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驚悚指數:10080

幾點了?

屋子裏的指針爬上十點半, 距離她們将小女孩救出來才過去不到十分鐘,小女孩安安靜靜的被謝明抱在懷裏。

怎麽可能?小女孩根本沒從懷裏離開過,怎麽會去殺了櫻子的傻弟弟?怎麽會是兇手?

整個村子的人仿佛都湧出來将她們堵在胡同裏,無數的聲音如同悶在瓶子裏的蒼蠅一般嗡嗡嗡的不停不停說着話。

老婦人坐在村長腳邊痛哭,蒼白的頭發淩亂的不成樣子,一雙幹枯龜裂的手不停的顫抖着,她哭的極其大聲仿佛要讓所有人聽見,她哭着說她苦命的兒子好好的吃完飯在睡覺, 她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見那個丫頭跪在他的床頭活生生将他掐死了!

“這是要我們老姚家和老王家死絕啊!我苦命的櫻子!我苦命的外孫女當初肯定也是被這小鬼兒害得病死了, 要借她的身體還魂!”她哭的大聲, 說的大聲,“我的命怎麽這麽苦……”

那些人恐懼又憤怒的盯着他們,在說他們是小鬼兒的幫兇, 是害死安子的幫兇, 八成也是不幹淨的東西, 打從他們一進村子櫻子就出事了……

“不是的!兇手不是這個小女孩!”孔令憤怒的想辯解, 可無數的聲音将他的聲音淹沒。

沒人聽他們說話, 就像在清晨院子裏判定小女孩就是兇手時沒人聽小女孩解釋的聲音, 他們的聲音微弱的像深海裏的氣泡, 只發出“啵”的一聲氣泡就消融在黑沉沉的海水裏了。

“他們是一夥的!抓住他們不能讓那小鬼兒跑了,不然指不定回來尋仇咱們全村就都完了!抓住他們交給神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村長的眼都紅了,拎着牆根的木棍就朝他們沖了過去,他背後數不清的村民朝他們湧過來。

他們抱着小女孩連連後退,直退到胡同盡頭, 無路可退。

潘潘吓哭了,拉住謝明抱着小女孩的手急道:“怎麽辦?我們……我們逃不了了,先把小女孩交給他們!這些人不講理,我們說不定會被打死!”

謝明的臉色也白了,現在交出去不是逼着小女孩黑化屠村嗎?可現在不交出去……他們該怎麽逃?

“他們瘋了我們也瘋了嗎!”孔令一把推開潘潘上前一步,對着那些憤怒的村民說:“她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她……”

“嘭”的一聲悶響打斷了他所有的話,村長沖過來一棍子朝他掄下來,根本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那一棍子就掄在他的額頭上,他痛的眼前一黑,熱潮潮的血從額頭留下來留在他的眼皮上,流進他的眼睛裏,将眼前的所有人染成了血紅血紅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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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任務者們吓壞了,慌忙伸手将他拉回來,可這一棍子如同大雨來臨的第一個雨滴,之後的村民跟着村長這一棍子憤慨而來,操着家夥将他們吞沒……

施恩站在最後面看着頭破血流的孔令眯了眯眼,腰忽然被人勾了住一把勾進了一個人懷裏,轉身将她塞進了牆角,她仰頭就看見了易燃的背,他堵在她身前,單手插兜的看着眼前混亂的場面,沒去幫忙也沒說話。

那些瘋了一般的村民神奇的好像看不見他這個人,只将那些任務者們圍住打到在地,卻沒有朝她和易燃過來。

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聲音,所有人都瘋了一樣,施恩根本看不清誰先被打倒,誰先還的手,只聽見無數的慘叫裏有人恐懼的叫了一聲:“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施恩忙抓住易燃的手臂踮腳從他肩膀看出去,只見混亂的人群裏孔令手裏抓着一個帶血的轉頭站在那裏,将一個按倒潘潘撕她衣服的人打倒在地上,那人趴在地上後腦勺在流血,不知道死沒死。

潘潘整個人吓懵了,瑟瑟發抖的哭着:“死、死了嗎?”

