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知好歹
柳簌簌作為知情人士之後也在不停的安慰,“景漪姐你別在意,他删了你也是為了你好。”
景漪當場懵,“何出此言?”
删了她還是為了她好嗎,她不能近水樓臺先得月了這是為了她好嗎?
顯然并不是。
柳簌簌說的有模有樣,“你也知道的之前因為車禍的事情被扒出來,網上把你罵得本來就夠慘了,萬一還有人扒出來你們倆還有聯系方式,說不定那些網友還得罵你勾引她們哥哥呢。”
景漪:“......”
算了,本來也沒指望。
沈寧如接下來的那幾天給都在她分析,讓她想辦法還是要跟将澈套點近乎,想辦法能跟他親近親近。
因為網上有人傳出來說《驚鴻》的角色已經有意給陳橙橙了,畢竟有些東西吧,咱們還是得信那不可能空穴來風。
陳橙橙也是之前跟将澈搭過戲的,這熟人也好辦事,再加上網上的流言,這個角色還真的說不定會落到她手上去。
但是要是落她手上去了,那她怎麽辦。
不過比起這個,她更想知道沈姐讓她套近乎,她該怎麽去套這個近乎。
晚上聞叔叔的生日宴她本來不想去的,去了指不定又要看見景策書那個老男人。
看見了也就算了,他又指不定要陰陽怪氣多久,她不喜歡聽這些。
自從他變了臉過後,她就越發的覺得他跟以往是兩個人,所以也越發的不想看見他。
景漪坐在梳妝臺前,助理為她挽着頭發,她微微阖着眼眸,細長塗着美甲的手指輕輕在手機頁面上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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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上是一大串消息,都是沈姐發過來的,她說将澈也會去,所以才又推着她去。
又在想着辦法怎麽讓她跟将澈套近乎,争取空投拿下女三。
但是這事兒哪有這麽簡單啊。
她點開沈寧如新發過來的語音,“漪漪你自己也明白現在咱們到底是個什麽處境,将澈在娛樂圈又是個什麽處境,只要攀附上了他這棵大樹,你還怕以後娛樂圈的日子不好走嗎?”
“哪怕是互相利用,你也想辦法得跟他套套近乎,我最近在幫你打聽他需要什麽缺什麽,我們好見縫插針,但是他們那邊的人最嚴,打死都說沒有,我再幫你套套。”
她知道啊,她當然知道,但是他那種桀骜不馴的人連知名大導演,企業投資家都不放在眼裏,能接受她的套近乎?
還有他缺的那些東西,如果外公還在世的時候她還說不定有點主意,但是現在她能拿出什麽東西來。
兜裏連個兩萬塊錢都沒有,能給他什麽。
“景漪姐,我知道他最缺什麽。”身後的柳簌簌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頭看向鏡子裏的她。
這一番話整的她一懵,目不轉睛的一直望着她那自信滿滿的臉。
柳簌簌開口,“他缺個老婆。”
景漪:“??!”
她有些不可思議,嘴角也勾起了顫顫的笑容,像是諷笑一般,“你難不成還能指望我去當他老婆?”
柳簌簌歪了歪頭,一副天真無邪,“那怎麽了,我景漪姐這麽漂亮,還不能給他當老婆嗎?”
景漪,“......”
