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不語

高樹回校的時候,高敏不知什麽時候跟了上來。

高樹回頭看了一眼,他停下腳步高敏就也停下腳步。

高樹于是不再多理,自顧自的回到校園。

到寝室的時候,關之洲和薛銘都已經睡了,高樹的上鋪李城不在,應該是回家了,因為他家就在本地。

高樹洗漱好之後,開了臺燈窩在自己的床鋪上看書。

高樹跟關之洲說得自己是學霸其實是真的。

高樹喜歡看書,看各種各樣的書。

記得他高中的一個同學說過,高樹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個陽光好少年,但是當他學習的時候,他就像另外一個人。

高樹好奇的問,另外一個人是什麽意思?

高樹嬉皮笑臉的說,是不是自己認真的樣子特別帥?

那個同學嚴肅的搖頭,他說,高樹在學習的時候臉色特別冷,不是一般人的平靜,而是帶着點淡漠的審視。

高樹忍不住笑,說那個同學形容的太過邪乎。

不過從那以後,高樹看書的時候一般都避着人,比如躲在圖書館,或者自習室,至少是找一個沒有熟人的地方。

高樹從來沒對人說過,他迷戀學習的感覺。

因為學習的時候讓他覺得他不是自己,他沉浸在無數前人的智慧結晶裏,沉醉于那些所謂的科學之中,這會讓他忘記這個世界其實與另一個世界并存。

高樹從來不會怨恨,他不認為自己看到那些不幹淨的東西,而其他所有人看不到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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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得太多了,反而學會坦然,學會無視,學會冷血。

其實理智上來講,高樹應該學醫的,但是他實在是太過厭惡接觸死人了,所以他沒有學醫。

高樹拿出了一本書,在臺燈下仔仔細細的看。

突然燈影一晃,高樹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眼前動了一下。

高樹擡頭掃視一眼,什麽也沒看見。

他繼續低頭打算往下看,突然視野中出現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的臉很熟悉,但是表情并不熟悉。

他笑得有點肆意,眼神特別亮。

他就坐在關之洲的床鋪上。

高樹猛地擡頭去看,那裏卻根本就沒有什麽帶着笑意的男人,只有關之洲沉靜的睡顏。

高樹的手指在書頁上摩擦了一下,剛剛那個男人,高樹想,他其實見過。

那個人和關之洲長得一樣,但是比關之洲顯得成熟。除此之外,那個男人的氣質和關之洲完全不一樣。

關之洲看起來嚴肅,甚至帶一點古板和奇怪的認真。

而那個男人則很随便。

高樹很久以前見過那個男人,是在他初中的時候。

因為那次經歷太過詭異,所以高樹現在還記得。

他記得那時是他晚上一個人在家,高敏去上夜班了。

屋子裏的時鐘刷刷的響着,本來很安靜的屋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傳來唢吶聲。

高樹聽得耳朵發麻,但是他習慣無視那些鬼怪,所以他強裝鎮定的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然而那聲音越來越近,等高樹覺得不對勁兒時,那隊人已經進了屋。

高樹轉過身,四個穿官服的男人擡着一頂轎子,轎子邊上一個白臉人舉着唢吶,響亮的吹着。

高樹立刻從桌子上爬下來,想要躲開他們前進的路。

可是那轎子眨眼間就沖了過來,并且直接把高樹擄了進去。

高樹摔進轎子裏,第一反應就是往外爬。

可是轎子密不透風,轎簾是封死的。

高樹大喊大叫了半天,聲音全被唢吶聲遮住。

他就這麽被轎子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停了下來。

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寒涼的空氣不停的往高樹的衣服裏鑽。

他發現轎簾掀開了一個角,高樹立馬拉開簾子沖了出去。

轎外是一片草地,高樹連滾帶爬的跑了半天,始終在這篇草地上。

整個草地一望無際,上面除了孤零零的轎子外其餘的東西都沒有。

高樹定定的站在原地等了半天,感覺後脖子處被吹了一口冷風。

他縮了縮脖子,還是覺得有冷風。

他猛地回頭,一張白臉對着高樹笑。

那是個女人,女人的紅唇像血染的,她沖高樹咧嘴笑,嘴咧得特別大。

她唱戲一樣從嗓子裏滑出一聲,“官人~吶~快與妾身~入~洞房~”

高樹退了一步,摔倒了。

那個女人貼過來,冰涼的手就往高樹衣服裏鑽。

高樹絕望的抓緊衣服閉上眼睛,而那個女人卻沒有再動作。

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他們。

那個男人一襲黑衣,但是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嚴肅。

他舉起手捂着嘴笑了笑,然後沖那個女鬼說,“這麽小你也擄來做夫君?”

女鬼一聲不吭。

男人繼續說,“你犯規了哦~活人不能帶進桃源城。”

女鬼的身子抖了抖,然後就跪在地上叩拜,不停地說,“城主饒命,奴家錯了,奴家再也不敢了,求城主饒了我這一次……”

那個男人揮揮手,示意女鬼可以走了。然後他走到高樹身邊,看了看高樹的頭頂。

高樹半天之後憋出一句,“謝謝……”

那個男人笑彎了眼睛,擺着手說,“不客氣,歡迎下次來玩。”

說完他就在高樹肩膀上推了一把,高樹的身下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洞,高樹直接掉了進去。

等他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回家了,正趴在自己的書桌上。

所以說,高樹應該是被那個男人救了一命。

高樹第一次看見關之洲的時候,就覺得和那個救了自己的男人長得很像,可是氣質又完全不一樣。

不過剛剛高樹隐約中卻又見到了那個男人。

高樹感到奇怪,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關之洲和那個男人什麽關系?

