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失了理智 想看看那個磨練你的城市長什……
慕安承低頭輕笑, 手掌拍拍她的腰,語氣寵溺又無奈:“你啊,還是老實點, 哪天我真忍不住了,倒黴的還是你自己。”
車裏暖氣開的大,加上暧昧的氣氛, 宋漾都感覺到熱了,眨眨眸子,想從他身上離開,剛動一下就被按回來。
腰間的手掌牢牢禁锢, 手勁兒略大,容不得她輕易離開。
宋漾疑惑看他,那眼神好像在問為什麽。
慕安承輕輕吐出一口氣,皺眉道:“等一會兒, 就一會兒。”
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懇求, 還有讓人不可忽視的忍耐。
宋漾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乖乖坐着不敢再動。
回老宅接人時已經到了中午飯點,劉嫂正在廚房忙活, 老太太讓他們留下吃頓飯,外婆很高興的答應下來。
宋漾見他們都挺樂意, 就沒說拒絕的話,餘光瞥到沙發上正在嗑瓜子的大伯母, 眉頭控制不住的皺起。
爺爺說大伯母早出晚歸, 今天居然稀奇的在家待着,時不時的跟外婆搭一句話,說完還看她什麽臉色。
說實話,她特別不想看到大伯母這個人, 但老人家都答應留下吃飯了,她說出拒絕的話只會讓氣氛變得僵硬。
慕安承能看出她的想法,握住她手指,跟玩似的捏了捏,也在用這種方式傳達她身後還有他的事實。
午飯時。
大伯母仿佛成了桌上的領導人,話說個不停,開始還正常,越往後誰都能品出話題變了味兒。
“宋漾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做事也雷厲風行的,那些做生意的沒幾個敢得罪她。”一臉假笑生怕別人看不出來。
表面誇宋漾做事果斷,暗地裏傳遞她比誰都狠,剛開始除了宋漾跟慕安承還沒人聽出來,直到大伯母下句話,好話壞話傻子都能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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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她這孩子正義得很,我丈夫公司危機想找她借點錢化解,這孩子倒好,非說我們公司違法,愣是不借,最後我家那口子被人舉報進去了,我找好多人都沒撈出來。”
桌上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僵硬,慕安承眼底蘊藏着暴戾,握着筷子的那只手背上青筋凸現,特別可怕,看大伯母的眼神跟看死人一樣。
大伯母絲毫不怕,因為有這麽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在,可不怕自己會受傷。
宋漾放下筷子,眼神微冷,唇角微微揚起,“大伯母這話真有意思,知道我大伯違法了還找人撈他,就這麽不把法律放在眼裏,大伯有這個膽子違法,不會是你慫恿的吧。”
這話嘲諷地意味十足。
大伯母暗戳戳地告訴桌上的人她有多絕情,對此不惜損壞宋遠律的名聲,看來真是恨極了她。
“……
“我說過多少次這是我爸媽給爺爺奶奶的房子,你這麽不要臉的住進來就算了,如今還不老實,是想再次淪為喪家犬嗎?”宋漾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那是慕安承的外公外婆沒錯,對她好也是事實。
但她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不會為誰改變。
大伯母在C市有房子,還算大,宋沉跟宋皖都住在那裏,但她偏要獨自搬來老宅住,不是因為這裏大,也不是因為舒坦,擺明了是為了這棟房子。
這幾天不找事,在老太太老爺子面前刷足了好感,等的不就是時機成熟把房子騙到手嗎。
