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她想殺了誰？
“記得匿名舉報。”施恩提醒了他們一句，“你們只管按我說的去做, 我心裏有數。”
她蹲在那裏偷窺着李莉的一舉一動, 她眼神裏有一瞬說不清的亮光, 可只是一瞬間她再次慌張起來一把推開了霍韶。
霍韶被推的跌坐在地上, 兩個人就那麽坐在沒有人的回廊裏像是共同分享了一個秘密一般，李莉的驚恐和慌張，霍韶的堅定和溫柔。
他張了張口想再說什麽, 李莉忽然厲聲叫了一句：“別再說了！”那聲音可能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
她說完逃似得爬起來轉身就跑，根本不敢再回頭看霍韶一眼。
霍韶一個人在走廊裏默默的站了起來, 彎腰撿起她的飯盒小心翼翼用袖子擦了擦，那飯盒舊的圖案已經掉沒了，可被保護的很好, 沒有磕碰的痕跡。
他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到回廊外的洗手池旁, 将裏面的湯倒掉, 又将飯盒洗的幹幹淨淨才收進了自己的包裏離開。
等他們都離開了, 施恩才拉着易燃快步走了出去，彎腰在李莉和霍韶兩個人剛剛坐過的地方随便撿了一片落葉，想了想又怕不行在旁邊仔細找了一圈又撿了個扔在角落裏的空可樂瓶。
“你幹嘛撿垃圾？”易燃驚訝的問她，“多髒啊。”
她直接将可樂瓶和枯葉塞進了易燃的口袋裏，“賣錢養家糊口。”
“……”易燃看着她又無語又想笑，“你騙人還真是張口就來。”是誰說以後少騙他的。
“啊？”施恩驚了一下，“這算騙人？這難道不是诙諧嗎？”
易燃伸手拉着她去回廊外洗手，“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喽。”
兩個人回到班級差不多就快開始上課了, 李莉和霍韶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個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而班級裏的同學們出奇的安靜，在她和易燃一進來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比班主任來了還安靜。
施恩笑了笑，那幾個女生和男生看也沒敢再看她，這幫小孩子就是欺軟怕硬，你越忍她們欺負得越來勁兒，真遇上她這樣也就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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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安靜呀，我還以為老師來了呢。”施恩扭着腰進去，明知故問的沖幾個眼熟的女生笑了笑。
那幾個女生能被她氣死。
施恩笑盈盈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易燃跟在她屁股後也落了坐，瞅了身側的霍韶一眼忍不住譏笑了一聲，真遜。
“？”霍韶扭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取笑了？？
李莉還是在低頭寫筆記。
怎麽會有那麽多筆記要寫？這就是學霸的日常嗎？
施恩有些費解，她之前學習不怎麽樣，從來沒有記過筆記，她已經認清自己不是學習的料子。
她探頭瞧了一眼李莉的筆記，小聲問：“咱們上課這麽多筆記要記啊？你好厲害，我都不記得老師講過這些了。”
李莉不知道在走什麽神，被施恩吓的哆嗦了一下，忙低着頭道：“不是的，不是我們課堂上的筆記，是我晚上要去給小孩子補課的內容……”
哦，原來是她幫別的小孩兒總結的功課。
施恩又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工工整整的一本子，李莉做事真的好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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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下午李莉和霍韶沒有在接觸，實在是李莉除了上廁所就沒離開過座位，有意在避着霍韶，眼神也沒敢跟他交彙。
