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

,也經不起消耗,這個時候他們呼吸錯亂,自然是下軟骨花粉的最好時機。

可胡成可不會考慮到侍衛們會不會中這花粉,畢竟這花粉又要不了人的命,過幾天也就沒事了。

胡成将鞋子脫下,将那花粉往空中一撒。

立刻就有侍衛軟着倒了下去。

不好,是軟骨花粉,但此刻發覺已經晚了,着是夢景再厲害,但已經吸入了少量的花粉了,雖然只是吸入了少量,但足以讓他兩天不能運功了。

而秋影是江湖上混的,她自然知道他們這是着了胡成的道了。

顏喬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力氣,就像骨頭都不是自己的了。

整個人像是一灘泥一樣,往下倒去。

她看到夢景和秋影一樣的症狀,心下尋思着一定是中了這胡成的暗算了。

卑鄙,下流,可惡!居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可惜她現在真的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然,她真想開口大罵這個胡成和歌笑雲。

中了軟骨花粉的侍衛,被沒中軟骨花粉的給拖了下去,一群侍衛将攤倒在地的三個人給團團圍住。

可憐現在他們三個完全沒有力氣,只能任人宰割了。

算計得逞的胡成一臉的得意之色,衆侍衛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他大步走到夢景身邊,伸手就往他懷裏一掏。

紅色的手帕被掏了出來,胡成笑着将拿到手的印鑒給歌笑雲送了過去。

歌笑雲身在高位上坐着,看到那紅色的手帕嘴角輕輕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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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胡成将那手帕交到他手上,他打開手帕的瞬間,臉色就變了。

怎麽只有印鑒,沒有玉玺?

這一次,他大費周章,就是為了要拿到印鑒和玉玺的,可是只得了這印鑒确實半分用處都沒有!

可惡!

“夢景,這玉玺你放在哪裏了!”

狐貍尾巴快藏不住了,看着這位置上坐的冒牌貨,夢景就知道他在算計什麽了。

不過玉玺的下落,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玉玺,我不知道!”

因着吸入了軟骨花粉的關系,夢景現在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現在就連是一個普通的侍衛他也束手無策。

可是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顏喬!那個被雲藏在心間的人兒,此刻的他決不能亂了陣腳,一定要盡量的拖延時間,這疏影閣的勢力遍布雲國,相信他們不就就會發現這件事。

“好,還敢嘴硬!”

歌笑雲給胡成使了個眼色。

胡成立刻就走到了顏喬身邊。

顏喬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就被他一雙手扼住了脖子。

可憐她呼吸困難,連叫都沒有力氣叫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拿她做要挾沒有用,她可是你的女人!”

這個冒牌的歌笑雲,做戲該是也要做全套的,如果當着這麽多大臣的面,用自己的女人來要挾他,看他能再編出什麽樣的借口來!

“本王的女人?夢景,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這個女人?”

歌笑雲的話,傳進了顏喬的耳朵裏,她腦袋裏嗡嗡作響。

“別開玩笑了,你拿這個女人要挾我沒有用,不信你殺了她試試!”

夢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在歌笑雲的眼裏就是看來他對這個女人,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可是這狐貍再狡猾,他總的試探一番不是,他倒是要看看,這夢景對顏喬究竟有沒有那種心思?

胡成得到了歌笑雲的一個眼神,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顏喬的臉都憋得通紅,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捏斷了,她看着夢景的眼神有希望到失望,有失望到絕望!

只到那一口氣就卡子喉嚨裏出不來,只到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的模糊,她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反抗,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夢景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只到此刻他才嘗到心間滴血的滋味,原來他對顏喬的感情已經這麽的深了嗎?

“放開,放開主人,要不然我殺了你!”

秋影使出所有的力氣,可終究是抵不過駕着她的兩個侍衛。

這是她的恥辱,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恥辱,竟然看到自己的主人這麽被人欺負,她恨,她這麽的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主人!

“放開吧!”