“宋遠律違法,犯的不是小罪,你找多少人撈都沒用,法律不是擺着玩的,更不是随意讓你輕視的存在,自己男人犯了法,還拐到我們頭上,真有意思啊。”
這話出自慕安承之口,他早就撂下筷子,手臂搭在宋漾的椅子上,從對面看就像在摟着她一樣。
外公外婆是第一次見到宋漾咄咄逼人的模樣,愣了一瞬,看慕安承非但不驚訝,還幫着說話,外婆滿意笑出聲。
這一聲打破桌上僵硬的氣氛,大伯母不可思議地看過去,聽見外婆說:“倆孩子說的沒錯,犯法了就得受到相應的懲罰,做生意的人當中哪有幾個心慈手軟的,我們小承當初若不狠一點,也沒有今□□食無憂的他。”
太出乎大伯母的意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老一輩的人不應該都像老太太一樣不喜歡那些心狠手辣的存在嗎。
老太太也沒想到慕安承外婆會這麽通情達理,或者說看不起那些違法的人,臉色開始變得沒那麽好看。
“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漾漾,小承,我們走吧。”外婆拉着外公站起來。
明明才剛開始,筷子還沒動幾下,這明擺着是不想繼續吃這頓飯了。
老太太開口想讓人留下,外婆轉過身來對她說:“放心,這氣不是對你,是對你兒媳婦。”
老太太啞然,兒媳婦如今就靠自己罩着才有機會住進這個家,這話聽着真刺耳。
宋漾站起身,對主位的老爺子說了聲抱歉:“我下次再回來好好陪您吃飯。”
慕安承眼含歉意地對老爺子點一下頭,拉着宋漾跟外公外婆離開。
誰都沒攔,攔下誰臉上都不好看。
等人走了有一陣兒,老爺子狠狠瞪大伯母一眼,驀地撂下筷子,動靜大的把老太太吓一跳,“哎呦,你這是幹什麽。”
“你給我滾出去!這沒你住的地方!”老爺子在吼人,那模樣在跟宋遠律吵架的時候出現過。
大伯母縮着脖子不吭聲,卻不後悔說那些話,她不爽,就要讓所有人都不爽。
外面。
車剛離開宋宅,外婆就在後面嘆氣,說:“漾漾,真是委屈你了。”
在場的人都不傻,兒媳婦都那麽說自己孫女兒了,老太太還不知道出來維護,老爺子看着是生氣了,到頭來不也一句話沒說。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發生這樣的一幕,總之宋漾一定在那受到過不少委屈。
“沒事的外婆,我不委屈。”宋漾搖頭輕笑,她頂多是失望,一次又一次,心冷的不想再捂熱。
手指被旁邊男人的手抓住,好像傳遞力量一樣,慢慢的與她十指相扣。
慕安承單手開車,另一只手不舍得松開宋漾,直到前面車變多才不得已松開手專心開車。
外公外婆在這裏待了一周,走的時候大包小包提了許多東西,很多都是慕安承給他們二老買的衣服和保健品。
宋漾這幾天感冒,所以是他一個人開車來機場送的人。
下車時,慕安承想幫着拿東西,外婆一直擺手:“你快回去陪漾漾,最近天冷,她動不動就感冒我可不放心。”
“不放心就住這兒。”慕安承語氣無奈,昨晚他跟宋漾連着勸說二老住下,外婆總是以怕打擾他們為借口非要走。
他知道是真的怕打擾,外婆想給他跟宋漾騰出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K市那邊我找好了人接你們,你們可別錯過了。”慕安承也想早一點回去陪宋漾,想起出來時她蒼白脆弱的臉色就一陣揪心。
“知道,快回去吧。”外婆跟外公一起走向機場。
他在車裏看着,等人進去之後才開車離開。
另一邊,宋漾正在家裏處理工作,她坐在床上,腿上蓋着被子,還有個電腦,電腦另一邊是公司會議室,桌前坐滿了人。
她沒辦法去公司,只能通過電腦跟大家開會。
陸岸闫作為助理在這場會議中有着很重要的責任,很多話都是他代宋漾轉達,原因是宋漾嗓子啞了,不便說太多話。
一場會開完,會議室的人陸續離開,最後留下陸岸闫一個人待着,面向電腦,道:“前段時間跟慕先生公司的合作項目已經開始了,目前公司利潤一直在上升的狀态。”
