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了眼顏喬道:“草民膝下只有這一女,如今身為王妃,不知下次見面何年何月,草民想帶着女兒去見一見她已經過世的娘,也好對她娘有個交代!”
歌笑雲袖子一揮“好,正好本王也想在這顏府裏走走,那王妃就先交給你了。不過,等本王逛完回來,你可得把一個好好的王妃交還給本王!”
此話說完,歌笑雲回頭看了顏喬一眼。
顏喬朝着歌笑雲做了個鬼臉,剛剛明明還欺負她來着,這會倒是一副關心她的樣子,也不知這歌笑雲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013顏府地宮
顏喬整理好衣服,随着顏冷出了門。
緊接着和顏冷一起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倒也無趣的很,這顏府什麽情況顏喬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不過依着她的判斷,這裏邊的水一定不淺,都說越富貴的人家就越有一本難念的經,她可記得當初剛來的時候,鳳羽對着她說的那一番話,不過如今看來,她這個爹也不怎麽像不疼她的樣子,畢竟連虎毒都不識子,當爹的又怎麽能把自己的女兒當做利用的對象呢?
想到這裏,顏喬內心身處微微寬心。
“女兒,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歌笑雲了吧?”從上車就開始閉着眼睛養神的顏冷,突然睜開了眼睛正色道。
顏喬心裏一驚,如今在這車內看來,雖然這顏冷看起來的确有些瘦弱,在外邊表現的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她怎麽就沒有發現,自己的爹竟有這麽一雙精明的眼睛?而且現在在她面前的顏冷,哪裏還像是一個病恹恹咳嗽的幾乎喘不過氣半只腳都踏進棺材裏的人啊?剛才那一句話問話,更是中氣十足,讓人不寒而栗。
顏喬這才相信,鳳羽說的話也并非完全的不可信。
“爹,我怎麽會喜歡上他?”顏喬順勢答道。
聽了她這句話,顏冷又重新神色自若的閉上了眼睛,看他神色自若,似乎是在想一些事情。
顏喬此時心裏有些複雜,不禁對這位身嬌肉貴的大小姐感到委屈,這算是個什麽爹啊?也不知道要拿着他做什麽樣的交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不敢相信竟有親爹對自己的女兒這樣的。
想到此,索性顏喬也來個眼不見為靜,閉上眼睛聽着這馬車在這府中緩緩而行,現在的她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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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大約半個時辰,馬車才算緩緩停了下來。
這車一停下,顏冷就開始不停的咳嗽起來。
這演技,不拿奧斯卡還真是白瞎了他的一番苦心了,若是沒親眼所見,誰能相信能有人連裝病都裝的這麽像的?顏喬幹脆将計就計的扶着看似病入膏肓的顏冷下了車。
“鳳羽,你就在這裏候着,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雖說同是自己的女兒,但這鳳羽也實在是不濟,交給她的事情沒一樣做好的,還要讓他這個老頭子出馬,照這樣子他什麽時候才能得償所願啊!
只見鳳羽那雙滿含怒意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打轉,看那樣子恨不得将她身上射幾個窟窿一樣。
顏喬也默不作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得攙着顏冷往顏氏祠堂走去,留下身後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的鳳羽。
進了祠堂,入眼處便是滿眼的金碧輝煌,這祠堂裝修的很豪華,連地磚都是金燦燦的黃金色,祠堂裏的柱子都快閃的顏喬的眼睛睜不開了。
不過這金色卻一直不是顏喬最喜歡的顏色,錢多了也不能這麽浪費啊,顏喬一邊嘀咕着一邊随着顏冷慢慢往前走。
直到走到一堆牌位前,那排位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最前排的一個牌位上寫着愛妻肖月二字,顏喬想這應該便是她的親娘了。
正想着當爹的帶着自己來祠堂,定是懷念自己的親娘,還算有點兒良心的時候,只見顏冷伸手将肖月的牌位輕輕一轉,整個擺放着牌位的桌子便立時分開推到了兩邊,一處暗道出現在顏喬的眼前,看的她有些目瞪口呆。
顏冷回頭看了顏喬一眼,眼睛裏滿是跟着他走的意思。
雖然知道這下去之後肯定沒什麽好事,但顏喬現在已然是進退兩難了。緊緊的握着拳頭,似乎是下了決心般,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暗道。
剛一走進暗道,身後哐啷一聲響,整個暗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不過這黑暗沒有持續多久,暗道兩邊的火把一個接一個的亮了。
顏喬忍不住脊背有些發涼,腳下控制不住像着了魔似得跟着顏冷往前走去。
幽暗的地道裏回蕩着顏喬的腳步聲,她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
下了暗道之後,一處富麗堂皇的大殿呈現在顏喬面前。
大殿的四周有八個龍頭,每個龍頭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八個龍頭下面有八條路,分別通往八個緊閉着的石門。