施恩望着孔令一下子就興奮了,在系統裏跟伊萬和老天狗說:“我要這個孔令,他絕對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反派,給我制造機會。”

伊萬:“他?他的能力和來歷目前看不出來。”

施恩:“他絕對不簡單,我就要他。”

老天狗總算是說話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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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拿着轉頭在發抖,只是短暫的幾秒之後,那些村民徹底被激怒了上前按住他們就往死裏打。

太多的人了,那一只只手拉扯他們,按倒他們,他們想不傷人還手根本不可能……

謝明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被幾個人一棍子掄在膝蓋上摔倒在地,懷裏抱着的小女孩咕嚕了一下一起倒在了路邊,像是路邊能被人一腳踩死的老鼠。

謝明掙紮着想起來,卻被人按在了地上,他看見打紅眼的村長朝小女孩沖過去,拎着帶血的棍子罵道:“老子早該打死你這個喪門星!”

一棍子朝那小女孩砸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那小女孩滿臉鮮血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發出最後的喘息,“不是我的錯……”

一棍子再次掄下來,砸在她的身上,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地上,濺在想沖過去救小女孩的孔令褲子上,他和孔令在那一刻毛骨悚然,半點聲音也發出來。

孔令被背後的人打倒在地,跪在地上看着死不瞑目的小女孩,她背後剛好就是她姥姥的家門,大門開着,院子裏亮着微弱燈光,在那屋門口放着一個老棉被裹着的躺椅,躺椅上躺着一個死掉的傻子,躺椅像是被風推動一般“嘎吱嘎吱”的晃了起來……

似乎起了大霧,将整個夜籠罩住,所有人都變的模糊不清,只有那個死在他眼前的小女孩忽然眨了眨被鮮血染紅的眼睛,嘴唇輕輕開合發出聲音:“不是我的錯。”

霧氣忽然之間如同煙霧一般将所有人蓋住,他什麽也看不見了,只聽見無數的慘叫聲和叫喊聲,他們叫喊着:殺人了,鬼殺人了,快、快往山神廟跑……

無數的腳踩在謝明身上,他知道,完了,村子完了,他們也完了……可明明這才是第二天,為什麽提前了?為什麽?是因為他們的錯誤嗎?

他掙紮着想爬起來,濃霧之中忽然有慌亂的村民甩下來一把鐮刀,勾住他的脖子,猛地一下割斷了他的喉嚨。

他冒着血的喉管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血泡聲,再次倒回了地上——

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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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漆黑之中只聽見“滴滴滴,滴滴滴”的聲音,那聲音耳熟的他頓時響起來是他們房間裏挂在牆上的電子挂表報時聲,它會在晚上零點報時,“滴滴滴、滴滴滴”……

他猛地睜開了眼,和一雙雙同樣驚恐的眼睛撞了個正着——

他竟然、竟然在之前住的屋子裏,而所有的任務者都在,大家或坐或站,全部在零點這一刻和他一樣猛然睜開眼睛,回到了這間房間裏。

誰也沒有發出聲音,因為誰也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發生了什麽?他們剛剛……不是都死了嗎?怎麽會忽然又回到了房間裏?

牆上的挂表剛好零點零一分。

院子裏突然傳來非常耳熟的哭聲,一個婦人在哭喊着她苦命的櫻子,苦命的小外孫……

屋子裏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這聲音……這聲音不是櫻子媽的嗎?這些話他們曾經聽過了一遍。

夜風“吱呀”一聲将窗戶推開,他們看見了院子裏的景象——

櫻子的屍體蓋在大棉被下,而院子裏站滿了人,村裏的人,櫻子媽在庭院正中間哭着櫻子,她身邊是下半身不能動的櫻子爸和在不停掙紮喊着:“娶媳婦兒!娶媳婦兒!生胖兒子!”的傻子。

村子垂頭喪氣的坐在臺階上,村裏人在安慰他。

屋子裏的所有人都臉色蒼白,毛骨悚然,坐在窗戶下的椅子裏的潘潘捂着臉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抖的不成樣,“這是、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是不是又重新回來了?要再次……死一次?”