熬到了放學李莉空前積極，第一個抓着書包就快步離開了教室，生怕背後有人跟上她一般。
但霍韶跟個癡漢似得，甩也甩不掉。
李莉将車子騎的飛快，他就一路小跑的跟着，有時離得太遠了他就猛跑幾步趕上去，不遠不近的保持着距離。
在快要到居民樓之前，李莉忍無可忍的停了下來扭頭瞪住了跟在她身後的霍韶，下車将車子放好，怒氣沖沖的走到霍韶跟前低聲道：“你、你不要再跟着我纏着我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有什麽目的，但你再這樣，我就、就報警了！”
霍韶站在那裏看着她，輕輕嘆了口氣，“你對我倒是這麽兇。”從包裏掏出了她的飯盒遞給了她，“你的飯盒，我洗幹淨了還給你。”
李莉愣了一下，臉發燙的厲害，低頭伸手氣呼呼的去拿回飯盒，他卻捏着飯盒沒松手對她說：“如果你遇到危險，或者不開心可以随時找我，我一定會出現救你。”
李莉用力将飯盒拽了回來，嘟囔道：“你以為你是超人嗎？”她又沒有手機又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她怎麽找他？心電感應？她抱着飯盒轉身就跑。
霍韶在她背後揚聲道：“如果你需要，我就是你的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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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角落裏偷窺的易燃差點沒被肉麻死，忍不住小聲道：“這種油膩的臺詞我都說不出口！”
施恩也笑了，是有點油膩，但也有點可愛呀。
霍韶目送李莉進了居民樓才轉身離開了。
施恩他們跟着他一路，見他今天晚上沒幹什麽坑人的事直接回了他的大別墅，才安心的也回了家。
結果，易燃帶着施恩進家門剛把施恩按在牆上親個嘴兒，屋子裏就聽見了一聲惶恐的站立聲。
“誰！”易燃扭頭看見沒有開燈的屋子裏一個人板板正正的站在他屋子裏的沙發旁，沒把他吓死！
那人也吓了一跳慌忙道：“前、前輩是我。”
易燃擡手開了燈才看清居然是孔令那小子！他登時就來氣了，這小子還敢出現！
“你怎麽在我屋裏！”易燃黑着臉道。
他懷裏的施恩勾着他的脖子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道：“別那麽兇，你會吓壞我的職員的。”
“你的職員？”易燃這才反應過來，孔令叛變被挖走之後去施恩的反派學院打工去了！
“是我讓他來的。”施恩掏出綠卡給他看，“反派通道綠卡，你知道？我就不跟你解釋了。”
易燃又無語又有點生氣，瞪了一眼恐慌的孔令，“你叫他來幹嘛？就不怕正派組織發現了？”還是這大半夜！孔令肯定看見他跟施恩親嘴了！
孔令被他瞪的更不敢看他了，他剛剛……剛剛看到了易燃前輩和施恩前輩那個了……易燃前輩肯定想殺了他！
“對不起易燃前輩。”他先道歉，“打擾你跟施恩校長了。”
“瞧你把老實人吓的。”施恩又拍了易燃的胸口一下讓他松開自己，“別老恐吓他，我叫他來幫我個忙。”她将鞋子甩掉，光着腳進了屋子，又被易燃拽了回去。
易燃踢了踢門口放着的拖鞋，“穿鞋。”冷不冷，不高興的嘟囔道：“他能幫你什麽。”
施恩聽話的穿上了鞋子，拉着易燃笑眯眯的走進去，得意洋洋的跟易燃說：“孔令弟弟能幫的可多了，你上個任務，人魚明珠的過去經歷都是他摸出來了。”施恩沖他眨眨眼，“就連明珠也是他出演，那個任務是他做的，我只是他的監管者而已。”
易燃驚的目瞪口呆，他、他是那個人魚？？易燃心裏有點不能接受……
孔令的臉一紅，又臊又害怕，害怕易燃前輩發火……畢竟剛開始易燃前輩把他錯認成了施恩前輩，真的太尴尬了。
何止是尴尬！易燃這一刻簡直想殺了孔令滅口算了！
施恩笑了笑，甜絲絲的抱住了易燃的腰跟孔令說道：“他現在可溫柔了，你別害怕。”
是、是嗎？
孔令擡頭看易燃，易燃站在那裏盯着他沖他呲了呲牙，他心就是一抖，他算是明白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哪裏溫柔了……