通過這一出戲,果然這顏喬對夢景來說沒有一點的威懾力,只不過這小公子可不想讓這女人這麽快死,畢竟若是讓她這麽死了,鳳姑娘那邊定然也是不會解氣的。

胡成的手放開了顏喬,夢景覺得自己心裏立刻就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可偏生他要在這麽多人面前表現的那麽的不在乎,他心裏的苦又有誰能知道。

三個人,被關進了王宮的秘密大牢。

這大牢,是雲國用來關特殊的犯人的,夢景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會主到這種地方來。

130他是假的

這大牢建造在湖心亭下,從大牢內堅固的鐵籠網上看,能看到近乎透明的岩壁上的湖水流動。

準确的來說,這是一間水下牢房。

牢房內放置着幾個巨大的鐵籠,鐵籠的鐵柱全部都是有特殊的材料制成,所以要想從這裏逃出去是難上加難。

也就是說,必須有鑰匙他們才能出去,而那鑰匙就放在胡成的身上。

他們三個人,顏喬和秋影被關在一間,歌笑雲在一間,兩個牢籠是挨着的,他們能透過那鐵柱子間的空間看到對方。

雖然暫時身上癱軟沒有武功,但是夢境的額耳力是極好的。

他們應該是被胡成秘密送來這裏的,所以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宮裏嘴碎的宮女婆子倒是不少,若是傳出了宮去,那事情很可能就會因此敗露。

雖然知道他們行事秘密,但依照現在的狀況,他們接下來就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只要他們不為難顏喬,就是讓他死,他也不會說出玉玺的下落。

這是他對雲的承諾,或許這就是他和顏喬的緣分吧。

自從被人關到了這裏之後,秋影一門心思就放在自家主子身上。

還好主子沒事,要是主子真有事,她估計連夢景都不會放過。

當然,夢景是知道秋影的個性的,再說疏影閣的人,人人忠誠事主這是疏影閣的規矩,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當那些人走了之後,他想關心顏喬的時候,卻總是被秋影一個冷刀子給截了回來。

他其實,也是身不由己的,剛才那種狀況下,若是他真的說出了玉玺的所在,怕是他們三個都會出事,可現在,至少她們三個暫時性命無憂了。

顏喬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大學的時候,她偷偷的跟在自己暗戀那個男孩的後面,然後一直一直跟着,直到那人牽了另外一個女孩的手。

她看不清那女孩的臉,卻不知不覺出了滿頭的冷汗。

“主子,主子......”

遙遠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她,她幽幽的睜開眼睛,那張臉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稍微恢複了些力氣的她有氣無力的喚着:“秋影!”

看主子沒事,秋影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來:“主子,沒事就好!”

“你沒事吧?”

腦子轉的不夠快,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隔壁牢房裏傳過來柔柔諾諾的聲音。

她慢慢的轉過頭,隔着鐵栅欄看他溫柔臉龐,那透着憂慮之意的桃花眼,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輪廓,那顆在夢中依舊勾人懾魄的淚痣。

不知怎麽的,她心下竟是一酸,紅了眼眶,害怕被他看到,又別過臉去。

只是這麽輕輕柔柔的一個動作,卻烙上了夢景的心頭。

“你不要誤會我,剛才我若是不那麽說的話,怕是我們幾個都要沒命了,你沒發現,今日在殿上的歌笑雲是假的嗎?”

夢景此話一出,顏喬可秋影可就呆了。

“你說,今天那個歌笑雲是假的?”

一聽說歌笑雲是假的,顏喬剛才心裏那一點點的委屈之意就被抛棄在了九霄雲外。

這麽說也就對了,要不然王爺不可能這麽對主子!王爺對主子的事情是十分上心的,從王爺把她送給主子的那一刻,她就該明白的。

到了這一刻,才總算是被點醒了!是的,今天那個在殿上的人絕不是王爺,秋影也在心裏下了結論。

“那真正的歌笑雲在哪裏?”

顏喬心裏有疑問,當時她和歌笑雲一起去的避暑山莊,這中間他還算是正常,要說感覺不對勁兒,那就是到了京城後才發現的!

不對,或許要比那個更早!

顏喬努力回憶着!若是更早的話,那該是在連城的時候,就是那次夜市的時候,在碼頭看戲的時候被人沖開,然後又有個小孩帶着她去找歌笑雲,那次她見到的歌笑雲應該就是已經被掉包了的假歌笑雲!

這一切是早就預謀好的!