顏冷走到一個龍頭前,伸手進去輕輕一轉,對應着這個龍頭的那道石門便被打開了。
這個時代的人,能做出這麽精致的暗道機關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原來這開啓暗門的機關在每個龍頭的嘴裏。
這個地方想必顏冷之前一定帶她來過,只不過顏冷并不知道,現在的顏喬已經并非他所認識的那個顏喬了。
跟随着顏冷進入石門,石門後的房間內錯落有致的放着些許古香古色的置物木架,那木架上放着數不清的各種顏色的玉瓶。
也不知道這些瓶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東西,能放在這麽隐秘的地方,必定該是十分稀奇的東西吧,顏喬這麽想着的時候,顏冷已經從一處取來了一個方形的綠色小玉瓶。
“女兒,爹已知道你遭人陷害受了傷,如今爹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這是爹無意中得到的一種藥,吃了能有助于你的傷勢恢複。你快服下吧!”顏冷說着,便把那玉瓶遞給顏喬。
“爹......這?”顏喬皺着眉,她可真不知道眼前這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雖說自己跟他沒半毛錢的血緣關系,可是怎奈這具軀體的主人要叫這老頭一聲爹,前有狼,後有虎,如果顏冷要是有心陷害她的話,那她根本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怎麽,這麽快就不聽爹的話了嗎?想當初,你是從來不會忤逆爹的意思的!再說,我這做爹的心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害你呢?”
“爹,我吃!”顏喬似乎是下了決心一般,接過顏冷手裏的綠色小玉瓶,打開将裏邊的藥丸倒在手中,那是一粒紅色的藥丸,遠遠的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擺出豁出去的表情,一口氣将那藥丸塞進嘴裏嚼開來,并不像她想象的那麽苦,反而帶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極了曾經吃過的糖葫蘆。
“好,這爹就放心了,你只要在宮裏過得好好的,然後再給歌笑雲生個大胖小子,那你娘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顏冷慢慢走向顏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憐惜之意:“以後,若是歌笑雲敢欺負你,爹一定不會放過他!”
和顏冷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聽着她說的那些話,顏喬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感覺顏冷還是有那麽一點愛她的,不過瞬既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一個拿自己女兒當做棋子的爹,怎麽會真正的懂得愛呢?
014真實的謊言
跟着顏冷出了地宮,雖知他是自己這副軀體以前的爹,可是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讓顏喬如坐針氈一般,那骨瘦如柴的小老頭,平平無奇的長相下似乎隐藏了一顆不安分的心,可這一切也都是顏喬的猜測而已,如今的她只能是一顆棋子,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上了馬車,顏冷便又閉着眼睛坐在一張椅子上,看上去便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這顏冷,似乎沒有想象中的和自己那麽親近,低眉偷偷看向他,只覺得閉着眼睛的他仿佛一睜開眼便會寒光乍現,讓顏喬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細細的打量他。
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并不樂觀,顏喬開始相信,呆在歌笑雲的身邊或許比在這個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的顏宅要安全許多。一股隐藏的壓抑感漸漸的從她的心頭湧起,拖着步子馬車內部的床邊,靠着床頭的她似乎有些累,閉着眼睛,似睡非睡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的速度漸漸的放慢,最後停了下來。
一只細長好看的手伸了進來,緊接着便聽到顏喬期待已久的聲音“愛妃,怎麽回的這麽晚?”
顏喬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覺得呼吸有些憋悶,甚至能感覺到額頭上有汗水順着她的臉頰滴落。
“啓禀王爺,王妃并無大礙,該是思念親娘所致。咳咳咳”,臉色異常蒼白因為咳嗽而身體劇烈顫抖的顏冷,急忙解釋道。
歌笑雲的臉色異常難看,疾步上車徑直走到顏喬身邊,将床上的人抱入懷中便急速的朝房中走去。
懷中的人臉色有些蒼白,雖說她的确是前段時間才受過傷,但也不至于這麽的虛弱,看她憔悴難受的樣子,歌笑雲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抽緊,第一個念頭便是他不要她有事。
到了屋內,歌笑雲将顏喬放到床上,對身後跟進來的人道:“景,你快給她看看,這是怎麽了?”
