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娘的嫁妝

“你``````？”二姨娘似乎是那天被鳳飛雪刺出了後遺症，現在見到她清冷的小臉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姨娘？！”她身旁的張嬷嬷一看，急忙扶住了她，只是自己的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顫抖，那天大小姐使勁的用剪刀刺傷了她跟二姨娘，那手勁，那狠厲的眼神，實在不像一個七歲的女孩子應該有的。

“你說什麽？”雖然不常見，但是鳳老夫人還是認得鳳飛雪的，如今又見她手中抱着的嬰孩，看了看二姨娘，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祖母明鑒！母親雖然血崩而死，可是她拼盡全力生下了弟弟！”說着把自己手中的弟弟面向鳳老夫人，讓她看個清楚，小孩子雖然出生沒有幾天，卻是面目清秀，将來長大了，定會是個佳公子，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不會讓弟弟給這群人看。

鳳飛雪一邊心中诽謗着，一邊說着。

看了這裏的書，她才明白，這裏雖然是個架空的世界，但是律法卻是十分的嚴格，尤其是對于內宅中的事情，事情還要從先皇的皇後說起，傳聞先皇雖然文治武功，但是對于後宮女人的事情卻是一團漿糊，當時就寵幸了很多的嫔妃，久而久之，這些嫔妃就敢跟中宮叫板了，但是皇後就是皇後，幾個蹦跶得太歡的嫔妃，又豈會放在眼中，利用身份的事情在先皇面前把她們壓得死死的，先皇死了以後，她的兒子做了皇帝，她就更加利用太後的身份出臺了一系列的懿旨，什麽嫡庶有別；先嫡後庶；就是府中夫人不能理事，姨娘想要掌權，也得經過嫡子嫡女的認可；很大程度上面，一個嫡子嫡女的身份，比一個掌事的姨娘還要高出很多；而一個人不管在外面多麽成功，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身份撐着，也是會低人一等，被人認為來路不清的。

這也是鳳飛雪不能帶着弟弟一走了之的原因，她自己無所謂，但是不能讓弟弟以後被人瞧不上。而且她現在還不想走！

而這些雖然不是明文律法，但是皇上卻是都首肯的，這幾十年流傳下來，也已經如律法一般了。

所以今天剛剛聽到丫鬟們的議論，她就跟了過來。

“哎呀？！這就是夫人生下的孩子嗎？可是二姨娘你不是說一出生就死了嗎？瞧這小鼻子小眼的，多像相爺啊！”鳳飛雪的聲音剛落，三姨娘故作驚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卻是聽得二姨娘臉色一陣綠，這個三姨娘，什麽時候都不忘記跟自己作對！

“三姨娘你大喊大叫什麽？是不是還不一定呢。”指不定就是這丫頭随便從外面撿回來糊弄我們的！須臾間，鳳老夫人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埋怨的看了三姨娘一眼。

鳳飛雪眼中精光一閃，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祖母，這是正經的鳳府嫡子，如果祖母不相信，盡管找爹過來滴血認親！”她知道古人沒有親子鑒定，唯一相信的就是這個了。

大廳中一陣沉默，這次連三姨娘臉色都不好看了！正經的相府嫡子，可是你們娘死了，你又頂個屁啊？想着又埋怨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自己這肚子怎麽就不争氣呢？接連蹦出兩個卻都是不帶把的！

過了好一會兒，鳳老夫人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還要問過相爺！你闖進來是有什麽事情？”

“祖母這話似乎又不對了！我這怎麽能算闖進來呢？我乃堂堂相府嫡女，就算我娘死了，我也是嫡女，今日各位姨娘庶妹都在這裏，又怎麽能少了我呢？”

“放肆！鳳飛雪，你眼中還有沒有祖母？！居然敢用如此口氣跟祖母說話？”二小姐鳳飛煙是二姨娘所出，剛剛見自己母親吃癟，此刻抓住機會，自然狐假虎威起來。卻見鳳飛雪冷冷轉頭看向她，“放肆的是你，連祖母都沒有說話，你一個庶女也敢在我這個嫡姐面前呵斥？要是傳到了禦史夫人們跟太後耳中，你覺得會如何？！”

大廳中的人臉色又是一白，我朝禦史官們在朝中彈劾行為不端的官員，禦史夫人們甚至有權利管着各府後院的臺面上面的大事，別的倒不怕，就怕後院的事情連累了在前朝的相爺，那就完了！而且現在她又擡出了當今太後，要知道太後是最恨這些個沒有嫡庶尊卑的事情的。

“飛雪，你妹妹只是心直口快，你不要激動！”姜到底還是老的辣，一個好扇嘴巴子的事情被鳳老夫人弄成了心直口快，飛雪倒覺得沒有所謂，看了看鳳老夫人，沒有再說話，卻是讓鳳老夫人微微滿意，不管怎麽樣，到底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一切還得憑自己做主。

