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由發揮戰鬥力
既然被人看中,挑做首發陣容,徐景軒選擇暫時放棄宴會前與七皇子的糾葛,正面迎戰,只是瞧七皇子這眼神,他似乎被小瞧了。
瞬間,徐景軒的小宇宙被激發了,怎麽能被小瞧??
蕭世弘看着身邊這群豬一般的隊友,十分傷感,這真不是內閣蓄意讓他出洋相的吧?他第一個本想選中立卻勢力超群的蕭世青,只是又對徐景軒十分興趣,最後還是感性戰勝了理智。
畢竟,這次辯論輸贏的彩頭,跟他關系不大。
怎知,第二個剩下的人,都似乎已有立場,他只能挑了個書呆子範進,最後一個沒的挑,來了個間諜李躍含。
“七皇子,我們是主戰,還是主和?”間諜開口。
蕭世弘瞥了李躍含一眼,沒有理會,只是将目光看向其他三組,見他們正讨論的如火如荼,唾沫橫飛。
“徐景軒,你怎麽看?”蕭世弘将問題直接甩給了徐景軒。
徐景軒楞了一下,看了看隊長,戰意不強,若說主和,七皇子何以在西北軍中待了四年?
“我認為,主戰還是主和,不可一慨而論,需視情況而定。”
雖然說了等于沒說,但比起一門心思琢磨戰還是和,境界已是不同尋常。
眼看一刻鐘的時間就要到了,徐景軒有些着急的看向蕭世弘,到底往哪個方向辯論,你倒是說句話呀。
蕭世弘最後終于發表了隊長的宣言:“待會辯論開始,範進負責陳訴方才徐景軒的觀點,并且在總結時,對全隊的發言進行總結。”
範進點頭,表示能做到。
指示完範進,蕭世弘銳利的眼睛看向李躍含:“你——全程給我閉嘴。”
李躍含直接被那突然犀利的眼神吓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Advertisement
就在李躍含發呆的工夫,蕭世弘已給徐景軒發出了指令:“景軒,你負責辯論你剛才的觀點,自由發揮。”
……
徐景軒聽完蕭世弘的安排,直接傻了眼——他是讓他去沖鋒陷陣當炮灰,被其他三個隊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嗎?
太子一方,第一個說明了自己的觀點。
蕭世彬,人如其名,生的文質彬彬,由于年紀還小,再正義凜然的話,說出來也有些奶聲奶氣:“古者有言,”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說的是戰争,非我等君子所為;且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大宇王朝泱泱大國,雄兵百萬,藏區不過彈丸之地,我朝當多行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方法,在國勢和外交上取得壓倒性勝利,比起戰争勞民傷財,我朝當以和為貴,方是國之大善。
太子主和,倒是非常符合他的處境,如今蕭世元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跟你們一群皇子們打打殺殺傷了元氣,他要主和,只待老皇帝老去的那天,他就是名正言順的萬人之上。
大皇子的人聽了,非常不同意,他們主戰,說話的是鄭秋意:“蕭弟此言差矣,如今藏族野蠻如猿人,不通情理,不知感化,我朝西南西北數百年百姓,皆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愛民如子,怎能忍受自己的孩子經常受藏人騷擾,強取豪奪,奸-淫-辱-虐。蕭兄說藏區不過彈丸之地,如何能這般欺淩我朝子民?所以,我朝應雄兵讨伐,打到他們不敢再踏入大宇朝國土半步為止。”
四皇子的人見雙方已劍拔弩張,急忙和稀泥,當然觀點還是要闡述的,李躍非乃永定伯嫡四子,已有七歲,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不快不慢,非常簡單的表達了立場:“我朝國土萬千,與藏族已和平數十年,雖偶有争端,卻相處的十分融洽,以我泱泱大宇朝的雄兵國勢,必定不會受到藏族的威脅,當是休養生息為好。”
彎彎繞繞半天,四皇子選擇的是支持太子,沒辦法,上有皇帝、太子、大皇子,論嫡論長,都輪不到他,還是明智的跟着太子混,以後做個有權有勢的親王吧。
被李躍非這麽緩和,太子方和大皇子那都不覺的把目光看向七皇子處。特別是大皇子,蕭世弘兄弟最開始在軍中混,不要告訴他蕭世弘也要主和?
七皇子隊裏面的範進好不容易壯好膽子,打算開口,被這麽一群人如虎狼豺豹眼神看着,不由又緊張起來,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們認為,時局瞬息萬變,該打仗的時候要将西藏打趴下,該和平的時候也要互通有無。”
其他隊成員一陣籲噓,這牆頭草做的,說了等于沒說。
倒是範進的父親內閣大學士範維眼睛一亮,也許他這個兒子,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平庸,稍加調教,說不定在能傻人有傻福?
四皇子隊裏面的範華是範進的嫡親弟弟,也有些看不下去,不禁引導說:“進哥,考題是主戰還是主和,你們倒是給句準話呀!”
範華真是說出了衆人的心聲。
範進憋紅了臉,梗着脖子硬撐:“我、我說的,怎麽就不是準話了?該戰的時候戰,要和的時候和!”這麽簡單的話,他們怎麽就聽不懂!
“真是個愚的!”
也不知是誰,突然吐出了幾個字,惹得範進急紅了眼,好生委屈。
徐景軒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道:“範大公子愚不愚我不知道,我倒是聽過一個詞,叫”大智若愚”,不知各位有沒有聽過?還有一句話,叫”世人皆醉我獨醒”,不知各位又學沒學過?”
不待衆人回答,徐景軒接着說:“所謂當戰則戰,不戰則休,說的是,凡事要依局勢而定,若是敵弱我強,還随意講和,任由西藏人欺辱我朝百姓,便是愚昧窩囊;若是敵強我弱,還一味言戰,那是逞強。”
“但凡決策者,當計較得失方可下定論,西藏國土貧瘠人口稀少,我朝泱泱大國人口千百萬,兵強馬壯,何以沒有一舉滅西藏一勞永逸?那是因為西藏草原幅員遼闊,他們帳篷馬群拔腿就跑,我們難追,就算追上了殺了,也要付千倍萬倍的代價,得不償失!但是,如果西藏人徘徊在我朝邊境,更有甚者想兵臨犯鏡,我朝當秣馬厲兵,給他們血的教訓,戰便要戰到他們聞風喪膽,不敢再犯。”
徐景軒前世是做翻譯的,同聲傳譯,就是人們常說的,新聞聯播裏面大人物身邊的小隐形,聲調、語速,頓挫把握的那是相當恰當,十分具有感染力。
在場的小蘿蔔頭不禁被他的語言和聲音魅力吸引,不知不覺的思路就跟着走了。
“确有幾分道理,不過,像西藏這般,打不贏就跑,追又追不上,等我們不追了,他們有跑回來搜殺搶奪,我們又打,他們打不贏又跑……如此循環往複,那豈不是永無寧日?這該如何是好?”
發問的是太子身邊的蕭世青,他本是寧國公府的庶孫,對此次伴讀的差事,重在參與,只是他已有九歲,平日裏讀書十分認真,已有了自己的思維邏輯,對朝廷之事頗為關心并時有自己的見地。
眼下的徐景軒提出的觀點,在他的思考來說,十分有意思,不自覺的忘了場景,呆着小腦袋探讨起來。
徐景軒正說得津津有味,見有人請教,一熘嘴,想都沒想,就把腦子裏的答案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