“那就好,對面的利潤怎麽樣?”宋漾想起還沒在一起時,她跟慕安承有兩次合作,一次搞垮慕氏,一次是為雙方公司的利益。
他還說過要帶她參觀A市的項目,因為身體原因一直到現在都沒去。
不過她也想起一件事,當初慕安承口中那個最大的利益似乎還沒有出現,那時候不便問出口,現在開始好奇了。
陸岸闫在那邊說了很多,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彙報,宋漾聽的也不認真,時不時應付一句,談完之後關掉視頻,她合上電腦放一邊,靠着床頭伸個懶腰。
快一整天沒下床,覺得自己四肢快廢了。
以前冬天也總是感冒,去醫院的頻率就像回家似的,每一次喬芋比她還着急,生怕是重感冒。
現在不同,她這次感冒有人照顧,慕安承拿她當孩子一樣,吃飯都要端着喂她。
想到慕安承今天出去時滿臉不舍得模樣,忍不住笑一聲,她一個人自娛自樂一點都不覺得沒意思,放在以前除了睡覺就是工作。
躺下想休息一會兒,還沒五分鐘就聽見外面門開的聲音,知道是慕安承,睡意逐漸消散,坐起來等着他進屋。
宋漾剛掀起被子要下床,卧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慕安承看她準備下床,眉頭輕皺,走過來:“怎麽不好好休息。”
他來到床邊坐下,沒聽到她回答,只見宋漾跪坐在床上朝他過來,摟住他脖子,嗓音含笑:“我問你件事情。”
男人輕嗯一聲,等着她問。
“你當初找我合作的時候,說一旦目的達成就會給我最大的利益,可我到現在都沒看到。”宋漾坐在他腿上,這個姿勢顯得她比他高一點,所以低着頭,眼裏閃着碎光。
其實她多少猜到一些,只是不确定。
慕安承沉默起來,微微仰頭,單手摟着懷裏的女人,另一只手擡起把她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眼眸深沉,并不急着回答,“你覺得呢。”
他聲音暗啞,說話時喉結跟着動。
宋漾抽出摟着他脖子的右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劃過他脖子,微涼的指尖蹭過男人喉結。
這一舉動無疑讓慕安承渾身緊繃,眼神暗下來,摸着她的頭發,“安分點。”
宋漾重新摟緊他,下颌抵着男人肩膀,紅唇湊近他耳畔,聲音又輕又小:“我不知道,想聽你說。”
“真的想聽?”
“嗯。”
她想聽,慕安承就不瞞着,手掌輕輕撫摸她腦袋,神色認真:“最大的利益,是把一輩子給……者說想用一輩子來照顧你,這個利益夠嗎?”
屋裏很靜,說完這句話周圍只剩下他們倆的呼吸聲,剩下的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
宋漾猜對了,以前不止一次的猜想最大的利益是什麽,不管多少次都是往錢那邊猜,在一起之後沒想過這件事,今天是第一次想到,還真的讓她猜對了。
慕安承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抱着追求她的目的,從一開始他就把自己押給了宋漾。
“不夠,對我來說還不夠誘人。”宋漾跟他貼的很緊,偏頭在他臉上親幾下,“你下輩子也要賠給我。”
她說話帶着很重的鼻音,渾身又軟綿綿的,慕安承都不敢抱得太緊,失笑點頭:“好,你說幾輩子就幾輩子。”
兩人膩歪一陣兒,宋漾來了困意,控制不住的閉上眼睛準備眯會兒,慕安承将她放床上,俯下身親她一口。
宋漾微微側臉躲開,原本要落在唇上的吻落在了臉上,瞧着眼前人略微不滿的表情,笑道:“太親密會傳染給你。”
這話好似惹惱了慕安承,不僅不收斂,還愈發放肆的逮着她親,手臂牢牢把人禁锢在懷裏,一點都沒有逃走的機會。
宋漾就這麽可憐巴巴的被男人按着親,嘴巴都疼了,她鼻子不透氣,沒過多久感覺有點缺氧,伸手拍打身前的男人,到嘴邊的話被人堵着,迫不得已變成可憐的嗚咽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察覺到按着自己手臂的力度有所收斂,便想掙脫往旁邊挪一下,好躲開男人難以抵抗的親吻。