“好了，你弟弟的事情，還是等相爺回來再說，現在先辦二姨娘執掌中饋的事情！”鳳老夫人打了個官腔然後朝着她身後的嬷嬷伸出手，嬷嬷急忙遞給了她一大串的鑰匙。

“這是府中庫房的鑰匙！”然後又指了指桌子上面的幾本賬簿，“這是賬冊，如今一并交到了你的手中，以後一定要持家有道才是！”

“是！”二姨娘欣喜的接過鑰匙，她身後的張嬷嬷也是飛快的拿過那堆賬冊，二人笑得格外得意。

“恭喜二姨娘了，終于如母親所願，你執掌中饋了！接下來你應該把答應母親的事情辦了吧？！”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鳳飛雪會是第一個上前祝賀她的人，更沒有想到，這後面居然還有內容。

“答應夫人的事？什麽事？”還是三姨娘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問道。夫人不是二姨娘害死的？還答應幫她辦什麽事情了？二姨娘會那麽好心？

“事？！”二姨娘也有些蒙住了。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鳳飛雪，她是不是失心瘋了？她原本是打算等到以後有機會除掉她的，可是後來她又想，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放着也沒有事情，上次沒有除掉如果自己此刻再動手被三姨娘等人抓了把柄就不好說了。而且她也做好了準備，就算鳳飛雪把那天夫人生産的事情說出來大家也不敢信她的，自己背後可是有老夫人呢！可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鳳飛雪居然來了這麽莫名的話。

鳳飛雪笑着走近她幾步，用二姨娘才會明白的笑容看着她，“那日母親難産血崩，還是二姨娘去的巧，母親彌留之際，說府中中饋祖母自會安排，但是她還是希望二姨娘能夠執掌，還讓我這個嫡女助二姨娘一臂之力，在祖母面前說上幾句。而二姨娘也答應娘親了，如果你執掌了中饋，就把母親當初嫁入鳳府的嫁妝給我，讓我自己保存好，以後就是我的嫁妝了！”

二姨娘被鳳飛雪看得有些心虛，剛剛鎮定下來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她的眼睛明明在說，如果不給我，就有你好看的，她雖然不怕她告狀，可是到底還是想起那日她用剪刀刺自己的狠勁了。反正就是幾個破嫁妝，只要能夠讓她歇了告狀的念頭，先穩住了她，也不是不可以。這樣想着，二姨娘就準備開口答應了，誰知道鳳老夫人卻比她反應還快，“什麽？你要你娘的嫁妝？”

“娘親說要給我的！”鳳飛雪說的無辜，既然娘親說要給我，那我就要了喽！鳳飛雪當然知道鳳老夫人為什麽這麽大反應，別人不知道老太太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當年娘親嫁過來的時候那嫁妝可是160擡呢！

鳳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飛雪乖！等到你嫁人的時候，自然會給你的，現在你一個小孩子這麽多東西放哪裏？！到時候弄丢了可不浪費了你娘的一片苦心了？”

鳳飛雪眼中閃過不屑，但是還是轉頭看向二姨娘，“二姨娘，現在你掌管中饋了，你說！你是要履行諾言，還是``````”讓我鬧得不可開交？

二姨娘被鳳飛雪那一句恭維的話一激，頓時來了精神，“既然答應了的，我也不能做言而無信的小人，我這就給你！”

“你？！”鳳老夫人沒有想到二姨娘沒有問過她就答應了，但是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卻見二姨娘帶着賬冊與鑰匙随鳳飛雪一起離去了，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家業了！

到了庫房，讓總管找來了鳳飛雪娘親當年嫁妝的單子，就吩咐總管把東西往鳳飛雪院子擡，總管一臉肉痛不已想要阻止，還被二姨娘罵了幾句辦事不力就要被撤了的話，只得埋頭幹活。

當二姨娘看到東西以後才明白為什麽老夫人跟總管會如此不情願了，天啊！她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多的東西，而且很多都是價值不菲的！當即想要反悔，卻被鳳飛雪看見，慢悠悠的來了一句，“哎呀！想不到娘親的嫁妝居然有這麽多啊！怪不得她要全都留給我了，這麽多東西換一個守口如瓶，值了！”

“哼！”二姨娘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這麽多東西你的院子也裝不下，其餘沒有擡出來的不如就放在這裏以後再說吧！”

“我也想啊！可是昨日我在街上遇到王禦史家的大小姐說起了這件事情，她說過些天還要來看我呢！我還在想不如送一件給她呢！以示結交友好。”

二姨娘頓時熄了氣焰，那王禦史在朝中是出了名的鐵嘴，他家的夫人與小姐也是人精，上次李大人家姨娘搶了嫡小姐的簪子被她家夫人知道了可是讓那李姨娘丢了好大的臉呢！且不管鳳飛雪是不是在吹牛，可是萬一是真的呢？自己還沒有站穩，不能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