那真正的歌笑雲怕是還在連城,可他為什麽沒有發覺這一切,還在連城,那就不得而知了。

“雲現在恐怕還在連城,我們要想辦法讓他知道宮裏的情況!”夢景想拖延時間也就是因為如此,但是如果沒有辦法和外面互通消息的話,怕是他們就會在這牢裏多待兩天。

“我們現在沒辦法和外面通訊,不過想要玉玺的人,一定會很快采取行動的,他們怕自己露出馬腳,而且他們是不敢動李塵将軍的,我相信李塵将軍若是發現朝中發生這種事,定會懷疑的!”

李塵将軍,有重兵在手。

這京裏大半人馬都聽他調遣,在他手下的将是可都是只認他這一張臉的,所以那些将是可是連胡成的面子都不給的。

而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李塵将軍沒有出面,自然是暫時受到了鉗制,現在的李塵将軍便是一頭沉睡的猛虎,随時都可能蘇醒!

李将軍府!

書房內,李塵正在喝茶。

今日他沒去上朝,最重要的原因是胡成派人将他的院子團團圍了起來。

胡成這人,心機頗深,他早就知道此人心術不正,他此時弄這麽一出,肯定是朝中出事了。

只不過将軍府被胡成圍的裏三層外三層,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看來還需要等待時機。

門咯吱一聲開了,是書童華生。

李塵将一杯水灌下肚,道:“昨日公子來的信中何時能京家?”

“将軍,公子還有兩日就可到京。”

“好,你去在後院的樹上挂上兩串辣椒!”

李塵一邊飲茶一邊道。

“是!”

華生退了出去。

随後他便到廚房撿了兩串的紅辣椒出來,吩咐下人挂到了後院的高樹上。

因着是挂辣椒,圍着院子外的士兵們也就沒有說什麽。

殊不知,這是李塵和自己兒子李翰溝通的秘密信號。

雖然京裏發生如此大事,可那在連城的人卻一切都未知。

因着顏喬受傷的關系,歌笑雲一直在冰床前照顧在側,每日和顏喬一起睡在那冰床之上。

他不敢離開,生怕一離開回頭就又不見了她。

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從未如此害怕失去過一樣東西,他只想這麽安靜的陪着她,安靜的等着她醒來,他要對她加倍的好!等她醒來,他一定好好的把握,不再放她離開!

131危機

入夜。

蒼龍苑內,小公子用過午飯,丫鬟剛收拾完屋子沒多久,一個黑色的影子便飛入卧室內。

小公子嘴角輕輕一勾,掩飾不住的喜悅。

只是那冰冷的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讓小公子心底為之輕輕一顫。

“東西拿到手了嗎?”

鳳羽一襲黑衣,她今天就潛伏在宮中,自然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因着小公子已經拿到了印鑒,以防夜長夢多,她要将這印鑒先拿回去給主人。

小公子從懷中取出印鑒,拿在手上,那白色印鑒散發的光澤如女人的肌膚一樣光滑透亮。

“鳳姑娘,你先把這個印鑒交給主人,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将玉玺也拿到手!”

小公子的話剛說完,手裏已經空了。

面對即将擡腳就走的鳳羽,小公子終是咬了下唇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般的開口:“鳳姑娘,你能留下來陪我說一會話嗎?”

他真的太孤獨了,這幾年他總是一個人,模仿着歌笑雲的動作和聲音,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迷失了自己,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第一次見到鳳羽的時候,他就認定鳳姑娘就是他所喜歡的那個人,因為他能感覺到,鳳羽和他是內心同樣孤獨的人。

鳳羽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可是那一笑竟是那麽的不屑,當她回過頭來看着小公子的時候,小公子的心硬生生的被紮了一下。

可是他卻違心的笑着,帶着歌笑雲的那張面具,對着她笑着。

可惜,眼前的人終究不是歌笑雲!

她曾費盡心思想要嫁給歌笑雲,為此她在那麽多人面前受到了不可忍受的恥辱,她發誓,這一切她都要讨回來!

她的臉漸漸的靠近小公子的臉,小公子感到自己的臉突然就火辣辣的燙了起來。

“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拿到玉玺,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鳳羽的話,像針一樣,深深的紮進了小公子的心。

一個情窦初開的男人,一份孤獨的愛,這份愛或許注定無疾而終。

可是小公子願意等,就算這份愛不屬于自己,就算她覺得他配不上她,可是他願意等。

他的手輕輕的握了又松開,看着鳳羽離開了這間屋子。

不行,看來要抓緊時間了,只要他拿到玉玺,立了大功,鳳姑娘就會對他刮目相看,這世界上誰把他當做是歌笑雲的替身都可以,但唯獨在鳳姑娘面前,他只想做自己。

而他自己知道,鳳姑娘願意和自己多說話,無非是因為他現在帶着歌笑雲的面具,若最後就連這張面具都不在了,鳳姑娘還會接受他嗎?

