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動了我的寶座

徐景軒記憶中的兄弟姐妹,包括已經找過他打架的徐景春和徐景和,齊齊亮相,應接不暇。

古代這繁殖能力,徐景軒不得不嘆服。

偌大的府邸,算得上主子的,也不多。徐家商賈轉仕途出身,家底并不算豐厚,是以家宴精致卻不奢華,只開了兩桌,徐老爺帶着一群兒子一桌,徐夫人等女眷一桌,垂簾隔斷。

徐景軒随翠二姨娘、徐若水一起來的,所以來得早,進門發現只有鳳三姨娘牽着一個女孩,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等着。

徐景軒已經十一歲,在古代已經要開始避男女之嫌,于是拜別翠二姨娘,去了左邊的桌子。

“見過翠姐姐。”鳳三姨娘見來人是翠二姨娘,漂亮的鳳眸一亮,笑着拘禮。

“都是自家姐妹,鳳妹妹真見外。”翠二姨娘握着鳳三姨娘的手落座,道:“每次都是鳳妹妹來的最早。”

鳳三姨娘苦笑着沒有說話,她不像其他姨娘,多少有些依仗,她不過是小家出身,無財無勢,是徐仁蔚老家江淮的遠親,徐老夫人送過來的人。

翠二姨娘忙轉了話題,看着兩個見面就玩在一起差不多年紀的姑娘。

“這是若心吧,有些日子不見了,出落的真伶俐。”

說起自家的閨女,鳳三姨娘面露喜色,卻不忘說:“姐姐見笑了,比不上若水水靈呢。”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翠二姨娘只道:“都是徐家的女兒,差不到哪去。”

“還是兩位姐姐好,生的姑娘都跟貼心棉襖似的,不像妹妹,生了個調皮小子,天天打打鬧鬧,都快把妹妹的頭發愁白了。”

說着,柳四姨娘帶着徐景明笑意款款的踏進了門。

翠二姨娘打趣道:“喲,妹妹就知足吧,可不是人人都有妹妹的福氣,得了個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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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翠二姨娘絲毫不帶嫉妒的嗔笑打趣,柳四姨娘有些意外,往日翠二姨娘都是文文靜靜的,不似今日這般熱鬧風趣,倒是鳳三姨娘怯怯的起身如同往日那般小家碧玉。

柳四姨娘畢竟是商賈出身,情商高轉變快,當即将兒子遣到隔壁,忙道:“翠姐姐你就別取笑妹妹了,妹妹哪有翠姐姐福氣好。”自己沒生兒子,也有嫡長子伴身。

若是以往她還不放在眼裏,可半月前的事後,她有些猶豫了,依鄭氏的品行若想那邊善待她是不太靠譜,可若真說翠二姨娘丫鬟出身能跟侯門嫡女的鄭氏鬥上一鬥,她又不太相信。

這廂,她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外面已傳來一陣笑聲。

鄭氏帶着三子一女,聲勢浩大的緩緩而來。

鄭氏一進門,見三房姨娘和庶子庶女們已到齊,衆人見禮後,鄭氏只是目光在翠二姨娘和徐景軒兩人面上頓了頓,并未為難,便将一衆兒子遣到隔壁,帶着女兒徐若蘭入座後,便直接賜坐了,等徐老爺來。

徐景軒見過嫡母後,帶着一群小蘿蔔頭回到左室,直接挑了個目測是自己的位置坐下。

誰知,竟然惹了蘿蔔頭之一炸毛了。

“徐景軒,那是我的位置,你為什麽要坐?”八歲的蘿蔔頭徐景春瞧着他每次家宴時坐的位置被徐景軒坐了去,頓時炸毛了。

徐景軒看着蘿蔔頭大號手指的方向,半天才反應“壞人”原來是自己,不禁檢讨了一番,除了上位他父親的位置外,左邊第一個椅子,沒錯,是他的位置呀。

不會是上次打架沒讨到好處,公報私仇吧。

“來,小弟乖,你坐哥哥對面。”公共場合不宜私鬥,心理年齡二十八歲的徐景軒不禁用哄孩子的語氣做起了大哥哥。

哪知人家根本不領情。

“哼,春哥哥不要聽他狐媚子的話,賤-人生的,姨娘養的低賤之人,怎配當我們的哥哥,我們才是父親的嫡子,他算哪個犄角疙瘩裏冒出來的!”

