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手段 一輩子還長,我總要伺候好你……

宋漾早上醒來, 身旁的位置留有餘溫,卻沒在屋內看到人。

坐起身,慢慢伸個懶腰, 輕舒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沒找到鞋子, 光着腳走出卧室,聽到廚房有動靜朝着那個方向走過去。

來到廚房門前,斜靠着門框看一會兒,走進去, 來到男人身後,伸手從背後抱住他,側臉貼着他後背襯衫,聲音懶懶的:“起這麽早啊。”

“今天打算什麽時候走。”慕安承昨晚已經連夜收拾好了他跟宋漾的行李。

“下午吧。”宋漾也不是很清楚, 要看陸岸闫訂了幾點的機票, “我還沒看手機消息。”

慕安承放下手中的活, 洗幹淨手,擦幹, 轉過身來,手指撫開她額頭微微淩亂的發絲, 手心貼着額頭試探溫度,緩慢點頭:“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宋漾搖頭:“放心吧, 這些小病常有的事, 睡一覺就好。”早習慣了這副身體,大病小病對她來說都是經常的。

男人并不放心,眸中蘊藏着愧疚與悔意,聲音溫柔:“以後不管我去了哪兒, 有什麽事回不來都先跟你說一聲,你別一直等。”

“我知道。”

飯後,她看一眼手機,陸岸闫告訴她訂了下午三點的機票,一共三張,昨天決定去K市,她問過慕安承的意見後直接對陸岸闫說多加一張機票。

【需要小陳送你們嗎?】

宋漾看到最後一條消息,偏頭問身旁的慕安承:“我找司機送我們去機場吧。”

“行。”慕安承還在處理公司的事情,眼睛幾乎沒怎麽離開電腦。

他們這邊一切如常,慕氏卻正在面臨危機。

昨天那事導致股價大跌,比上次跌的還嚴重,慕家幾位叔伯站出來鎮場面根本沒用,也想不到別的法子挽救,眼睜睜看着慕氏離宣布破産越來越近,許多人已經開始找後路。

慕熙在這天來了公司,她昨天也被請去問話,跟慕安承一起出來的,但她父母沒出來,警方已經掌握證據,目前正在進一步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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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熙不懂這些,慌亂之下給宋漾打起電話。

彼時宋漾正在查看慕安承收拾的行李有沒有漏掉什麽,看到是陌生號碼打來的,猶豫片刻選擇接聽。

“宋漾,……是慕熙啊。”電話裏的聲音哽咽,還帶着輕顫:“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沒別的法子了,只有你能幫我。”

她聽到這些之後眼神平靜毫無波瀾,坐在床上,垂眸,聲音略冷:“你覺得我可能幫你嗎。”

不可能,這是毋庸置疑。

“……是……”慕熙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其他的話,如果真要挽救如今的慕氏,宋漾出手都是懸上加懸。

宋漾沒多說,直接挂斷電話,低頭看着手機屏幕想事情。

都知道這可能是慕安承幹的,慕熙還是給她打來了電話,是覺得她跟慕安承要結婚的傳言不可信,還是覺得她人傻錢多?

“沒缺什麽吧,如果家裏沒有我出去買。”慕安承走進來詢問。

宋漾回過神,輕搖頭:“沒有,你準備的很全。”

“那就行,你助理什麽時候來。”

“在路上,應該快了。”宋漾剛才還跟他們聊着。

十二點半的時候,小陳和助理來了,宋漾挎着包出門,慕安承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後。

他們倆坐在後座,什麽都沒說,一路上安安靜靜的到達機場。

三點的飛機,五點多到達K市。

宋漾要來這邊沒有跟分公司的負責人說,打車去了陸岸闫訂的酒店,問過之後才知道訂了三間房,其中一間是套房,這間自然是給宋漾訂的。

助理小琳拿了房卡後直接上樓,不在他們倆身後當電燈泡。

慕安承沒管剩下那間房,跟宋漾一起住進套房,收拾衣服的時候問道:“這邊的事情大概幾天能處理完。”