夢景應聲坐到床榻前,開始為顏喬把脈。
片刻,把完脈之後,夢景從床上站起,輕輕拍了下還在擔憂着的歌笑雲:“她沒事,只是舊傷複發,太累了休息會便會沒事。”
聽了夢景的話之後,歌笑雲鐵青的臉色才得以慢慢的緩和。
“雲,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看他一副擔憂的神情,怎麽會對顏喬沒一點心思?在歌笑雲身邊這麽多年,夢景怎麽會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喜歡她?怎麽可能,只是她若是有什麽意外,咱們馬上要到手的東西可就要不翼而飛了!”歌笑雲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他是雲國的王,這整個雲國有多少美女巴不得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嫁給他,再說,他對女人的興趣還沒對夢景的興趣大。
看着個歌笑雲的表情,夢景就知道他說的肯定是違心的話,他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人看來是如膠似漆,雖是君臣關系,但有時像兄弟有時像情侶,正因為從小到大歌笑雲沒和任何一個女人相處和深交過,所以他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愛,更加不懂該如何放置這份感情吧?
在床上躺了一會,顏喬覺得頭腦清醒了許多。
也不知是在那密不透風的地宮中呆久了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這副軀體的主人以前的身體問題,全身上下竟沒有一絲力氣。
“你醒了,來,起來把藥喝了。”歌笑雲拿起桌上夢景準備好的補藥,走到床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輕輕皺了皺眉。
顏喬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在歌笑雲一只手的幫助下背靠着床邊坐好,歌笑雲順勢将手中的藥遞了過去,舀了一勺送到顏喬嘴邊。
被那一勺苦藥苦的幾乎快要哭出來,皺眉瞪着又将第二勺藥送到自己嘴邊的歌笑雲:“歌笑雲,你想害死我嗎,這麽苦的藥是人喝的嗎?”
“不想死,就乖乖把這些藥喝下去,張嘴!”歌笑雲難得的耐心,喂一個女人吃藥,看着她輕輕皺着眉罵人的樣子,竟然感覺有些許有趣,不過既然她能罵人了,也就代表沒什麽大礙,這顏宅不比宮中,任何時候還是要小心些為妙。
看着歌笑雲幸災樂禍的樣子,顏喬真想一把抓起那碗藥灌進那家夥的嘴裏,看他坐在床邊挺的筆直的腰身,唇紅齒白玉樹臨風,明明是一副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樣子,可偏偏生的這麽一副壞心腸,真是可惜了他這一副好皮囊了。
顏喬幹脆結果歌笑雲手中的藥碗,長苦不如短苦,一口氣将那碗藥喝個幹淨,苦的她眼淚直流。
歌笑雲回轉身将藥碗放到桌上,順手拿了一片蜜餞,遞給顏喬:“諾,吃了這個就不苦了。”
顏喬不領情似得怒瞥了歌笑雲一眼道:“拿走,誰稀罕你的破蜜餞!”
再說顏喬什麽樣的苦沒吃過啊,她一個現代人,居然要像棋子一樣被人擺布,被自己的親爹利用,還要被眼前這個讨厭的家夥利用,她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自由,真正的為自己活着?一想起來就頭痛。這一切都感覺莫名其妙。
“怎麽,誰惹你不高興了,本王給你出氣!”歌笑雲說着,正準備上前問個仔細,卻見那女人幹脆往床上一躺,拿後背對着他。
這天底下可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對他,這一幕居然讓他想起早年向顏喬表明愛意的時候,那個時候和這個時候一樣,自己都被拒絕了,一想起那一幕,歌笑雲心頭便升起憋悶之意。
歌笑雲開門出去,夢景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見他臉色有些異常,關心的問道:“她沒事吧?”
歌笑雲側目瞥了夢景一眼,冷到出奇:“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怎麽這麽麻煩!”