院子裏此刻正在發生的,可不就是已經發生過的嗎?櫻子剛死的時候,接下來所有人離開,櫻子的屍體不見了,老姚頭被掐死在家裏,而小女孩站在門口問他們有沒有見到她的娃娃……

施恩查看了任務欄,驚悚指數在他們這一場死亡之後已經升到了百分之六十。

果然還是死亡最令人恐懼。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梁敏敏還沉浸在剛剛的死亡之中,她是被那些瘋了的村民們趁機占便宜,被推撞在路邊的石頭上撞死的。

“看看你的系統。”易燃靠牆站着,一臉冷漠的提醒了他們,“時間并沒有倒回,現在是你們進入村子的第三天淩晨,而你們全部人已經死亡了一次,任務欄有你們的死亡記錄,和新更新的任務。”

衆人慌忙去查看任務,果然任務欄裏的時間已經是第三天淩晨,而每個人的任務欄裏都顯示着——死亡記錄:王凱旋被鋤頭砸死。

謝明被慌亂的村民鐮刀割斷了喉嚨。

潘潘被踩踏而死。

除了易燃和施恩,唯獨孔令沒有死亡記錄。

施恩倚在桌子上觀察孔令的臉色,他一直處于表情呆滞的狀态,像是整個人陷入了地獄之中放棄了掙紮,在看到自己的任務欄時眼睛動了動。

他……沒死過嗎?

大家将自己更新出來的任務說了出來,所有人都一樣,讓他們重新判斷,阻止屠村,改變他們的死亡結局,逃出村子。

只有孔令的任務依然是原本的任務,他盯着任務半天,怎麽回事?只有他沒死?為什麽?

院子裏忽然安靜了下來,仿佛上一秒人還在院子裏哭,這一秒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

村長在屋子裏喝酒,屍體在院子裏吹風,霧氣降下,牆上的挂表突然一下子跳到了村長喝醉的時間點——清晨四點半。

村長的屋子裏傳來“咚”的一聲,他已經喝多了倒在了地上,酒瓶滾落在桌腳。

所有人盯着牆上的挂表。

易燃有些失望的“啧”了一聲,在寂靜的屋子裏非常清晰,“你們還要繼續在這裏等死嗎?”

謝明看了他一眼,已經沒有心情找他麻煩了,他現在心情低到了谷底,那小女孩在他面前被砸的畫面陰魂不散,他手指冷的厲害,擡手揉了揉臉,強行振作起來說:“看來後面這兩天是在重複前面的劇情讓我們找到錯誤點,挽回更改結局,時間只會跳到發生事故的那個點。”

“這個時間點……”王凱旋聲音又幹又啞,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櫻子的屍體不見了,“是櫻子的屍體消失,還有……櫻子的父親什麽時間被掐死的?”

所有人齊齊看向挂表,清晨五點小女孩出現找娃娃,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報信說老姚頭被掐死了。

“快走!或許趕過去還能救下老姚頭找到殺死老姚頭的真兇!”謝明推開門就帶頭往外快步走,“這說不定是改變小女孩結局的第一步,一定要救下她才能改變我們的死亡結局。”

王凱旋跟了出去,梁敏敏看潘潘坐在那裏還在哭,上前去拉起她将她摟進懷裏安慰她,說一定可以改變結局,讓她不要就這麽放棄了。

潘潘已經徹底沒了主意,任由她拉着往外走。

孔令僵站在那裏沒動,不知道想了什麽又跨步跟了出去,剛踏出門就聽見施恩輕聲說:“為什麽不殺了村長?明明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惡。”

她的聲音又低又輕,仿佛在喃喃自語,只有走在她前面一點的孔令聽見了,他整個身子僵了住,施恩從他身側走了出來,扭頭看他一眼低聲問他,“我們真的是正派嗎?真的在做對的事情嗎?他們難道不該死?”