宋漾坐飛機坐的難受,躺床上閉目養神,小聲說:“兩天左右。”

分公司沒什麽事,有事的是那個人,以前就覺得把人留在公司不安全,奈何這人總是用她父親的名義來博取同情,她那時候正處于父母離世的傷心中,糊裏糊塗的答應那人請求。

吸血蟲養了這麽久,是時候處理一下了。

“兩……慕安承低聲喃喃這兩個字,微微擡眸,說道:“兩天後跟我去外婆家吧。”

“你外婆家?”宋漾睜眼,慢慢坐起來,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認真關心過慕安承家裏的情況。

他沒提起過,她就以為…

“外婆年紀很大了,不方便外出,我偶爾抽時間來K市看她跟外公,這次答應來主要是想帶你去見他們二老。”慕安承神色不明,似乎回憶起什麽往事。

宋漾輕輕點頭,看他沉默,自己也不說話。

安靜之時,她手邊的手機驀然響起,陸岸闫給她打來的電話,以為有什麽重要事情,接的很快。

“宋總,慕小姐又來鬧事,還說不見到你就不走。”

宋漾眉心微蹙,按着太陽穴,無奈說道:“趕不走就報警,這樣的事下次不用通知我。”

慕氏倒臺是不可避免,是慕安承最想看到的,也是她想看到的。

挂斷電話,心情莫名變得糟糕,煩躁按着眉心不說話。

慕安承把她的情緒看在眼裏,來到她身旁:“怎麽了。”

“慕熙又來找我了。”

“關于慕氏?”

“嗯,她不知道慕氏的事情是你做的?”宋漾不明白,如果知道的話,就該知道憑她跟慕安承的關系是不會出手幫忙的。

慕安承搖頭:“不了解她,她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幫你處理,你這兩天放心工作就好。”

“嗯。”

慕氏分公司CEO是在次日中午才知道宋漾來了K市,沒人提醒他,等他坐在辦公室聽助理說樓下有位姓宋的女士找他還奇怪,下樓見面之後才知道這位宋女士是誰。

“宋總,您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過去接您。”CEO是名近三十多歲的男人,一直中規中矩,被宋漾在一年裏一手提攜上來。

之前只是部門小小的經理,去年宋漾來公司巡查,他努力表現自己走到這一步,至于之前的管理人,因為跟某位老總有關系,被宋總撤職了。

“來這玩兩天,聽說趙申震前幾天來這開了一場會議。”宋漾走在他前面,一路大搖大擺進了電梯。

“是,趙總來之後還想請我吃飯,不過家裏有事我給推了。”男人忘不掉,當初那個被撤職的人就是因為跟趙申震扯上了關系。

“這樣啊,他還真夠奸滑的。”宋漾眼底泛着涼意,挑在她生病時搞事情不是第一次,卻是第一次開挖她手裏的人。

公司一些人見過宋漾,知道她是何身份,但剛入職的就像剛才傳話的小助理,這時候才知道宋漾是誰,驚訝的同時又覺得不可置信,這麽大一個公司,總裁居然是這麽漂亮的女人。

到了辦公室,宋漾把最近的合同看一遍,聽男人講趙申震開會的內容,“趙申震現在在哪兒?”

“趙總說要去見一位老朋友。”

“在哪裏見。”

男人道出一個地址。

宋漾了然,坐在椅子上跟他聊一會兒才離開。

“宋總等等。”

“還有事?”