她搖了搖手,“算了算了,他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她喜歡溫柔的,能體貼人的。
将澈嘛,這幾天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已經把他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可跟溫柔體貼不擦邊。
再說她們就算是之後真的關系好,真的能攀附上他的那層關系,她們也只不過是一個互相利用的關系罷了。
再過,也只能是普通朋友,其他就不能再過了,也不可能再過。
上城市的天氣過了二月後已經大地回春,天色暖和了起來。
今兒個白天出了點太陽,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徹底落下山去,天氣還有些溫熱。
她穿着禮服,肩膀上只不過是披着一層薄薄的外套,她都覺得有些燥熱。
聞叔叔是當地的商人,跟娛樂圈搭不上邊的那種,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進去這會兒已經見到好幾個圈內知名明星。
景漪提着裙擺,她去的晚,整個大廳已經站滿了不少的人,她剛進去,旁邊的服務員就端着托盤過來。
上面放着三種飲料,她猶豫了一秒,拿上最左邊的那杯香槟。
聞叔叔生日,她肯定第一時間就是去敬酒,禮物已經在進門時交給了管家。
她過去祝福一聲,就得去想辦法去找将澈,跟他套近乎去。
“漪漪。”還沒走到聞叔叔面前,一道熟悉卻又帶着些她不想聽的聲音突然傳入她的耳朵。
她腳步驟然一停,轉過頭的那一刻,那個舉着紅酒,一身黑色西裝四五十歲的男人就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景漪眉心輕擰。
“好久沒看見你了,這段日子過得怎麽樣。”景策書臉上還挂着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也是很久之前外公還在世時他臉上一直會浮現出的笑容,在此之後,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再這樣。
景漪冷笑了一聲,倒也不畏懼,“托叔叔的福,我過得很好。”
景策書還是那副表情,“叫舅舅吧,反正你也知道了。”
很久之前她一直都是叫的她叔叔,因為在外他們都說自己是他們撿回去養着的孩子。
後來還是在外公快要去世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們之間是帶着血緣關系的,那個時候她也才明白,為什麽外公一開始就讓她叫着外公,而不是爺爺。
她們是一家人,她母親是景策書的親妹妹,是外公的親女兒。
之所以一開始把她領回景家的時候不承認,聽景策書說是當時公司正值上升期,突然對外宣稱景老多了一個外孫女會影響公司。
但是對外宣稱他們領養了一個孩子,那就跟外孫女的概念不一樣了。
外孫女是有血緣關系的,他們理應,但是領養就不一樣了,那是做好事兒。
是他們心地善良,這樣宣傳出去對公司又是一大利處。
之前她可能會相信,現在她就要猶豫猶豫了,因為從他景策書嘴裏說出來的話,可不能真信啊。
景漪輕笑了聲,并沒有應下他的要求,這個時候叫什麽都一樣,她還巴不得根本不認識他。
“漪漪,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你如果放棄那份遺囑,我可以每年給你公司百分之三的利潤,你照樣可以衣食無憂,以後再嫁個好男人,這些利潤也夠你每個月開銷了。”
這是他做出的最大退步,如果她也願意退一步。
“謝謝叔叔,不過不用。”景漪沒有答應,她只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想要。”
而且她要的,也不是錢。
景策書沉默半秒後突然笑了,他低下頭,隐隐的笑出些聲,聲音卻不大。
好半晌後,他突然擡起頭來拿着手上的紅酒杯跟她手中的一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他抿了一口,正經道,“兩年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時間,祝你接下來的日子能順利。”
“謝謝。”景漪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反倒抿了一下唇,接受着他的祝賀。
他祝賀可能是真的,但是那心裏卻也打底的相信她不會在兩年內完成。
就看他前兩個月的舉動,她就知道他不會讓她完成,這話也不過是說個客套話。
景漪抿下那口小酒,景策書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突然聽見了他咬着牙尖輕輕的說着一聲,“不知好歹。”
幾分鐘後,景漪出現在外面的洗手池前,她皺着小臉白眼輕輕一翻,腦海裏浮現出景策書最後那句咬着牙的,“不知好歹。”
什麽叫不知好歹了,就算是她不知好歹了又怎麽樣,他不相信自己能夠達到目标。
那她倒想讓他刮目相看一次。
他不會真以為她還是之前那個被外公一直庇護着,做什麽都需要外公的那個小女孩吧。
不過這也得感謝他景策書的變臉,讓她成功的成長了一次。
景漪關掉水,輕輕的甩着手上的水漬,她剛剛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将澈的身影。
想着該不會是他有事兒不來了吧,要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想再呆了。
來這裏本來就是想套近乎,要是他人不在的話,也沒法套近乎,又懶得看景策書那張嘴臉,她還不如早點走了呢。
就這麽想着,那迎面突然走來了一個眼熟的男人,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他身後的那抹光,這麽看過去有些看不清臉。
但是在那迷迷糊糊的燈光下她還是把他認了出來,這不是将澈這是誰?
這麽巧的嗎?
她剛剛在裏面轉悠了半天都沒看見的人,只不過是出來洗個手,就遇見了?
這難不成就是天賜良機?
景漪的心情恍然激動,那笑意也差點沒憋住。
慢慢的她突然放緩了些許腳步,準備想着怎麽跟他搭讪,那眼神也一下瞄到她剛剛放在旁邊桌子上的香槟。
她抿了一下唇角,把那杯香槟拿過來想着等會兒跟他碰個杯也行。
就這樣,她們倆也越發離得近。
“将…”
剛到身邊時,她嘴裏剛吐出一個将字,話都還沒有說完,将澈就突然一個轉身朝着那邊的小階梯下去。
景漪一愣,他好似也是聽見她剛才吐出口的那個将字。
他轉過頭來,眉頭輕輕往上挑了一下,用鼻音發出了一聲,“嗯?”
這個時候景漪的嘴就好像是被針縫上了一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将澈也被她愣的有些懷疑剛剛他到底是不是聽錯了,他擰了一下眉心,“你是想要簽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