但歌笑雲眼底的任何一絲情緒都逃不過夢景的雙眼,他這分明是情窦初開的男人,在埋怨自己心上人不解風情而耍的小性子,夢景只是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護着的這個男人,終于長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為他感到高興和驕傲,只是讓他明白他對顏喬的那份特殊的感情,或許要經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畢竟在許多年裏,歌笑雲一直灌輸自己的思想便是他喜歡男人,尤其身處高位,想要讓其他人相信自己,就必須要先做到欺騙自己,久而久之,他便活在了自己創造的謊言裏,把那個謊言活成了真實的樣子。
015傳說
月亮漸漸升至半空,整個顏宅陷入安靜之中,風中似有似無傳來蟲兒的低鳴聲。
聽着身邊的女人均勻的呼吸,歌笑雲輕輕的坐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剛好通過窗戶照到了床上,照在那熟睡着的女人的臉上。
歌笑雲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輕輕悸動,忍不住伸手朝顏喬的臉上摸去,只是手到半空中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似得頓在了那裏。
也是,好不容易等這女人睡着,若是再驚醒了她,怕是麻煩事。
輕手輕腳的穿好鞋子,他這一輩子起夜從來沒有這麽怕把一個人吵醒過。
緊接着輕手輕腳的關了門,和已等在門外的夢景眼神一個交流,夢景便朝着他點了點頭,明白了的樣子。
随後歌笑雲雙腳離地飛起,施展起輕功的他迅速的到達了指定地點。
顏冷已在那裏等候多時。
見到歌笑雲比預想中的晚到,心中有一絲不解:“王爺,怎麽來的這麽的晚?”
“本王好不容易等愛妃睡着,這才抽空過來!”歌笑雲頭也不回的朝眼前已點亮燈火的房內走去,顏冷緊随其後。
“王爺和王妃果然情深,若是誤了今日之約,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時了。”顏冷将自己的女兒嫁給歌笑雲,也早知道歌笑雲打着顏家的其他主意,只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都是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
“王妃身子弱,今天又受了些累,本王心疼王妃,不想讓她再受迷香,終是對身子不好,若是落下了病根,以後就麻煩了!”歌笑雲腳步沒有停下,這話似乎是他不假思索說出來的話。
聽得身後緊跟着他的顏冷一陣欣喜,沒想到自己女兒剛嫁給歌笑雲沒多久,便深得歌笑雲的喜歡,看來他這步棋是沒有走錯,也不枉費他處心積慮這麽多年。
“王爺說的是,是草民造次了!”
話音剛落,兩人已身處房間之中。
這間房坐落在顏宅正中心,通往這間房的道路四通八達,像迷宮一樣錯綜複雜,而唯一能通往這間屋子的正确道路只有一條,每條道路兩邊的參天大樹中藏有玄機,一天中各個時辰變化各有不同,所以只有深谙歧黃之術的人才能破解此陣法。
早就聽說王爺深藏不漏,如今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顏冷自然不敢小瞧。
屋內風不知從何處吹來,燭光在風吹下不斷的跳動。
顏冷咳嗽了幾下,拖着有些病态的身子走到房間角落裏放着的一處半人高的白瓷花瓶前,那白瓷花瓶瓶身雪白,沒有任何的花紋裝飾,在燭光下散發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只見他伸手進了那花瓶中,也不知那機關在哪,只聽到輕微一聲響,那花瓶前方一步之遙處便左右分開一道暗格,那暗格中間方方正正的放着一個點綴着梅花的暗紅色方形小盒子。
顏冷走上前,雙膝跪地伸手俯身将那盒子給取了出來,這暗格不淺,卻只是放了一個這麽小小的盒子,想必這東西對顏冷來說是十分重要之物了。
“王爺,請恕草民失禮了,如今天下動蕩之勢,草民如此做,也只是為了求個安穩。”顏冷說着,一只手有些痛苦似得捶着胸口,将那錦盒放在了桌子上。
伴随着劇烈的咳嗽不斷的顫抖着的那雙手,輕輕的打開了錦盒,裏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張紙。這張紙或許對別人來說無用,但是對顏冷來說卻是比那些金銀珠寶不知強上百倍。
顏冷咳嗽着,雙手将那張紙恭恭敬敬的交到了歌笑雲手中。
歌笑雲接過那張紙,草草看了一遍,便将手中紙放下,摸向自己的懷中。
那是一枚玉制的白色方形印章,印章之上有一條玉龍盤旋,顏冷認得,這玉外形雖和上好的普通玉石沒有區別,但卻比普通玉石堅硬數倍,正是因為堅硬數倍,需要上好的雕玉工匠雕上三年之久。這枚印章的材質和其他三國的玉玺材質相同,歌笑雲的這枚白玉印章更是天下間難尋第二枚。
而且,沒有人比顏冷更清楚這玉的來歷。這玉來自于三千年前的不死王朝。
在民間,這也只是一個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很遙遠的傳說。