不過還好，易燃前輩居然真沒再兇他，只是坐在施恩前輩身旁冷飕飕的審視着他，仿佛他是觊觎施恩前輩的情敵一樣，但他真沒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他只是敬重施恩前輩而已。
施恩從易燃兜裏将白天撿回來的枯葉和可樂瓶遞給了孔令，“你摸摸看，有沒有今天中午，李莉和霍韶的信息，我想知道霍韶今天跟李莉說了什麽。”
“枯葉不行。”孔令接過去道：“我目前只能摸出來物品，還是部分物品的記憶，有些不行。葉子……不能算物品？我摸不出來。”
易燃“啧”的一笑，施恩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大腿上瞪他道：“不許對我校員工陰陽怪氣。”
把孔令吓了一跳，忙看易燃，這易燃前輩……會生氣？
卻見易燃只是抓住了施恩的手揉了揉他的大腿，挑眉輕聲對施恩道：“幹嘛這麽維護他？看上他了？”
“不許胡說，你這樣會吓死孔令弟弟的。”施恩又捏了他一下。
孔令簡直如坐針氈，只好低下頭去認真去摸那個可樂罐，但這玩意上面的記憶太多太雜了，好在可以從今天的記憶裏篩除起，有差不多具體的時間段，只看那段時間的記憶就可以了，這也是他的技能升級後的新功能，多虧了施恩校長幫他這個技能刷了好多經驗值。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總算睜開了眼。
“怎麽樣？摸的出來嗎？”施恩忙問他，“霍韶對李莉說了什麽？就只要在回廊裏他抱着李莉說那句耳語，可樂瓶聽清了嗎？”
旁邊的易燃忍不住又樂了一聲，被施恩瞪了一眼後擡手捂着嘴巴撐着臉側頭看施恩，可樂瓶聽清了嗎？她是咋想咋問出口的啊。
孔令皺了皺眉說：“不知道是沒有聽清，還是霍韶就這麽說的，他好像只說了一句。”
“說了什麽啊？”施恩探着腦袋急切的去問他。
孔令說：“他對李莉說：我幫你殺了你想殺的人。別的沒有了。”
施恩皺着眉慢慢的靠坐進沙發裏，腦海裏是中午那條沒有人的回廊，霍韶抱着哭泣的李莉在她耳邊低低的說：我幫你殺了你想殺的人。
李莉那時的眼神是恐慌，然後慢慢安靜了下來，之後一瞬間的亮光，再然後她才重新驚恐起來推開了霍韶落荒而逃。
她将李莉今天對霍韶的反應全部回憶了一遍，竟有些……心驚。
霍韶知道李莉想殺的人是誰不讓她心驚，他從一出現似乎就很了解李莉，他做的一切也和李莉有關，他說不定知道李莉的所有事情。
讓她心驚的是李莉，李莉在聽到這句話後的表情反饋，她沒有覺得霍韶在胡說八道，而是恐慌和安靜以及……一絲絲的亮光，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只會覺得霍韶是神經病，可李莉這樣……是因為她心裏确實有想殺的人，并且在霍韶跟她說出這句話後她立刻就先想到了這個人，可她想殺這個人的念頭又令她自己恐慌，所以推開霍韶落荒而逃了。
她想殺誰？她這樣怯懦的小女生會有怎樣的仇恨讓她想殺掉一個人？
“施恩校長？”孔令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那……沒事我先回去了？”
施恩回過神來道：“先別回去了，這兩天先住在這裏，再有什麽東西我可以随時拿給你摸。”
孔令忙看了一眼易燃。
易燃也剛要說話，施恩扭過頭來看他輕聲問道：“可以嗎？讓孔令留下來兩天好不好？”
他看着施恩那張央求他的漂亮臉蛋哪裏舍得拒絕她讓她不高興，只好同意。
孔令也不敢拒絕校長的挽留。
就這樣他居然住在了易燃前輩的家裏，而且就和易燃前輩一牆之隔，他看着施恩校長和易燃前輩一起回房間，房間裏傳來令人……不敢多聽的那個那個聲音，他蒙在被子裏整個人都慌了。
尤其是易燃前輩捂住了施恩校長的嘴巴啞聲說：“不許叫，不許讓孔令那小子聽見，老子吃醋。”
老天爺啊，易燃前輩在床上居然……居然這麽肉麻……這真的太尴尬太不安了！
他不知道回去伊萬前輩問起校長和易燃前輩的事情來他該怎麽回答！
他怎麽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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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施恩也是怎麽也睡不着，她被易燃摟在懷裏用熱乎乎的身子捂着她冰冷的身體，可腦子裏全是李莉的事情，她脖子上的淤青，她手腕上的傷痕，她哭着說她已經很努力了……
她到底想殺了誰？