孔令混亂的腦子嗡嗡作響,什麽是對的事情?明明作惡的,害死櫻子,打死小女孩的是村長,整個村子都在助纣為虐,他們……不該死嗎?

他擡頭愣愣的看着施恩,施恩已經被易燃伸手拽了過去,拉出了房門。

易燃皺眉看着施恩,将她拽到身邊低聲在她耳側說:“怎麽着,你在挖我牆角?”

施恩掀起眼簾看住了他,“你的人?”她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裏易燃有點奇怪,從頭到尾不幹預任務者們做任務,暴亂之中也像個局外人,只在适當的時候做适當的提醒……

她忽然伸手拉着易燃的襯衫将他往下一拽,湊上前去,盯着易燃輕聲問他,“你該不會是他們的監管者?”

易燃耳朵一紅,慌忙拉住了她的手,壓低聲音說:“不要胡說!”

施恩望着他眼睛一彎就笑了。

系統裏的班主任無奈的嘆了口氣,“易燃啊你還行不行,你平時冷酷無情的高分任務領先者,咋一面對你的小吸血鬼就這麽容易露陷被看穿啊?你這樣很容易讓反派以為咱們正派任務者們智商很低啊。”

易燃氣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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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松開了易燃,跟着這些任務者趕去了櫻子的娘家。

謝明二話不說就将大門的鎖給撬了開,幾個人沖進去先聽見傻子的聲音:“打!打!不聽話打死臭娘們!”

屋裏沒有亮燈,黑洞洞的窗戶裏只聽見裏面老婦人的哭聲,她似乎在發狠的壓着聲音哭着一個字一個字說:“我伺候你這麽多年!我任勞任怨任你打罵,這麽多年,這麽多年伺候你們爺倆……我不忍了!咱們一起死了解脫!”

那發狠的聲音裏夾雜着老頭喘不上氣的掙紮聲。

果然是櫻子媽掐死了老姚頭!而正好就被她那個傻兒子看到了,所以在小女孩提出為什麽不問問傻兒子的時候,她慌了,回來之後一不做二不休的連傻子一起掐死,陷害給了小女孩。

“先救人!”謝明和王凱旋他們沖過去踹開了房門喝了一聲:“住手!”

施恩沒進去,她站在院子裏看見那扇灰撲撲的窗戶,有模糊的人影映在上面,像是皮影戲——謝明他們将頭發散亂的老婦人拉開,救下了老姚頭,傻子在床上激動的敲着床喊着:“打!打!娶媳婦兒打媳婦兒!掐死!”

老婦人跌坐在地上捂着臉悲哭起來。

前後院被驚動,一盞盞燈亮起來,看熱鬧的湊進院子裏,不知道是哪個鄰居去通報了村長,村長捂着磕傷的後腦勺一臉發懵的沖進了院子。

幾點了?

清晨五點了對不對?

小女孩出現在大門口,低頭找着她的娃娃,而院子裏左鄰右舍在數落老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是嘆氣又是吃驚,說的最多的就是——“過了大半輩子你咋能對你男人幹出這種不是人的事兒啊?”

老婦人一句話也沒有辯解,她坐在當屋的地上,花白的頭發散亂,衣服被撕的不成樣,臉上也被扇腫了,哭了一會兒不哭了,就那麽坐着,聽着,受着。

像她這大半輩子,反正都是這麽過來的。

劇情改變了,老姚頭沒死,那小女孩也不會被誣陷,那結局呢?

謝明幾個人站在院子裏回頭去看還在院門口找娃娃的小女孩。

王凱旋說:“這是不是什麽線索?這個娃娃是不是代表着什麽?難道……是指不見的櫻子屍體?”

梁敏敏恍然大悟,“我們是不是該陪着她找到娃娃就能找到櫻子的屍體了?”