他真的迷茫,但他不願意放棄!

畢竟一個孤獨的靈魂追尋幸福的那種渴望,是正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水牢深處,侍衛們送來了一些飯菜。

就是些簡單的白飯和白開水。

顏喬沒有什麽胃口吃,她現在可是想着怎麽樣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呢。

可是夢景說,現在的情況不能硬拼,只能等了。

這樣等的感覺,真不好受,就像是她當初在手術臺上等死的感覺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這水牢裏,到了夜裏就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了,不過這水牢下面比宮裏确實要兩塊一些。

本來想着,只要按照夢景所說的,等待時機就好了,可是事情似乎并沒有這麽簡單。

遠遠地,一處燈光照了進來。

接着,顏喬聽到了腳步聲。

她的心幾乎懸在了嗓子眼,這個時候有人來,好像不是什麽好事情。

夢景的嘴角輕輕一勾,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笑。

但他算的沒錯,對方看來是忍不住要有點動作了。

水牢的黑暗,被走進來兩個侍衛手中的火把給照的透亮。

侍衛的身後,跟着胡成。

那侍衛手上除了火把之外,拿着鐵鏈和鞭子。

顏喬隐隐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胡成不會是私自用型吧?

再說,在顏喬的印象裏,這宮裏邊私自用刑的可多了去了,深宮之中死個個把個人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而且現在的這種情況,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想到這裏,顏喬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胡成經過鐵牢門的時候,那一束冷冽的目光看的顏喬眼皮子直跳。

只見他帶着侍衛經過了自己和秋影所在的牢房,徑直走到了夢景的牢籠前。

侍衛拿出鑰匙,将牢房門打開。

可憐夢景現在中了軟骨花粉,根本無力反抗。

“把他給我綁起來!”

胡成一聲令下,另外兩個侍衛,立刻就拿着那粗鐵鏈子将夢景給架了起來,将他的胳膊拿鐵鏈鎖着固定在了牢籠的鐵柱上。

“給我打!我就不信,景大人這骨頭這麽硬!”

“喂,你們做什麽!你們這群禽獸!”

沒想到,這個胡成真的敢私自對夢景用刑,看夢景的樣子,現在全身無力,就算是抵抗力也比平時差許多,這鞭子上去還不要了他半條命嗎?

“王妃,這可是王爺的命令!如果你怕景大人受這皮肉之苦,就勸他趕緊把玉玺給交出來!”

這胡成得到了死命令,兩天之內必須讓夢景開口,說出玉玺的下落,他可是只有兩天的時間了,若是過了這兩天,他沒有完成任務,他可不知道那不死閣的人會對他将軍府上下做出什麽,不死閣那幫人是沒有人性的,他現在除了絕對的服從之外,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

看着那些侍衛,使勁的朝着夢景甩着鞭子,那鞭子甩到夢景的身上,衣服沒多久就被打破了。

那觸目驚心的紅色,立刻讓顏喬紅了眼。

“你們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看着夢景挨打,那種感覺是撕心裂肺的疼,看着他咬着牙忍受着疼痛的樣子,她的心立刻就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那個男孩可是她曾經多麽喜歡的男孩,可如今,卻在她面前,卻要她生生的看着他受這番苦,沒有人,沒有一個人能接受如此殘忍的現實。

“你們打吧,我......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玉玺在哪裏的!”

胡成眼神突然就變得冷冽起來,那夾雜着殺氣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沒想到景大人還是個硬的,但是我不相信,接下來景大人還能忍得了嗎?”

胡成的手一揮,侍衛立刻就停下了抽鞭退到了一旁。

胡成的手,探進了懷裏,掏出個白色的瓷瓶,黑暗中,他笑着,那微黃的光卻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的陰森可怕。

他一步步的走向夢景,伸手就将他上半身的衣服給撕開。

那鮮紅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顏喬咬着牙,她幾乎想沖進去将胡成徒手給撕個稀巴爛。

秋影在身後,抓着她的手。

她知道,她不能,現在的她就連自身都難保了。

胡成将那瓶子拿在手中打開,将裏邊的東西順着夢景身上被鞭子抽爛的傷口撒去。

“啊......”