“睡不着嗎？”背後的易燃摟着她的腰在她脖頸裏蹭了蹭啞聲問她，“是餓了嗎？”
易燃将她扭了過來，擡着她的下巴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喝。”
“我不是想喝血。”施恩親了他脖子一口，捧着他的臉将她想的李莉那些事情全跟易燃說了。
易燃聽的皺了皺眉望着她，耐心的聽她說着。
她還沒說完，易燃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震了一下，她立刻停下探身拿過了手機。
“怎麽了？突然這麽在意我的手機了？”易燃探頭去看，本來以為她是檢查他的來電短信，卻看到他的手機上顯示着一個跟蹤定位器，藍色的地圖上一個小紅點在地圖上移動。
“你……在我手機上裝了定位置？”易燃驚訝道。
“是你之外給我裝的那個定位器，我看着挺好的就讓伊萬和老天狗照着做了幾個，本來是打算等以後帶學員做任務了可以裝在學員身上，正好這次先用在了李莉身上。”施恩放大了手機裏的地圖，“我不放心她，這樣可以确定她的安全。”
“你什麽時候在李莉身上裝的？”易燃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也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她……也太适合做反派了。
“上課的時候啊。”施恩說：“上課太無聊了，就試着裝了一下。”
李莉出了家出了居民樓。
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多，她怎麽這個時間出門了？
施恩拿着手機下床穿衣服道：“你睡，我出去一趟看看李莉去幹嘛。”
易燃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腰，無奈道：“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兒出門怎麽行，我陪你去。”
施恩想說，她其實……其實沒那麽弱，還是有一點點隐瞞着他的隐藏技能的。
但看易燃已經飛快的套上了褲子和衛衣，一副必須陪她去的樣子，她就沒說。
“我們怎麽去啊？”施恩問他，“騎摩托？得快點。”
易燃伸手将她打橫抱起，拉開落地窗猛地就跳了下去。
冷風鋪面而來的一瞬間，施恩只見他背後金光一閃，一對火紅火紅的羽毛大翅膀在夜色裏展了開。
易燃逗她道：“騎我行不行？”
施恩臉一紅望着他的翅膀驚訝道：“你這樣……使用窮奇的力量沒事嗎？”
“沒事了，老子已經進化了。”易燃沖她挑眉一笑，嘚瑟極了。
施恩在月色下望着他笑了笑，他一定曾經被人很好很周全的保護着，不然活了成千上萬歲，這一世也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卻還像個永遠暴脾氣，永遠得意洋洋的少年。
那……李莉的怯懦和認真努力，是因為沒有人保護她，她真的生活的很艱難？
易燃跟着他手機上的定位很快就找到了李莉，是在居民樓後面堆放垃圾的一個死胡同裏。
那裏堆滿了垃圾又髒又臭，李莉拿着手電筒不知道在垃圾堆裏翻找什麽，夜裏十二點多靜極了，只聽得到垃圾被翻動的聲音和她輕輕的抽泣聲。
“要下去嗎？”易燃問施恩。
施恩“噓”了一聲讓他收起眨眼的大翅膀落在了距離垃圾堆很近的車棚上。
他們看着壞掉的路燈下，有一個人從拐角裏慢慢走了過來，他站在李莉的身後看着李莉，忽然忍不住一般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李莉吓的猛然回頭，那張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半邊的臉被巴掌扇的又紅又腫，“霍韶……”
霍韶看着她的臉眉頭皺的緊緊，有些憤怒的問她，“他又打你了是不是？為什麽不找我？你沒有打開我給你的飯盒嗎？裏面的東西你沒看見嗎？我說過你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去救你。”
李莉眼眶裏的眼淚一串串往下掉，強忍着情緒要抽回自己的手：“放開我霍韶，不要管我……”
