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要不這樣,就罰十分鐘行不行……
唐徽音的學校在正月十三這天開學。
大四雖然沒什麽課,但也不可能清閑。
開學之後,唐徽音和季北見面的時間就變得少之又少。
安靜正月初八就買機票去了虹城,元宵節這天她給唐徽音發來微信視頻報喜,祁柔生下一對龍鳳胎,是在這天淩晨剖腹産生的。
隔着手機屏幕看着初生嬰兒粉嫩嫩的小臉和小手,唐徽音心裏頭一陣柔軟。
安靜在那頭笑着說:“兒子像你哥,女兒像你嫂子。”
“他們還那麽小,媽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怎麽看不出來呀,看眉毛看臉型,看嘴巴和鼻子。”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太高興,再多的詞語都沒法把心裏的喜悅表達出來。
唐徽音笑着說:“大嫂生孩子太辛苦了,你們要給她好好補一補。”
安靜說知道了,這會兒祁柔要去洗手間,得有人扶着,就将電話挂斷了。
唐徽音這頭事情太多,分不開身,就沒跟着她爸和二哥一起去虹城,把提前給寶寶們買好的一對金鎖和金镯子叫二哥給帶過去。
等到給寶寶們辦滿月酒的時候,唐徽音才請了兩天假跟季北一起去了虹城。
祁柔懷孕之後唐徽音給她打過視頻,那會兒見她面色紅潤的,看着狀态很不錯,這次生完寶寶再見到她,就覺得女人生孩子當真不容易。
祁柔懷孕之前身材很好,懷龍鳳胎後體重直接飚到了一百九十多斤,生完寶寶以後雖然瘦了很多,但跟之前還是沒法比。
唐徽音和她聊天時,發覺她心态還是不錯的,而且大哥很照顧她,無論工作多忙,也會分出時間去關照祁柔的身體和情緒。
都說孕婦很容易患産後抑郁症,唐簡鳴和安靜都怕這個,所以從懷孕到生下孩子,家裏人對祁柔都是百般呵護。
見到寶寶們的時候,祁柔叫唐徽音抱一抱感受一下,可是寶寶小小的,身體上的骨骼也不夠結實,哪裏都是軟軟的,她試探了一下,生怕抱的不夠好,傷到寶寶,便擺手作罷了。
倒是季北,他盯着兩小只,看了又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觸碰,末了問祁柔,“我能抱抱麽?”
祁柔笑着點頭。
他動作很輕又十分謹慎小心的抱起了男寶寶,在懷裏逗一會兒,又去抱女寶寶。
小寶寶粉嫩嫩的小手握成了小拳頭,在大人懷裏也不老實,烏黑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呀轉。
季北一雙眼都快嵌在寶寶身上了。
她在邊上看着,忍不住笑,“你是第一次見到初生嬰兒麽?看的那麽認真。”
季北還真的點了下頭,說:“第一次見。”
唐簡鳴看他抱着自己閨女抱上了瘾,他走過來把孩子從季北手上接過,帶着濃重的醋意說:“這麽喜歡小孩兒,自己生一個去啊,別抱着我閨女不撒手。”
他這話音一落,邊上的人把目光都投向季北和唐徽音。
季北倒是沒覺得什麽,唐徽音卻紅着臉低下了頭,甚至還無意識的扯住了季北的衣角。
唐簡鳴說這話就是調侃自己兄弟,完全忘了自己兄弟女朋友是自己親妹子,突然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他撓撓頭沒再說話。
安靜在一旁拍他一下,“臭小子,當大哥沒個當大哥的樣子,把你妹妹說臉紅了。”
本來沒覺得什麽,可安靜這一句話反倒讓唐徽音羞的擡不起頭來。
季北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把人往懷裏攬,厚臉皮的說了句,“大哥說的有道理,往後我們自己生。”
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唐徽音臉色紅的像塗了染料,擡起腿不輕不重的在季北腳上踩了下。
後者笑意更濃,把人摟的更緊了一分。
而季北剛才的那句大哥直接把唐簡鳴叫的挪不動步,他有點激動道:“你剛剛叫我什麽?你是不是叫我大哥了?”
季北LJ“嗯”了聲,“這不是跟着音音叫。”
“好家夥,你這聲大哥把我叫舒坦了,行,下次喝酒我能少灌你兩杯。”
安靜又在一旁打他,“你說說你,哪有當哥哥的樣子。”
唐簡鳴委屈,“媽你懂啥呀,我這不是在跟我未來小舅子溝通感情,不這樣他能對音音好?”
