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堂哥道謝 “來看我啊

“很……宋漾意味不明地呢喃這兩個字,片刻之後說:“我這樣的身體,還是不拖累別人了。”

“宋總很好。”追求宋漾的人很多,但不知道有幾個是真心的,陸岸闫覺得慕安承很不錯,比那些口頭上說說的人搶太多了。

他一時被帶歪話題,反應過來後無奈道:“所以你沒跟他在一起,別人傳的有模有樣,我還以為你們倆真的要準備結婚。”

宋漾笑一聲,任何事情經過再三傳播,都會變得有模有樣,這樣的傳言她爺爺應該很樂意聽見。

“既然不是真的,需要我幫你澄清嗎?”總這麽傳着,萬一哪天宋總找到合适的人怎麽辦,這不就尴尬了。

“不用,随別人傳,我和他知道真相就行。”宋漾伸了個懶腰,輕舒一口氣:“你回去休息吧,過兩天再上班,我奶奶給你打電話不要接。”

“我知道,你也趁着這幾天好好休息,我走了。”陸岸闫提起公文包,轉身前想起一件事情,“我問了張律,他說今晚就有空,我幫你們找餐廳提前訂好了位置,待會地址發你微信上。”

宋漾抿唇颔首,差點忘記昨天跟陸岸闫說了這事兒。

等人離開,她回卧室繼續睡覺,喬芋提醒她好好休息,這幾天不單是躲奶奶,也是為了好好休息。

卧室的白色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光,周圍明亮卻不刺眼,放在枕邊的手機在十分鐘前收到一條恭喜她的消息,發消息的人是慕安承。

【我才離開一天,宋小姐就做了這麽大的一件事,真是恭喜。】

外人要知道宋遠律是她送進去的,對她只有诋毀,但慕安承沒有,他在恭喜。

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心情不錯的回他消息。

【慕先生什麽時候也大義滅親一下?】

這麽多天以來宋漾看清一件事,慕安承當初跟她說裏應外合毀掉慕氏,這其中她并沒有出力,那些證據全是慕安承一人所為,這個人沒有任何求助或麻煩她的事情。

這個合作完全是多此一舉,對方不僅選擇合作,還給她那麽多利益,有……上掉餡餅的感覺。

慕安承不是好人,不會輕易施舍別人。

當然,宋氏不需要外人的施舍,那慕安承這麽多此一舉的合作是為了什麽而存在?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上了賊船,不是找不出證據,而是壓根沒打算找證據。

【慕家這場戲還不夠精彩,慢慢來,不着急。】

這是慕安承回的消息。

宋漾沒問他需不需要幫助,其實她想要的結果早已看到,為了把人逼到絕境,她給慕熙發了律師函,聽說最近這兩天慕熙一直在東拼西湊的借錢,最狼狽的樣子她看到了。

和慕安承一樣,她不需要任何幫助就可以讓慕熙這麽狼狽,一場戲演久了,早該結束了。

現在才結束是因為以前沒有時間,如今跟慕安承搞事情,對付慕熙是順水推舟,在這之前她可沒那個閑心。

宋漾出神好久,回過神後看到聊天框裏多了句話。

【聽說爺爺在住院,方便告訴我病房門號嗎?】

她想了一會兒,沒記住病房門號,就把具體位置發過去,發送的同時,頁面跳轉,是奶奶打來的電話。

從昨天宋遠律被帶走開始,她就沒接一個電話,老太太也不打了,這是今天打來的第一個。

如果再裝作不在就太容易暴露,所以這次她選擇接聽,走到窗前拉開一點點窗簾,光照在臉上使她眯起眸子,語氣淡的聽不出情緒:“奶奶。”

“你可算接電話了,在哪兒呢?”老太太語氣出奇的好。

宋漾想到是因為宋遠律的事才有這樣的語氣,眼底劃過一絲冷意,“我和陸助理在外地談合作,奶奶有事?”

“什麽時候去的?你昨天還跟我在醫院,走了怎麽也不說一聲。”

“事情太急,沒顧得上。”無端有些煩躁,手指在玻璃上畫來畫去。

“漾漾,是這樣的,你昨天走後,病房突然來了兩個人說你大伯公司違法,他們還報警把你大伯抓走了,現在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你大伯。”

宋漾沉默起來,雖然早知道奶奶會這麽說,親耳聽到心裏難免會不舒服,這是違法犯罪的事兒,是誰給奶奶信心覺得宋遠律可以平安無事?

“你在聽嗎?”

“奶奶,很抱歉,在這件事上我幫不了任何忙,他幹的是違法的事,您是當我只手遮天嗎,還什麽忙都能幫得上。”語氣非常嘲諷,并且不加掩飾。

她什麽時候用這樣的語氣跟家裏人說過話?

