樣一張豐.潤.柔軟又言辭犀利的嘴唇,親吻上去的時候,感覺應該會很好吧。
他突然很想看她臣服在自己懷裏的模樣,那種被親到喘不上氣,從抗拒到又惱又喘的樣子……
郁盛看到他眼底漸起的欲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秋嶼眼底也同樣有過對她的渴望,同是欲念,她不明白為什麽顧覺的這種侵略性質的打量會讓她如此惡心。
“麻煩你自重一點,我們已經分手了,如果你喜歡被人怼,可以付錢讓其他女人來怼你,你是顧覺,自然會有願意的女人送上門玩這套,犯不着倒貼着來我這裏找罵。”
這話幾乎已經明明白白在說他賤了,尤其在今天這種情況下。
他因為知道她家裏的事主動現身,原本想借着幫忙讓她明白,雖然她不識好歹又固執,但他依然願意幫她。他想看到的,無非是她的主動示軟,就像過去那樣。
可現在,她這樣油鹽不進,渾身帶刺,他心裏才起的那點欲念和對她的關切此刻散的幹幹淨淨,留下來的是比上一次更盛的惱怒。
“我怎麽從前沒發現你這麽有骨氣?”他眸色陰郁,“看來,你是真的很想和我解除婚約。”雖然當初他放了狠話,勒令她反省,但他們的婚約依舊存在,他并沒有公開解除。
在顧覺看來,她再不懂事,這件事都只在兩個人之間,他可以因為生氣勒令她反省,也随時可以因為氣消而解除對她的冷待。
總而言之,這是他和他兩個人之間的私事,可如果要上升到婚約,就是顧家和郁家的事。
當然,無論是顧家還是郁家,現在都是他一人足夠拿捏的,這個婚約到底存不存在,歸根究底只在于他一句話和一個态度。
可有的時候,一個人能夠掌控的東西太多,反而只會對脫離掌控的人和事感興趣。
如果,她沒有露出這樣渾身帶刺的冷傲模樣,如果她能說一句軟話,他大概會願意讓一切回到從前。而現在,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用另一種方法。
“你真的那麽想解除婚約?你想清楚後果了沒有?”
郁盛沒有說話,甚至還朝他露出一點嘲諷的笑意。
她太了解顧覺的狗性了,如果現在她開口,催着讓他正式解除婚約,他說不定會和她對着幹。
他能解除最好,不解除她也不怕。她早已離開郁家,郁貴東答應的婚事不可能約束得了他。
再不濟,她還有當初的錄像,在這個網絡輿論定天下的年代,要是他真想狗,她随時能用錄像在網上煽動輿論做文章。
最後這一點,說不定還可以給岳棟那裏添磚加瓦。
岳棟大半個月前聯系過她,當時他打了一通電話過來,旁敲側擊的,主要是想再次确認他和顧覺有無關系,或是說是想要确認她對他是否還有感情和不忍之心。
她當然不會覺得對方這番舉動是想要追求自己,她知道岳棟欣賞她,但真沒到追求的地步。
她大概猜到岳棟準備做什麽,于是很清晰的告訴他,她這個未婚妻從頭到尾就只是挂了名而已。她和顧覺沒有情感上的關系,也沒有身體上的關系,過去是如此,現在已分手,且未來也不會複合。
岳棟當時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他大概猜到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事,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問。
因為如果開口問,就要提及他心底最深的傷痛。年幼時被拐失散的妹妹,多年以後好不容易确認了消息,等來的卻是巨大的噩耗。
如果他妹妹現在還活着,有岳棟這個哥哥背後的資源,她完全可以被捧成娛樂圈的寵兒,盡情做自己喜歡的事,活得自由自在,享受美好的生活。
可這一切,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他的妹妹因為不堪的潛.規.則而自殺,哪怕事後明燦內部自稱已報.警處理并剔除了個別毒.瘤,把髒水撇的幹幹淨淨,但在岳棟眼裏,明燦影視這樣的公司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那天她結束和岳棟的通話後,讓秋嶼把顧家老爺子有過秘密情人和私生子的資料匿名傳給了岳棟。
那位秘密情人吳廣豔現在是大智地産的總經理,私生子則在顧氏總公司某個部門任職。對方是否有企圖和計劃郁盛并不清楚,但她覺得如果岳棟準備動手的話,這個消息有可能會幫到他。
這陣子,明燦一個三線藝人和一個頂流藝人先後被爆出醜聞事件,看似娛樂圈常态,但在郁盛眼裏,這大抵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而他,卻還在這裏泡妞,到底是太過自信,還是根本不在乎明燦那點産值?