饒是想要忍受,可是這劇烈噬心割肉的感覺還是讓夢景忍不住叫出了聲。

“胡成,你住手,你快點住手!你再不住手的話,我不會饒了你的!”

看着那樣痛的夢景,顏喬怎麽能夠不心痛?

132重傷

可是顏喬撕心裂肺的叫聲,在胡成的心裏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他根本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相反,顏喬的笑聲更激發了他心底那禽獸般的欲望。

“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胡成退開,兩個侍衛快步的就走了上去。

“啪,啪!”

鞭子甩在身上的痛,比剛才痛了十倍!那種痛,就像是千萬只的蟲子在噬咬他的血肉一般,全身的痛神經好像都瞬間被拉扯了起來,那種痛,讓他忍不住想要喊出聲。

可是看着胡成那一副陰森的樣子,那一副可恨的樣子就在他的腦中漸漸的放大開來,他一身傲骨,怎能在胡成面前被他們踐踏?

拼命忍住的每一次鞭子甩在身上的痛楚,忍住叫聲的他硬生生将嘴裏的血肉咬破,口腔裏一股劇烈的血腥之味襲來。

血,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拼命忍着痛的他幾乎将銀牙咬碎。

那一定很痛吧?可是現在的顏喬卻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做他的累贅!她本以為,在這宮裏,她不是最弱小的一個,她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可是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眼睜睜的被人踐踏,被人折磨,她卻什麽事情也做不了!

痛苦!悲憤!絕望!所有感情交加在一起的感覺,她咬着牙握着拳頭拼命忍住的眼淚,就那樣看着夢景流了下來。

黑暗中,夢景微微喘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真的很累,真的很累。

就連鞭子摔打在他身上的聲音他也快聽不到了。

只不過還好,這一切都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他答應的,要保護好她,他做到了!

答應雲的事情,他都會做到!就算是現在被活生生打死,他也心甘情願的。

快失去意識的他,突然察覺到了顏喬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悲憤。

那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他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只知道,他生來就是為了陪在歌笑雲的身邊,和他一同守護着雲國的百年基業。

他們是兄弟,是情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這麽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就是男人。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自欺欺人,就算是雲選擇了顏喬,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呆在雲的身邊,因為他愛他!他願意為雲做任何的事情!甚至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這個女人!

可是,他卻在那女人的眼睛裏,發現了那種他沒有的東西!

眼淚!那究竟是一種什麽東西?晶瑩透亮的,流淚的人看起來,很痛苦的感覺!他能感覺的到。

可是那能感覺到悲傷的感覺也只是片刻,在那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胡将軍,他暈過去了!”

侍衛們收起了鞭子,向胡成彙報。

胡成可是沒想到,這夢景居然是這麽個硬骨頭,雖說他武功确實是不錯,但細皮嫩肉的樣子,都被打成這副德行了,居然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看來,這次是要費一番力氣了。

“我們走!”

胡成一聲令下,侍衛們将纏着夢景的鐵鏈子松開,夢景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樣,掉在了地上。

牢籠的門,又被他們鎖上了。

可是顏喬的一雙眼睛,卻都在夢景的身上。

可憐夢景現在受着這麽重的傷,他那番柔弱的樣子,居然能承受這麽多的鞭子,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來到這裏,她甚至害怕接近他,因為越接近他,就越想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現代的記憶還在她的腦海裏,那暗戀的感覺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樣,被她在記憶裏深埋!

可是今晚那撕心裂肺的痛,幾乎将她內心深處那隐藏着的感情完全的給激發出來!

她對他,暗戀到不可釋懷,卻又不敢接近他,那個傷口她知道,一碰就會酸,就會痛。

“主人,放心,景大人沒事!”

看着主人悲痛欲絕的樣子,秋影安慰道。

雖然景大人受了那麽重的傷,可是秋影聽得出來,景大人現在并沒有性命之憂。

只不過,若是明日再受這番折騰的話?怕就不得而知了。

“秋影,你想想辦法,我真的不想夢景再受這番苦了!”

