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傷

呂雉身處高位多年,別說當太後的這幾年,就是當初還未嫁給劉邦之時,也沒人敢這麽當面辱罵于她。

她伸出雙手一把握住眼前這少年的手指頭,用力往後一扳,“我最讨厭別人用手指頭指着我!”

唐姓少年沒料到呂雉會來這麽一手,右手食指牢牢的被呂雉握住,往後折出了一個古怪的角度。

所謂十指連心,幾乎是在呂雉話音落下的瞬間,教室裏就響起了凄厲的慘叫聲。

“呂雉,你給我松手,松手!”唐姓少年一邊慘叫,一邊用左手死命的去拉扯呂雉壓着他右手手指的手。

呂雉見好就收,在唐姓少年因為疼痛而昏死過去之前,猛地一松手,少年的手少了壓力,瞬間回歸原位,而這動作又給少年帶來了另一陣鑽心的疼痛。

呂雉卻完全不理會這因疼痛而蹲坐在地上的少年,轉過身,看向季宣明,“你若是還能走,就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說完這話,呂雉轉身就要離開,而就在她經過那唐姓少年身邊的時候,從眼角餘光處,她清楚的看到唐姓少年手裏抄起一把椅子,直直的往她身上砸來。

她正要側身避開之時,卻感覺後背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她推出了一米多遠。

還沒等呂雉站穩,她就聽到椅子砸到骨頭上時發出的那一聲‘咔嚓’聲。

呂雉馬上回頭去看,只見季宣明在她面前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前,少年沖着她輕聲說了一句,“我不喜歡欠人人情!這下兩清了。”

呂雉一愣,随後看向季宣明的眼神多了一絲贊賞,是個明白人,知道人情不是随便就能欠下的。

只是這樣一個執拗的少年,卻偏偏有了那樣的一個出身!被現實撞的頭破血流,這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将來。

季宣明并沒有昏倒,只是剛剛的那一下撞擊太厲害,讓他疼的全身冒冷汗,一時之間沒力氣站起身。

呂雉不敢輕易的碰觸少年,就怕讓他身上加傷。

她站起身,直勾勾的看向那仍舊拎着木椅的唐姓少年,“你口出污言穢語在先,動手傷人在後,當真是無法無天!”

少年嘴角一勾,一臉的嘲諷,“一個私生女,一個私生子,還能将我怎麽樣不成,你也不想想,呂家和季家會為了你們這兩個見不得人的東西出頭嗎?”

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指輕佻的擡起呂雉的下巴,“你這張臉倒是長的挺漂亮,也是,有一個當二奶的媽,這女兒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怎麽樣?要不要投入我的懷抱?”

呂雉眼中眸光一閃,眉毛輕輕一挑,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屈膝猛地一頂。

少年慘叫一聲,手中的木椅落地,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

一旁的季宣明看到這一幕,看向呂雉的眼神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呂雉卻完全不理會這些,緩步走到唐姓少年的面前,擡腳踩在少年的臉上, “乳臭未幹的小子,你恐怕還沒這本事!”

身處這陌生的環境,呂雉無心在這久留,見少年已沒有反擊之力,于是轉身就要離開。

而就在她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小心’。

不等呂雉回頭去看,她只覺得頭上一痛,下一秒就有溫熱的東西緩緩低落,擡手輕輕一抹,入眼的是一片血紅。

呂雉只來得及回頭看清她身後之人是誰,就陷入了昏迷。

.......

“醫生,我女兒頭上的傷,真的不要緊嗎?以後會不會留疤?”

焦急中又帶了擔憂的聲音傳入呂雉的耳朵,她微微的動了動眼睑,睜開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少婦,此時正背對着她站着,而少婦面前則站着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不會,傷者的傷正好在發際線,等傷口痊愈之後,做一次磨皮手術,平時再用劉海稍微遮掩一下,到時候什麽都看不出來!”

有了醫生的保證,少婦這才松了一口氣,說了好幾遍感謝的話,将醫生送走之後,這才轉身折回病房。

“小雉,你醒了!”看到呂雉此時正睜眼看着自己,少婦的臉上馬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怎麽樣?頭還疼嗎?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媽!我沒事,只是還有些頭暈!”

呂雉垂下眼睑,避開少婦的眼神。

在昏迷中,她已經接收了這具身體全部的記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這具身體的母親韓亞茹,她是呂氏財團董事長呂梁養在外面的情人,而她呂雉,則是呂梁和韓亞茹的私生女。

“那你再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媽就在你旁邊陪着。”

“恩~”呂雉輕輕的答應了一聲,随後重新閉上雙眼,将剛剛接收到的記憶,再一次拿出來,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的印在心裏。

戚懿,你以靈魂為祭,卻只想看我處在你這位置,會如何決策?

值得嗎?

既然已身在異世,無法回到大漢,呂雉決定抛開所有的不甘,先過好眼下的日子。

就像當年,父親不顧她的反對,強行将她許配給劉邦,她雖有不甘,但卻不願終日活在懊悔痛苦之中,與其整日垂淚,自怨自艾,她寧願将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事上。

從一個地痞之妻,到皇後,再到太後,她這一生,活的跌宕起伏,不曾有一日虛度。

如今,即便到了異世,也一樣!

就在呂雉閉目沉思的時候,病房中忽然多了一個低沉的男音。

“小雉的傷怎麽樣了?”

“你怎麽來了,只是小傷,不礙事!”

緊接着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韓亞茹在招呼男人坐下說話。

呂雉微微睜開雙眼,在看到男子的五官時,不由在心底冷哼一聲。

呂梁,這具身體的父親,也是呂氏的總裁,早年間按照家族的安排,娶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兩人育有一男一女,而呂梁卻在其妻子懷二胎的時候,将身為總裁秘書的韓亞茹收入囊中。

呂太太生下女兒才三個月,呂雉也出生了。

這位呂太太是個爆脾氣,知道這事之後,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來韓亞茹這兒鬧也鬧過,打也打過,而韓亞茹卻只是一味的承受,并無一句怨言。

只在呂梁面前無聲的落幾滴委屈的眼淚,這反倒讓有些大男人主義的呂梁将她看入了眼,呂太太越是為難她,他就越是對韓亞茹上心。

末了,呂太太在娘家母親的勸說下,索性對韓亞茹視而不見,只一心坐穩呂太太的位置,不給韓亞茹任何可趁之機。

見慣了後宮女人争寵的手段,呂雉自然也看的明白,韓亞茹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無害。

只是,韓亞茹是她今生的母親,韓亞茹好了,她才能好,所以,韓亞茹能在和呂太太的明争暗鬥中占盡上風,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我聽說傷在頭上,傷口會留疤嗎?”這是呂梁第一關心的,呂雉的這張臉,他以後可還有大用處,絕不能在此時毀了。

“醫生說不會,而且疤痕在發際線,即便稍微有些痕跡,用劉海一遮就看不見了,你放心!”

呂梁松了口氣,“這就好!”

呂雉嘲諷的一笑,這男人,最關心的竟不是她的傷,而是會不會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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