“您是去找趙總的吧,我讓司機送您去。”

宋漾沒拒絕,還道:“下午我讓助理過來,有什麽事我會讓她處理。”

“好。”

她來到樓下,坐上男人安排好的車,對司機說出一個地址,陸岸闫那裏已經拟好合同,她會把這份合同打印出來逼趙申震簽字。

這個過程聽着簡單,但那個老滑頭不會輕易簽字,所以她還讓陸岸闫準備了其他的,趙申震這樣的人不老實,自己做過什麽事情還不會掩飾,調查出讓他栽跟頭的事情很容易。

路途長達半個小時,最終車輛停在一處老宅門前,門前還停着一輛熟悉的車,就是趙申震的車。

下車,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在這兒等我。”

“好。”

宋漾拿着包來到門前,按一下門鈴,無聊等着裏面的人來開門。

片刻後,一位穿金戴銀的中年女人走出來,不認得宋漾,看到她的第一反應是皺眉,語氣不善:“你找誰。”

“聽說趙申震在這裏。”宋漾神色冷淡,精致的眉眼間透着疏離,身上的病氣又襯得她很是柔弱,好像一推就倒。

瘦的跟紙片一樣,身材發福的中年女人心裏很是羨慕,看宋漾的眼神露出鄙視,不屑道:“你找他幹什麽,我可告訴你,他有老婆有兒子,沒時間跟你這樣的妖精閑聊。”

話裏話外包括眼神透露的意思都太明顯,宋漾惡心這人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眉頭蹙起,語氣不慌不忙,有幾分嘲諷:“你告訴他宋漾來找他,你看看他什麽反應。”

中年女人不懂她什麽意思,心裏卻想看戲,冷哼一聲,不顧形象的轉頭大喊:“趙申震!有個小妖精找你!”

宋漾眼底閃過寒意,臉上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默默等着趙申震出來。

裏面的人沒動靜,中年女人不耐的又喊一句,跟剛才的話一樣。

沒過多久,屋子裏走出來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油頭肥耳,剩下那個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

“吵吵什麽呢,誰找老趙啊。”挺着啤酒肚的地中海男人不耐問道。

中年女人指着宋漾:“就是她,她要找趙申震,我說老趙,她不會是你養在外面……

“住嘴!”地中海吓得急忙跺腳。

女人被他吓到,縮着脖子不敢說話。

趙申震出來後一眼看到宋漾,心中暗道糟糕,迎着笑:“宋總怎麽來了。”

宋漾站在門外露出淺淡的微笑,笑意不達眼,聲音發冷:“來跟趙總談談撤職的事情。”

趙申震臉色微變:“撤職?撤誰的職?”

老滑頭裝傻,她懶散笑出聲,說話好像開玩笑:“撤你的職啊。”

這一刻,中年女人似乎明白她是誰了,臉色變得很差,自己剛才居然會把她想成那樣的人,想想都覺得羞愧,同時也為趙申震捏一把汗。

“宋總,這話可不能随便說,我自問沒做過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您是要為了私人恩怨撤我的職?”趙申震并不平靜,眼前這小丫頭有什麽手段他可真是太清楚了。

本想趁着她生病,來這邊辦一下自己的事,沒想到這麽快就找過來。

“開門。”宋漾微微昂首,怎麽看都像惹不起的狡猾狐貍,眸子彎彎,其中寒意逼人:“我們好好細談這件事。”

身材發福的女人手忙腳亂的來開門,她剛走進這座老宅,剛才讓女人住嘴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起來。

宋漾聽完他的介紹,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這人還是分公司的高層,看來趙申震這次主要聯合的人是他。

幾個人走進屋,宋漾坐在沙發上,從包裏拿出一份折起來的合同,扔到趙申震腳邊,嗓音慵懶:“你看一下。”

趙申震疑惑她搞什麽鬼,不解拿起那份合同,翻開第一頁臉色突變,驟然捏緊合同,似乎還想把這些紙張撕碎,驀地站起身:“宋總!污蔑人也沒有您這樣的!”