謝明皺緊了眉,還沒說什麽,忽然吵鬧的院子一瞬間靜了下來,靜的他心髒空了幾拍。

猛地扭頭,上一秒還擠滿人的院子裏在這一秒,一個人也沒有了。

“啊!”身旁的潘潘恐懼的尖叫了一聲,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直接沒有亮燈的屋裏。

那屋裏開着門掀着門簾,從潘潘那個角度正好看到昏暗的屋子裏吊着一個人,一雙穿着破舊棉鞋的腳一晃一晃。

他們沖進去看見是櫻子媽,她上吊自殺了,在寂靜冰冷的屋子裏一晃一晃。

牆上的挂表“滴滴滴,滴滴滴”的響了去起來,他們在扭頭去了時頭皮都麻了,那挂表上顯示的時間是——零點。

而他們系統裏顯示的時間是:第四天淩晨。

外面有鄰居在喊:“不好了!快去叫老王,去通知老姚頭,他媳婦兒上吊了!”

牆上的挂表再次飛快的轉動起來,潘潘和梁敏敏吓的連連後退,易燃臉色陰沉的在那表聲中開了口,“你們又錯了,時間會直接跳到每個事故發生的時間點,這次你們沒有時間可選了。”

那表停在晚上八點鐘。

眼前剛才還吊着的櫻子媽,不見了。

同一時間院子裏傳來小女孩的哭聲,他們渾身發骨悚然的扭過頭去只見院子裏村民聚在那裏,将小女孩綁在中間,村長和族長都在,大家在說:“櫻子媽和櫻子的屍體怎麽可能好好的都沒嗎?那麽巧就是她這丫頭到屍體旁找她的那個吓死人的娃娃,然後屍體就不見了,這太邪門了!”

“可不是嘛!櫻子媽那麽老實的一個女人,伺候老姚頭父子倆那麽多年,怎麽會突然要掐死老姚頭?我看就是中邪了,那天晚上這丫頭就在院門口,跑回來找她的娃娃,然後就出事了……”

“這可該怎麽辦?”村長說:“這是盯上我們家了……”

族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先關起來,請神婆來看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找到櫻子屍體,除了她這個小鬼兒。”

牆上的挂表噠噠噠的再次飛快跳動起來。

潘潘再也忍不住的抱着頭雙腿發軟的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怎麽辦怎麽辦我們是不是完了……”

時間飛快的轉動,真的像易燃說的那樣,只會停在每個事件發生的時間點上,像是将重要的劇情播放給她們看的影片。

表停在十二點,滴滴滴的再次響起來。

背後的院子好靜啊,靜的大家不敢回頭去看,現在又變成了什麽樣子……

謝明滿手心的冷汗,僵硬的回過頭去,只見剛才熱鬧的院子現在空無一人,不,有一個人,是那個小女孩。

她被綁着雙手掉在院子裏枯掉的石榴樹上,那棵石榴樹和村長家的一模一樣,她垂着頭耷拉在那裏,像是……已經死了一般。

時間“答”的一聲走到了零點零一分,系統裏顯示——第五天淩晨。

院子裏那顆石榴樹忽然開花了,猩紅猩紅的石榴花安安靜靜的開在夜色裏,霧氣蒙蒙的遮蓋下來,吊在樹上沒有聲息的小女孩不見了。

院子外寂靜的胡同裏傳來一陣趿拉鞋子的腳步聲,從遠到近停在了院門口,一張蒼白的小臉從門背後探了進來,盯着他們問:“你們看見我的娃娃了嗎?我在找我的娃娃。”

站在屋子裏的幾個人寒毛倒立的慌忙往後退,他們看見開着的院門,小女孩的背後有兩個女人安安靜靜的走了過去,一個裹着花棉襖,一個穿着破舊的棉鞋,是……是櫻子和櫻子媽。

系統裏顯示,驚悚指數直升到百分之八十。

施恩也有些抽涼氣,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伸手的桌子,手就被一個熱熱的掌心握了住,易燃熱熱的手捂着她的眼睛将她的頭扭進了自己懷裏。

系統裏伊萬:“……恩恩,讓他離你遠點,不要借着做任務占你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伊萬:做任務就做任務拉拉扯扯幹什麽!

易燃:我在泡她啊。

伊萬:……!

感謝:自閉小雁,哪裏都傻,哪裏都傻,哪裏都傻,黧岐,安NNN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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