傳說三千年前,曾經有一個不死的民族,他們無意之中研發出一種不死丹,吃了之後戰士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他們靠着這種不死丹很快統一了其他各個國家。
不死王朝統治了千年之久,那次巨大的天災将這不死王朝淹沒在黃沙之下,從此之後,不死丹的秘密便一起跟着它被埋葬了。
天災之後,不死王朝的司徒将軍和僅剩的三個貴族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很難再恢複王朝的興盛,四人便将埋葬于黃沙之下的不死王朝王宮的位置繪成藏寶圖,分別藏在三塊玉石裏,而開啓這三塊玉石拿到藏寶圖的關鍵便是那枚離心玉,正是歌笑雲手中所持的那枚印章。
而自那以後,不死王朝的秘密便和它本身一樣,被埋藏在了黃沙之中,失去了蹤跡,再無人提起。
若不是顏冷,無意間看了家族的一本禁書,他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原來他便是司徒将軍的後人,本名司徒冷。
那是一本司徒将軍後人的手劄,上面清清楚楚的寫道,司徒将軍的後人曾攜帶那枚玉質印章,尋找其他三個貴族的後人,想要一同尋找不死王朝的秘密,而另外三人因都想獨吞秘密而不願交出印章,并且各自派出人手追殺司徒将軍的後人,司徒将軍的後人在逃跑途中遺落了印章,從那之後被迫隐姓埋名,流落他鄉,這才保住了司徒一族的血脈。而不死王朝之事,便被司徒一族視為禁忌之事,被寫入禁書放在禁地之中,後人不得翻看。
016一枚麻煩的棋子
那枚玉質的白色印章,在顏冷眼中閃閃發亮,這本該是他司徒族人所有之物,如今卻流落到歌笑雲手中。
歌笑雲拿起那枚印章,手起章落,那紙張上便被印上他那枚印鑒獨有的印記。
“既然王爺已經和草民簽下協議,還望王爺能夠遵守協議的內容。”歌笑雲雖是一國之君,所言必是一言九鼎,但顏冷并不覺得這句問話多此一舉。
“顏老爺放心,本王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王爺自然會一諾千金,看來草民是多慮了!”顏冷說着,眯着眼睛劇烈的咳嗽着,咳嗽聲回蕩在這屋中,昏黃的燭光下更顯得他憔悴異常。
“顏老爺早些休息,想必明日就該啓程了,還是保重身體的好!”歌笑雲似乎并未受那咳嗽聲的幹擾,冷冷道。
“草民知道,明日一早便會離去!”顏冷咳嗽着,将那蓋好印章的紙張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懷中。
“恭送王爺!”
顏冷的咳嗽聲在身後越來越遠,歌笑雲的腳下步伐不敢放慢。
如今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看來這次總算有些收獲。如今天下三分,其他兩國雖以雲國馬首是瞻,但暗地裏早已開始練兵,若不是不想把這雲國百年的基業拱手讓給別人,就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
他幼年稱王,小小年紀便要處理國家大事,周旋于其他兩國的爾虞我詐之中,沒有一刻得以放松,如今長大成人,國家之事雖已游刃有餘,可春秋冷暖卻已不自知。
他的世界裏只有利用二字,因為所有的事情和交易對他來說,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腳下步子放慢,想到屋內正等着自己的女人,歌笑雲心中竟有些許歡喜。
“景,你回去吧,一切按計劃進行,明日便可啓程回宮了!”歌笑雲在門口壓低聲音。
“好,我這就去安排明日回宮事宜!雲你早些休息。”夢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歌笑雲,見他輕手輕腳的進屋關了門,不覺有些好笑。
睡夢中,顏喬翻了個身,抱着個東西,好像抱着自己的玩偶一樣,又舒服又柔軟,涼涼的,香香的,感覺睡覺也踏實了許多。
被顏喬抱住的歌笑雲卻是睜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一動不動看着床幔上落下來的穗子發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慢慢的睡着了。
“啊!” 睜開眼,那一張美妙絕倫的臉映入眼中,不是歌笑雲是誰。
“叫什麽叫,愛妃昨天可是又占本王便宜了!”歌笑雲睡眼朦胧似乎還沒睡夠有氣無力的道。
顏喬不相信一般蜷縮在床裏邊,驚恐的看着還躺在床上作為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的歌笑雲,心想不會吧,她昨天晚上真的占這家夥的便宜了嗎?雖然這家夥長得實在是太帥太沒安全感了,可顏喬也不至于自己送上門去吧。
看來她自己絕對是瘋了,以後一定要避免和歌笑雲同床,要不然她不能保證自己還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
瞧着顏喬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歌笑雲倒是來了興趣般:“怎麽,愛妃不喜歡占本王的便宜嗎?不過本王倒是不介意!”