另一邊的老太太被她這語氣驚的啞口無言,愣了好久,牽強的說:“你大伯要是不在了,你讓他們一家人怎麽活?”

“大伯母有她自己的生意,堂哥堂姐都有工作,掙得比大部分人都多,你是覺得他們養不起自己什麽都得靠大伯?”宋漾眉頭蹙着,拉上窗簾,挂斷電話把手機放床上。

來到衣櫃前挑衣服,完全沒心思繼續休息。

父親走的時候也沒見老太太這麽難受,說到底還是偏心,一個長時間不聯系又犯了罪的兒子還要維護。

在衣櫃前站了半天,随便挑一件衣服換上。

陸岸闫考慮到宋漾開車不方便,去其他地方又怕她打不到車,所以訂的餐廳離她公寓很近。

餐廳規模不大,評價卻不錯,宋漾進去後提了陸岸闫的名字,跟着服務員來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張律師已經坐在那兒不知道等多久了。

“您請。”服務員讓開路。

宋漾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問對面的男人:“等多久了?”

服務員遞來菜單,她接下随意翻着。

“十分鐘不到,陸助說您找我有事。”張律師三十出頭,也是宋父常用的人。

“昨天讓你辦那件事,無端挨了我奶奶一耳光,我很抱歉。”宋漾點了兩道菜,将菜單遞給對面的人。

張律師接過,走過程似的點兩道,把菜單還給服務員,回答宋漾剛才的話:“不用抱歉,陸助找我的時候就說了會有輕微風險,況且我也拿了錢。”

拿錢辦事,一耳光算不得什麽。

宋漾輕抿唇,說:“即便這樣,我也很抱歉。”

“所以宋總讓陸助約了我這頓飯,對嗎。”張律師眼含笑意,很肯定的說道。

服務員端來兩杯白開水放桌上,湊近宋漾,低聲說:“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找您。”

宋漾面露疑惑,問:“找我?”

“是的,他在那邊等您。”服務員指了個方向。

她看過去,餐廳兩邊都是落地窗,沒有太高的物件遮擋,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不過只能看到背影,正臉看不見。

“宋總去吧,我在這兒等您。”張律師率先開口。

宋漾颔首道:“我很快就進來。”

站起來,稍微整理一下衣擺的褶皺,沒有挎包,拿着手機走出去。

十月的夜晚有些冷,推門出去感受到一股涼意,不由得裹緊外套,向不遠處站着的男人走去,出來後能看到男人的側臉,只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宋漾不知道他找自己會說什麽,放慢步子走過去,姿态悠閑,嗓音慵懶:“堂哥找我什麽事?”

站在眼前的是宋遠律唯一的兒子宋沉,比她大一歲,從小玩的還可以,去年因為宋遠律的态度,她開始跟堂哥堂姐疏遠,他們回來後也不曾說過話。

“我爸的事是你做的吧。”宋沉偏頭看她一眼,眼神平靜,咬着一根沒有點火的煙。

“是我做的,所以呢?”宋漾知道瞞不住他,坦白的很自然。

所以宋沉要做什麽,報複,責怪,還是其他?

“做得好。”男人語氣發冷,對于自己父親進去這件事,沒有絲毫同情與痛心。

宋漾紅唇翕動,怔了許久驀然笑出聲:“我怎麽忘了你比誰都痛恨宋遠律,現在他進去,你跟堂姐都自由了。”

“謝謝。”宋沉道出這兩個字就走了,沒留下別的話。

宋漾知道,在她開始疏離他和堂姐時,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已經算不上什麽了,無所謂聳肩,轉身回餐廳。

這麽一小會兒的時間,一道菜已經上桌了。

吃飯時跟張律師閑聊雞毛蒜皮的事,飯後沒多留就走了,對面就是她住的公寓,穿過這條馬路就能到。

張律師知道她離得近,沒什麽顧慮的開車離開。

宋漾穿過斑馬線,在小區門前看見一輛熟悉的車,不确定是不是心裏想的那個,特意走近一些,看清後面的車牌時眼前一亮。

繞到車前的駕駛位,見裏面坐着人,微微彎身,食指蜷縮敲兩下車窗玻璃。

車窗下移,露出男人熟悉的側臉。

宋漾眼底笑意明顯,連帶着語氣都是愉悅的:“來看我啊。”

開玩笑的語氣,車裏的男人聽出來了,嗓音低沉含帶笑意:“對,看你。”

“慕安承,我問你件事。”她眨眨眼睛,心情愉快。

“外面涼,你上來說。”

“不用。”宋漾小幅度的搖頭,半是好奇半是愉悅的說:“你知不知道別人都傳我們倆快結婚了。”

慕安承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思慮片刻,認真回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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