安靜:“顯得着你,小北對音音好着呢!”
……
從虹城回去後季北接到杜川電話,叫他有空飛申城一趟,杜川眼下就在申城。兩人半月前便商量着想去申城找個合适的地段開分店,其餘三家店鋪經營狀況不錯,兩人有心想将此做成連鎖品牌,因而多開幾家分店也是必然的。
季北在這邊沒什麽緊要的事,便買了當天的飛機票去了申城。
他走前給唐徽音發微信消息,告訴她,他要去申城幾天,談點生意。
唐徽音那會兒正在忙,沒看到消息,過後才回複。
她和季北平日裏是不大在微信上聊天的,可能是因為對彼此生活太熟悉了,很多事見面說會自然些,隔着手機反而沒什麽話題聊。
與其尬聊,還不如把話都留着見面說。
她給季北發完這條消息,季北晚上才回複,告訴她,他已經到申城,正和杜川在一起吃飯。
唐徽音回複一句知道了,便沒了下文。
她忙着寫論文和實習上的事,季北那頭忙着談生意,兩人之後有兩天沒有聯系,起初唐徽音想着季北可能是太忙了,沒空找她倒也正常,一直等到晚上依舊沒有季北的消息,她心裏突然有點擔心。
想來這個時間就算有正事也應該談完了,她打電話過去應該也打擾不了什麽。
琢磨着,唐徽音就給季北撥了視頻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接聽,結果她沒在視頻裏看到季北的人,才發覺季北把視頻通話轉成了語音,她心裏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怎麽不開視頻?”
季北那邊有雜亂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女人說話。
唐徽音不自覺的握緊了手機,呼吸聲變得有幾分壓抑,她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感覺,但就是莫名的慌張。
那端久久沒有回答,聽着女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漸漸變小了,很久季北才說:“我這光線很暗,開視頻你也看不到我,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柔,可不知為什麽,此刻聽着,卻覺得心裏頭很堵。
她很想一問究竟,可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回來。
“你一直沒聯系我,不知道你那邊什麽情況,我不放心你,才打電話問一問。”
“我沒事,這兩天在忙,所以沒聯系你。”
“嗯。”
突然就不知道想說什麽,分明打電話之前,她有很多話想和季北說的。
她很想他,哪怕他們其實才幾天沒見。
可現在她多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季北有事情瞞着她。
“那不說了,我去睡了。”
“嗯,早點睡,晚安。”
她沒回話,直接切斷了通話。
後面的一個星期,她始終都是心不在焉的,雖然季北也會給她發消息,但他一次也沒有主動打來視頻,分明以前每次出差,他都會打視頻通話。
這也許是一件小事,但這小事卻也足以叫唐徽音察覺出端倪。
季北回來的這天正好趕上周末。
唐徽音昨晚熬夜寫論文,早飯也沒起來吃,一覺睡到了中午。
季北中午到琴城,一下飛機就直奔唐徽音家。
他按門鈴是唐甫生開的門,安靜還在虹城照顧祁柔跟寶寶,眼下家裏只有唐甫生跟唐徽音在。
見是季北,唐甫生笑着說:“小北回來了,聽音音說你去申城看店鋪位置去了,怎麽樣?”
“已經談妥了。”
“位置還不錯?”
“嗯,地段很好,是商業旺鋪。”
“那就成。”
兩人閑聊幾句,季北問:“音音呢?”
“昨晚估計是熬夜寫論文了,我淩晨起來時,她屋裏燈還亮着,這會兒還睡着呢。”
唐甫生心裏頭琢磨着得把空間騰出來讓小情侶單獨相處,兩人半個月沒見總有很多話要說,他當長輩的就別在家裏礙眼了。
于是他跟季北說要去唐簡風的餐廳看看,今兒是周末,餐廳或許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季北說要送他,他擺手說不用,他自己開車去就成。
唐甫生一走,家裏就只剩下季北和唐徽音。
他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也累的不行,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心裏頭總惦記着什麽,睡得也不大安穩,起來時看表,發覺已經十二點鐘。
唐徽音卧室裏頭還沒動靜。
他想了想,起身到廚房看看家裏有什麽食材。
唐徽音起床後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兒,她去洗手間洗了個澡,換了身家居服出去。
本以為是她爸在做飯,她伸着懶腰走到廚房門口,剛要喊人,卻意外的瞧見了季北。
她一愣,男人聽到腳步聲也已經回過頭來。
看着小姑娘那副呆愣的表情,他笑着說:“怎麽,半個月沒見,不認識我了?”