“你別急着否認,我都有證據,要看嗎?”宋漾淡定從容,只身一人入虎穴全然不怕,甚至咄咄逼人:“還有那份合同,你要是氣不過就撕了,我電腦裏有備份。”

趙申震氣的渾身發抖,連帶着旁邊的中年夫妻也跟着變臉。

“你有什麽目的。”咬着牙,好像要把什麽東西咬碎。

宋漾就在等這句話,抿唇輕笑:“簡單啊,只要你離開宋氏就行。”

撤職,還是自行離開。

她把選擇權交給了趙申震,就當他當初跟父親是朋友,如今的他狼子野心,宋氏不能留。

屋裏很安靜,但沒到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清的地步,靜默許久誰都沒說話,趙申震低着頭沉思。

宋漾沒那麽多耐心浪費在這些事情上,站起身:“最晚明天,想好了給我答複,如果你都不選,我只能把這些東西交給警官。”

這就是赤裸裸的逼迫,她抓到把柄就不會輕易松開。

“這也太不給人留活路了,一個小姑娘心思怎麽能這麽狠毒。”

快走到門口時,聽到那個中年女人小聲嘟囔,宋漾停下腳步吓女人一跳,“對,我不給人留活路,所有人都知道我狠毒,沒人告訴你麽。”

說完直接離去,期間都沒有回頭,留下屋中的三人面面相觑,宋漾能把宋氏帶到如今這個地步,最重要的就是手段狠。

那些老總手段不狠嗎?

不,他們也狠,輸就輸在他們沒有宋漾手段多,最重要的是缺少了天生會做生意的頭腦。

宋漾走出宅子,坐上車後讓司機送自己去酒店,手機屏幕裏彈出慕安承詢問的消息。

【辦好了嗎?】

【好了。】

她放下手機,冰冷的神色顯得她特別不近人情,前面的司機都不敢回頭看她。

回到酒店并沒有看到慕安承的身影,忍不住打電話詢問,躺在床上,等電話打通後,問:“你在哪兒?”

“在酒店遇到個老朋友,聊了幾句。”慕安承問:“想出去玩嗎。”

“不想,想睡覺。”宋漾閉上眼睛,來回跑這麽幾趟,累的腳疼。

“等我回來。”男人道出這四個字就挂斷電話。

她放下手機,準備睡一覺,眯了沒一會兒,聽到外面的酒店房門被人打開,不放心坐起來,正要出去看一眼,透過門縫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

慕安承推門進來,見她坐着,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失笑:“我臉上有什麽?”

宋漾沒吭聲,張開雙臂求抱。

男人走來将她擁入懷裏,輕聲問:“很累?”

她在他肩頭閉上眼,點頭:“跑來跑去的,腳疼。”

慕安承聽到這裏,松開她,“老實坐着。”

宋漾很聽話,然後就看到男人和上次給她換鞋子一樣在她面前蹲下,不同的是這次是要給她揉腳。

剛捏了一下,她忍不住想縮回腳,卻被男人寬大溫熱的手掌牢牢抓住,聲音低沉地囑咐她:“別亂動。”

女人頓時不敢再動,耳垂悄悄泛起紅,輕咬着唇不知所措。

沒去過足療店,更沒有人這樣蹲下為她捏腳,難免會不習慣,可……安承的力度掌握的很好,腳底的疼痛似乎有緩解,慢慢的變為舒服。

宋漾習慣的很快,另一只腳悄悄踩在慕安承單膝屈起的膝蓋上,眨眨眼睛,小聲問:“你怎麽什麽都會。”

會做飯,會照顧人,還會捏腳,而這些只對她一個人做。

“一輩子還長,我總要伺候好你,萬一哪天你倦了我怎麽辦。”慕安承眼帶笑意,很細心地給她捏。

“倦了你?”宋漾笑道:“我可舍不得把你讓給別人,不管過多久都不行。”

“你說的,不許反悔。”男人眼底閃過不明的暗光,低着頭無人能發現,尤其是鼻梁上還有架眼鏡遮擋,僞裝的完美無瑕。

一只腳捏的久了,她擡起踩着他膝蓋的那只,“該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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