郁盛想着,眼裏的嘲意更甚。
顧覺眯起眼盯了她片刻,彎腰湊到她耳旁道:“那就祝你好運了。”
他拍拍她肩膀,沒有理會吧臺前一直用殷切目光看着他的郁貴東,直接出了別墅客廳。
顧覺一路走出別墅院門,上了停在一旁的賓利後座。他臉色沉郁,冷意外放,司機老鐘竟一時不敢開口問他是不是準備離開。
顧覺直接給秘書打了電話:“去查一查,郁盛簽了哪家娛樂公司,如果公司小,就把那家公司買下來,如果是大公司,就看看能不能注資過去。另外,把顧家和郁家解除婚約的消息放出去。”
“啊?是,顧總。”
顯然,顧覺最後一句話讓秘書愣了下,他很快應了,又有些猶豫着說道:“顧總,您昨天和夏小姐吃飯的約會又被拍了,照片我這裏已經攔了下來。您那邊……是不是聯系一下夏小姐?”
在秘書眼裏,這件事其實再清晰不過,以往顧覺身邊那些女人,也不是沒人用過這招。但他知道,在顧覺眼裏夏娃總歸是特殊的。
他只是個秘書,也不能多說什麽,只能多長眼盯着,然後旁敲側擊。
顧覺這陣子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第幾次了?”
“第三次。夏小姐近來因為參加綜藝人氣暴漲,盯着她的狗仔也多,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先去辦我剛才說的事。”
“好的,顧總。”
挂掉電話後,顧覺吩咐老鐘開車回公司,車子在郁家別墅前的車道開過,然後拐入別墅區的主路。
顧覺無疑一瞥,透過車子側後方的低矮綠植,似乎看到郁盛從別墅側面的另一道門走去,走向花房的位置。而在花房的門口,遠遠的似乎站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因為車子駛上主路車道後加速,顧覺只是匆匆一瞥,別墅那裏的光景就已經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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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盛冷着臉,在郁貴東不斷的盤問裏走出了客廳。
顧覺沒讓她心情變壞,但郁貴東卻實在聒噪,親生兒子被人綁架情況未明,居然還有心思惦記顧覺?想錢想瘋了。
如果不是因為手機裏裝了追蹤系統,必須得留在這裏,她已經想離開了。
秋嶼正站在花房門口,見她過來,直接伸手将她攬了過去:“沒事吧?”
剛剛面對完油膩的顧覺,此刻聞到他身上清新冷冽的熟悉氣息,她感覺一下子就舒服起來,下意識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用臉頰蹭了蹭。
她聽見男人在她頭頂輕輕開口:“郁總……我來吧。”
來什麽?
郁盛還在想,攬着她的男人已經輕輕撫過她肩膀,随後握住她臉頰,将氣息壓了下來。
她只感覺眼前一黑,男人柔軟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下颚。
一點點細致而溫柔的親吻,從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到唇角,然後她聽見他低沉而喑啞的嘆了一聲,很快貼住了她的唇,也将她想要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和他唇上溫柔動作相反的是他按住她臉頰的手,像是為了固定住不讓她躲,那手指仿佛牢牢長在了她的臉上,讓她連移動分毫都做不到。
他吮完她上唇,又去吮她的下唇,最後忍不住放在唇間用牙齒輕輕的磨。
他的氣息灼熱黏人,鼻尖蹭過她的,凝視她的眼底帶着化不開的深情,讓郁盛頭腦有一點發昏。
秋嶼在自己再次失控前離開她的唇,他拇指的指腹撫過她唇上和下颚處他剛才親吻過的每一處,開口時嗓音帶了些喘,清冷不再,漂亮長睫下的眸光定定的落在她唇上:“好了,已經幫你擦幹淨了,不會再有他的味道。”
郁盛:……
所以,他是想說,他剛才又親她,是因為看到了客廳裏面的動靜,以為她想在他衣服上擦掉顧覺的氣味,所以在幫她?
“阿嶼你……”她反手去扳自己後腰處越收越緊的手,很想生氣,可是卻發現自己好像氣不起來。
他親的她太舒服了,他的唇那麽軟,氣息又幹淨,纏着她舍不得放掉時的模樣讓她心裏又癢又顫。
救命……
郁盛強行中斷自己的思緒,故意将臉色放得凝肅正經:“好了,那我們繼續辦公吧。”
便衣沒讓他們等太久,一個小時之後,有人敲了敲客廳落地窗的玻璃,通知郁盛進去。
“怎麽了?”
“我們已經排查到郁有楓失蹤前最後見的人。”那人是個程序員,說着,将茶幾上的電腦轉向郁貴東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