唐徽音撓撓頭,神情不大自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十點鐘落地,就直接來你家了,幹爸說你昨晚熬夜了就沒叫醒你。”
唐徽音木讷的點了點頭。
季北放下鍋鏟,朝她張開懷抱說:“過來讓我抱一下。”
“我……我還沒洗臉,我先去洗漱。”說完轉身就跑了。
季北被晾在原地,張開的雙臂慢慢收回來,他盯着唐徽音離開的方向愣神了片刻。
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兒。
總覺得這丫頭是在躲着他。
唐徽音回到房間,坐在床邊上發呆,都已經洗漱過,哪還有什麽好洗的,只不過她這心裏頭總覺得像有什麽東西堵在那,尤其瞧見季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就更是沒法釋懷。
她一面告訴自己應該相信季北,不管怎麽說,兩人一起長大,季北的人品她不應該懷疑。
可是另一面,她想起那天通話時季北狀态不對,他說因為光線暗才把視頻轉成語音的,可即便是光線暗,也最多就是看不清人,況且,那天都已經是夜裏,到了該休息的時間,季北那邊為什麽會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她心裏揣着太多的疑問,本想一問究竟,但心裏不知在害怕什麽,最終沒問出口。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心裏有了疙瘩,怎麽都沒辦法正常的去面對季北。
她在房間裏一坐就是半個小時,直到季北過來敲門。
她走過去開門,季北問:“怎麽洗這麽久?飯菜已經做好了,快出來吃。”
沒正面去看人,她半擡着頭“嗯”了聲,從季北身邊走過去。
客廳裏飯菜的香氣甚濃,空了大半天的胃開始叫嚣起來,她抱着肚子走到餐廳裏,拉開椅子坐下去,身後有腳步聲,三兩步,男人走到她對面坐下。
總覺得她不大對勁,但又分辨不出什麽。
季北只當她是熬了大夜,精神狀态不好,倒也沒太往心裏去。
他拿起唐徽音面前的碗,作勢要去給她添飯,卻被她搶先一步。
“我自己來就好。”
聞言,他輕蹙了下眉頭,倒也沒說什麽。
心裏卻想,這丫頭什麽時候和他這麽客氣了?
季北炒了兩個小菜,一道竹筍蝦仁,一道黃瓜釀肉。
味道都很不錯,但也許是因為熬夜的緣故,唐徽音不大有胃口,吃了半碗飯不到,就放下了碗筷,季北擡頭看她一眼,還是忍不住問:“怎麽了?是我做的菜不合胃口?”
“沒有,味道很好,我吃飽了。”
“吃的這麽少,我不在的這幾天你都瘦了,怎麽不多吃一點?”
“不太餓,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了。”
她起身的時候,季北也緊跟着站起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兩人距離太近,他身上檸檬茶的味道讓她覺得鼻酸。
好像從心裏蔓延出的感覺似的,有點要收不住。
季北:“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她擡起頭看着季北,男人臉色沉郁,帶着幾分焦急,就這麽對視了許久,堵在心裏的話一瞬間脫口而出。
“你在申城都去哪了?”
季北眉頭稍蹙,似乎覺得她這個問題問的有幾分奇怪。
“跟杜川一起看店鋪,沒去什麽地方。”
“只是看店鋪?”
聽到唐徽音這麽問,季北終于覺出不對來。
“你想問什麽?”
她揪着衣角,猶豫良久,才說:“我之前和你視頻通話,但你卻轉成語音,我聽到你那邊有女人說話的聲音,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季北表情稍頓,片刻後竟又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他笑的有幾分無奈,“音音,你在懷疑我什麽?”
她低下頭不說話了,本就不習慣質問別人,再多的話也就說不出口。
季北往前走兩步,捉住她的手,“我确實有事沒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怕你擔心。”
唐徽音一瞬擡起頭來,“發生什麽事了?”她問的時候語氣有些急躁。
“看過店鋪之後,我乘出租車回酒店的路上出了點小事故……”
話音剛落,唐徽音反過來抓着他的手臂,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什麽事故?嚴重嗎?你受傷了?”
“你別急,只是小事故,是我乘坐的那輛出租車追尾,我當時坐在車裏覺得有些頭暈惡心就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我有些輕微腦震蕩,叫我留院觀察幾天,你發視頻那會兒我正在醫院,怕你擔心所以改成了語音通話,你聽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病人家屬。”
他聲音平靜的向她解釋着,聽他說完,她心裏頭的這塊大石頭才堪堪落了地。
“那你現在都沒事了?頭不暈了嗎?還覺得惡心嗎?”
