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趕赴陳州查案(三)

此時,展昭已帶着證據往城外去,因夜深人靜并不敢再去姑娘們住的百花樓打擾,便翻越高牆出城呆着,只等明日到來的包大人了。

第二天,響午時分。

代替展昭來百花樓的白玉堂站定,望着不遠處正立在亭中的人,他們二人只有大約十步的距離。

來之前,白玉堂就聽展昭說這百花樓是聽琴賞舞的文雅之地,莫要輕賤了樓裏的姑娘。就因為如此,他才寧可在花園等着樓主,也不進廳內等待。

而這樣的樓中必是不會留客人住下的。可側身站在亭中的人明顯就是男子。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細細打量這很可能是百花樓老板的人,他披了一件淡青色的外衣,頭發用一根同色的帶子垂着束在腦後,皮膚白皙,發絲如墨,細腰寬肩,有些蒲柳之姿。垂目看過來,只淡淡一眼就讓人不敢亂動,生怕打擾了他的清幽。

眼眸點漆,美人鳳眼垂青,看的人心裏慌慌的。無須,年紀有些看不大出來,但肯定比他要大一些。

“不知閣下來我百花樓是消遣還是找人?”亭中人聲音如風拂過湖面,雨滴滴入湖中一般讓人覺得舒服而自然。他微微動了動身子,有些困難的挪動着轉了個身。

白玉堂眼睛瞪大,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了樓中老板,心裏又可惜這等容貌氣質的人竟需要拐杖支撐身體,帶着些憐惜,聲音也比以前要柔和一些,說道:“在下白玉堂,陷空島五義錦毛鼠,今日有事相商前來拜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花老板早就認出白玉堂就是十年前的小姑娘,也算是當年對他和自家臭小子有救命之恩的人,雖然長大後容貌稍有變化,卻并不難認。

“稱呼啊……”花老板有些語塞,他名字早給沖兒了,平時也不出門根本不需要名字用,在家裏有叫老板、主子、師兄、老小子的反正多種多樣根本無需他擔心名字的問題,這會需要了居然一點都拿不出手。

完全不想跟自家孩子一樣找罪受,花老板簡單了當道:“老朽有姓無名,家中行二,你暫且稱我為花二就行了。”

自稱老朽那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包大人便裝愛這麽稱呼,公孫先生便裝也用這個稱呼,這兩位可都是四十多的人了。可眼前這位看着很年輕,根本不像是該用老朽自稱的樣子。

白玉堂多了個心眼,問道:“……不知閣下貴庚。”

花老板答道:“四十有四。”

不止比白玉堂大,還大出了他一個人的年齡。頭發都黑漆漆的一根沒白……完全看不出來已經四十多的樣子!怎麽看頂多也就剛過三十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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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曾聽聞閣下已供職開封府,不知今日白護衛來此有何事?老朽在這裏橫豎還是說的上話的,你若是有急事便直說吧。”花老板猜得到白玉堂來此的目地,但出于禮貌還是要問一問。省得讓人知道他目地也不單純。

雖然沒明說自己是老板,但是‘說的上話’也算是承認自己是老板了。白玉堂直接将包大人囑咐,希望百花樓的樓主能出面指認龐昱,以及昨夜花沖未歸的事情都跟眼前人說了。

花老板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他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會作死,沒想到白日費了那麽大勁畫圖紙,最後居然揍翻了軟紅堂裏的兩守衛,他是嫌不夠亂是嗎!?不過,早上并沒聽軟紅堂那邊出什麽事,應該是沒被發現?

花老板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小了,自家孩子自己了解,大大咧咧坐在門口守着,來一個揍一個,來一雙呼飛一雙。除非——小五做了什麽幫沖兒掩蓋了過去。

實在不想深想的花老板答應道:“白護衛說的事老朽應下,我百花樓很樂意為陳州的百姓得罪太師一次。”說完,扭頭對身後喊了一句:“來人啊,送白護衛回驿站,我……累了……”花老板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候在一邊的小丫頭已出來帶路,他不再去看白玉堂,拄着拐杖挪動着背過了身去,注視着躍出水面的紅花白身的錦鯉嘆息一聲。

聽着身後越來越小的腳步聲,花老板低頭看着自己蒼白的手,喃喃自語道:“好久沒粘血了。”

只是個姑娘當了貴妃的太師,能奈我何?

昨夜,軟紅堂。

花沖一臉苦大仇深的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正用手絹捂着嘴的金玉仙,又瞥了一眼坐在對面,捯饬完了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的人,嘆息一聲問道:“五·姐……你老盯着我做什……我臉上又沒開花……”

五姐嘆息一聲,上前捏捏花沖的臉,哀怨道:“小花啊,你說你皮膚怎麽那麽好呢?按理說你整天在外野,皮膚該粗糙些,可是啊……”手下使勁一擰,引起哀嚎一聲才繼續說:“居然比錦衣玉食的姑娘都軟和!你怎麽長的啊……”

用一句後世出現的話,這不科學!

花沖揉了揉被捏紅的臉頰,哼哧一聲說:“太師公說這叫天生麗質!”