看着夢景受罪,顏喬的心疼得都快裂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在心底的最深處,她對夢景居然有這這番沉重的感情。

可是秋影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夢景所說的一樣,只有拖延時間,等着疏影閣的人過來營救,或者等待李塵将軍的消息。

這時間不會太久,但若是這假王爺或者胡成狗急跳牆的話,那她拼了命也不會讓自家主人受到傷害的。

景大人,現在這麽做,她明白景大人的意思。

現在,只有景大人知道玉玺的下落,景大人在那些人面前,下狠心表現出不在乎主人的樣子,就是為了救主人的命,不讓那些人把主意打在主人身上,這份恩情,秋影是記下了。

疏影閣的人,最不想欠的便是這人情債,可是這一次,秋影欠了夢景一次。

“主人,秋影也沒有什麽辦法,現在只有拖延時間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夢景再受苦了!真的不想!”

痛苦中的顏喬雙手抱住了頭,那樣的痛楚她真的不想再忍受第二次了。

秋影知道,主人心善,可是如今,卻只有這個辦法了,看着景大人受苦,她也心痛。

秋影的兩只手,抓住了顏喬的兩只手。

顏喬擡起頭,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秋影此刻的表情,只聽她鎮定的說着:“主人,你一定要振作,你要理解景大人的苦心,他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他都是為了我!

秋影的話,在顏喬的腦海裏充斥着,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好沒用!她從來沒有這麽嫌棄過她自己,原來,她一直都是那個,需要保護的人!

如不是她今日,闖進了興雲殿,沒有被抓,或許夢景也不會被困在這裏!要不是她,夢景也不會中那軟骨花粉,若不是她,夢景也不會受這樣的傷。

這所有的一切,罪魁禍首就是她!

133你是我想保護的人

黑暗中,顏喬想拼命的忍住眼淚,可是她的眼淚就像是決堤了的洪水一樣不斷的從眼裏流出來。

或許,她堅強的實在是太久了,而她有多久沒有哭了?

都說,愛哭的人,流淚的時候就是讓自己可以有個痛苦流淌的出口,堅強的太久的人,一旦軟弱下來就像是全身被抽空了力氣一般。

可是,她卻不敢哭出聲,任由自己的身體縮在角落裏,兩只胳膊緊緊的環繞着自己的身體,這一次,她真的感覺到自己真的好沒用,歌笑雲不在身邊,她真的什麽也做不了,只能任由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明天等着她們的不知道是什麽,可是現在他們除了等別無他法。

不知道自己傷心了多久,一覺醒來的時候,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想是昨夜哭的太久了,睜眼的時候很費力,不用說她就知道這會兒她的眼睛估計都腫成熊貓眼了。

睜開眼,就看到挨着她和秋影的鐵籠裏,滿山都是血跡的的夢景,那一幕讓她不由得心裏一陣抽痛。

“秋影,景他還沒醒嗎?”

沙啞的擔憂的聲音在秋影耳邊響起,秋影擡起手安慰似得拍了拍顏喬的手:“主人,景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的,主人不要太過操心了!”

操心,她怎麽能不替他操心,這一夜他身上的傷口肯定很痛吧?明明那麽痛了,他卻不肯叫出聲,最後痛到竟然昏了過去。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面前慢慢的流逝,慢慢的流逝掉,那樣的心情,沒有人比她更了解。

秋影從懂事起,就一直跟在歌笑雲的身邊,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解人心的薄涼,她不會哭,她也不知道從主人眼裏流出來的那東西是什麽?

但是她能聽到那淚水順着主人臉頰滑落的聲音,那種東西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但她看着顏喬的眼睛的時候,能明顯感覺那雙眼睛裏藏着的那些哀傷之意,片刻間她甚至在問自己,如果受傷的自己,是否主人也會像擔心景大人那番擔心她?

不,她是一個不配談感情的人,對主人,她只有絕對的服從,那傷痕累累心,讓她已經不再對溫暖有任何的期待了。

“斯......”

旁邊牢籠裏微弱的動靜,将顏喬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看着那個身體,慢慢的動了起來,她的眼中閃爍着驚喜的淚光。

該死!這個該死的胡成,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了什麽手腳!若只是鞭子,根本不會讓他虛弱至此,看來關鍵是在胡成向他的傷口上撒的那些藥上。

那些藥,會腐爛傷口,而且會讓他全身的血肉都噬心一般的疼。

過了這一夜,他早已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感覺器官都已經麻木了。

“景,你沒事吧?”