“誰喜歡占你便宜啊?你可別瞎說,就你那顏值不過是長得稍微好看了那麽一點點,出去街上一拉一大把。”顏喬飛了歌笑雲一個冷眼,她真是服了他自戀的功夫了。
歌笑雲別的沒聽到,卻被顏喬那句長得稍微好看了點的這句詞誇得有些心神蕩漾:“愛妃,這次表現的不錯,等回宮本王重重有賞,除了本王的身子和本王的這顆心外,本王什麽都可以給你!”
“咳咳,咳咳咳......”顏喬被自己剛剛咽下去的那口吐沫給嗆個正着:“歌笑雲,你的迷之自信哪裏來的,你的身子和你的心,本姑娘統統不需要!”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無恥的男人啊,顏喬可真是見識過了,難道這歌笑雲和大家口中傳聞中的有誤?連吱吱都說,這歌笑雲是萬年的冰塊,對女人根本沒一個好臉色的,怎麽今天到了她這裏,這歌笑雲整個一猴子派來的逗比。
完全不像傳聞中的那麽冷呢,這是一個逗比小氣容易發脾氣而且動不動就喜歡別人占他便宜的男人,這便是歌笑雲在顏喬心中的印象。
這麽一比,也不知道夢景比這家夥可靠多少倍,他那一副這麽不靠譜的樣子,居然可以做這麽多年雲國的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随便一個逗比就可以做這一國之王嗎?治理國家的事情,顏喬不懂,但至少一個王爺該有一個王爺的樣子才對得起他的身份啊。
歌笑雲喜歡聽這個女人發牢騷,而她是唯一一顆可以左右自己情緒擾亂自己心緒的棋子。
“好了,收拾下随本王回宮吧!”歌笑雲起身,伸了個懶腰,事情如此順利,心情難得大好。
顏喬小臉一皺,一想到要回到那個大牢籠裏邊去,心情就一度抑郁。若是在宮外,能趁亂逃走然後找一處世外桃源,找一心愛的男人的嫁了,從此之後男耕女織圓了她現世的願望,那該多好啊,一想到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朝夕相處,顏喬就開始心猿意馬,臉上露出緋紅一片,連眼神都開始散發出光芒起來。
歌笑雲怎麽會不知道這女人在幹嘛?居然敢當着他的面思春?心中妒火漸漸燃起:“你在想誰?”
男人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把顏喬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歌笑雲臉色有些鐵青,臉上更是冷氣十足,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
“喂,你......你想幹嘛!”發覺歌笑雲有些不對勁的顏喬,還沒等她開口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陣烏雲壓頂,身體被他的兩只手按倒在床,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帥氣的冰冷的臉,還有那雙可怕到攝人心魄但卻讓她無法躲避的眼睛,本想破口大罵,卻只見那男人的絕美俊秀的臉越靠越近,大腦一時之間被冰凍了般無法思考,緊接着唇上傳來柔軟觸感的涼意,驚訝間她竟輕易讓他将自己的唇齒撬開,失去了思考,失去了理智,任由他親吻着自己竟再無力反抗,剎那間一股溫熱柔軟的氣息漸漸将自己包圍,思緒竟變得開始遙遠起來。
閉着眼睛享受這美妙感覺的歌笑雲,察覺到女人的異樣,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被自己親吻着的女人此刻已經失去了意識昏睡了過去。
按捺住自己身上欲火,歌笑雲坐下來搭上顏喬的脈。
由于和精通醫理的夢景一起長大,歌笑雲自然會些醫理。
把完脈之後這才知道,顏喬的身體實在太虛弱,身重劇毒沒有調養好,這次出遠門又長途跋涉,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歌笑雲冰冷的眼神中帶着些許溫柔之意,暗自道:“女人,連這點折騰都承受不了嗎?以後又該如何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