“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對你的好？”霍韶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要掙紮開的她，“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殺人也可以！”
“你瘋了嗎！放開我！”李莉崩潰一般的喝住了他，拼命的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開，氣的哭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憑什麽管我！你根本不了解，不了解我的生活，你根本救不了我！”她猛力的往後拽自己的手臂，腳下卻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碎瓶子，狠狠的紮透她的拖鞋紮進了她的腳底板。
她疼的低叫一聲，腳一軟就要坐到地上。
霍韶慌忙扶住了她，低頭看到她的叫頓時慌了，“別動你腳流血了！”他不等她聽話，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跨出了垃圾堆，将她放在了樓道外的花壇臺階上，托起她的腳來看。
玻璃碴子紮進她的腳底板，血流了一腳，根本看不清裏面還有沒有玻璃碴子。
霍韶的臉色慘白慘白，“是不是很疼？我……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或者去我家？我找醫生來給你看？”
李莉坐在那裏瑟瑟發抖一直在哭，不是為腳上的傷，這點傷她早就不知道疼了，她只是……只是太難過了。
她望着霍韶，哭的累極了，将疲憊的額頭埋在手掌裏哭道：“不用，你、你不用管我，我哭一會兒，坐一會兒……就好了。對不起……我不是要跟你發脾氣，我只是……只是太累太難過了，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她知道的。
一雙手臂輕輕的抱住了她發抖的身體。
她好瘦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一般，瘦的讓霍韶心酸。
“讓我幫你好不好？”霍韶輕聲說：“哪怕只是幫你……幫你處理你的傷口，幫你找回你要找的東西，這樣的小忙也好，求求你了，不然我永遠永遠無法安心。”
李莉在他懷裏顫的止不住，眼淚熱潮潮的流在掌心裏，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抱過，哄過，從來沒有。
她的父母也沒有，她的父母是讓她哭的人。
她聽見霍韶喉頭也輕輕哽咽了一下，在他懷裏擡起淚水漣漣的臉，發現他眼眶紅了，竟是也要哭了一般。
“好嗎？”他又啞聲問她。
她像是傷害了一個唯一會對她好的人一般，心裏有些發慌內疚，終究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哽咽着道：“你、你能先幫我找到我的書嗎？”她問他，眼神望了望垃圾堆，“他們好像就把我的書丢到了這個垃圾堆，還有我的筆記。”
“好。”霍韶二話不說，松開她快步走進垃圾堆，彎腰一點點的幫她去找。
李莉坐在那裏看着他的背影，又低頭看着自己被紮破的腳，她的拖鞋舊的已經被縫了好幾次了，她還是無法相信她這樣既普通又貧窮，不好看性格也不好的人，怎麽會有人來對她好？還是霍韶這樣好的人。
她忍不住又去看他，他好像找到一本筆記拿着書轉過頭來蒼白的臉上眼睛亮晶晶的對她笑着說：“我找到一本了！上面寫着你的名字，還是好好的，沒有壞，你放心，還是幹幹淨淨的。”他小心翼翼的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李莉的眼睛又紅了，好像在做夢一樣，霍韶看起來那麽帥氣，那麽閃閃發光，和她仿佛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像是太陽或者月亮，可他這樣的人居然會對她好。
她的生活裏從來不曾出現過陽光和希望，可霍韶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韶，別人的禍水，李莉的陽光！
霍韶：有點不好意思。
求一波大家的營養液可以嗎？新的一年讓禍水永遠不出現在你的生活了！（有點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