“麗質你個鬼啦!”五姐削了花沖後腦勺一下,因只給他化了妝沒盤發,也不怕把發髻弄壞了,“臭小子!讓你炫耀!你以為姐姐不知道你偷喝太師公的養身酒養的嗎!叫你小子炫耀!呼不死你!”

“哎呀疼疼疼別鬧……”一連被打了好幾下的花沖抱頭鼠竄,期間故意踩了那兩守衛好幾腳。

五姐追不上他,氣喘籲籲的掐着腰指着椅子說:“過來!我給你把頭發弄好了。”

花沖十分無奈的說:“還來?五姐你有被抓的自覺嗎!都這樣的,是個姑娘早哭成淚人了,你還有心情跟我鬧啊。”

五姐平時就大大咧咧毫不在意,這會花沖在就更不怕了,回道:“有你在這兒,我們還怕他們欺負不成。”

“這倒也是……”花沖抓了抓頭,老老實實坐過去讓五姐折騰。

金玉仙坐在一邊看着這兩鬧來鬧去,憂郁心情掃去一些,也上前幫五姐折騰起來。

“玉仙妹子你說弄個驚鹄髻怎麽樣?高一點,像是兩個牛角一樣~。”

“會不會太高了些?”

“哎呀好疼,五姐你輕點,頭發都被你拽掉了。”

“臭小子你給我老實點別動,要不然給你盤兩牛角,讓你紮那胖魚去!個子這麽高你讓我怎麽給你捯饬啊,要不梳個牡丹髻吧……”

“還是側髻吧。”

五姐跟金玉仙商量了好久,終于定下開始捯饬,沒一會兩人忙完,一個進去拿衣裳,一個繼續給花沖描畫。

看着手中五姐遞過來的姑娘衣裳,花沖呲了呲牙,“我說你們來真的?我……我個大男人怎麽能穿女子的衣服。”

“說的你小時候好像沒被嚴姐姐逼着穿過似得。”五姐爆料着,将不樂意的花沖推進了內室,“快點去換,姐姐還等你去搞定那胖魚呢。”

“@#¥%……”花沖欲哭無淚,這次看樣是逃不掉了。

清晨,剛過五鼓。

龐昱便按耐不住爬起床,來後院找五姐和金玉仙,帶着人進院子不見守衛,擔心兩人跑了,趕快推門進去,就見屋內椅子上坐着一個面生的高挑姑娘。

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雙手交疊搭在膝蓋處,側髻中有一珍珠簪,鳳眼勾魂一樣笑得有些彎彎,一身邪氣很是勾人,擡手慢慢對着門口的人輕輕招了招。

龐昱一呆,雖然不喜那姑娘比自己高挑,卻因她面容成熟邪氣而覺得新鮮。龐昱還不知,他被後世人命名為‘禦姐’的屬性給征服了。

太師之子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回神,咳嗽一聲問道:“……你是何人!我怎沒見過你!”

那姑娘并不答話,又擡手對龐昱招了招。

“你……”龐昱無可奈何,擡腳往前邁出一步,準備過去看看她找自己到底要幹嘛!還好旁邊有下人給攔下了,說此女子出現太過奇怪,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龐昱一腳踹飛,滾出了屋子。

“滾!本侯爺的事情要你管!”說完,扭頭對着姑娘搓了搓手,又說:“小娘子你找本侯爺何事。”

姑娘看着伸手要來揩油的臭流氓,出手速度極快的将龐昱的手往桌子方向一擺,龐昱毫無防備,被擺的身子歪靠在桌子邊只有哎喲的份,門口站着的仆人吓了一跳,趕快叫人救侯爺。

龐昱想要掙紮,卻聽身邊傳來男子的聲音,他說:“你們最好別動,否則我要他小命。”

龐昱一愣,猛轉頭看向身旁的姑娘,卻見她挑眉,用剛才男子的聲音說道:“我還當是個怎樣的人把我姐姐抓來了,原來就是個毛都沒長全的臭小子啊。”

“男……男的?”

“呵~。”花沖一笑,站起身來彎下腰看着快跪地的龐昱,笑着說道:“喲~花爺就是男的了怎麽着,不服你告我去啊,去敲鳴冤鼓啊!”

龐昱從沒吃過這種虧,死死地盯着花沖,惡狠狠的說:“我可是安樂侯!”

花沖毫不在意,繼續擺着龐昱的胳膊,見他揮過來一拳,就順勢也抓住了他另一只手,然後輕松将他制住說:“啧,犯在我手裏,管你是不是侯,敢打我姐姐們的注意,弄死你沒商量知道不臭小子。”

本還想要再吓唬吓唬快哭了的龐昱,外面卻跑來一仆從喊道:“侯,侯爺,包拯在外求見!”

花沖整個人都呆住了,啊……包大人來了?……卧、卧槽!玉堂要來了!!!我這一身打扮怎麽能讓玉堂看到!太特麽掉價了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對花沖女裝有什麽看法嗎?

白玉堂:呵呵呵……花兄好雅興。

花沖:……QAQ玉堂你聽我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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