但不管怎麽說,對關之洲好一點總沒錯的。

高樹看書一直看到淩晨才關燈睡覺,睡前他又看了一眼對面的上下鋪,他們兩個都安靜的睡着,一動不動。

從第二天開始,大學生活正式邁上正軌。

對高樹來說,其實和他曾經沒什麽差別,因為大學和高中初中最大的區別就是老師的管教問題。

高樹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習慣自學,所以大學過得更是順風順水。

除了學習生活,高樹養成了每個星期都去一趟高戈那裏的習慣。

他對室友的說法是回家,室友都以為高樹是本地人。

不過是不是本地人也沒什麽區別了,因為高樹和高敏的那個家現在也沒人住,早就荒涼了。

高樹除了住校寝也就只有高戈那裏可以去。

還好高敏死後給高樹留了很多的錢,要不然他的生活都是問題。

高樹去高戈那裏次數多了,漸漸就有點摸清高戈的性格。

一開始高樹只覺得高戈陰晴不定,而且偶爾說話颠三倒四。

不過只要适當的無視,他們相處還是可以很愉快的。

高樹一直一個人也會覺得寂寞,有這樣一個哥哥,高樹覺得有些安慰。

高樹每次去高戈那裏差不多都是周五,有時候高戈會留他過夜。

高樹其實不太願意在高戈那裏過夜,因為高戈睡覺的時候什麽也不穿。

他和高戈躺在一張床上,高戈摸到高樹的衣服就會幫他往下扒。

高樹攔着的話,高戈就會趴在高樹身上,手抓着他的衣服,也不睡覺,就和他耗。

最後高樹無奈,只能和他哥一樣脫得精光。

高戈會纏上來,把高樹像抱枕一樣摟在懷裏,然後沉沉的睡去。

久而久之,高樹就有點習慣了。

而且黑燈瞎火的,高樹的臉皮也比往常厚一些。

有一段時間,高戈都非常老實,抱着高樹睡覺就是老老實實的睡覺。

但是不知哪一天開始,高戈會在夜裏摸高樹。

有一天高樹被摸醒了,他那時正做着夢,夢裏有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女孩纏在高樹的身上,女孩笑意盈盈的,那樣子總讓高樹覺得熟悉。

不過高樹也想不了那麽多,他感覺到那女孩在自己身上挨挨蹭蹭了半天,最後緩緩地打開了大腿。

高樹一下子就熱血上湧了,他忍不住去摸那女孩的胸,結果一把下去,卻是平的。

高樹一下子就吓醒了。

醒來時對上的就是高戈的臉。

高戈趴在高樹的身上,兩腿分開在高樹身體兩側,他低沉着嗓音說,“弟弟~……我怎麽這麽熱~?”

高樹感覺到高戈某個.硬.硬.的東西搭在自己的胸前,他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直接把高戈掀了下去。

高戈仰躺在一邊,他伸出手往自己身.下摸了摸,然後就自顧自的撫.慰起來。

高樹看得目瞪口呆外加口幹舌燥,他結巴了半天,對高戈說,“哥……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高戈似乎是舒爽的輕哼了一聲,開口說,“我沒看見你~不就是回避嗎~?”

高樹一噎,他強迫自己扭過頭不看高戈。

可是高戈的動作卻弄得床也在晃。

高樹的眼睛突然紅了一下,他翻身一把按在高戈的肩膀上,把他壓在身下。

高戈兩手把住高樹的胳膊,嗓音無悲無喜的問,“弟弟,你要做什麽?”

看着高戈白皙的,沒有一絲□□的臉,高樹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挪開自己的身子,呆坐在一邊。

高戈爬了起來,他的手摸在高樹的腳上,然後是高樹的大腿,再然後是高樹的下.身。

高戈在那裏按了按,輕聲問,“弟弟~你舒服嗎~?”

高樹盤着的腿松開,他仰起頭,身子用力得往後靠。

高戈的手在上面撫摸了幾下,然後他低下.身,伸出舌頭在那裏一舔。

高樹立刻渾身一顫,直接就洩.了出來。

高戈擡起身,松了手,側卧着躺在一邊睡下了。

高樹看了半天高戈的背,他想伸手在那上面撫摸一下,可是他沒敢。

最後他随便用什麽布料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後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高樹醒來就看到高戈穿戴整齊的站在床邊。

仿佛是聽見高樹的動靜,高戈開口問,“弟弟~是你嗎?”

高樹愣了愣,點頭說是。

高戈“哦”了一聲,又問了一句,“弟弟你什麽時候來的~?”

高樹說昨晚。

高戈回憶狀想了半天,說,“是嗎……”

然後他就晃晃悠悠的離開房間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高樹确定了他哥真得有健忘症。

他試探着問高戈還記不記得昨晚的事,高戈的回答是他昨晚沒在房間睡,他和燈籠在花園賞花,賞了一夜。

高樹一頭霧水,不過從那以後,他就盡量避免睡在高戈這裏了,因為他總覺得,再睡下去可能會脫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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