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去往莊子

“二妹，你剛剛也聽見了，現在二姨娘掌府中事物，又有祖母決定，哪裏還有我求情的道理？”

“可是她們畢竟跟了你這麽多年，你居然連求情都不願意求，實在讓人心寒。”鳳飛煙争鋒相對，一刻都不松口。

“二妹妹這話的意思，是孫嬷嬷跟紅袖是被冤枉的，還有救，如果我開口，就可以重新查這件事情？”鳳飛雪話鋒一轉，忽然看着鳳飛煙盈盈一笑，卻是聽得大家都是一愣，大小姐這是什麽邏輯？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有道理。

是啊！如果沒有用，又幹嘛求情呢？如果求情有用也或許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那回旋的餘地就是這件事情還有疑問之處了。

“你``````你``````”鳳飛煙沒有想到鳳飛雪居然如此說，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那邊鳳老夫人卻是已經變了臉色。是啊！自己雖然讨厭鳳飛雪，可是今日她說的話有道理，既然是自己已經定了的事情，求情又有什麽用？如果飛雪求情了，那是不是代表這件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那自己的威嚴又被放在了哪裏？頓時看鳳飛煙的眼色也不好看起來。

二姨娘卻是一驚，暗中瞪了鳳飛煙一眼，讓她閉嘴。然後眼珠子一轉，笑着看向飛雪，“剛剛我還疑惑呢！往常大小姐對這兩個奴婢愛護有加，今日不管怎麽說也不會保持沉默的。想不到大小姐是在這裏等着呢！二小姐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畢竟是跟了你一場還是應該說句話的。”

一席話，鳳老夫人的臉色到底緩和了幾分，是啊！跟了自己一場，明面上也要全了主仆一場的情分，這個飛雪實在是心腸狠了一些。

“那兩個奴才偷我首飾的時候可有看主仆情分？打傷莊子管事的時候可有看祖母與二姨娘你的面子？飛雪不是心狠，只是覺得如此之人實在不必為她們費口舌。只是今日二姨娘與二妹誤會我于此，傳揚出去不但對我名聲有損，對鳳府的家聲也不好，那我就違心求祖母，剛剛二姨娘說要派人去莊子上面遞話，就由飛雪代勞吧！也好讓我跟這兩個奴才做最後告別，全了一場主仆情誼。”鳳飛雪一臉誠懇的看向鳳老夫人。

二姨娘眼睛一亮，“呵呵，是姨娘誤會大小姐了，我也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去遞話呢！既然大小姐主動請纓，那老夫人就給她這個機會吧！”

鳳老夫人看了看二姨娘，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速去速回，不可做錯！”

“是！”鳳飛雪低頭答應了下來。事情已經商定了，二姨娘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頓時心情十分的好，朝着張嬷嬷使了個眼色，好準備着了，這一次，一定要讓她有去無回。

走出鳳老夫人的院子，飛雪才露出開心的笑容，沒有錯，她今日是故意憋着不求情的，目的就是為了去的時候救出孫嬷嬷與紅袖，只要自己擺出不情願的樣子，到了莊子上面自然有辦法扭轉這件事情，到時候孫嬷嬷與紅袖一定會跟着自己回來，就算鳳老夫人說什麽，她也可以說自己不是預謀的，是二姨娘逼着自己去的。而且她相信孫嬷嬷與紅袖一定是無辜的，她一定要救出她們。

至于二姨娘那邊打的什麽鬼主意她大概也能夠猜到幾分的，她估計是還在記恨上次娘親嫁妝的事情，想要借着這次自己出門在路上做了自己的。這樣想着，鳳飛雪嘴角邊突然多出了邪氣的笑容，來到這裏一個多月，除了力氣小了些，前世的身手自己已經拾了個七七八八了，正好可以拿你們練練手了！

“嗯~哎~”正想着，忽然聽得背後發出了聲音，急忙把弟弟抱了下來，這一個多月來，弟弟長得好快！如果娘還在的話，也是時候該給弟弟做滿月了，但是現在卻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雲兒，你放心，以後姐姐一定會給你最好的！讓你站在雲端，看着下面這些小癟三，狠狠的把他們踩進大便裏。”這是鳳飛雪對弟弟鳳雲（鳳飛雪自己給弟弟起的名字）的承諾。

衆人散去以後，鳳老夫人獨獨留下了二姨娘跟張嬷嬷，“你有沒有發覺，最近這死丫頭似乎變了！”

二姨娘一愣，她早就發覺了，自從那天的事情以後，大小姐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以前的大小姐見到自己都是躲着的，現在她居然還敢大聲跟老夫人說話了，實在是奇怪，而且這些日子她搶了她娘親的嫁妝，今日又如此機靈的說話，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

“是啊！奴婢也覺得大小姐似乎變了。”

張嬷嬷看了看鳳老夫人的臉色，“夫人死的那天，天色不是很好，大小姐呆在夫人房間，莫不是``````”