說話的是七歲的徐景和,一身錦衣玉佩,頤指氣使,眼睛裏滿是嘲諷,說着竟然上前想将徐景軒推開。

徐景軒怒了。誰動不動就被人問候母親,張口閉口的低賤也不會開心。

看見徐景和還想動手,不由冷笑,還當他是前幾日的徐景軒好欺負不成。

不待徐景和近身,他直接綿軟的內力的一帶,顧忌隔壁坐着鄭氏,他只将巧妙的将徐景和送到他該坐的位置上,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徐景和只感覺一股柔綿但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自己推開按在椅子上,活見鬼似的,徐景和一下子呆住了,畢竟只是個七歲的孩子。

徐景春一見弟弟吃了暗虧,急忙上前幫忙,此時徐景軒還是坐着的,他仗着站着的高度,直接擡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徐景春傻了眼,他沒想到居然這麽容易得手。

隔着珠簾,隔壁的女眷們也是一愣,鄭氏等人急忙上前查看,一目了然的就到徐景春打了徐景軒。

“景春,你在幹什麽?”

鄭氏正想開口,卻發現說話的聲音不是自己,而是身後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徐仁蔚。

徐仁蔚進門時,正好看見鄭氏嫡系三兄弟一臉不和善的瞪着景軒,而景春直接動手打人,見景春打人成功,景和居然笑得跟得勝的将軍一般。

見他想要看到的人進來了,徐景軒捂着臉,緩緩站起行禮,目光清冷,冷冷的瞥了一眼趕過來的鄭氏,再緩緩轉向站做一條陣營的景、和、明三兄弟,最後将目光定在徐仁蔚身上。

一屋子人匆匆見完禮。

鄭氏見自己兒子闖了禍,急忙道:“老爺,這定是有什麽誤會。”

翠二姨娘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聲音卻異常冷硬,道:“既然有誤會,老爺,不如聽聽孩子們是如何解釋的。”

鄭氏本欲開口周旋緩和,卻被翠二姨娘将了軍,插不上嘴。

鳳三姨娘一臉緊張,柳四姨娘興味的表情。

“怎麽回事這是?”徐仁蔚邊入座邊詢問緣由,大過年的,又是鬧哪般?

徐景春暗忖倒黴,居然被父親逮了個正着,正想如何解釋,卻被徐景和急着搶白:“爹爹,他搶了春哥哥的位置坐。”說着氣沖沖的指着徐景軒。

徐景軒行禮時,只是站起并未離開座位。

在徐景和看來,這真是天助他也,那賤-人居然沒有走開,留下證據,所以自以為是的搶着說話,生怕錯失良機。

徐景軒本來還想辯個嫡庶尊卑,怎知有個豬一般的對手。

徐景軒嘲諷的看了看鄭氏,好你教的好兒子;又将目光看向自己的爹,道:“爹爹,和弟說孩兒坐錯了椅子,爹爹你說呢?而也是因此,春弟才動的手。”

兄弟不和,還擅自動手,擱古代那可是大事!

徐景軒直接将問題交給他老爹,那好暇以整的眼神分明在質疑。

前幾日還在安撫傷兵,大表父子之情,現在是見真章  的時候了,別光說不做呀。

徐老爺生平第一次正視起他的嫡長子來,不過十歲稚齡,便有如此逼人的氣魄,不怒自威,便是久居官場的他也有些被他看的發憷了。

莫非上次一頓打,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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