“沒事,都沒事了,有事情的話我這會兒還在醫院呢,哪能好好的回來見你。”
見季北還有心思說笑,唐徽音氣的甩開了他的手。
“怎麽了,還生氣?”他手伸過來被唐徽音躲開了。
她一張臉沉着,肅冷的樣子,“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不管你有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我,你在申城出事,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
“我怕你擔心,你又那麽忙,不想讓你分心顧我的事,況且這只是個小事故,現在不是沒事麽!”
“那怎樣才算大事?季北,我有的時候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你的女朋友,你找女朋友是為了什麽?你讓我單方面承受你的愛,可你的世界,卻總把我拒之門外,我即覺得自己離你很近,又覺得很遙遠。”
難怪她心裏一直都有種感覺,哪怕她和季北離的再近,也沒有辦法完全走入他的世界,在他的世界裏,一直存在着一個不能被他人涉足的地方,那裏全然由他自己掌控,那是季北豎起來的一道圍牆,困着自己,也隔住了她。
她知道每個人心裏都有一處秘密基地,她也并非一定要闖進去,只是這樣的感覺太令她心慌,越是靠近越覺得遙遠。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真的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你擔心而已,至于你說的這些,音音,我對你一直是毫無保留的。”
她現在腦子很亂,根本分辨不清自己是種什麽感覺。
她覺得她和季北之間出現了問題,并且這個問題如果沒有處理好,就會成為一顆□□,也許會在未來的某一時刻集中爆發。
到那個時候,興許才是無法挽回。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平靜,“季北,在感情方面,我稱不上成熟,但我也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是為了互相依靠,而不是單方面的付出,我知道你習慣獨立,把很多的難題都留給自己,遇到困難,也習慣自己去解決,但你現在有我了,我會擔心你,我會惦記你,你不對我說實話的時候我就會胡思亂想,我不願意始終處在一種不安定的狀态下你明白嗎?”
她這一番話在季北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他覺得很多事情是應該重新思考了。
是他沒把事情想得周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深呼吸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去。
“我知道了,這事是我欠考慮,以後我保證什麽事情都和你講,絕對不瞞你。”
男人态度真誠,可她還是沒法完全釋懷。
她轉過身,背對着季北,聲音沉悶的說:“你早就已經向我保證過,可你沒有做到,我才不要相信你。”
說這話已經有幾分賭氣的意味。
她朝着卧室走,被季北從身後抱住。
男人聲音自頭頂傳下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次我說到做到,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絕不瞞你。”
他這言辭懇切的樣子說的唐徽音有些心軟,她轉過身,面對着季北,“你不會騙我?以後當真什麽事都告訴我?”
“嗯,我保證。”
猶豫再三,唐徽音才肯松口,“那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季北摸摸她的頭,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總算是松開了。
小姑娘瞧他一眼,往前湊一步,伸出手主動環住他的腰身,腦袋埋在他的胸口上,聲音甕聲甕氣的,“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時,我還以為,你背着我在外面找別人了。”
她說話的語氣帶着幾分委屈,季北聽得心裏頭一軟,把人往懷裏箍緊了幾分。
“傻瓜,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那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聽到我身邊有男人說話的聲音,我又不告訴你實情,你怎麽想?”
季北認真思考了下,似乎覺得若是換成他,他興許也會和唐徽音一樣難受。
他照實說:“嗯……我也會不開心。”
“那你現在知道我的感受了麽?”
“知道了。”
從他懷裏離開,她踮起腳去摸季北的頭,“真的沒事了麽?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季北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笑着安撫,“真的沒事了,別擔心。”
他把人又抱回懷裏,聲音透着幾分蠱惑,“這麽多天沒見,想不想我?”
“不想。”
“真的?”
“真的。”
“小騙子。”
男人低下頭去尋她的唇,呼吸相近的下一秒,唐徽音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嘴,惹得男人失笑,“你這是幹嘛呢?”
“給你的懲罰。”
季北妥協了,“也成,那你告訴我,打算罰多久?”
“還沒想好。”
“要不這樣,就罰十分鐘行不行?”
唐徽音搖頭。
“那十五分鐘?不能再多了……”
“?”
“再多的話……”男人湊過來,抵着她的額頭,模樣帶着輕浮的笑意,“……我就只能采取強制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