剛動一下,就被拉回來重新禁锢,身前的人明顯沒有剛才猛烈,不管是親吻還是動作都變得輕柔許多。
慕安承時刻注意着她的情況,在關鍵時刻松開她,呼吸粗重,開口的嗓音非常啞:“我不怕你傳染,也別擔心會傳染給我,下次再說這樣的話還這樣親你。”
他就像賭氣一樣,說出這樣不知輕重的話。
宋漾第一次知道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眼中蒙着霧氣,水光一片,明明看着快要哭了,偏又不是要哭的模樣,紅唇微張大口喘着氣兒,聲音小的可憐:“可我心疼你嘛。”
到頭來反而被親這麽狠,真是白擔心一場。
手指緊緊攥着男人衣擺,在上邊抓出很大一片褶皺,慕安承掰開她手指,神色從剛才的不理智變為溫潤,當然知道她心疼,比起這些他更想時刻保持跟她的親密。
他揉幾下女人淩亂的發頂,壓低聲音:“睡吧。”
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宋漾本來很困,但被他這麽親了幾分鐘差點窒息,睡意早沒了,搖搖腦袋:“我餓,家裏有吃的嗎。”
慕安承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外面天已然黑下,的确是時候吃晚飯了。
外公外婆走了,到晚上沒人給他們做飯,閑這麽多天,又要圍上圍裙去廚房做飯。
“那你玩會兒手機,我去廚房給你做飯,好好蓋着被子。”他把被子給宋漾掖好,頭也不回的離開卧室。
有幾分匆忙逃離的模樣,再待下去,骨子裏的欲望或許就壓不住了。
宋漾在床上歇一會兒,緩了好久才覺得胸口沒那麽難受。
晚飯時。
或許是因為晚來的心疼,慕安承不停的給她夾菜,自己不吃,騰出手不停的給她剝蝦。
宋漾看他這麽認真,咽下口中的食物,好奇問:“下次我還說怕傳染你的話,你還會像剛才哪樣嗎?”
男人深邃的眼眸如萬丈深淵,擡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聲音冷靜:“不會。”
剛才在屋裏的确失了理智,再有一次這樣的情況,他尊重宋漾的意見,骨子裏或許還想那樣做,但那時候會盡量控制。
宋漾松口氣,抽兩張紙巾遞給他:“別剝了,好好吃飯吧。”
她現在說什麽,慕安承都乖乖聽着,一點都不反駁。
吃過晚飯,慕安承去廚房洗碗,又囑咐她去卧室好好待着,宋漾坐在沙發上沒有動,聲音懶散:“整個房子裏都有暖氣,沒事的。”
裏面沒了聲,她穿好拖鞋走進廚房,見他一臉認真的刷碗,問:“我早上聽見你跟助理打電話,你過兩天是不是要去趟A市?”
早上就想問了,因為一點小事忘掉,一直拖到現在才想起來。
“是,那邊有場推不掉的應酬,你放心,我會趕着晚飯前回來。”如果不是宋漾還在感冒中,他想帶着人一起去,順便參觀一下他單獨生活多年的地方。
宋漾走到男人身後,伸手從背後抱住他,臉貼着他的背,“真想跟你一起去。”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便,所以沒有無理的提出要求。
慕安承刷好碗沖幹淨手,拿毛巾擦幹,轉過來單手攬着她的肩,帶她回屋休息,“等天氣不那麽冷了,總有機會去的。”
“那都要等到過年了。”
慕安承知道她特別想去,明白等待的滋味兒不好受,也不舍得她等太久,“等你這次身體好全,我帶你去行不行?”
必須是好全,宋漾之前生病有點痊愈的起色就到處亂跑,導致這病斷斷續續的永遠好不痊愈。
“好。”不确定什麽時候能好全,她自己也不想一直感冒,可天這麽冷,身體不聽話。
回到卧室,她被男人打橫抱起放到床上,脫下拖鞋,慕安承給她蓋上被子,親一下她額頭,問:“就這麽想去A市看看?”
“想啊,我想看看那個磨練你的城市長什麽樣子。”
慕安承摸着她耳垂,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