“張嬷嬷有話直說！”鳳老夫人看了過來。

張嬷嬷裝作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奴婢不敢妄言，只是想起那日奴婢與二姨娘好心去看夫人，卻被大小姐忽然發瘋一樣用剪刀刺傷了我們，如今想來也是心有餘悸，礙于她是大小姐，奴婢不敢說什麽，今日經過老夫人一點撥，奴婢才覺出不對！那日大小姐瘋狂的摸樣好似是被什麽附身了一般！”張嬷嬷多精明的一個人，話到了這裏就止住了，餘下的就讓鳳老夫人自己去想。

鳳老夫人聽到這裏，果然臉色不好看起來，“難不成，是被鬼附身了？”

“奴婢覺得，有可能！”張嬷嬷輕輕應了一聲，暗中跟二姨娘交換了一個眼色，老夫人越讨厭她，她們就越歡喜。

“嗯！”鳳老夫人想了一會兒，忽然沉吟出一口氣，“看來得請個法師做場法事來去去邪了！”

二姨娘一愣，她原本還以為鳳老夫人會趁着這次機會把鳳飛雪趕去莊子以保證家宅平安，畢竟是中邪了的人，實在不必留在府中，那她自己下手的時候就更加方便了，想不到卻只是這麽簡單，當即有些不服氣，但是老夫人都已經決定了，她也沒有辦法，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然後歡快的答應了，“是！我這就讓人去辦，大小姐估計明日就要出發去莊子了，等到大小姐回來了，我就請法師過來！”也要等她有命回來讓法師的做法才行。

“嗯！去吧！”鳳老夫人似乎有些疲累了。

“奴婢告退！”二姨娘作了禮，帶着張嬷嬷飛快離去了。

第二天一早，鳳飛雪背着弟弟來到大門口的時候，早有總管在那邊等候了，見飛雪過來了，難得的居然露出笑容走了過來，“大小姐，二姨娘讓老奴給你準備了馬車，希望大小姐一路平安！”

“嗯！”飛雪微微點頭，上了馬車，馬車夫一揚手中的鞭子，就往城外去了。

其實京中一般的人家都有自己的莊子，就是在城外圈一塊地，等到有些小妾奴仆犯事了以後，有些就會被送到那邊服苦役，吃住跟豬一樣，有的甚至比豬都不如。而且一般人家的莊子都離的不遠，最多的也就一兩日的路程，這相府的莊子最多也就半日的路，她們現在出發，下午時分就可以到達那邊了！但是中間必須經過一個大樹林裏面，以前這條路上老是有山賊出沒搶劫傷人，而且多是搶的達官貴人，後來京城府尹聽到的報案多了就帶着軍隊前來圍剿，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山賊了。

但是此次二姨娘如此推舉自己過來，不是在去的路上設了埋伏就是在回來的路上。飛雪輕輕挑開了一些馬車的布簾，“車夫，還有多久到？”

“下午時分就會到的！”馬車夫略顯激動的聲音傳來，一股子的期待倒是被飛雪聽得清清楚楚，冷冷一笑，放下手，“我與弟弟先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是！”

剛剛離開京城不久的主幹道上面，偶爾也有馬車經過，後來周圍越來越清靜起來，想來是要準備開始進那個樹林了，飛雪哄睡了弟弟，用布把他包好，放在了自己胸口，等會兒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只怕刀劍無眼，自己決不能讓弟弟受傷。

飛雪正養神，但是前世今生多年來的警覺性還是讓她發現了附近似乎有異動，睜開眼睛，馬車夫卻是“籲”的一聲拉停了馬車，飛雪故作驚訝，“這麽快就到了？”

車夫忽然嘿嘿一笑，徑自自己動手拉開了布簾，露出了一張猥瑣的胖臉，“大小姐，莊子您是去不成了，不如先在這裏伺候了幾位兄弟吧！”雖然年紀小了些，但是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他們這一輩子可能都是沒有機會碰的。

飛雪往外面一看，只見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四個粗壯的男人攔在了馬車前面，此刻連同車夫五人正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飛雪一挑眉，這二姨娘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原來給自己準備的還是先奸後殺的戲碼？！

“你們确定，你們能夠打得過我？”涼涼的聲音宛如從遠方飄了過來，五人都是一愣，這大小姐居然這麽鎮定？難道她有武功？可是轉念一想一個七歲的黃毛丫頭能有什麽本事，肯定是故意吓唬他們的，“大小姐，你也別怨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大小姐自行了斷，我們會給你找個好地兒的！”其中一個男人看了看她忽然道，其實他也不是有那麽好心，只是這麽一個沒有長開的女娃子，他實在是不感興趣，還不如早些了事早些拿錢去妓院找個姑娘來得實在。

“哦？那你倒是說說是奉了誰的命，說不定我聽得滿意，還會放你一條生路。”話雖如此，可是眼中的殺機已現。

“王爺？！”沒有人發現此時不遠處一輛漆黑繞金絲馬車正停在那邊，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一個黑衣侍衛摸樣的趕車人在請示馬車中的人，到底自己要不要上去幫忙，可是那位小姑娘的眼神實在是讓他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