忍着心裏那股擔憂的沖動,看着坐起來的夢景,透過鐵牢的她似乎要望眼欲穿。

他回過頭,眼神和她在空中有幾秒鐘的碰撞,在他讀懂她眼中的心疼之後,強忍着心中的那股驚駭之意。

“我沒事,害你擔心了!”

他強裝鎮定,卻已經忘不了她那雙含着淚的眼。

可是他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為了雲,為了他曾經的承諾,他會好好保護雲所珍視的一切!

這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承諾,他會做到的!

“對不起!”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慢慢低下頭看向抓着地上因為用力過度已經嵌進了泥土的指甲。

那種輕微的疼痛,才會讓她心底裏的難受減少幾分,可是她心底的那股愧疚卻仍舊鋪天蓋地弄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保護她是他對雲的承諾,她從不曾虧欠他一分,又如何要跟他說對不起?

夢景淺淺一笑,那異常蒼白的臉讓人忍不住心疼。

“我答應過雲的,你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

聽着他柔柔弱弱的聲音,她忽的擡起頭,就那麽直直的看着他。

為什麽他要對她這麽的好?他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麽還要死死的守着對歌笑雲的承諾,她的眼睛再次往他的身上看去,那滿目的血跡讓她紅了眼。

“景,你答應我,答應我一定要活着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眉頭淺淺的皺着,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暖暖的,柔柔的。

半晌,他輕輕抿了抿唇一笑道:“好,我答應你。”

“好,這是咱們兩個人的約定,那你就一定要遵守!”

她充滿堅定的看着他,不論今天要迎接他們的是什麽,她相信他都會信守承諾的活下去。

有時候,人可以活着,往往就在于這個人有沒有強大的意志力。

她看向他,對着他勾了勾手指:“來,我們拉鈎!”

他一愣,怎麽,她是怕他騙了她嗎?

他一個男人,從不輕許下諾言,既然在這女人面前做了承諾,他便會傾盡全力的去遵守。

看着她的眼神,他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這般真實的活着。

那種感覺,就連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好,我拉鈎!”

他踉跄的起身,不顧身上撕心裂肺的傷口,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但是看着她的時候,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疼。

走到牢籠的邊上,他背對着她,輕輕的坐了下來。

他故意背對着她,就是不想讓他看自己現在如此憔悴的模樣。

除了景之外,這是第一個讓他如此用心對待的人。

而且,是一個女人!

“來,把手伸出來!”

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在故作堅強,但是顏喬卻不願意戳穿。

夢景伸出手掌,他的手指和顏喬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顏喬的小手指拉着夢景的小手指,兩個人便這樣做好了約定,她相信他一定會熬過這一關。

勾完小手指,他将手收回,出神的看了一會顏喬拉着他的那只手。

嘴角輕輕向上一勾,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你也答應我,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可以嗎?

在內心的最深處,有個聲音在對着他自己說。

或許,她就是他逃不了的債。

而他,确是她想要保護的人。

134小公子

雖說已經是天亮,但這湖底的微光卻勉強能夠視物。

還好胡成沒有立刻過來審問,三個人也能依着這個空檔稍微的休養生息。

但是他們三個人都清楚,胡成随時都可能來,他們也必須挺到最後。

可沒有什麽,比等待更能讓人消磨意志的了。

等聽到外邊的腳步聲,顏喬就知道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而他們,即将面臨新的一輪折磨,而結果卻是為止的。

此次跟着胡成來的,還有歌笑雲。

看來,這假歌笑雲總算是安奈不住了,雖知道接下裏仍舊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對峙,但三個人卻都坐在那裏面不改色。

胡成一進來就觀察了這牢裏的三個人,他可是沒想到,受了那麽重的傷的夢景,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再看看秋影和顏喬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兩個女人了。

只不過,這不死閣已經下了死命令了,今天是已經到了極限了,不管他們今天用什麽方法,都必須要問到這玉玺的下落。

小公子可是有備而來的,他知道夢景和歌笑雲關系甚好,而且在連城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歌笑雲對顏喬似乎十分的上心,所以這一次,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夢景雖看上去只不過是個軟弱書生模樣,但是他的內心卻不一定和他的外表表現出來的一樣柔弱。

他今天來,就是要賭一把,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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